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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黃金之國 完 日 288 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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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是驚慌失措的國王和祭司,古羅倫的守衛茫然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古羅倫入口的白柳,詢問:“請問這是您的客人嗎?”

——這是十年前,國王和白六交易那一刻,逆轉的沙漏將白柳帶到了這一刻,讓他見到了正在和國王進行交易的白六。

“不,他並不是我的客人。”白六笑著解釋,“但我確實很期待他的來訪。”

“我期待這樣的來訪,已經期待了十年。”

“你從十年前來到這裡,和這些人定下交易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會有十年後,我進入遊戲,拿到沙漏,逆轉時間來到你面前這一幕了?”白柳語氣無波無瀾地詢問,“真是煞費苦心啊。”

白六輕笑,他狀似無奈地聳肩:“也沒有辦法嗎,和【預言家】先生約好了,不能主動來乾涉你。”

“但你進入遊戲,主動到穿越時間來找我,這就不能叫我乾涉了。”

“你從什麼時候猜到這個副本的怪物是我的?”白六笑眯眯地詢問,他張手擋住白柳抽過來的鞭子,“真有敵意,一過來就要打我觸發怪物書。”

每個副本都會有怪物,但《失落的黃金之國》這個副本裡,白柳並沒有發現怪物。

無論是滿地的金粉,還是遍地黃金化的動物,以及礦區門口黃金化的人,都不屬於怪物的範疇,但一個副本,是不可能沒有怪物的——那答案就很明顯了。

“關鍵是時間。”白柳抬眸,他看著自己係統面板上浮現出來的怪物書面板,“怪物並不存在十年之後的黃金之國。”

“——而是沙漏逆轉之後,十年之前的黃金之國。”

【係統提示:恭喜玩家白柳解鎖怪物書——《失落的黃金之國》(1/2)】

【怪物名稱:眷屬黃金之國的邪神】

【攻擊值:???(無法探測,可不解鎖)】

【攻擊方式:??(無法被探測完全,可不解鎖)】

【弱點:??(無法探測)】

“反應速度真快。”白六兩指夾住白柳甩過來的長鞭,笑眯眯地歪頭,“我已經配合你解鎖怪物書了,作為回報,我們能和平地談些別的事情嗎?”

“——比如現在城牆上,那位即將對我射箭的布希亞王子?”

一支黃金的箭矢淩空射出,穿入兩人之間,白柳後撤長鞭,側眸看向城牆上將弓拉滿年輕布希亞。

白柳的到來明顯分散了這位王子對於白六的敵意——此刻隻有十六歲的布希亞正蹙眉,將弓箭警惕地對準了白柳這位突然出現在古羅倫國門外的不速之客。

“一個維度裡,是不能有兩個一樣的靈魂的。”白六聲音含笑,“你將布希亞從十年前帶回來,他就會變成十年前的樣子。”

“看來,你為了收購這位王子殿下的靈魂做的努力,似乎要報廢了。”

白六攤手,笑語:“——十年前的布希亞可不記得你幫助他守護了古羅倫,對你我都抱有一致的敵意。”

“這個副本有兩頁怪物書。”白柳將視線從布希亞身上移過來,看向白六,“除了你,還有一個怪物,是點金石,對嗎?”

“嗯。”白六歎息,“除了你不願意這點,你真是邪神繼承者的完美人選。”

“這是裝滿眼淚的沙漏。”白柳伸出手,抬眸平視白六,“按照你千年之前定下的交易內容,黃金之國古羅倫與你的交易中止,我將沙漏給你,你將點金石給我。”

當白柳張開手掌,掌心裡裝滿眼淚的沙漏展現在所有人眼前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城牆之上再次將弓箭拉滿的布希亞都停下了動作,緩慢地將弓箭放下。

“這是——!”國王不可思議地驚呼,他用一種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抗拒的眼神望著這個沙漏,小心翼翼地湊近看,“時之沙漏!”

“我當然可以中止交易。”白六笑容裡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用餘光一掃旁邊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祭司,輕笑著說,“但在交易停止後,如果有人還想和我繼續進行下一個千年的黃金交易,我自然也不會拒絕。”

白六張開了手掌,上面是懸浮的點金石,他微笑著詢問:“古羅倫的國王,你想選擇【時之沙漏】,還是選擇【點金石】?”

