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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愛心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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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和一個住在罐子裡的銀藍色尾巴的人魚接吻,又和一輛燃燒的列車上快要爆炸鏡子裡的鬼魂接吻?”小白柳語氣不明地輕嘖了一聲,“你聽起來感情曆史略有一些非同凡響。”

白柳不以為意:“都隻是遊戲裡的人物而已,不過今天你聽我扯了這麼久都沒有掛電話,怎麼,想和我打滿三個小時?”

“如果可以的話嗎,我的確想和你打滿三個小時。”小白六淡淡地說,“畢竟是按照分鐘計費,而今天難得所有人都在跑吸引那個畸形小孩的注意力,目前隻有我木柯打電話成功通知了他投資人明天要發生什麼。”

“不過那個叫劉佳儀盲人小女孩動作也很快,她雖然看不見,但一直貼著牆走,剛剛我掩護了她一下,引走了她那邊的畸形的小孩,她應該很快就能打完電話回去了。”

“其餘兩個小孩跑步速度還挺快的,我記得是叫苗飛齒和苗高僵,他們雖然打了電話,但一直在哭,沒有給對面的人交代清楚明天要請投資人過來觀禮。”

小白六一邊奔跑一邊飛快地和白柳交代情況,聲音裡帶一些喘,但交代得依舊非常條理清晰:“並且你可以放心,我比較有警惕心,在我不知道你和這兩個小孩的投資人都有仇的時候,我和木柯跑的時候就有意避開他們了,沒有被他們發現過我們是一起打電話的,而且可能也是因為他們亂跑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今晚我們其他三個人打電話才這麼容易。”

“哦對了,忘了和你說,今晚的畸形小孩不止一隻。”小白六語調平靜地補充說,“有三隻,不同的畸形,還不是昨晚那個小孩,一個是蹲在地上四隻著地爬著走,嘴唇發紫,一個是四肢畸形,都是內折生長的,跑動的時候腳會內拐跛腳,四肢和身體頭部比例很奇怪,還有一個頭髮和皮膚都白得不正常,剛剛我躲在滑梯上看了一下,沒有看的很清楚,但這個小孩眼珠子但應該是紫色的。”

白柳在福利院待過,對一些常見畸形還比較熟悉,他若有所思:“聽起來感覺有點像是先心,骨發育不全,和白化病。”

都是先天性遺傳疾病,並且和現實世界裡存活下來的那五個小孩的疾病很大程度上重合。

白柳迅速地發現了兩個奇特的點。

第一:雖然福利院殘障兒童的確偏多,但這些死亡和存活下來的都是某些特定先天遺傳病的孩子,這已經是非常特殊的一個點了,而這個特殊點意味著什麼?

第二:為什麼現實世界裡的畸形兒童可以存活,而這個世界裡的畸形兒童已經變成鬼魂了?

第一點白柳還需要更多資訊來推理解釋,但第二個點白柳覺得自己已經得出答案了。

白柳似有所悟地用手指玩弄了一下他胸前那枚破損的硬幣,陷入了沉思——

——按照這個副本目前給的資訊來看,正常的孩子,也就是沒有畸形的孩子是被笛聲吸引失蹤的,失蹤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而這些畸形的孩子目前死亡的方式不明,死亡之後的確是可以變成怪物出來流竄玩耍的。

但並不是不會死亡。

從《愛心福利院》這個遊戲副本目前白柳知道的規則來看,這六個現實中有著先天缺陷的小孩,包括劉佳儀,應該是作為《愛心福利院》投射到現實副本的這樣的npc般存在的,而這個《愛心福利院》中這些畸形小孩npc全部死亡了,那麼對應回去,這六個在現實中還沒有出事的小孩是大概率要死亡才符合這個副本的規律。

但這個六個小孩目前在現實中陸驛站嚴密的看護下,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反而唯一有可能死亡被異化成怪物的就是進入遊戲的,很危險的劉佳儀。

不過從係統一貫的策劃來看——為了符合副本的遊戲邏輯,這幾個現實當中的小孩多半還是要死亡的。

那問題就在於如果他們要死亡,他們會怎麼死亡的?

