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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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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審判”休一直都又期待又忐忑。

期待是因為她已經選擇接受“愚者”先生的饋贈,必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早點知道是什麼任務能夠避免因未知產生猜測,因猜測出現更加強烈的恐懼情緒。

忐忑則是由於她知道自己獲得的報酬實在太過豐厚,相信最終的任務不會簡單,必定充滿危險。

此刻,聽完“愚者”先生的話語,她在一顆心終於落回原本位置的同時,也悄悄鬆了口氣。

調查“紅祭司”途徑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相應唯一性的下落,乃至確認“原初魔女”當前的狀態,確實都很危險,屬於一不小心就會被什麼汙染,以至於產生可怕異變的任務,但至少比搶奪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直面“原初魔女”要好太多。

如果是後者,哪怕有官方勢力作為依托,休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完成,隻能寫好遺書,隨時準備犧牲,而單純隻是前者的話,有的線索可以用更迂迴更間接的方式獲得,不用遭遇高位格的強大存在,休作為一名序列4的半神,自問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她沒有遲疑,當即迴應道:

“是,‘愚者’先生。”

“愚者”克萊恩本打算看向另外一邊,考慮了下,又補充了一句:

“小心班西。”

不等塔羅會眾位成員展開聯想,克萊恩對“星星”倫納德道:

“你的任務和‘月亮’類似,在圍剿玫瑰學派時,從他們成員的身上蒐集‘**母樹’給予的祝福、氣息和物品,這同樣很危險。”

他隻叮囑了一句,沒像之前給“月亮”埃姆林任務時那樣說太多。

這是因為倫納德身上“寄生”著一位“偷盜者”途徑的資深天使,祂瞭解眾多隱秘,知道外神有多麼危險,不會任由倫納德亂來。

見倫納德就要點頭,“愚者”克萊恩保持著剛纔的語氣,繼續說道:

“在宣揚我的名這件事情上,你不需要做太多,甚至可以不做。”

作為“黑夜教會”最有權勢的二十二位高層之一,作為“值夜者”隊伍不多的高級執事之一,倫納德要是私下傳播“愚者”信仰,很容易出現問題,被同事誤會,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但神奇的是,在克萊恩眼裡,“月亮”埃姆林這麼做好像就不會被誤解。對他周圍的人和血族來說,他做什麼都似乎不是太奇怪。

也是……“星星”倫納德已從之前的迫不及待中恢複,認識到了現實的殘酷。

不過,他還是想去做點什麼。

這個時候,“愚者”克萊恩補充道:

“你可以偏向於傳播‘世界’的事蹟,以詩歌創作的形式。”

詩歌創作……“星星”倫納德本能就皺起了眉頭,竟沒有立刻迴應“愚者”先生。

克萊恩轉而又道:

“除了這些,努力提高自身的位階,為應對末日做準備。

“所有任務的報酬是,一個願望。”

雖然“戰神”隕落的時候,不少非凡特性掉進了現實世界,帶來了一批超凡生物、變異怪物和異常之地,克萊恩不清楚“黑夜女神”在“黃昏”唯一性外,還拿到了多少份“戰士”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但至少這樣一來,黑夜教會的部分序列2天使們都擁有了轉途徑成為序列1的可能。

同時,如果拿到了多餘的非凡特性,祂們還可以往“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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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徑的對應序列轉。

這就會給聖者們打開晉升的通道,不止於一條途徑的通道。

當然,不是每一位序列3的聖者都希望成為天使,但倫納德目前也隻是一個序列4的“守夜人”,而且,如果對應序列3“恐懼主教”的位置有限,他還可以考慮“銀騎士”和“擺渡人”——前者的非凡特性在克萊恩這裡就有一份。

“星星”倫納德默然了兩秒,緩慢吐了口氣道:

“是,‘愚者’先生。”

“愚者”克萊恩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等待的“正義”小姐:

“除了宣揚我的名,你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協助‘審判’,調查‘紅祭司’途徑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的下落,確認‘原初魔女’當前的狀態,二是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位階。”

任務之一是讓我提高序列……“正義”奧黛麗對這個任務略有些不解。

在她看來,這好像是在對一位普通人說:你的任務是去賺更多的錢。

而且,這對“愚者”先生沒什麼價值,難道,是要我治療“世界”先生?奧黛麗心中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愚者”克萊恩就補充道:

“你序列越高,越有機會喚醒‘世界’。

“在這方面,你可以藉助外部力量的幫助,赫密斯重新建立的心理鍊金會是選擇之一,但需要小心和提防。

“為此,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你也可以放棄之前收到的報酬。這隻取決於你的意誌和想法。”