國王看著這兩個東西,眼中充滿了掙紮——一個是溢滿了眼淚的,破敗的,曆經了無數風霜的陳舊沙漏,一個是散發著光澤的,金色而又華貴的,嶄新的點金石。

當被這樣分明地展露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每一個在黃金之國長大的人,都會出自於對本能的嚮往,去抓握那塊可以帶來黃金的點金石。

“國王陛下!”祭司拔高了聲音,他看著陷入猶豫的國王著急地快要跳起來,“今年春天的黃金開采量還不足去年的十分之一,再沒有黃金,很多人就要餓死了!”

守衛們也迫切地勸告:“陛下,選黃金石吧!”

“父親!”布希亞從城牆上翻身一躍而下,他少有做出如此不合適的行為,但到了此刻,這位年輕的王子也顧不得什麼皇家禮儀了,他跑過來,開口的時候雖然神色平寧,但卻是帶著喘的,“請不要選擇點金石。”

“選擇沙漏。”

布希亞用那雙棕色眼眸執著地望著國王:“您在失去母親的那個夜晚裡,知道填滿這個沙漏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難道你要讓所有古羅倫的國民經曆一次這樣的痛苦,以此償還神要的痛苦嗎?”

“王子殿下!”祭司又是著急又是無奈,“您就別來搗亂了,要是沒有這塊點金石,今年古羅倫的冬天會餓死凍死很多人的!”

“但如果拿了這塊點金石。”布希亞目光未有分毫躲避,他直直地望著國王,“千年之後古羅倫的冬天,就再也無法過去了。”

“那時,古羅倫還會存在嗎?”

“會不會變成一個隻有痛苦的國度,因為要償還欠下的千年黃金,而被埋入海底,消失不見呢?”

祭司一怔,就連守衛們都訥訥地停下了七嘴八舌地勸告。

國王眼神複雜又掙紮,他無力地說:“但布希亞,那也是千年之後的事情了……”

“對於當初定下交易的古羅倫國王而言,我們也是千年之後的事情。”布希亞抬起頭,他輕聲說,“但對於我們而言,此刻,此時,並無千年之分,冬天就是冬天。”

“那麼對於在此刻之後的千年,那時的古羅倫國人面臨要償還的千年黃金,他們的冬天難道就不是冬天了嗎?”

“父親,您教導我,要做一個對國民負責的君主,要為了古羅倫國民的幸福快樂而存在。”

布希亞握緊手裡的弓:“這裡的國民,不光是現在的,也應該包括未來的,不是嗎?”

國王陷入了久久地沉默。

祭司和守衛也不再言語,所有人都沉默著。

最終,國王長出一口氣,他抬起頭,眼裡是千萬種複雜糾葛的情緒化作沙塵散去:“我選沙漏。”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白六淺笑地收起點金石,他轉向白柳,“你是料到布希亞能說服自己的父親嗎?”

“不。”白柳平靜地回答,他將沙漏遞到國王的面前,垂眸,“我隻是相信人的眼淚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能贏你前兩次都靠的是意料之外的感情,所以——”

“——所以你這次依舊做了同樣的選擇,你選擇了相信人的感情,然後你贏了我第三次。”白六笑得饒有趣味,他將點金石遞給白柳,“雖然我不理解,但的確很有意思。”

“作為你贏了我的獎勵,點金石送給你,當然還有另一個送給你的東西,你離開遊戲的時候就能發現了。”

“不過現在。”白六看向充滿敵意地盯著他的布希亞,彬彬有禮地行了一個脫帽禮,然後對國王道別,最後看向白柳,微笑著說,“看來這裡不怎麼歡迎我這個生意人。”

“我就先走一步了。”

白六隨意地向左一劃,生成一道銀藍色漩渦門,他笑著對白柳揮揮手,轉身離去:“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那應該是在十年後了。”

白柳看著那扇銀藍色的門合攏,然後緩慢地鬆開了自己攥住鞭子的手——白六帶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如果不按照對方的步驟來,這閒到腦子長包的神說不定會乾出強行交易的事情,到時候,他也無法阻止發生在古羅倫身上的事情。

不過現在……白柳垂眸看著自己手上這塊點金石,握住,轉身也準備登出遊戲。

【係統提示:恭喜玩家白柳集齊怪物書——《失落的黃金之國》(2/2)】

【怪物名稱:點金石】

【玩家可退出遊戲後領取集齊黃金之國怪物書的特殊道具獎勵。】

雖然布希亞那邊的靈魂沒有拿到手,但他忙活一場,也不算什麼都沒拿到——不過他也早就料到布希亞的靈魂拿不到了,那人防備心很重,對他十分警惕,在他提出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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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的時候,布希亞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審視和殺意。