“所以很有可能現實存活下來的那些畸形小孩最終也會死亡,但我進入遊戲的時候,他們還活著,如果他們死亡的話,會是因為什麼方式死亡呢……”

白柳靠在牆上自言自語著。

遊戲載入不能脫離常規,強行載入的數據,多半就會出bug,就會被對這個案件觀察密切的npc察覺到不對,當然係統可以使用流氓手段刪除所有關注這件事的npc的記憶數據,但的記憶是無法刪除的,白柳會知道這個地方有bug,但如果這樣的正式版本對很多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問題就在,這六個小孩應該怎麼死亡纔是符合遊戲邏輯和世界邏輯,不算是強行載入的bug的死亡方式呢?

白柳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去醫院看到的那一堆屍體,和陸驛站神色凝重對他說的話:

對,就是這個點,延遲死亡。

白柳忽然想到了這個點——這是最合理的,符合現實常規並且不會引起npc懷疑的死亡載入方式。

這六個小孩並不是沒有毒蘑菇中毒,更有可能的他們對蘑菇的抗性比其他小孩更強,中毒的體征延遲到後面出現,所以截止到白柳進入遊戲之前,這幾個小孩還沒有出現任何體征,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出現中毒體征。

或者說他們正在死亡的進程中,但醫學的檢查在他們身上無效,所以除了在遊戲中的白柳,還並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件事。

發現這六個死裡逃生的畸形小孩還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這件事。

白柳眼睛一眯——而且如果現實世界副本是遊戲副本的載入,這些遊戲內外的小孩的死亡方式會不會是一樣的?

小白六並沒有打擾白柳的沉默,他安靜地等著白柳下一次的詢問,也不掛斷電話——畢竟按分鐘算錢。

白柳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問他:“你們今天福利院最近有吃蘑菇嗎?”

“沒有。”小白六言簡意賅,“我對蘑菇味道還算敏感,我吃過的食物裡應該是沒有放任何一點蘑菇的東西。”

“那些追著你們跑的畸形小孩身上,有蘑菇味道嗎?”白柳換了個思路又問道。

小白六回答得很快:“不知道,我們離他們一直很遠,沒有距離近到可以聞到他們身上味道,你需要我靠近確認嗎?當然不是免費的。”

“不,暫時不。”白柳迅速地否決了小白六這個過於大膽的提議,“這些小孩的移動速度不算慢,如果沒有其他人轉移注意裡,並且你又靠得太近,很容易被抓到。”

而且根據怪物書上對這些的描述,玩家的兒童一旦被抓到就是徹底失蹤,白柳現在這邊的生命值隻有6了,他之前對小白六所說的那些話也不算全是假話——比起他自己來講,生命值還很充足的小白六的確要重要得多,白柳現在會用儘一切確保這位過於貪財的小朋友的安全。

“但你是需要我靠近的對吧?”小白六語氣很冷靜。

“對。”白柳很誠實,“我不僅需要你靠近,我還需要你找到這些畸形小孩的弱點。”

他需要解鎖怪物書上這些怪物的弱點,靠弱點控製住這些每晚出來遊蕩的畸形小孩,這比讓放任它們每晚追逐自己兒童來講要安全得多,畢竟這個畸形小孩的失蹤攻擊白柳覺得比植物病人的吸血攻擊還要未知恐怖,可以說是一擊必殺。

現在還沒有兒童失蹤,很有可能隻是因為這些畸形小孩目標太多太分散,一旦鎖定了,那很容易就抓走了。

而且還讓白柳覺得很危險的一點就是,昨晚是一個,今晚是三個,這些畸形小孩的數量似乎在增多。

“我的確需要你靠近這些小孩幫我找出他們的弱點,這對我很重要,當然我會付費給你。”白柳輕聲說,“但不是今晚,小朋友,今晚太危險了,我不會犧牲你來做這種事情,等明晚我找到保護你的辦法之後,我們再來做這個。”

對面詭異地沉靜了,隔了大概一分鐘,小白六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般地飛快地岔開了話題:“苗飛齒和苗高僵進屋子了,那三個小孩來追我了,投資人先生,今晚通話總計三十一分鐘,給您抹零三十分鐘,一共三千塊,您已經欠我六千塊了。”

小白六語氣禮貌又咄咄逼人:“拖欠未成年陪聊工資是不好的習慣,希望明天見面的時候您可以給我結清這六萬塊,承蒙惠顧,祝晚好,投資人先生。”

