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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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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了一陣,克萊恩抬手揉了揉額角,站起身來,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之上。

他隨即具現出格爾曼.斯帕羅,通過向“愚者”先生祈禱,將兩段話語分別傳遞給了達尼茲和“隱者”嘉德麗雅。

針對前者,是提醒他最近小心密修會,雖然克萊恩並不認為查拉圖會直接去找達尼茲這明面上與格爾曼.斯帕羅有交集的人,但不管怎麼樣,提醒一下總是不會錯的身為一名“詭法師”,克萊恩對“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是有一定瞭解的,相信能真正成長起來的那些都足夠謹慎和小心,這其中不排除有特例和奇葩,可肯定不包含位居序列1的查拉圖。

而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在掌握了足夠多隱秘的天使眼中,達尼茲更像是故意丟出來的一個魚餌,專門用來釣某些目標,所以,查拉圖大概率會非常謹慎和小心地避開,頂多派密修會的成員做一些迂迴而側面的調查。

同樣的道理,克萊恩給“隱者”嘉德麗雅的話語也有這方面的內容,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讓她立刻聯絡“神秘女王”貝爾納黛,說格爾曼.斯帕羅想儘快與她見一次面,另外,克萊恩還將原本想拖延到下次塔羅會的事情提前告訴了那位“星之上將”,讓她決定是否要購買“耕種者”途徑序列5“德魯伊”和序列4“古典鍊金師”的魔藥配方。

…………

狂暴海西面,塞洛斯島。

正在這裡蒐集“疾病中將”行蹤線索的達尼茲端著裝滿金黃啤酒的杯子,神情突然變得極為複雜。

“怎麼?看到某個人,回想起了不可描述的遭遇?”安德森搖晃著手裡的“烈朗齊”麥芽蒸餾酒,笑著調侃了狀態出現異常的達尼茲一句。

達尼茲咕嚕喝了口啤酒,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表情頗有些抑鬱地說道:

“我們接下來得小心密修會的人……”

自從認識格爾曼.斯帕羅,類似的話語他就經常聽到,反應從最開始的惶恐失措,至如今隻剩下麻木和低落。

他懷疑總有一天自己要被說得上名字和說不上名字的大大小小所有組織通緝,“愚者”先生那個除外。

安德森聞言上下打量了達尼茲幾眼,嘖嘖笑道:

“有的時候,我覺得格爾曼.斯帕羅比我更像獵人。

“嗬,原來你們有特殊的聯絡方法啊,都不用召喚信使。”

達尼茲正要隨口敷衍兩句,酒館門口,一個因蒂斯人衝了進來,拿著份電報道:

“弗薩克空襲貝克蘭德,魯恩正式宣戰!”

宣戰?安德森和達尼茲對視了一眼,依靠途徑特性,敏銳地嗅到了大規模戰爭的氣息。

…………

“弗薩克襲擊了貝克蘭德和普利茲港,魯恩正式宣戰……三支鐵甲艦艦隊未在港口,沒有損失,正相繼趕回魯恩沿海……”“星之上將”嘉德麗雅的船隊正好經過奧拉維島,從來往的電報裡蒐集到了各種情報。

她正要思索這種局勢下一支海盜團怎麼自處的問題,忽然看見了無邊無際的灰霧,聽到了“世界”格爾曼.斯帕羅的話語。

“小心密修會的人,小心查拉圖……”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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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程度上算是因蒂斯人的嘉德麗雅最先關注的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件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世界”格爾曼.斯帕羅希望儘快與女王見面的請求沒有疑慮,認為這就是密修會和查拉圖相關的延伸。

最後,她嘴唇輕啟,低念出了那兩個魔藥名稱:

“德魯伊……古典鍊金師……

“這個序列4的現代名稱應該是‘古代鍊金師’,之前還被稱作‘人體鍊金師’……”

嘉德麗雅不自覺踱步到了視窗,將目光投往了下方,這個時候,與貝克蘭德有時差的海上,弗拉克.李和“工匠”夏爾夫正靠在舷側,曬著夕陽,前者一臉放鬆,很是愜意,但眼神裡透著些許疑惑,彷彿還有什麼問題沒能解開,後者臉色蒼白,嘴唇微顫,衣服上散落著一個又一個蘑菇。

德魯伊……古代鍊金師……“星之上將”嘉德麗雅又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專用名詞,隻覺有什麼東西沉重地壓在了自己身上。

過了十來秒,嘉德麗雅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沉重眼鏡,在心裡自我寬慰道:

“‘愚者’先生都沒有提示什麼,說明不是大事……”

隨著這樣的想法產生,點點璀璨星芒飄落,在船長室視窗到甲板之間凝出了一座光之階梯。

嘉德麗雅沿階梯而下,走到了弗蘭克.李和夏爾夫的身旁。

沉默了幾秒,嘉德麗雅開口問道:

“弗蘭克,你有什麼理想?”

