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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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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之後,黑桃關上了門,等白柳再打開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這大概就是要和他公平競賽的意思?

白柳挑眉,關上門,捏了捏凍到發麻的指尖,收攏衝鋒衣,轉身就看到了唐二打他們。

唐二打也穿上了厚厚的衝鋒衣,開口時撥出一陣白氣:“——屋內的供電關閉了,要檢修打開保溫係統,不然我們都得凍死。”

“你知道怎麼檢修嗎?”白柳問。

唐二打點頭:“我在類似的極端環境裡訓練過,基礎設備都會使用,但檢修要去外面察看,這裡風速太大了,要有人牽著我的安全繩才行,不然我會被風吹散。”

“我跟著你。”牧四誠乾脆地披上防護衣。

兩個人行動迅速地在腰上栓緊安全繩,打開房門,在肆虐到快關不上門的風雪裡艱難移動了幾下後,往外面出去了。

不多時,牧四誠和唐二打兩個人拉著安全繩回來了,守在門邊的白柳立馬關上了房門。

就這麼一小會,從打開門的門縫裡吹進來的雪已經凝結成冰塊黏在門後,牧四誠牙齒打顫地想要把安全繩從門旁的掛鉤取下來,因為手太冷幾下都沒有取下來,後來還是木柯幫忙取的。

“太……太尼瑪冷了!”牧四誠冷得雙腳直跳,呼哧呼哧地往雙手喘氣,試圖讓自己暖和起來。

白柳注意到,牧四誠隻是簡單地去了外面一趟,來回不到十幾分鐘的時間,手上已經凍得青紅髮紫了,指關節都無法彎曲,看著就像是一塊壞疽的血肉。

等到室內因為供電恢複依次亮起燈泡,白柳才真正看清楚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面前是一道很狹長低矮的通風道,牆壁是結實的集裝棚裝板,這是一種一般用來建工地上臨時居住處的材質,頭頂上掛著一個個明亮的白熾燈泡,牆壁兩邊的窗戶四周都嵌有封條,透過半封凍的窗戶看到屋外不停呼嘯的暴風雪。

視線落到通風道最後,那裡歪歪扭扭地釘著牌子,上面寫著:【EdmundSouthPoleStation(艾德蒙南極極點觀察科研站)】。

白柳看了那個牌子幾秒,他低頭打開了自己的係統面板,上面是一溜他還沒檢視的通知。

【係統提示:歡迎玩家進入遊戲《冰河世紀》】

【係統提示:玩家獲得遊戲主線任務——全球變暖】

【遊戲背景提示:一年前,一場突如其來並且再也沒有停止的大雪從南極洲席捲全球,伴隨著氣溫降低,洋流轉向,以及雲層變厚等氣象問題,各地開始冰封……】

【……南極的冰蓋彷彿變成了一種瀰漫的疾病,開始在全世界內蔓延,氣象學家稱我們因為某種不可抗力,被迫進入了第四次冰河世紀以來的又一次大冰期,毫無防備的人類因為食物短缺和過冷的天氣而大量死去……】

【隨後,南極上的所有科研活動被迫停止,而你,是一名得到內幕訊息的探險家,有人告訴你,這一切都與南極上一場不光明的科研活動有關,熱衷探險的你召集了自己的隊伍,得到南極聯合冰川公司的資助後,來到了南極,想要探索這層層冰蓋下的寒冷秘密。】

【你乘坐飛機來到了南極,但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緊急時刻,你在雪地上找到了這個廢棄的觀察站,強行突破進去躲避風雪。】

【——請玩家記住,你是一個偉大的探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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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勇於探索發現,找出真相,使全球再次變暖!】

【主線任務目前進度:0%】

【玩家目前地理位置:艾德蒙南極極點觀察科研站】

這個時候牧四誠也看完了這個遊戲介紹,沒忍住吐槽:“這什麼?現實世界不是在全球變暖嗎?進入冰河世紀是什麼鬼?”

劉佳儀整個人陷在一件厚厚的羽絨服裡,比起白柳這些大人,小孩對溫度更加敏感,她一進遊戲就給自己找了各種衣物把自己包得跟個球似的。

她看完這遊戲介紹,擰眉提醒:“白柳,遊戲池模擬的是聯賽,在遊戲池裡我們的商店交易係統是關閉的,我們無法從商店購買到任何物品,如果是這種背景,食物和保暖衣物是我們首要要解決的問題。”

“不然我們待不了幾天,就得受不了,主動從這遊戲裡退出了。”

白柳無比讚同劉佳儀的說法,他頷首,下達了命令:“木柯去搜倉庫做食物儲備,唐二打和牧四誠去檢修整棟建築,然後做我們的探險的根據點,我和佳儀去控製室找找有沒有黑匣子或者日記本記錄這裡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OK/知道了!”