按照昨天的路數,這個時候小白六就要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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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利落地掛點電話了,但今天他說完之後還沒掛。

白柳能聽到他在空曠的地面上奔跑的呼吸聲,背後還有追著他的小孩嘻嘻嘻的笑聲,還有小木柯竭力壓抑住的喘息聲和哭聲,跑動的腳步聲漸漸從急促變得緩慢,他們踩在地上的聲音質感也從沙沙的沙土的感覺,變成了水泥地堅硬的踩踏聲,背後的小孩詭異的笑聲漸漸遠去——他們應該要回房間了。

小木柯費力地在跟著小白六跑,這個小傢夥被小白六拉著跑了一晚上,因為心臟不好臉都紫了,但卻依舊地乖巧地竭力咬牙地跟著跑,沒有哭鬨著不跑,似乎也知道這是小白六拉著他跑是為了他好。

因為小木柯知道如果沒有小白六拉著他跑,他今晚肯定撐不到給自己的投資人打電話打完。

如果沒有辦法通知投資人,他明天就不能參加洗禮了,這對進入福利院的兒童來說是很嚴重的事情,他們說不定會因此受到懲罰。

而今晚如果沒有小白六的投資人說了一句要小白六幫忙照看他,小白六這種一看就很冷漠的小孩一定不會管小木柯的死活。

小木柯偷偷看了一眼小白六手上的電話,但這位好心的投資人先生,為什麼要讓小白六幫他呢?

並且小白六為什麼現在都還不掛電話呢?已經要跑進他們睡覺的房間了,會被老師看到之後罵人的。

“你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白柳很識趣地開了一個頭,“你是要回房間了吧?怎麼還不掛電話?就這麼想多掙我的錢?”

“……這幾分鐘不算你的錢。”小白六氣還沒有傳勻淨,聲調有種說不出來的低,他好像在掩飾什麼一般說的飛快,“今晚你說的兩個恐怖遊戲很不錯,可以抵了。”

白柳驚訝地挑眉:“今晚對我這麼好?又是抹零又是抵消…”

“嘟嘟嘟——”

對面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白柳:“……”

這明明就是為了誇他玩遊戲玩的不錯,他十四歲的時候是這種彆扭的人設嗎?

哇,好噁心。

白柳收起了電話,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潮濕過度的稻草床上,眼睛忽然一眯。

今晚他一直在那個病人身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植物腐爛的氣味,他之前注意力全在對抗苗飛齒他們身上了,沒有去甄別這味道到底是什麼植物,隻覺得是一種腐殖質的植物味道,很像是腐爛的稻草,但還有一種別的什麼植物味道,藏在濃烈的稻草味道的下面。

白柳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的脖頸,那裡還殘留著植物病人的口腔黏液,白柳用指腹颳了一點下來,放在了鼻腔細緻嗅聞——他的血的味道,潮濕腐爛的稻草味道,稻草味道的下面還有股很淺淡的……

白柳神色平靜地把手指放進了嘴裡。

——黏液裡還有一點很淺的蘑菇味道。

聞不太出來,但嘗可以嚐出來。

這裡的孩子沒有吃蘑菇,反倒是病人在吃蘑菇?

重症監護室的病人吃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那個護士送入每個病房的。

但很明顯不是蘑菇,因為是液體,雖然不排除這個液體裡含有蘑菇的成分,但比起這種可能性來,白柳覺得另一種設想的可能性更高。

白柳的目光定格在了他面前的稻草床上。

他上前圍繞著這個稻草床轉了一圈,越看越覺得有一種很奇異的既視感,這個東西看起來的確像是床,但這樣昏暗的燈光,24小時不間斷的水汽,以及厚實過頭又開始發黴的稻草——這些所有的條件加起來,讓白柳覺得,這個地方比起床,更像是一個標準的蘑菇培養房,而這個稻草床就是蘑菇培養基。

白柳的手掀開白色的床單,露出大片泛著枯黃的稻草,隨意地撥弄兩下就能看到根係附著在腐爛稻草上正在萌發的菇類,但這些菇類白柳都見過,一些能吃一些不能吃,但總體來說都是常見的品種,吃了也不能延年益壽,有些還帶毒,會瞬間暴斃——當年白柳所在的福利院也有孩子誤食之後差點沒有搶救回來。

白柳的手指翻找著從稻草裡萌發的這些菌菇,確認了這些長在床上的菌菇都是一些常見的品種之後,他若有所思。

那些病人吃的應該不是白柳看到的這些蘑菇——那這些病人吃的蘑菇到底是什麼?

