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了,婚禮的司儀出了點狀況,似乎來不了了。”
安梔放下手機,神情有些為難。
“啊?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何慕青皺著眉,來回踱步,“那婚慶公司那邊什麼時候再派人過來?他倆還在裡面等著呢。”
“要等會兒吧,可能會拖到下午…”,安梔低著頭,“我再看看有沒有快一點的。”
“您好,有人找。”
禮儀小姐敲了敲敲門,走進來,“說是新郎和新孃的朋友。”
蘇希和何慕青面面相覷,又都看向安梔,“你還請了大學同學嗎?”
“沒有呀…”,安梔有些無辜地搖了搖頭,“我又不傻。”
“對了,來的是位女士,說她…姓顧。”
幾個女孩愣了愣,臉色突然蒼白。
婚禮現場的候客室本來是沒人進出的,連迎賓的牌子都沒有準備。蘇希眼疾手快推開門,空蕩蕩的候客室裡隻擺了一把高腳椅,女孩穿著一身雪白禮裙,儀態得體,五官姣好,模樣年輕。
“你們好。”
女孩看向門口,急忙起身,有點兒害羞地捲了卷耳畔髮梢,“我是顧曦月,你們肯定都不認識我吧。”
“顧曦月?”
“嗯,我認識安梔姐姐,我是顧川的妹妹。”,顧曦月來之前特地打扮過,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挑選,裙襬在身後搖曳,身姿曼妙,聲音也甜美。
“哥哥他剛回國,還接手了很多公司的事情,挺很忙,就派我來啦,這是新婚禮物。”
顧曦月上前幾步,把一封紅底金邊的信封賽到安梔手裡,“快打開看看。”
安梔還在發愣,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順著顧曦月的意思拆開信封,一張卡掉了出來,她端在手裡看了看,小嘴慢慢張大。
她捂住嘴,瞪圓的眸子充斥著難以置信,“這…這是…怎麼可能?”
“哦哦,拿錯了,這個纔是哥哥的。”
顧曦月拍拍腦袋,換了另外兩封,“這是哥哥隨的份子錢,這份是我的,嘿嘿…沒什麼零花錢,大家別嫌少。”
“那這個呢?”,安梔把那張卡給身後兩個人看,幾個人滿臉驚喜,有些不太敢相信。
“這個呀…”
顧曦月鼓了鼓臉腮,視線跳過她們停留在後面的走廊,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噠噠聲清脆。
“這個是顧姐姐的新婚禮物啦,有點特別是吧,當初隻是演了一場戲而已,那些死亡檔案都是假的,蘇語哥哥他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沒有消失過,其實顧芝姐姐她這些年…”
幾個人回過頭,看走廊儘頭的陰影晃動。
女人一襲黑色禮服,海藻般的黑髮滑落胸前,裸露出的肌膚潔白如雪,在燈光下如盛開的白蓮。她眼尾綴著一抹砂痣,神情憂鬱冷淡,像是曆儘滄桑,女人韻味成熟,舉手投足間滲出嫵媚的氣息,放肆的漂亮。
安梔往後躲了躲,紅著小臉,“那些事情居然是顧芝老師做的,可是…我在療養院遇見顧老師的時候,她也蠻可憐的,該不該原諒她呢?哎呀
她回過頭,眉眼垂著神情苦惱,無意間瞥見了身後衣著得體,氣質高華的顧曦月,一雙杏仁眼頓時亮了亮。
蘇希還直勾勾盯著女人,撇撇嘴:“嘖嘖,真高冷啊。”
何慕青已經捏緊了拳頭。
……
“喂,你走不走…”
何慕青叉著腰,盯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女人,目光灼灼,“是不是還想跟我炫耀啊?不是安梔拉著我,我纔不想給你托裙子呢,我和你說,有我在,以後蘇語可不會受你欺負了。”
“千歌,蘇語就在外面等著你呢,快去吧。”
安梔拉著夏千歌的一隻手,她輕咬粉唇,猶豫了好久才把那句卡在心裡上下不去的話說出口,“蘇希說的沒錯,穿上婚紗的女人真的很漂亮,千歌…我真羨慕你。”