怎麼說,應該說不愧是做審訊三局局長嗎,明明他都做到這地步了,但依舊沒有放鬆自己的戒備,看他還是跟看犯人似的。

——明明他真的隻是個喜歡收集靈魂的熱心市民。

白柳心內遺憾地歎息一聲。

……布希亞靈魂的技能,那麼好用,拿不到真是有點可惜,但也沒辦法,他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意的。

遊戲外面,他的隊友應該都等急了,也沒必要再拖下去浪費時間,白柳收拾整理好,剛準備退出有些,結果一道有些生澀的男聲叫住了他:“等等。”

白柳轉過頭,挑眉。

年輕的王子在他面前勉強維持著自身的風度,但臉上卻有些微微的紅暈,他伸出手,誠摯地道歉:“剛剛攻擊您,非我本意,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您從何而來,但您的到來的確拯救了古羅倫,我不應該對您做出如此無禮之事。”

白柳保持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布希亞,直到把這位佯裝鎮定的王子看得滿臉通紅,眼睫顫抖地請罪:“如果您不能接受我的道歉,我回去之後會請罰,罰量可以由您裁定,直到您願意接受我的歉意為止!”

白柳:“……”

倒也不必。

他很久沒有騙小孩子了,久違的有點不上手,可能是陸驛站碎碎念那句【不要隨便騙小孩子】真的入腦了吧,他剛剛一瞬間都沒有想起來還有騙年輕布希亞的操作。

更準確一點說,他是真的沒想到,那位看起來嚴肅冷漠的三局負責人布希亞,年輕的時候,會這麼的……

天真。

天真這個詞在白柳這裡,一般都和好騙掛鉤。

“我接受你的歉意。”白柳迅速擺出一副人模狗樣的友好微笑,他握住布希亞的手,用力地搖了搖,“不用和我這麼客氣,說敬詞,十年後我們的關係可沒有這麼生疏。”

“可以說,我正是受了十年後的你的囑托,纔會來到這裡,給你們送沙漏。”

“十年後的我……”布希亞的表情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白柳垂眸輕笑:“你可以理解我是從【未來】來的人,而十年後的你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你為了拯救自己的國度,以自己的眼淚為引子,將沙漏裝滿了,托我送到了十年前,想要提前十年中止古羅倫的交易。”

“而你真的成功了。”

“是這樣嗎?”布希亞望著白柳靜了靜,他深吸一口氣,“那十年後的我實在是麻煩您了。”

“也算不上麻煩吧。”白柳一本正經,“我們是靈魂摯友,幫你這個忙很正常。”

“靈魂……摯友……”布希亞冷靜地抿了一下唇,耳朵有些發紅,“我和您,是這麼親密的關係嗎?”

出自王儲的布希亞從小到大對自己都非常嚴苛,幾乎沒有同齡朋友,因為朋友在他的眼裡是朋友之前,更是他的國民,他對他們肩負責任,那就不能離他們太近,這不符合王儲的行事守則。

他關係近的同齡人,就隻有一個盲目崇拜他的弟弟,阿曼德。

第一次遇到有人帶著沙漏,冒著穿越時空的風險救古羅倫於水火,還是他未來的朋友,而且一上來就是靈魂摯友這個級別……布希亞深吸一口氣,甚至都有些無措起來了:“我能將古羅倫的事情托付給您,您……你一定是我很信任的人。”

白柳煞有介事地點頭:“沒錯。”

“你邀請我和我的團隊一起到十年後的古羅倫玩遊戲,我們還贏了,你弟弟因為輸了遊戲,哭得很慘,我們還安慰了他很久。”

白柳面不改色地胡扯。

“阿曼德真是……”布希亞無奈地笑了起來,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不少,“都十年過去了,還那麼小孩子氣。”

“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讓你白跑這一趟幫我。”

布希亞真誠地詢問:“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雖然目前的古羅倫處於困境,但也沒有讓拯救大家的人空手而歸的道理,我有一筆提前存儲在外面的黃金資源,可以抽調一部分給你,當然這是俗物,你可能並不喜歡。”布希亞迅速地解釋,“這隻是古羅倫的習俗,我們對自己最好的朋友,以黃金相贈就是最高規格的珍視和禮待。”

白柳在心裡長歎一聲——布希亞,從此以後你和整個古羅倫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希望你們帶著黃金常常對我以禮相待。

“不用黃金。”白柳抬眸,“我要你的靈魂。”

布希亞一怔:“靈魂?”