各人領命後散開,白柳和劉佳儀兩個人尋找起這個基地的控製室——好在這個基地不算特別大,很快他們就找到了。

可惜的是控製室的門是敞開的,裡面結滿了雪塊,現在正在恢複運作暖風係統的吹拂下緩緩融化。

看著遍佈冰霜雪水的控製檯,劉佳儀搓了搓手,老成地歎一口氣:“看起來黑匣子要等唐二打他們過來看看能不能檢修了。”

白柳半蹲下來,他戴著手套取了一把鑿子就開始對著抽屜的縫隙敲敲打打——這些地方也被凝固的冰給封實了,要打開抽屜就要先清掉冰。

好在這些地方冰凝得並不厚,白柳鑿了沒兩下,就整塊掉下來了。

白柳拉開磕磕絆絆抖動的抽屜,抽屜裡並無累積的塵灰,倒是淺淺蓋著一層凝雪,拂去之後能看到這裡存放著一些黑皮筆記本。

按照白柳的常識來推斷,在恐怖遊戲裡,這種本子裡一般都是用來給劇情的,也就是裡面一定會有日記之類的記錄。

可在他翻開的一瞬間,就定住了。

正在翻找其他抽屜的劉佳儀見白柳捧著個本子不動,好奇地探頭過去:“這本子一看就有料啊,你怎麼不說話啊……”

在劉佳儀看到白柳本子上內容的那一刻,她也微妙地頓住了。

本子上整整齊齊,流暢無比,全是英文的印刷體。

而白柳作為一個出身社會的社畜,雖然在做恐怖遊戲的時候會遇到不少英文的閱讀,但那都相對簡單,而看這種大量的,密集的,還夾雜了不少專業詞彙的英文科研日記……

白柳坦坦蕩蕩地關上了本子:“等下給木柯看看吧,我看不懂。”

同樣看不懂劉佳儀:“……”

雖然理智上知道白柳看不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智力和語言能力不是一碼事,但她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呢……

艾德蒙觀察站並不大,一共有四層。

一層是儲備區,燃料食物淡水和外出衣物都存在這一層的不同倉庫裡,用塑料布層層包裹,兩個直升機庫裸露在戶外,隻簡單地搭了個棚子遮蔽。

二層是生活區,有桑拿房,用餐室,辦公區,和幾台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電腦。

三層和四層都是宿舍,或者說是住艙,非常狹隘,不到五平米的地方硬生生塞進了兩張上下床,擁擠中透著一股瑟縮的溫暖。

從宿舍和住所來看,整個基地的人員容納量應該有八十到一百左右,平時住的應該挺擠的,但現在這裡空空如也,又有一種詭異的熱鬨感。

劉佳儀的目光從餐桌上凝固拉起的麪條,案板上切了一半已經發黴的土豆,還有打到大火的燃氣開關上掃過。

“這裡的人應該走得很匆忙。”她下了定論。

白柳從三樓的拐角走下來,細微校正了劉佳儀的理論:“——或者說綁走得很匆忙。”

劉佳儀抬頭看過去。

白柳晃了晃他手上的一條內褲和襪子:“我在宿舍床邊找到的,這麼冷的天氣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連內褲和襪子都不穿,就慌忙跑到戶外去。”

劉佳儀提出疑問:“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然後連衣服都不穿逃跑?”

“不太可能。”檢查完倉庫的木柯從一樓的拐角樓梯上來,他看向劉佳儀,“我剛剛去看了他們的展廳,艾德蒙觀察站的人員都是專業的登山家,消防隊員,以及受過相當訓練的科研隊員,他們獲得過不少榮耀,也經受過各種各樣極端場景的考驗,一般的情況很難把他們全部嚇成這樣。”

木柯說著看了一眼那些隻動了一半的食物。

“他們應該很清楚,在這裡,什麼東西都不拿跑出去,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牧四誠和唐二打從四樓的天台上下來了,他們兩個人剛剛去檢修無線電架台了。

牧四誠冷得兩頰發青,下來之後隨便找了個宿舍縮進被窩裡就開始瘋狂蹬腿發抖。

唐二打的看著情況好一點,但取手套的時候,白柳看到他手掌心也被黏下了一塊血皮,血淋淋傷口裸露在空氣裡,但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來。

因為太冷了,血都凝了。

唐二打注意到了白柳的視線,解釋:“架設台太冷了,而且隔著手套沒有辦法調整緊密設備,我就取手套摸了一下——”