白柳的目光落在稻草床上,他之前在icu的時候,因為那個植物病人一直躺在病床上,跟植物人一樣一動不動,而白柳生命值也不高,所以白柳並沒有單獨去驚擾這個病人,翻找確認他睡著的稻草床下面長出來的蘑菇是不是也是都是他們床上長出來的,很常見的菌菇的品種。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大家的,也就是床長出來的蘑菇並不一樣。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些為什麼會不一樣?長出來的又是什麼品種的蘑菇?

白柳覺得一切的答案都藏在係統所說那個裡。

“木柯。”白柳彷彿低歎般的自言自語,“現在就看你能不能在一夜之間找出,這些病人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

icu病房。

木柯奄奄一息地從混亂一片的病床下面爬了出來,扶著病床喘著粗氣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之後頭還有點暈,沒走幾步又喘著氣坐在了病床上。

木柯坐在白柳之前待的病床上,他整個人虛脫地倒了下去,把頭埋在殘留了白柳氣味被子裡,就像是還沒長成的雛鳥把頭埋在母鳥的的翅膀下,這是一種尋求安全感的行為。

死裡逃生殘留的恐懼讓他的手和腳都抖得很厲害,雖然木柯剛剛躲在病床下面喝了幾瓶精神值漂白劑把精神值回覆滿了,基本理智已經回覆了,但是木柯的生命值透支得太厲害了,這導致他的身體狀態非常得差。

他被吸走了太多的血液,陷入了失血過多的一種寒冷和近似休克的狀態,手腳就像是抽搐一樣不停地顫抖著。

木柯咬著牙蜷縮在帶著白柳味道的被子裡抖著左手摁右手,想要儘快恢複,他眼眶通紅,之前那個怪物一直吸血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到最後木柯都眼冒金星了,他手背上的血管都癟了下去。

但他必須要被吸到這個程度,這樣他和白柳呈現出來的狀態纔是差不多的,白柳才能順利假扮他進入苗飛齒的團隊裡。

木柯閉上眼睛,他回憶白柳之前交代給他的計劃,這樣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好受一點。

白柳的計劃非常簡單又大膽,就是紙杯橘子遊戲。

就是把一個橘子藏在三個紙杯當中的一個,然後輪換紙杯讓對方猜到底哪個紙杯才藏有橘子,投資人一模一樣的外殼就是那三個紙杯,而紙杯下面的白柳,就是苗飛齒他們要猜的那個橘子。

但這個簡單計劃有很多需要解決的複雜問題。

首先第一個,木柯的眼神落在白柳放在桌子上的三個大小不等紙杯,他皺眉:“你和病房裡的那個病人的外表並不完全一樣,他比你更細長。”

“對,沒錯,而且不光是這個,苗飛齒父子是s-級別的玩家,他們完全可以不按照我們的遊戲規則來。”白柳飛快輪換著手上的三個紙杯,語調不疾不徐,“他們有能力直接把這三個紙杯都被捏癟,然後再去檢查紙杯下面誰纔是他們想要的橘子——也就是我。”

白柳一邊說一邊很平靜地捏癟了自己手中三個大小不一的紙杯,紙杯露出下面被捏得爆漿的橘子來,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把紙杯給扔進了垃圾桶裡。

木柯緩慢地吞嚥了一口口水:“……那怎麼辦啊?”