“如果說以黃金相待是古羅倫最高的交友規格。”白柳微笑,“那以靈魂作為交易,就是我對摯友最高的交友規格。”

“靈魂摯友並不隻是一句空談,是真實存在的聯絡。”

“所以布希亞。”白柳抬頭,看向布希亞,伸出手,輕聲詢問,“你願意把靈魂販賣給我嗎?”

布希亞怔了很久很久,才伸出左手,輕輕放在白柳的手心:“……如果隻是我一個人的靈魂,而不是所有國民的痛苦,那麼作為你拯救了古羅倫的感謝。”

“我可以將靈魂交付給你。”

“但你不能用它去做傷害他人,使人痛苦之事。”

“我一般隻做讓人快樂的壞事。”白柳笑眯眯的,“多謝信賴,布希亞隊長。”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交易成功,退出遊戲。】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

孤島上,陸驛站隨著隊員們急匆匆地跑進了控製室,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隊員,調查員的臉都嚇白了,廖科迅速蹲下伸手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側頸,抬頭向陸驛站彙報:“隻是暈了,都還活著。”

陸驛站鬆了一口氣。

幸好來的是【牧四誠】,要是來的是其他的馬戲團成員,他們來見到的估計就是一地的屍體了。

“操縱檯被拔了電閘,潑了咖啡,但損害不大。”有隊員一邊檢查儀器儀表一邊抬頭說,“我現在立馬檢修,馬上就能用!”

“好了!”隊員見操作屏亮起來,一喜,“我看看水下巡視的機器人在不在正常工作!”

螢幕上擴散出一圈一圈的雷達波紋。

“在!”調查員長出一口氣,他扶住操作檯,“看看異端0073的情況!”

“能量保護罩還是完好的,沒有被破壞,我們趕上了!”隊員臉上全是欣喜,“他應該還沒潛到水下三千米的位置,機器人沒有探測到!”

“我就說嘛。”旁邊的隊員捂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臟,露出劫後餘生的勉強笑容,“我們開著潛艇都隻能在水下八百米晃晃,一個盜賊,怎麼可能在沒有嚴密裝備的幫助下隨便下潛到三千米的地方,還偷走那麼大一個……”

“嗶嗶——!嗶嗶——!”

正在探測的大螢幕上出現一個不安的紅點,以一種肉眼可見速度飛快靠近0073的防護罩。

所有隊員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正在操作的隊員的手和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臉上是無法遏製的驚懼:“調查隊長,檢,檢測到有不明物體正在以高速靠近0073的防護罩!”

“如果對方再以這個速度持續下去,不到一分鐘,就能擊打在防護罩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那可是三千米的海下,還能這麼高速地移動,它不會受水壓影響嗎?!”

“它到底是什麼生物?!是異端嗎?!”

“絕對不能讓這個人破壞防護罩,帶走異端!”調查員雙眼赤紅地看著那個飛速移動的紅點,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然後猛地轉頭看向操作隊員,“我記得,布希亞隊長在建立這個守護異端0073的島嶼的時候,是以軍事規模調動的資金,是以防護一個國家為基礎標準的。“

“這個島上,備有導彈和水下追蹤魚/雷,足以把這個傢夥炸得粉碎!”

“什麼?!”這下輪到陸驛站臉被嚇白了,他被驚得魂不附體,“布希亞還給這島備了這種東西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導彈都有?!也太誇張了吧!

但是另外的三局隊員倒是見怪不怪:“布希亞隊長一直都是以這種規模武裝三局的存儲庫的。”

“我們本局也有這些。”

陸驛站頭暈目眩,一陣腿軟——他就說為什麼布希亞在收到預告函之後會那麼鎮定,都沒有給總局報備一聲,原來是以這種規模武裝的總局和分島啊!

重建三局,修築浮島,還用了這些東西武裝了倉儲室,之前還幫蘇恙報備了五棟樓的一部分資金,但布希亞從來沒有給總局申請過資金報備,從來都是自己出錢,導致他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布希亞這傢夥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啊!

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動用這些還是太離譜了!”陸驛站瘋狂搖頭,他試圖摁住調查員想要摁下發射導彈的按鈕的手,“對方並無傷人之意,說不定可以好好協商呢!”

調查員冷酷地回答:“來不及了。”

“先轟了他再協商吧!”

陸驛站:“!!!”

轟了怎麼協商!轟了之後讓上帝和他協商嗎!

