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你們說啊,這個國慶乾嘛我都想好了,賽車騎馬溜冰一條龍服務,等今天我事情忙完了就回寢室找你們,然後咱們出發!”
“……”
“不是?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
宿舍群裡顧川的訊息被蘇語和陸思遠選擇性無視了,他們揹著包等待在宏偉的校門口,早晨混著水霧的風冷嗖嗖的,頭髮也被吹得淩亂。
蘇語縮了縮脖子,搓著手,他們約在這裡碰頭,馬上就要到約好的時間了。
陸思遠用手肘撞了撞蘇語的,挑挑眉,“你這…到底得選一個吧,難不成真打算片葉不沾身啊?”
“不懂你在說什麼…”蘇語把手捧在嘴邊哈著氣,語氣淡淡的,聽起來卻像是在逃避,“我還沒打算追誰,不著急。”
“不追也可以搞搞曖昧吧,那…萬一妹子來追你呢?”
蘇語望著清晨濃厚的霧氣,愣了一會兒,“她們好像來了。”
隔著霧,小姑娘拖著比她矮不了多少的行李箱,蹦蹦噠噠地朝他們揮了揮手,看不清臉,也能想象到女孩滿臉紅撲撲的興奮模樣。
視線越了過去,小姑娘身後跟著一個比她高一些的女孩,蘇語依稀能望見女孩纖細的身影,她穿的衣服好像有些單薄了,分明身體不好…他沒來由地想著。
“蘇語!我們到了!”
安梔紅著臉,舉起手臂歡呼似的揮舞著,幾乎聲嘶力竭。
安梔紅著臉奔了過來,平常很少會打扮的她今天難得換了一身百褶連衣的洛麗塔長裙,裹著白色蕾絲花邊的長襪的小腳裝在深紅色的小皮鞋裡,踩在地上噠噠作響。
“你們等多久了啊?”
女孩歪著腦袋,平時束成一團的丸子頭被放了下來,用乳白色的綢緞編了兩條蓬鬆的辮子,耷拉在了肩膀上。
“沒多久,就是有些冷。”蘇語笑著搖搖頭。
安梔點點頭,臉蛋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她抹了淡淡的腮紅,嘴唇上塗了櫻桃色的唇膏,散發著光亮的色澤,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著,瞳孔的顏色被染成了海的蔚藍,好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公主,落到了現實裡,成了隻惹人想要細心嗬護的洋娃娃。
“吃早飯了嗎?”安梔甩了甩胸前的綢帶,大眼睛盯著蘇語,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吃了。”
“這就完了?”
“怎麼了?”
“那個…我今天好看嗎
“哦…挺好看的,隻是你的頭髮…”蘇語點點頭,提出了質疑,“不是你紮的吧,還有你臉上的妝…”
安梔心裡咯噔一跳,立馬板著小臉色厲內茬地反問,“為什麼不能是我啊?”
“嗯,因為我不相信一個平常隻會紮馬尾和丸子頭的傢夥能完成編花這麼複雜的辮子。”
“切…”安梔撇撇嘴,鼓著腮幫子不樂意了,開始耍賴,“你好討厭,姐姐幫我紮的,那…那也得算是我的!”
蘇語隻是笑了笑,抬眼望見了慢慢走近的夏千歌,比起明媚鮮豔的安梔,夏千歌隻穿了一件素色的米白針織衫搭著水洗藍的牛仔褲,低幫的小白鞋露出了半截白皙清瘦的腳腕,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八十年代色彩黯淡的老照片,有著那個年代女孩的清純與柔弱。
“穿的…會不會少了點?晚上會著涼的,你身體不是不太好麼?”