“所以第一步,我們要讓他們認為這三個紙杯,他們沒有能力輕易捏癟,他們纔會按照這個遊戲的規則來。”白柳用手指點了點一個紙杯,在上面寫了一個a ,“我會偽裝成一個有a 能力的怪物,同時假扮三個怪物,這裡的護士換班隻有十五分鐘,就算他們是s-等級面板的玩家,同時面臨三個a 級別的怪物,我覺得他們也會更傾向於擊殺一個。”

“但你隻有一個,你怎麼同時假扮三……”木柯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白柳以一種眼花繚亂的速度在他面前飛快地輪換著紙杯,一時之間隻能看到殘影,而那個寫著a 的紙杯因為殘影,好像三個紙杯都同時出現了這個a 的標記,白柳微笑著抬眼:“靠移速。”

“至於你說的外表的問題,這裡的病人是病得越重越纖長,而對於我們玩家來講,有兩個指標來衡量。”白柳抬眸直視木柯,“這兩個指標一個是生命值,一個是精神值,從客觀邏輯上來講,我們隻需要把生命值和精神值下調到和這個怪物差不多就行了。”

“生命值的下調很簡單,而精神值的下降,利用這個病人怪物就行了。”

木柯抿著嘴,他臉上很明顯能看到對這個計劃的反對,很快他又不讚同地開口了:“苗飛齒和苗高僵是兩個老玩家,這種簡單的把戲很難騙得到他們,而且就算不是老玩家的我,橘子紙杯這種遊戲我也可以靠記憶裡很輕易地認出那個紙杯是正確的,但我們如果下調生命值和精神值到這個病重這個點,如果對方一旦識破……”

“你會死的,白柳。”木柯看著白柳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一點乞求,“你真的會死的。”

“木柯,這個計劃的重點不是我的死活,我隻是我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值。”白柳用一種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語氣對木柯說,“這個計劃的重點是讓你能安全在icu裡待一整個晚上找出續命良方。”

“你手裡擁有籌碼之後,你主身份線的任務就完成了,而副身份線的任務,也就是兒童那邊的任務小白六是目前完成得最快的,你隻要用錢就能吊著他幫你做事,他會配合你的,這樣你可以搶跑去通關,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我的另外百分之五十生命值通關,明白嗎?”

木柯泫然欲泣,瘋狂搖頭:“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我們就一起死吧,木柯。”白柳很淺淡地直視木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很無所謂的笑意。

白柳並沒有在威脅木柯,他隻是在很平靜地敘說一個事實,如果木柯做不到,他們很有可能會一起死在這個地方。

木柯被白柳笑得打了一個冷戰,他低著頭緊咬下唇就像是在自我鬥爭般沒有說話,隔了很久他才抬起蓄滿眼淚的眼睛看著白柳:“我,我會儘力的試試的……”

白柳放緩了語氣,他拍拍木柯肩膀:“但我死了這的確是最差的一種情況,所以我們要防止它發生,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在老玩家面前的確很容易露餡,我發小那種人玩過十幾次就已經可以百分百猜中了,因此我們準備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給他們。”

木柯淚眼朦朧地看著白柳:“不是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

白柳:“對,雙重紙杯的橘子遊戲,就和這個遊戲的雙重身份線一樣。”

“並且我們準備好第一輪橘子紙杯遊戲的答案給他們。”白柳又拿了六個新的,一模一樣的紙杯放在了桌面上。

他低著頭隨手從抽屜裡拿了一隻記號筆,在一個紙杯上寫上,又在一個紙杯上寫上,然後面色平靜地把寫了的紙杯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白柳把一個紙杯寫上,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最終白柳把一個寫了的紙杯,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木柯迷茫地看著白柳的操作。

“這是第一輪橘子遊戲的答案。”白柳指著紙杯上的字,一一對應給木柯講解,“這三個紙杯分別是白柳,木柯,怪物,對吧?然後他們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他們會懷疑我的身份,所以我們準備好了第二輪答案。”

白柳把之前寫的紙杯提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的一層紙杯:“這是他們看到的第二層答案,然後——”白柳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地開始飛快環輪換起了紙杯,然後停下來揚了揚下巴,微笑著問木柯,“現在猜猜代表我的橘子在什麼地方?”