直到此時,弗蘭克.李才察覺船長已經過來,手掌一撐,翻身站起:

“理想?”

這位“生物學家”認真思考了一下道:

“能不受限製地研究土壤、作物和雜交技術,還有,讓人類不再有饑荒,讓人與人之間變得平等,你能夠做的,我也能夠做,你能長的,我也能長……”

聽到這裡,旁邊的“工匠”夏爾夫慢慢翻身而起,默默蹲到旁邊,張開嘴巴,嘔吐了起來。

弗蘭克.李一點也沒受影響地繼續說道:

“而要有這樣的世界,就必須擁有充足的食物和資源,所以我希望能創造出可以應對不同環境不同條件的各種各樣生物,嗬嗬,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傾向嘛,我更喜歡魚類、牛類、孢子類……”

“星之上將”嘉德麗雅沒什麼表情地聽完了弗蘭克的陳述,隻是在這個過程中,連續推了鼻梁上那厚厚的眼鏡三次。

默然一陣,嘉德麗雅轉而問道:

“你現在的研究隻差最後一步了?”

“對,就差‘德魯伊’能力的一些催化了,要是再拿不到配方,我想讓夏爾夫幫我把手裡的‘德魯伊’非凡特性製成神奇物品。”弗蘭克坦然回答道。

“不,我不會幫助你的!你這個惡魔!”默默嘔吐的“工匠”夏爾夫抬起腦袋,急聲喊道。

嘉德麗雅靜靜看著這一幕,手掌一翻,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枚金幣。

錚!

金幣先是翻騰而起,接著落到了嘉德麗雅的掌心,人頭那面朝上。

“有‘德魯伊’魔藥配方了,來自格爾曼.斯帕羅,5000金鎊。”嘉德麗雅講得頗為詳細,彷彿在刻意說給“工匠”夏爾夫聽,讓他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

弗蘭克.李眼中頓時流露出了純粹的喜悅:

“他真是一個好人啊!

“呃,船長,我目前隻攢到3000鎊,你能借我2000鎊嗎?”

他之前的絕大部分積蓄都用來買“德魯伊”非凡特性了,甚至為此變賣了一些物品。

嘉德麗雅又一次沉默,隔了幾秒後,在弗蘭克.李殷切期盼的眼神裡點了點頭:

“好。”

…………

北區,貝克蘭德醫學院附屬醫院。

尤朵拉表情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一點屬於少女的活力。

她很早就從昏迷中醒來,卻沒有睜開眼睛,於是聽見醫生告訴自己的父母,說空襲中受傷的右腿很可能沒法保住,必須做好截肢的準備。

之後,她茫然躺著,感覺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過來,其中,原本隻是看望隔壁那位學生的“魯恩慈善助學基金”奧黛麗理事聽說了她的事情,表示願意負擔後續的治療費用,學校校長波特蘭.莫蒙特先生則承諾製造一個最先進最方便的機械義肢,讓她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可這些都沒有驅散尤朵拉心中的灰暗、沉重、悲傷和絕望。

她還不滿18歲,還沒來得及品嚐生活的美好,就要失去一條腿,失去理想了。

她的家庭不算富裕,父親是信仰“風暴之主”的雜貨店老闆,粗暴,野蠻,不願意和女人講道理,母親膽小懦弱,依附著父親生存,靠勤勞補貼著家用,要不是家裡沒第二個孩子,尤朵拉根本無法讀書,可就算如此,她父親選擇的也是貝克蘭德技術學校這種很快能見到成果的的地方。

她之前還感慨自己幸運,貝克蘭德技術學校竟然重組成了貝克蘭德技術大學,而自己通過考試,成為了真正的大學生,這讓她每天都充滿笑容,將快樂傳遞給了周圍的人,並且有空閒的時間去追逐詩歌。