怎麼回事!三局不是管倉儲的嗎!怎麼一個個攻擊性這麼強!

陸驛站竭力阻止,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心裡慘叫——白柳,你倒是快一點啊,我快攔不住了!

魚雷轟過去,還真不一定能打死【牧四誠】。

其他世界線的馬戲團隊員在現實裡全都是怪物面板了,在開啟怪物書的情況下,【牧四誠】的移速是非常快的,如果到時候魚雷飛過去,【牧四誠】躲過,讓他察覺到海上有人在狙擊他,一定被激怒,以這人的衝動程度,說不定真的會乾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正常來說,【牧四誠】偷東西是不會破壞偷盜物的,但被惹急了,這傢夥說不定會直接將防護罩在海面下戳爆,那就慘了!

“再有五百米,它就要碰到防護罩外圍了!”隊員焦急地大喊,“調查隊長,我們怎麼辦?!”

“請不要擋住我,閣下。”調查員怒,他推開陸驛站,走到操作面板前,抬手就要摁下那個象征著緊急的紅色按鈕。

同時,海面下。

【牧四誠】懸浮在海底,他看著面前金碧輝煌的黃金之國,挑了一下眉——難怪白六那傢夥一定要偷這個,原來是這麼一個值錢玩意兒。

……不過該怎麼拿走呢?

【牧四誠】稍加思索,他看向這個黃金之國外面泛著金光的防護罩——總之不管是切碎了拿走,還是用道具裝走,這個礙事的防護罩應該是要弄破的。

但是……白六那傢夥事得很,他應該不喜歡弄得亂糟糟的偷盜物,要是弄碎了防護罩,裡面的東西亂作一團,又要說他偷東西莽撞,上次搞回去的那副名畫被他抓破一個角,這男人兩天都對他笑眯眯的,看得他脊背發涼。

嘖。

真煩。

思前想後,牧四誠決定不戳破防護罩,用他容量最大的空間道具裝回去——但不幸的是,這個空間道具的延展性不夠,如果加上防護罩包裹的上部空間,道具裝不下去。

那這就沒辦法了。

——隻能麻煩白六那個事多的傢夥勉強接受一下這個濕漉漉的戰利品了。

海面下,牧四誠揉了揉拳頭,甩出猴爪,靠著防護罩前進,海島上,陸驛站和調查員的僵持進入了白熱化,但陸驛站在看到小紅點略微停頓了之後,還是靠著防護罩前行之後,臉色一沉,暗道一聲不好。

估計是因為裝不下,【牧四誠】還是決定戳破防護罩了!

正當陸驛站深吸一口氣,準備拔出重劍,對調查員說他準備下水強行阻止【牧四誠】的時候,旁邊的操作員的聲音開始變得迷惑和驚恐:“調查隊長……”

“異端0073的海面深度數字在減少……”

“它好像正在……”操作員呆滯地望向調查隊長,“自己上浮。”

海面上正準備動手的【牧四誠】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即將偷盜的國度慢慢地從地下浮起,裡面原本死寂一片的場景,彷彿時間倒轉般開始迅速變化,化作黃金雕塑的人們身上的黃金片片落去,漫天的金粉就像是被神回收的雨,從地上向天空墜落。

時間在倒轉,黃金在融化,島嶼在沸騰,沉眠於海底十年的國度在與神交易結束的一刻甦醒。

【牧四誠】略微雙眉都挑高了,退開身影,讓島嶼從他的面前向上浮起,沒有動手,他不爽地看著防護罩裡活蹦亂跳,互相擁抱著大聲嚎哭的古羅倫國民。

都是活的?

搞什麼啊,白六,他不是說過他不偷活人嗎?!

島嶼上,陸驛站虛脫般地長出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顫抖地捧著杯子倒了點熱水想緩一緩,旁邊的一眾隊員望著那個正在徐徐上升的異端0073,表情已經完全癡呆了。

“隊,隊長。”操作隊員呆呆地發問,“異端0073要升上海面了,我們要開導彈把它射下來嗎?”

正喝水的陸驛站一口水嗆進肺氣管裡:“咳咳!!”