木柯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他把手放在了寫了的紙杯上:“是這個。”

“猜錯了。”白柳勾起嘴角,他打開三個紙杯,“橘子在的紙杯下。”

“怎麼會?!”木柯很驚訝,“我明明看到你把橘子放在了第二層寫了的紙杯下面。”

“人果然是會被所得到即時資訊欺騙的動物,你沒有記錯,但是我作弊了。”白柳垂下眼簾,他笑得意味不明,手上緩緩打開那個紙杯,在木柯驚愕的目光裡,白柳小指和食指夾住紙杯的邊緣輕輕一扯,他把兩個紙杯分成了三個。

白柳掀開眼皮,懶懶地笑了起來:“一個粗糙的手上小把戲罷了,你其實記住了也猜對了,但我出千了——我在屬於這個身份紙杯上,放了三個紙杯,你看到的隻是第二個紙杯,但其實這個杯子上有三個紙杯,所以我作為而言,其實是藏在第三個紙杯身份下面的。”

白柳拿起橘子:“換句話來說,在這場橘子遊戲的最後,我還會利用其他資訊給我自己的身份套一層殼子,作為第三層來保護我自己,以及迷惑老玩家苗飛齒和苗高僵這對父子。”

“而他們絕對不會懷疑自己得到的這個資訊。”白柳把紙杯下的橘子剝開成兩半,遞給木柯。

白柳似笑非笑:“因為這資訊是另外一半的橘子打電話告訴他們的,木柯,吃橘子嗎?”

木柯有點呆滯地搖了搖頭,拒絕了白柳遞過來的橘子,他已經被白柳這些操作看傻了,還有點理解不過來,木柯拒絕了之後白柳無所謂地聳聳肩,剝開橘子一口放進了嘴裡。

咬下的一瞬間,白柳的臉輕微扭曲了一下,他木著臉緩緩地把橘子吐進了用黑色記號筆寫著的紙杯裡裡:“……嘖,這醫院的橘子好酸。”

而這個計劃最成功的紙杯身份互換模式是——怪物病人以的身份死去,木柯以的身份安全待在icu病房裡渡過一夜。

而白柳這個橘子以的身份,待在最危險的苗飛齒父子的眼皮子底下。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白柳給三個人,或者說給三個都做了兩層以上的

白柳第一輪的之後,他給了苗高僵一個簡單的每個怪物對應的身份答案——被殺死的怪物是,藏在病床下面的怪物是真的怪物,而他帶走的怪物是。

但苗高僵當然不會相信白柳給他的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於是白柳為苗高僵準備的,第二輪的開始。

而在第二亂的中,白柳很敢賭地把第二輪的這個環節交給了苗高僵,而他和木柯隻是用各種方式暗示苗家父子自己的身份異常,比如木柯很明顯地幫助白柳之類的,白柳幫助病人等等異常的行為,激起苗高僵的疑心,讓他在心裡不斷地更改這三個怪物身上的,那麼最終,苗高僵就像是無比信任自己記憶裡的木柯一樣——他就會犯木柯一樣的錯誤。

過於相信自己的經驗和得到的資訊得出的結論,苗高僵懷疑白柳這個藏在紙杯下的橘子,從而觸發白柳準備好的第三層——一個白柳早就準備好的,來自於小木柯的自證電話。

木柯喘著氣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目前已經九點半了,所有的護士都開始巡邏了,但木柯並沒有聽到什麼病人死亡的訊息,也沒有聽到什麼打鬥的聲音,所以很大概率白柳那個的保護資訊層發揮作用了。

他躺在床上,雙目因為刺激過度而失神,無意識地長出了一口氣。

執行整個計劃的過程,木柯要負責的部分是把苗家父子引入icu,被精神異化和生命值降低到外表和怪物病人保持一致,以及在精神值異化之後還要保持足夠清醒配合白柳的計劃,以及最終也是最重要的部分,他可以在死去了怪物的重症病房中完美安全地待上一整個晚上,按照白柳指示地找出藏在書櫃裡的續命良方。

而這個計劃剩下的所有危險部分——全都是白柳負責。

木柯閉了閉眼睛,他的心跳還沒有徹底平複下來,他摁在自己的胸膛上,能感覺到脆弱的心臟無比激烈地在他的胸口咚咚咚地跳動著——因為恐懼,因為後怕。

——因為這個計劃過程中好幾次差點翻車。

苗飛齒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按照木柯一開始設想的套路來,苗飛齒仗著自己的面板屬性和武力值高一直都想通殺所有怪物,而且差點還真的做到了,如果不是白柳硬是靠著技能和道具撐了苗飛齒十分鐘,苗飛齒說不定真的能夠在這個重症病房達成三殺的成就,而木柯現在絕對也die了。

在平複好心跳之後,木柯鬆了一口氣,他縮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勉強適應了他現在的這種身體狀態之後,咬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始整理地上一片混亂的病房。