尤朵拉的理想是以後留在學校,做一名大學老師,找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丈夫,同時不中斷詩歌的創作,希望能發表到雜誌報紙上。

現在,這一切,被一顆從天而降的炸彈摧毀了,毫不留情地,異常冷酷地摧毀了。

不知過了多久,尤朵拉默默地將被子拉了起來,蓋住臉孔,發出了一聲幼獸低鳴般的,細細的哭聲。

哭聲沒有停息,持續了一陣,尤朵拉忽然有所感觸地掀開被子,看見床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道黑影。

這黑影臉上,一半完全被蘑菇覆蓋,一半長滿了雜草,掌中拿著根原木色的手杖。

“……”尤朵拉連尖叫都沒有辦法發出,隻覺心臟快要爆炸開來。

而那道黑影用手杖的杖頭觸碰了她一下。

尤朵拉頓覺心臟恢複了正常,右腿則一陣清涼,似乎有了知覺。

她再次望向床邊,哪裡還有什麼黑影。

茫然之中,尤朵拉動了動右腿,發現一點也不疼痛了,就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她又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孔。

幾十秒後,被子底下傳出了不敢相信的,驚恐的,又夾雜幾分喜悅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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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夏爾夫聽,讓他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

弗蘭克.李眼中頓時流露出了純粹的喜悅:

“他真是一個好人啊!

“呃,船長,我目前隻攢到3000鎊,你能借我2000鎊嗎?”

他之前的絕大部分積蓄都用來買“德魯伊”非凡特性了,甚至為此變賣了一些物品。

嘉德麗雅又一次沉默,隔了幾秒後,在弗蘭克.李殷切期盼的眼神裡點了點頭:

“好。”

…………

北區,貝克蘭德醫學院附屬醫院。

尤朵拉表情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一點屬於少女的活力。

她很早就從昏迷中醒來,卻沒有睜開眼睛,於是聽見醫生告訴自己的父母,說空襲中受傷的右腿很可能沒法保住,必須做好截肢的準備。

之後,她茫然躺著,感覺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過來,其中,原本隻是看望隔壁那位學生的“魯恩慈善助學基金”奧黛麗理事聽說了她的事情,表示願意負擔後續的治療費用,學校校長波特蘭.莫蒙特先生則承諾製造一個最先進最方便的機械義肢,讓她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可這些都沒有驅散尤朵拉心中的灰暗、沉重、悲傷和絕望。

她還不滿18歲,還沒來得及品嚐生活的美好,就要失去一條腿,失去理想了。

她的家庭不算富裕,父親是信仰“風暴之主”的雜貨店老闆,粗暴,野蠻,不願意和女人講道理,母親膽小懦弱,依附著父親生存,靠勤勞補貼著家用,要不是家裡沒第二個孩子,尤朵拉根本無法讀書,可就算如此,她父親選擇的也是貝克蘭德技術學校這種很快能見到成果的的地方。

她之前還感慨自己幸運,貝克蘭德技術學校竟然重組成了貝克蘭德技術大學,而自己通過考試,成為了真正的大學生,這讓她每天都充滿笑容,將快樂傳遞給了周圍的人,並且有空閒的時間去追逐詩歌。

尤朵拉的理想是以後留在學校,做一名大學老師,找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丈夫,同時不中斷詩歌的創作,希望能發表到雜誌報紙上。

現在,這一切,被一顆從天而降的炸彈摧毀了,毫不留情地,異常冷酷地摧毀了。

不知過了多久,尤朵拉默默地將被子拉了起來,蓋住臉孔,發出了一聲幼獸低鳴般的,細細的哭聲。

哭聲沒有停息,持續了一陣,尤朵拉忽然有所感觸地掀開被子,看見床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道黑影。

這黑影臉上,一半完全被蘑菇覆蓋,一半長滿了雜草,掌中拿著根原木色的手杖。

“……”尤朵拉連尖叫都沒有辦法發出,隻覺心臟快要爆炸開來。

而那道黑影用手杖的杖頭觸碰了她一下。

尤朵拉頓覺心臟恢複了正常,右腿則一陣清涼,似乎有了知覺。

她再次望向床邊,哪裡還有什麼黑影。

茫然之中,尤朵拉動了動右腿,發現一點也不疼痛了,就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她又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孔。

幾十秒後,被子底下傳出了不敢相信的,驚恐的,又夾雜幾分喜悅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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