調查隊員恍惚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

“我總覺得……我們要是這樣乾了,明天布希亞隊長就會把我們沉海裡。”

“隊長……”操作隊員盯著顯示屏,奇怪地誒了一聲,“海下那個靠近異端0073防護罩的紅點不見了。”

陸驛站一邊嗆咳一邊看過去,然後轉頭和廖科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一副終於放鬆下來的表情。

【牧四誠】這人不偷活人,也不喜偷【活物】,看到古羅倫復甦的場景,這個生性叛逆的盜賊是絕對不會乖乖服從白六命令的,他現在應該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線,找和白六大吵一架,然後挨罰。

雖然【牧四誠】做了錯事,但在陸驛站這裡,是罪不至死的。

廖科眼神複雜地看向癱軟地椅子上,捧著杯子雙眼放空喝水的陸驛站——所以哪怕是那種緊急的情況,老陸也竭力地把【牧四誠】保下來了。

就算是敵人,在犯了致命的錯誤之前,陸驛站也不會宣判他們死刑的。

——因為【審判者】需要保持清醒和理智。

這是身為【審判者】不容僭越的絕對標尺。

絕對清醒理智的審判者陸驛站是腳軟手軟從三局裡被廖科扶出來的,三局的隊員對陸驛站前來提醒進行了感謝之後,就緊鑼密鼓地對廖科和陸驛站進行了調查——一調查就持續了一個晚上,問的問題多達三千多個。

問到最後,陸驛站覺得自己身為人的**和尊嚴都已經徹底沒有了。

陸驛站徹夜未眠,看見第二天的太陽都是暈眩的,走路左腳絆右腳。

廖科又無奈又好笑,歎氣:“……你上一場受那麼重的傷,靈魂都隻有半截了,本來應該好好休息,但白天你要去上班,晚上要帶黑桃他們練習準備季後賽,同時還得和白六週旋,現在還去管異端處理局的事情,還要準備結婚的事情,你是鐵做的都能被你自己用朽。”

“但好在所有事情都平安落幕了。”陸驛站長出一口氣,也搖搖頭笑了起來,“……最近已經算好的了。”

“聯賽裡黑桃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和隊友的配合也不錯。”

“這倒是。”廖科說起這點也好笑,“總算是能停下來等隊友了。”

陸驛站和廖科在下船之後迅速登入進了一次遊戲,在確定殺手序列比賽已經結束之後,才進入了三局的調查流程。

“比賽結果果然和你之前所料一致。”廖科說,“隱形鬥篷在雙人賽中間就棄權了,我們提前了殺死比賽,現在整個遊戲裡都在討論殺手序列,說算是開了在季後賽裡提前殺死比賽的先河,賭率我們已經是最低了的。”

賭率最低,代表這個公會贏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押這個公會贏得到的回饋不大——這就是說,在很多觀眾眼裡,今年的冠軍最有可能的戰隊就是殺手序列。

“真是高調……”陸驛站頭疼,“本來想好好練練團賽的。”

“這也是沒辦法。”廖科安慰他,“事出突然,你也沒辦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太高調,我們的討論熱度雖然高,但不是最高的。”

陸驛站福至心靈地反問:“白柳他們戰隊?”

“嗯。”廖科笑起來,“我聽說布希亞出來之後,找上了白柳,逼問他對自己做了什麼,說看起來雖然很冷靜,但口吻很惱羞成怒,說白柳騙了他,說是他最好的朋友什麼的。”

“說他偷了自己的靈魂,整個會場亂做一團,兩方差點打起來。”

“然後呢?”陸驛站聽得興致勃勃,“發生了什麼?”

廖科點頭:“然後白柳就帶著自己全隊逃一樣地登出了遊戲,隻留布希亞彷彿被做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臉色冰冷地留在原地,說一定要白柳償還他,然後也登出遊戲了,應該是去現實裡找白柳了。”

“現在已經有傳言說,白柳在遊戲的dlc期間輕薄了布希亞,布希亞找他負責呢。”

陸驛站:“……==這是什麼離譜的傳言?”

“但有不少人相信。”廖科攤手,“我們公會就有個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的隊員。”

“黑桃在我們登入遊戲的時候,就已經走了,柏溢說他登出遊戲去找白柳了,跑得快的話,說不定剛好和去找白柳的布希亞撞上。”

陸驛站:“……”

完蛋了!!!

白柳的出租屋。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白柳冷靜地舉起雙手,“我隻是正常玩了個遊戲,然後贏了他。”

“但你看他的目光充滿**。”黑桃面無表情地握拳譴責,“你在饞他。”

白柳移開視線,語氣微妙:“……不要說得這麼奇怪,我隻是饞他的黃金。”

平時一副淡漠的樣子,為什麼到這種時候就這麼敏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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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好好協商呢!”

調查員冷酷地回答:“來不及了。”

“先轟了他再協商吧!”