時間不多,他要抓緊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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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病人是病得越重越纖長,而對於我們玩家來講,有兩個指標來衡量。”白柳抬眸直視木柯,“這兩個指標一個是生命值,一個是精神值,從客觀邏輯上來講,我們隻需要把生命值和精神值下調到和這個怪物差不多就行了。”

“生命值的下調很簡單,而精神值的下降,利用這個病人怪物就行了。”

木柯抿著嘴,他臉上很明顯能看到對這個計劃的反對,很快他又不讚同地開口了:“苗飛齒和苗高僵是兩個老玩家,這種簡單的把戲很難騙得到他們,而且就算不是老玩家的我,橘子紙杯這種遊戲我也可以靠記憶裡很輕易地認出那個紙杯是正確的,但我們如果下調生命值和精神值到這個病重這個點,如果對方一旦識破……”

“你會死的,白柳。”木柯看著白柳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一點乞求,“你真的會死的。”

“木柯,這個計劃的重點不是我的死活,我隻是我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值。”白柳用一種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語氣對木柯說,“這個計劃的重點是讓你能安全在icu裡待一整個晚上找出續命良方。”

“你手裡擁有籌碼之後,你主身份線的任務就完成了,而副身份線的任務,也就是兒童那邊的任務小白六是目前完成得最快的,你隻要用錢就能吊著他幫你做事,他會配合你的,這樣你可以搶跑去通關,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我的另外百分之五十生命值通關,明白嗎?”

木柯泫然欲泣,瘋狂搖頭:“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我們就一起死吧,木柯。”白柳很淺淡地直視木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很無所謂的笑意。

白柳並沒有在威脅木柯,他隻是在很平靜地敘說一個事實,如果木柯做不到,他們很有可能會一起死在這個地方。

木柯被白柳笑得打了一個冷戰,他低著頭緊咬下唇就像是在自我鬥爭般沒有說話,隔了很久他才抬起蓄滿眼淚的眼睛看著白柳:“我,我會儘力的試試的……”

白柳放緩了語氣,他拍拍木柯肩膀:“但我死了這的確是最差的一種情況,所以我們要防止它發生,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在老玩家面前的確很容易露餡,我發小那種人玩過十幾次就已經可以百分百猜中了,因此我們準備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給他們。”

木柯淚眼朦朧地看著白柳:“不是簡單的橘子紙杯遊戲?”

白柳:“對,雙重紙杯的橘子遊戲,就和這個遊戲的雙重身份線一樣。”

“並且我們準備好第一輪橘子紙杯遊戲的答案給他們。”白柳又拿了六個新的,一模一樣的紙杯放在了桌面上。

他低著頭隨手從抽屜裡拿了一隻記號筆,在一個紙杯上寫上,又在一個紙杯上寫上,然後面色平靜地把寫了的紙杯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白柳把一個紙杯寫上,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最終白柳把一個寫了的紙杯,蓋在了寫了的紙杯上。

木柯迷茫地看著白柳的操作。

“這是第一輪橘子遊戲的答案。”白柳指著紙杯上的字,一一對應給木柯講解,“這三個紙杯分別是白柳,木柯,怪物,對吧?然後他們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他們會懷疑我的身份,所以我們準備好了第二輪答案。”

白柳把之前寫的紙杯提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的一層紙杯:“這是他們看到的第二層答案,然後——”白柳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地開始飛快環輪換起了紙杯,然後停下來揚了揚下巴,微笑著問木柯,“現在猜猜代表我的橘子在什麼地方?”

木柯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他把手放在了寫了的紙杯上:“是這個。”

“猜錯了。”白柳勾起嘴角,他打開三個紙杯,“橘子在的紙杯下。”

“怎麼會?!”木柯很驚訝,“我明明看到你把橘子放在了第二層寫了的紙杯下面。”

“人果然是會被所得到即時資訊欺騙的動物,你沒有記錯,但是我作弊了。”白柳垂下眼簾,他笑得意味不明,手上緩緩打開那個紙杯,在木柯驚愕的目光裡,白柳小指和食指夾住紙杯的邊緣輕輕一扯,他把兩個紙杯分成了三個。

