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陽雙手手肘撐在欄杆上,手上的煙已經快沒了,腿和腰軟的不行,強撐著把最後一口煙抽掉,徐徐的煙霧隨著輕淺的呻吟吐出來。
頂到那處,手一軟菸頭不小心掉下去,卻掉到樓下的陽台上,但現在誰管這個。
樓下陽台瓷磚把菸頭浸冷,可樓上陽台卻依舊熱火朝天。
沈長留很遵守自己的諾言,早上上班,晚上準時回家,外邊的野花是一眼都不看,久而久之大家都調侃,果然是三從四德好丈夫。
一日清晨,莫之陽早起來做早餐,在衛生間刷著牙,鼻孔突然流出猩紅的血液,看起來格外滲人。
但莫之陽卻見怪不怪一般,匆匆擦拭掉鼻血,打開洗水盆的龍頭看著水把血液稀釋,然後衝到下水道:“還有多久?”
“半年。”係統沒有隱瞞,這病是原主帶來的,自己也隻能幫忙抑製到現在。
莫之陽數著日子,自己和沈長留結婚也有十六年,該給的都給了,要是現在走,應該沒問題。
十六年,鏡子裡的人幾乎沒什麼變化,強壓下身體不適去給他做早餐。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裡面的一幕才叫人害怕,陽陽已經摔倒在地上,兩步衝進去把人扶起來,可鼻子流出的血液嚇得他手抖:“陽陽,陽陽!”
莫之陽意識殘存,嗯了一句就暈倒過去。
再醒過來,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大概在醫院吧,睜開眼睛就是白色天花板。
“陽陽!”看見他醒,沈長留鬆口氣。
莫之陽想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手上紮著針,這才作罷:“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沈長留手按在他的額頭,還是有點低燒:“已經檢查,沒事的。”
沈長留也是自我安慰,連眼神都開始閃爍,莫之陽沒有在意:“你可以去找蘇白。”
“你在說什麼鬼話!”沈長留聲音微微大起來,卻因為他病著趕緊放輕:“我不會去找蘇白,我等你好起來。”
門外,醫生過來,沈長留安撫性的親親他的額頭:“我先出去。”
“沈先生。”醫生表情晦澀,手上的報告遲遲不敢遞出去:“莫先生…是骨癌,除非能在十天之內找到合適的骨髓然後移植,但莫先生的身體已經沒辦法承受手術。”
沈長留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力的順著牆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死死咬著手臂,不肯哭出聲音。
得到過,最後都失去了。
莫之陽坐起來,看見沈長留進來,這個人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長留,陪我休息一下。”
“好。”沈長留用袖子蓋住自己咬的出血的手臂,脫鞋上床,把人摟在懷裡。
“我可能好不了了,但是你要好好的。”
隻不過一句話,又引得沈長留眼睛酸澀:“醫生說你很快會好。”
“你該明白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莫之陽經曆過很多,看透的也不少。
別人是十有**,自己卻是十分之十,這不公平,他一走,一切都被奪走。
沈長留終究沒能留下他,但是習慣改不了,依舊是一下班就回家。
可開門看到空空蕩蕩的家裡,才驚覺,自己的快樂早在兩年前就埋葬了。
脊椎彎下去,佝僂著背,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野鬼,在屋子裡飄蕩。
沈長留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力的順著牆慢慢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死死咬著手臂,不肯哭出聲音。
得到過,最後都失去了。
莫之陽坐起來,看見沈長留進來,這個人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長留,陪我休息一下。”
“好。”沈長留用袖子蓋住自己咬的出血的手臂,脫鞋上床,把人摟在懷裡。
“我可能好不了了,但是你要好好的。”
隻不過一句話,又引得沈長留眼睛酸澀:“醫生說你很快會好。”
“你該明白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莫之陽經曆過很多,看透的也不少。
別人是十有**,自己卻是十分之十,這不公平,他一走,一切都被奪走。
沈長留終究沒能留下他,但是習慣改不了,依舊是一下班就回家。
可開門看到空空蕩蕩的家裡,才驚覺,自己的快樂早在兩年前就埋葬了。
脊椎彎下去,佝僂著背,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野鬼,在屋子裡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