陸驛站:“!!!”

轟了怎麼協商!轟了之後讓上帝和他協商嗎!

怎麼回事!三局不是管倉儲的嗎!怎麼一個個攻擊性這麼強!

陸驛站竭力阻止,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心裡慘叫——白柳,你倒是快一點啊,我快攔不住了!

魚雷轟過去,還真不一定能打死【牧四誠】。

其他世界線的馬戲團隊員在現實裡全都是怪物面板了,在開啟怪物書的情況下,【牧四誠】的移速是非常快的,如果到時候魚雷飛過去,【牧四誠】躲過,讓他察覺到海上有人在狙擊他,一定被激怒,以這人的衝動程度,說不定真的會乾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正常來說,【牧四誠】偷東西是不會破壞偷盜物的,但被惹急了,這傢夥說不定會直接將防護罩在海面下戳爆,那就慘了!

“再有五百米,它就要碰到防護罩外圍了!”隊員焦急地大喊,“調查隊長,我們怎麼辦?!”

“請不要擋住我,閣下。”調查員怒,他推開陸驛站,走到操作面板前,抬手就要摁下那個象征著緊急的紅色按鈕。

同時,海面下。

【牧四誠】懸浮在海底,他看著面前金碧輝煌的黃金之國,挑了一下眉——難怪白六那傢夥一定要偷這個,原來是這麼一個值錢玩意兒。

……不過該怎麼拿走呢?

【牧四誠】稍加思索,他看向這個黃金之國外面泛著金光的防護罩——總之不管是切碎了拿走,還是用道具裝走,這個礙事的防護罩應該是要弄破的。

但是……白六那傢夥事得很,他應該不喜歡弄得亂糟糟的偷盜物,要是弄碎了防護罩,裡面的東西亂作一團,又要說他偷東西莽撞,上次搞回去的那副名畫被他抓破一個角,這男人兩天都對他笑眯眯的,看得他脊背發涼。

嘖。

真煩。

思前想後,牧四誠決定不戳破防護罩,用他容量最大的空間道具裝回去——但不幸的是,這個空間道具的延展性不夠,如果加上防護罩包裹的上部空間,道具裝不下去。

那這就沒辦法了。

——隻能麻煩白六那個事多的傢夥勉強接受一下這個濕漉漉的戰利品了。

海面下,牧四誠揉了揉拳頭,甩出猴爪,靠著防護罩前進,海島上,陸驛站和調查員的僵持進入了白熱化,但陸驛站在看到小紅點略微停頓了之後,還是靠著防護罩前行之後,臉色一沉,暗道一聲不好。

估計是因為裝不下,【牧四誠】還是決定戳破防護罩了!

正當陸驛站深吸一口氣,準備拔出重劍,對調查員說他準備下水強行阻止【牧四誠】的時候,旁邊的操作員的聲音開始變得迷惑和驚恐:“調查隊長……”

“異端0073的海面深度數字在減少……”

“它好像正在……”操作員呆滯地望向調查隊長,“自己上浮。”

海面上正準備動手的【牧四誠】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即將偷盜的國度慢慢地從地下浮起,裡面原本死寂一片的場景,彷彿時間倒轉般開始迅速變化,化作黃金雕塑的人們身上的黃金片片落去,漫天的金粉就像是被神回收的雨,從地上向天空墜落。

時間在倒轉,黃金在融化,島嶼在沸騰,沉眠於海底十年的國度在與神交易結束的一刻甦醒。

【牧四誠】略微雙眉都挑高了,退開身影,讓島嶼從他的面前向上浮起,沒有動手,他不爽地看著防護罩裡活蹦亂跳,互相擁抱著大聲嚎哭的古羅倫國民。

都是活的?

搞什麼啊,白六,他不是說過他不偷活人嗎?!

島嶼上,陸驛站虛脫般地長出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顫抖地捧著杯子倒了點熱水想緩一緩,旁邊的一眾隊員望著那個正在徐徐上升的異端0073,表情已經完全癡呆了。

“隊,隊長。”操作隊員呆呆地發問,“異端0073要升上海面了,我們要開導彈把它射下來嗎?”

正喝水的陸驛站一口水嗆進肺氣管裡:“咳咳!!”