“沒事兒。”夏千歌笑著搖搖頭,理了理耳邊被風吹得淩亂髮絲,“爬山嘛,一會兒就暖和了。”
“那,那好吧。”蘇語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
……
去青岩山需要高鐵再轉大巴才能到,他們整整坐了快一個小時的的高鐵。
青岩山是國家級風景區,在全國都還算有名,深山裡舊寺古刹眾多,不少電影都會來這裡取景拍攝,趕上十一黃金週,出來旅遊的遊客擠在車站裡像是沙丁魚罐頭似的。
他們在汽車站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勉強買好了直通青岩山的大巴車票,拎著行李上了大巴才總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車票買的並不齊,陸思遠帶著他的女朋友搶在了前面,剩下的就隻有後面位置的車票了。
高鐵上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安梔倒是忽然安靜了,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小臉煞白,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就是不肯說話。
“小梔說她暈車。”夏千歌替安梔解釋著,“蘇語你和她換一個位置吧。”
坐在中間的安梔也抬頭望了眼蘇語,散著水霧的大眼睛看著可憐巴巴的,蘇語倒是沒什麼意見,答應了。
安梔蒼白著小臉說了聲謝謝,抱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守在窗邊,望著車外飛逝的風景,一個字都不說了。
“有暈車藥,不過在行李架上。”,夏千歌看了眼頭頂的行李架,“我去拿下來吧。”
夏千歌站起身,想要把貨架上的包拿下來,可蘇語望著郊野有些顛簸的小路,忽然有些擔心,他也跟著站起身,“我來吧…”
可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車廂猛地震顫了幾下,車輪滾在一小片正在施工的石子路上,和幾塊大石頭碰撞出了幾聲悶響。
震感來得快去得也快,車廂裡變得有些混亂,蘇語下意識想要抓住些什麼,他立馬慌張地問道。
“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
夏千歌垂下了腦袋,藏住了髮絲間一閃而過的緋紅,她猛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理智重新一振,撥出了一口灼熱的霧氣,她語氣平淡地提醒,“手,你按住我的手了。”
“哦,對…對不起,我是擔心你。”
蘇語鬆了手,掌心那一抹冰冷的溫潤也一下子逃了出去。
“嗯,沒關係,那你替我拿一下暈車藥吧。”
夏千歌又坐了回去,她把視線垂得很低,落在蘇語眼裡,以為她是因為那短暫的肌膚接觸而覺得不好意思。
把藥拿給了安梔後,蘇語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和夏千歌離得很近,甚至能聞見她髮梢間淡淡的梔子花香,他不自然地側開了視線。
顛簸的車途還有一段距離,夏千歌解開了頭繩,及肩的長髮散落了下來,在她和蘇語之間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壁。
他們是高中同學,但也隻是高中同學而已,可蘇語下意識地越了界,以為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
“嘻嘻…”
一聲被壓抑到近乎嘶啞的笑聲不小心溜了出來,蘇語的注意力從手機上挪開,表情茫然,四下看了看車廂,耳邊依舊喧鬨嘈雜,好像那聲陰冷興奮的嬉笑隻是他的錯覺。
車程還在繼續,這是一場讓人期待的旅行,隻是平靜的潭水下往往也會藏著洶湧的暗流。
視線越過髮絲間的縫隙,悄悄地落到了他溫潤如玉的側臉,剛剛那隻被觸碰過的手背被反覆的摩挲著,像是在留戀著什麼難以割捨的東西,抗拒生物的本能是一件近乎折磨的事情。
要是理性沒有那樣頑強就好了,這樣自己一定會忍不住誘惑的吧,不再是望梅止渴…而是直接咬下那甘甜鮮紅的果肉。
瘋狂分泌的體液在口腔中被擠壓嚥下,悉悉索索的吞嚥聲很快就又淹沒在了乘客喧鬨的雜音裡。
夏千歌站起身,想要把貨架上的包拿下來,可蘇語望著郊野有些顛簸的小路,忽然有些擔心,他也跟著站起身,“我來吧…”
可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車廂猛地震顫了幾下,車輪滾在一小片正在施工的石子路上,和幾塊大石頭碰撞出了幾聲悶響。
震感來得快去得也快,車廂裡變得有些混亂,蘇語下意識想要抓住些什麼,他立馬慌張地問道。
“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
夏千歌垂下了腦袋,藏住了髮絲間一閃而過的緋紅,她猛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理智重新一振,撥出了一口灼熱的霧氣,她語氣平淡地提醒,“手,你按住我的手了。”
“哦,對…對不起,我是擔心你。”
蘇語鬆了手,掌心那一抹冰冷的溫潤也一下子逃了出去。
“嗯,沒關係,那你替我拿一下暈車藥吧。”
夏千歌又坐了回去,她把視線垂得很低,落在蘇語眼裡,以為她是因為那短暫的肌膚接觸而覺得不好意思。
把藥拿給了安梔後,蘇語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和夏千歌離得很近,甚至能聞見她髮梢間淡淡的梔子花香,他不自然地側開了視線。
顛簸的車途還有一段距離,夏千歌解開了頭繩,及肩的長髮散落了下來,在她和蘇語之間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壁。
他們是高中同學,但也隻是高中同學而已,可蘇語下意識地越了界,以為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
“嘻嘻…”
一聲被壓抑到近乎嘶啞的笑聲不小心溜了出來,蘇語的注意力從手機上挪開,表情茫然,四下看了看車廂,耳邊依舊喧鬨嘈雜,好像那聲陰冷興奮的嬉笑隻是他的錯覺。
車程還在繼續,這是一場讓人期待的旅行,隻是平靜的潭水下往往也會藏著洶湧的暗流。
視線越過髮絲間的縫隙,悄悄地落到了他溫潤如玉的側臉,剛剛那隻被觸碰過的手背被反覆的摩挲著,像是在留戀著什麼難以割捨的東西,抗拒生物的本能是一件近乎折磨的事情。
要是理性沒有那樣頑強就好了,這樣自己一定會忍不住誘惑的吧,不再是望梅止渴…而是直接咬下那甘甜鮮紅的果肉。
瘋狂分泌的體液在口腔中被擠壓嚥下,悉悉索索的吞嚥聲很快就又淹沒在了乘客喧鬨的雜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