“正義”奧黛麗再無疑惑,沉默了一下,鄭重點頭道:

“是,‘愚者’先生。”

“愚者”的克萊恩目光落到了“倒吊人”阿爾傑臉上:

“等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了。”

克萊恩已經預見到了相應的畫面。

不等阿爾傑開口,他繼續說道:

“你可以帶上‘海神權杖’,但在此期間,所有海神信徒的祈禱都將轉移到‘太陽’那裡,直接指向我。”

“倒吊人”阿爾傑雖然還無法準確猜到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但已經隱約有了些預感。他略作沉吟就態度端正地迴應道:

“是,‘愚者’先生。”

克萊恩收回目光,又環顧了一圈,緩慢說道:

“之後,你們每月的第一個週一下午,依舊可以在這裡聚會,但不再有召集者。

“如果需要做私下的,隱秘的小型討論,提前祈禱,等待迴應。”

說到這裡,“愚者”克萊恩閉了閉眼睛道:

“這次的聚會就到這裡。”

塔羅會成員們難以遏製地湧現出了莫名的悲傷,就彷彿一場盛大的舞會到了尾聲。

他們同時站起,向著斑駁長桌最上首鄭重行了一禮:

“您的意誌就是我們的意願。”

克萊恩等到他們說完,才解除了維持,看著那一道道深紅的星光散開,飛快寥落。

凝望了這樣的場景幾秒,他具現出了一張偏黃的羊皮紙和一支暗紅色的圓腹鋼筆。

想了一下,克萊恩簡單寫道:

“尊敬的阿茲克先生:

“由於一些複雜的原因,我可能將沉睡很長一段時間,很抱歉,也許很久沒法給您寫信了……”

隻寫了這麼一句話,克萊恩就停了下來,讓鋼筆消失。

——那張紙雖然是他具現出來的,但以他現在的位格、層次和力量,足以維持它百年以上,哪怕它被帶到了外界。

他又閉了閉眼睛,招來阿茲克銅哨,吹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放開了一點來自“源堡”本身的限製。

那個白骨信使出現了,從上到下每一根骨頭都在激烈地抖動,似乎隨時會崩塌。

若非克萊恩已遞來那封信,它說不定會直接匍匐於地。

等白骨信使接過書信,忙不迭地離開了“源堡”,克萊恩抬手揉了下額角。

這倒不是“天尊”意誌已擺脫永眠狀態,也非他的清醒維持得很痛苦,而是一種習慣。

緩慢地後靠住椅背,克萊恩輕輕歎了口氣。

斑駁長桌的兩側,“正義”奧黛麗、“倒吊人”阿爾傑、“太陽”戴裡克、“魔術師”佛爾思、“月亮”埃姆林、“隱者”嘉德麗雅、“星星”倫納德和“審判”休以他們加入塔羅會的順序相繼又浮現了出來。

但這一次,他們不是真人,隻是投影,不再顯得模糊不清,全部顯露出了克萊恩記憶中的樣子。

緊接著,又有更多的身影出現,他們分別是:

髮際線後退、眼眸幽邃的成熟男士,塗著藍色眼影和腮紅的豔麗女巫,黑髮夾雜銀絲、嗓音異常洪亮的中老年男士,留著齊耳短髮,年近半百的女性,邊玩手機邊享用美食的青年,嘻嘻哈哈很是快樂的小姑娘,相對同齡人比較顯老態、髮際線頗高的政府雇員,衣裙老氣專注機械的少女,臉色蒼白彷彿人偶的小姐,五官柔和膚色古銅的教員,舔著冰淇淋的小孩,提著四個腦袋的女士,一本正經研究賬單的老者……

他們或坐或站,聚到了認識的人旁邊,在長桌上搖曳的燭光中,或討論著不同的事情,或追隨音樂,翩翩起舞。

克萊恩靜靜地看著這熱鬨的一幕,神情逐漸變得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穿過他們,走向了這片空間的深處。

他的背後,那些身影,那些燭光,那些音樂,相繼淡去,消失不見。

等到灰白雲氣上的那座奇異光門在望,克萊恩招手攝來了“魔鏡”阿羅德斯。

此時,奇怪光門中間那些透明或不透明蟲豸合抱成的光球們已徹底連成了一體,變得青黑。

這彷彿一層厚重的霧氣,讓人看不見門後是什麼樣子。

克萊恩抵達這裡後,沒立刻進入,隻覺門後彷彿藏著一個極端恐怖的怪物,正等待著吞噬自己。

他抬起腦袋,望向了光門上懸吊的那一個個透明“蠶繭”,望向了“蠶繭”裡面不同膚色同樣“現代”的人類。

閉目感應了一下,克萊恩抬起右手,合攏了五指。

那一個個“蠶繭”隨之破裂,裡面的人化作光點,飛出“源堡”,落向了現實世界一些剛死之人。

做完這件事情,克萊恩低下腦袋,看著掌中的“魔鏡”道:

“害怕嗎?”