調查隊員恍惚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

“我總覺得……我們要是這樣乾了,明天布希亞隊長就會把我們沉海裡。”

“隊長……”操作隊員盯著顯示屏,奇怪地誒了一聲,“海下那個靠近異端0073防護罩的紅點不見了。”

陸驛站一邊嗆咳一邊看過去,然後轉頭和廖科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一副終於放鬆下來的表情。

【牧四誠】這人不偷活人,也不喜偷【活物】,看到古羅倫復甦的場景,這個生性叛逆的盜賊是絕對不會乖乖服從白六命令的,他現在應該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線,找和白六大吵一架,然後挨罰。

雖然【牧四誠】做了錯事,但在陸驛站這裡,是罪不至死的。

廖科眼神複雜地看向癱軟地椅子上,捧著杯子雙眼放空喝水的陸驛站——所以哪怕是那種緊急的情況,老陸也竭力地把【牧四誠】保下來了。

就算是敵人,在犯了致命的錯誤之前,陸驛站也不會宣判他們死刑的。

——因為【審判者】需要保持清醒和理智。

這是身為【審判者】不容僭越的絕對標尺。

絕對清醒理智的審判者陸驛站是腳軟手軟從三局裡被廖科扶出來的,三局的隊員對陸驛站前來提醒進行了感謝之後,就緊鑼密鼓地對廖科和陸驛站進行了調查——一調查就持續了一個晚上,問的問題多達三千多個。

問到最後,陸驛站覺得自己身為人的**和尊嚴都已經徹底沒有了。

陸驛站徹夜未眠,看見第二天的太陽都是暈眩的,走路左腳絆右腳。

廖科又無奈又好笑,歎氣:“……你上一場受那麼重的傷,靈魂都隻有半截了,本來應該好好休息,但白天你要去上班,晚上要帶黑桃他們練習準備季後賽,同時還得和白六週旋,現在還去管異端處理局的事情,還要準備結婚的事情,你是鐵做的都能被你自己用朽。”

“但好在所有事情都平安落幕了。”陸驛站長出一口氣,也搖搖頭笑了起來,“……最近已經算好的了。”

“聯賽裡黑桃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和隊友的配合也不錯。”

“這倒是。”廖科說起這點也好笑,“總算是能停下來等隊友了。”

陸驛站和廖科在下船之後迅速登入進了一次遊戲,在確定殺手序列比賽已經結束之後,才進入了三局的調查流程。

“比賽結果果然和你之前所料一致。”廖科說,“隱形鬥篷在雙人賽中間就棄權了,我們提前了殺死比賽,現在整個遊戲裡都在討論殺手序列,說算是開了在季後賽裡提前殺死比賽的先河,賭率我們已經是最低了的。”

賭率最低,代表這個公會贏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押這個公會贏得到的回饋不大——這就是說,在很多觀眾眼裡,今年的冠軍最有可能的戰隊就是殺手序列。

“真是高調……”陸驛站頭疼,“本來想好好練練團賽的。”

“這也是沒辦法。”廖科安慰他,“事出突然,你也沒辦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太高調,我們的討論熱度雖然高,但不是最高的。”

陸驛站福至心靈地反問:“白柳他們戰隊?”

“嗯。”廖科笑起來,“我聽說布希亞出來之後,找上了白柳,逼問他對自己做了什麼,說看起來雖然很冷靜,但口吻很惱羞成怒,說白柳騙了他,說是他最好的朋友什麼的。”

“說他偷了自己的靈魂,整個會場亂做一團,兩方差點打起來。”

“然後呢?”陸驛站聽得興致勃勃,“發生了什麼?”

廖科點頭:“然後白柳就帶著自己全隊逃一樣地登出了遊戲,隻留布希亞彷彿被做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臉色冰冷地留在原地,說一定要白柳償還他,然後也登出遊戲了,應該是去現實裡找白柳了。”

“現在已經有傳言說,白柳在遊戲的dlc期間輕薄了布希亞,布希亞找他負責呢。”

陸驛站:“……==這是什麼離譜的傳言?”

“但有不少人相信。”廖科攤手,“我們公會就有個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的隊員。”

“黑桃在我們登入遊戲的時候,就已經走了,柏溢說他登出遊戲去找白柳了,跑得快的話,說不定剛好和去找白柳的布希亞撞上。”

陸驛站:“……”

完蛋了!!!

白柳的出租屋。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白柳冷靜地舉起雙手,“我隻是正常玩了個遊戲,然後贏了他。”

“但你看他的目光充滿**。”黑桃面無表情地握拳譴責,“你在饞他。”

白柳移開視線,語氣微妙:“……不要說得這麼奇怪,我隻是饞他的黃金。”

平時一副淡漠的樣子,為什麼到這種時候就這麼敏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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