白柳掀開眼皮,懶懶地笑了起來:“一個粗糙的手上小把戲罷了,你其實記住了也猜對了,但我出千了——我在屬於這個身份紙杯上,放了三個紙杯,你看到的隻是第二個紙杯,但其實這個杯子上有三個紙杯,所以我作為而言,其實是藏在第三個紙杯身份下面的。”

白柳拿起橘子:“換句話來說,在這場橘子遊戲的最後,我還會利用其他資訊給我自己的身份套一層殼子,作為第三層來保護我自己,以及迷惑老玩家苗飛齒和苗高僵這對父子。”

“而他們絕對不會懷疑自己得到的這個資訊。”白柳把紙杯下的橘子剝開成兩半,遞給木柯。

白柳似笑非笑:“因為這資訊是另外一半的橘子打電話告訴他們的,木柯,吃橘子嗎?”

木柯有點呆滯地搖了搖頭,拒絕了白柳遞過來的橘子,他已經被白柳這些操作看傻了,還有點理解不過來,木柯拒絕了之後白柳無所謂地聳聳肩,剝開橘子一口放進了嘴裡。

咬下的一瞬間,白柳的臉輕微扭曲了一下,他木著臉緩緩地把橘子吐進了用黑色記號筆寫著的紙杯裡裡:“……嘖,這醫院的橘子好酸。”

而這個計劃最成功的紙杯身份互換模式是——怪物病人以的身份死去,木柯以的身份安全待在icu病房裡渡過一夜。

而白柳這個橘子以的身份,待在最危險的苗飛齒父子的眼皮子底下。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白柳給三個人,或者說給三個都做了兩層以上的

白柳第一輪的之後,他給了苗高僵一個簡單的每個怪物對應的身份答案——被殺死的怪物是,藏在病床下面的怪物是真的怪物,而他帶走的怪物是。

但苗高僵當然不會相信白柳給他的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於是白柳為苗高僵準備的,第二輪的開始。

而在第二亂的中,白柳很敢賭地把第二輪的這個環節交給了苗高僵,而他和木柯隻是用各種方式暗示苗家父子自己的身份異常,比如木柯很明顯地幫助白柳之類的,白柳幫助病人等等異常的行為,激起苗高僵的疑心,讓他在心裡不斷地更改這三個怪物身上的,那麼最終,苗高僵就像是無比信任自己記憶裡的木柯一樣——他就會犯木柯一樣的錯誤。

過於相信自己的經驗和得到的資訊得出的結論,苗高僵懷疑白柳這個藏在紙杯下的橘子,從而觸發白柳準備好的第三層——一個白柳早就準備好的,來自於小木柯的自證電話。

木柯喘著氣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目前已經九點半了,所有的護士都開始巡邏了,但木柯並沒有聽到什麼病人死亡的訊息,也沒有聽到什麼打鬥的聲音,所以很大概率白柳那個的保護資訊層發揮作用了。

他躺在床上,雙目因為刺激過度而失神,無意識地長出了一口氣。

執行整個計劃的過程,木柯要負責的部分是把苗家父子引入icu,被精神異化和生命值降低到外表和怪物病人保持一致,以及在精神值異化之後還要保持足夠清醒配合白柳的計劃,以及最終也是最重要的部分,他可以在死去了怪物的重症病房中完美安全地待上一整個晚上,按照白柳指示地找出藏在書櫃裡的續命良方。

而這個計劃剩下的所有危險部分——全都是白柳負責。

木柯閉了閉眼睛,他的心跳還沒有徹底平複下來,他摁在自己的胸膛上,能感覺到脆弱的心臟無比激烈地在他的胸口咚咚咚地跳動著——因為恐懼,因為後怕。

——因為這個計劃過程中好幾次差點翻車。

苗飛齒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按照木柯一開始設想的套路來,苗飛齒仗著自己的面板屬性和武力值高一直都想通殺所有怪物,而且差點還真的做到了,如果不是白柳硬是靠著技能和道具撐了苗飛齒十分鐘,苗飛齒說不定真的能夠在這個重症病房達成三殺的成就,而木柯現在絕對也die了。

在平複好心跳之後,木柯鬆了一口氣,他縮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勉強適應了他現在的這種身體狀態之後,咬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始整理地上一片混亂的病房。

時間不多,他要抓緊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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