“——然後就被上面的金屬黏下來一塊皮?”白柳接下了下半句話。

劉佳儀取出解藥噴霧對著唐二打手心噴了一下,傷口慢慢癒合,但床上冷得要死不活的牧四誠卻沒有辦法好轉,看著出氣多入氣少。

解藥可以治癒傷口,但卻沒有辦法治癒寒冷。

“我看到了室外的氣象溫度儀。”唐二打握了握自己恢複的手,他凝重地抬眸望向白柳,“——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溫,這種極端天氣不能久待,我們很快就會被凍死的,要快點退出——”遊戲……

這個時候正在看白柳遞給他的黑皮本子的木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顫聲打斷了唐二打:“——這個艾德蒙觀察站研究的是異端處理局送過來的屍塊。”

唐二打心口一跳,不假思索地否認了:“不可能,異端管理局的東西是有公約規定的,不供給任何國家的做經濟,軍事,文化以及政治類科研使用,異端管理局唯一的科研目的隻能是收容!”

“三區的人在這邊接應,還有五個一區押送的人員,他們不可能讓其他人來研究異端管理局的東西!”

木柯撥出一口長氣,水汽在他眼前氤氳成一層看不清表情的雪霜,他聲音很輕:

“如果我告訴你,運送屍塊異端的飛機在到達南極的時候,當場墜毀,飛機上的五個押送員當場暴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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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住艙,非常狹隘,不到五平米的地方硬生生塞進了兩張上下床,擁擠中透著一股瑟縮的溫暖。

從宿舍和住所來看,整個基地的人員容納量應該有八十到一百左右,平時住的應該挺擠的,但現在這裡空空如也,又有一種詭異的熱鬨感。

劉佳儀的目光從餐桌上凝固拉起的麪條,案板上切了一半已經發黴的土豆,還有打到大火的燃氣開關上掃過。

“這裡的人應該走得很匆忙。”她下了定論。

白柳從三樓的拐角走下來,細微校正了劉佳儀的理論:“——或者說綁走得很匆忙。”

劉佳儀抬頭看過去。

白柳晃了晃他手上的一條內褲和襪子:“我在宿舍床邊找到的,這麼冷的天氣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連內褲和襪子都不穿,就慌忙跑到戶外去。”

劉佳儀提出疑問:“這些人有沒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然後連衣服都不穿逃跑?”

“不太可能。”檢查完倉庫的木柯從一樓的拐角樓梯上來,他看向劉佳儀,“我剛剛去看了他們的展廳,艾德蒙觀察站的人員都是專業的登山家,消防隊員,以及受過相當訓練的科研隊員,他們獲得過不少榮耀,也經受過各種各樣極端場景的考驗,一般的情況很難把他們全部嚇成這樣。”

木柯說著看了一眼那些隻動了一半的食物。

“他們應該很清楚,在這裡,什麼東西都不拿跑出去,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牧四誠和唐二打從四樓的天台上下來了,他們兩個人剛剛去檢修無線電架台了。

牧四誠冷得兩頰發青,下來之後隨便找了個宿舍縮進被窩裡就開始瘋狂蹬腿發抖。

唐二打的看著情況好一點,但取手套的時候,白柳看到他手掌心也被黏下了一塊血皮,血淋淋傷口裸露在空氣裡,但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來。

因為太冷了,血都凝了。

唐二打注意到了白柳的視線,解釋:“架設台太冷了,而且隔著手套沒有辦法調整緊密設備,我就取手套摸了一下——”

“——然後就被上面的金屬黏下來一塊皮?”白柳接下了下半句話。

劉佳儀取出解藥噴霧對著唐二打手心噴了一下,傷口慢慢癒合,但床上冷得要死不活的牧四誠卻沒有辦法好轉,看著出氣多入氣少。

解藥可以治癒傷口,但卻沒有辦法治癒寒冷。

“我看到了室外的氣象溫度儀。”唐二打握了握自己恢複的手,他凝重地抬眸望向白柳,“——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溫,這種極端天氣不能久待,我們很快就會被凍死的,要快點退出——”遊戲……

這個時候正在看白柳遞給他的黑皮本子的木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顫聲打斷了唐二打:“——這個艾德蒙觀察站研究的是異端處理局送過來的屍塊。”

唐二打心口一跳,不假思索地否認了:“不可能,異端管理局的東西是有公約規定的,不供給任何國家的做經濟,軍事,文化以及政治類科研使用,異端管理局唯一的科研目的隻能是收容!”

“三區的人在這邊接應,還有五個一區押送的人員,他們不可能讓其他人來研究異端管理局的東西!”

木柯撥出一口長氣,水汽在他眼前氤氳成一層看不清表情的雪霜,他聲音很輕:

“如果我告訴你,運送屍塊異端的飛機在到達南極的時候,當場墜毀,飛機上的五個押送員當場暴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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