古老銀鏡的表面,水光一陣晃盪,慘白的單詞勾勒了出來:

“不怕。”

下一秒,阿羅德斯按照規則,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偉大的主人,您害怕嗎?”

克萊恩嘴角微動道:

“怕。”

說完,他邁開步伐,拿著“魔鏡”,走向了奇異光門中間的青黑霧氣,穿透了過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不知藏著什麼的門後。

那一個個破裂的“蠶繭”還在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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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怕它被帶到了外界。

他又閉了閉眼睛,招來阿茲克銅哨,吹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放開了一點來自“源堡”本身的限製。

那個白骨信使出現了,從上到下每一根骨頭都在激烈地抖動,似乎隨時會崩塌。

若非克萊恩已遞來那封信,它說不定會直接匍匐於地。

等白骨信使接過書信,忙不迭地離開了“源堡”,克萊恩抬手揉了下額角。

這倒不是“天尊”意誌已擺脫永眠狀態,也非他的清醒維持得很痛苦,而是一種習慣。

緩慢地後靠住椅背,克萊恩輕輕歎了口氣。

斑駁長桌的兩側,“正義”奧黛麗、“倒吊人”阿爾傑、“太陽”戴裡克、“魔術師”佛爾思、“月亮”埃姆林、“隱者”嘉德麗雅、“星星”倫納德和“審判”休以他們加入塔羅會的順序相繼又浮現了出來。

但這一次,他們不是真人,隻是投影,不再顯得模糊不清,全部顯露出了克萊恩記憶中的樣子。

緊接著,又有更多的身影出現,他們分別是:

髮際線後退、眼眸幽邃的成熟男士,塗著藍色眼影和腮紅的豔麗女巫,黑髮夾雜銀絲、嗓音異常洪亮的中老年男士,留著齊耳短髮,年近半百的女性,邊玩手機邊享用美食的青年,嘻嘻哈哈很是快樂的小姑娘,相對同齡人比較顯老態、髮際線頗高的政府雇員,衣裙老氣專注機械的少女,臉色蒼白彷彿人偶的小姐,五官柔和膚色古銅的教員,舔著冰淇淋的小孩,提著四個腦袋的女士,一本正經研究賬單的老者……

他們或坐或站,聚到了認識的人旁邊,在長桌上搖曳的燭光中,或討論著不同的事情,或追隨音樂,翩翩起舞。

克萊恩靜靜地看著這熱鬨的一幕,神情逐漸變得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穿過他們,走向了這片空間的深處。

他的背後,那些身影,那些燭光,那些音樂,相繼淡去,消失不見。

等到灰白雲氣上的那座奇異光門在望,克萊恩招手攝來了“魔鏡”阿羅德斯。

此時,奇怪光門中間那些透明或不透明蟲豸合抱成的光球們已徹底連成了一體,變得青黑。

這彷彿一層厚重的霧氣,讓人看不見門後是什麼樣子。

克萊恩抵達這裡後,沒立刻進入,隻覺門後彷彿藏著一個極端恐怖的怪物,正等待著吞噬自己。

他抬起腦袋,望向了光門上懸吊的那一個個透明“蠶繭”,望向了“蠶繭”裡面不同膚色同樣“現代”的人類。

閉目感應了一下,克萊恩抬起右手,合攏了五指。

那一個個“蠶繭”隨之破裂,裡面的人化作光點,飛出“源堡”,落向了現實世界一些剛死之人。

做完這件事情,克萊恩低下腦袋,看著掌中的“魔鏡”道:

“害怕嗎?”

古老銀鏡的表面,水光一陣晃盪,慘白的單詞勾勒了出來:

“不怕。”

下一秒,阿羅德斯按照規則,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偉大的主人,您害怕嗎?”

克萊恩嘴角微動道:

“怕。”

說完,他邁開步伐,拿著“魔鏡”,走向了奇異光門中間的青黑霧氣,穿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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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個破裂的“蠶繭”還在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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