蓬鬆的婚紗下女人纖細脆弱,體溫也好,肌膚也好,她的身體確實脆弱的如同玻璃,露出的腳踝手腕都纖細的驚人,彷彿經不住一陣風就要散架。
精緻的妝容彌補了她不太健康的病色,濃密蜷曲的睫毛震顫如蝶翼,有些東西哽嚥著喉嚨裡,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他,可這一切像夢一樣,她止步不前,擔心走錯一步,下面又是深淵。
良久,胸前起伏,她終是推開了那扇門,亮白的燈光瞬間如熱烈耀眼的日光般傾瀉而下,她微眯起了眼睛,站在光下。
“有請新娘新郎上台。”
顧曦月長裙跟在身後搖曳,耳垂上剔透玲瓏的吊墜閃爍,笑容甜美,她高聲揮著纖細的手臂。
時間走的太急,站在台上的夏千歌還有些恍惚,視線逐漸明晰,她終於看清了站在台上,英氣動人的他。
一切的一切虛幻如夢,像脆弱的泡沫,一戳就破,所以每一步她都走的小心翼翼,直至站在他的面前。
新郎裝得體的黑色西裝,頭髮精心打理,是她百看無厭的精緻五官,脊背挺直,身形落拓,翩翩少年,清俊無匹,如青翠鬆柏,階下蘭芝。
蘇語回望著她,摸了摸她消瘦憔悴的臉頰,有些心疼,受苦受難從不隻有他,這是雙向的,人活著,生來就是要互相折磨的,不過還好,他們提前休戰了,該歇歇了。
不需要另一個人把她的手交給他,輕塵棲弱草,多年的苦難他們都隻知道傻傻地依靠自己硬抗,犯了錯,走了彎路,誤會一個接一個,都把對方折磨的遍體鱗傷。
這一回他主動握緊了她冰冷蒼白的手,掌心的溫度似火,一點點捂熱了她。
夏千歌側過視線看他的側臉,這些年他褪去青澀,成熟硬朗了許多,俊朗動人。
他就這樣握著她,一秒…兩秒,一年…十年,或許是一輩子…下輩子,她都不嫌久,她想永遠就這樣被他握著,睫毛顫著,神經癱軟,佔有慾在作祟,她想她是不是又貪心了。
看癡了,入了神,眼淚不受控製的溢位眼眶。
蘇語皺了皺眉,笑著抹去她眼角的淚,有些擔心她,“別哭呀,等會妝花了。”
他拿出戒指,漆黑的雙目認真地看著她。
真摯地詢問她,他的清俊是溫柔的附屬品,是透著溫暖的俊,她喜歡他的樣子,是對他溫柔的癡戀,更是不想挪開視線的執念。
“夏千歌,你要嫁給我嗎?”
“那…我問你。”,眼眶裡淚光水色晶瑩,她看著他,她受儘苦難,骨子裡卻還留著小姑娘該有矜持嬌貴,所以對承諾敏感。
“你還會扔下我嗎?”
搖了搖頭,很堅定,“不會。”
“真的?”
他笑笑,加重了語氣,“不會。”
“有問題也不會嗎?”
問三遍了,蘇語深感她的敏感脆弱,握她的手也更緊。
“不會,遇到問題就一起解決,有誤會我會聽你解釋,不逃不退縮,人都會變得,我們也應該一樣。”
她突然笑得開心,眉眼彎彎如新月,心房被快樂與甜蜜填滿,又惶惶她是不是又得寸進尺了,拉著他的手臂晃了晃,挺了挺胸脯,幼稚的像個孩子,語氣嬌軟。
“那…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愛之慾其生,他笑了笑,說我想你好好活著。
驀然陷入沉默,她低著頭,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城市的鋼鐵森林塌陷,周遭寂靜,耳邊的聲彷彿都消失了。
“我的病還沒好,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對不起。”
他沒有猶豫,說:“那就…一天比一天好一點。”
她被隕石擊中了心臟,不太相信,總覺得這太不對等,於是又向他確認了一遍。
“沒了?蘇語…你不要慣著我。”
“沒了。”,他很確定地點了點頭。
是啊,總會好起來的,哪怕明天隻比今天好一點。
過去總是驚醒他們曾經擁有過什麼,未來是否還會有爭吵矛盾,分別離合,她都不知道,她唯一確定的時,她答應了他要好好活著,她的藥就是她自己,絕不輕賤生命,她還有長長的人生要和他一同等待。
萬丈溝壑難平,那就跨過去,長風掠嶺。海濤洶湧,他們總會乘風破浪。
曲折來了,也會過去。
但無論怎樣,夏千歌始終愛眼前的人,著迷他凝視她的樣子,眼睛裡倒映了她的影子,溫情脈脈,她愛此生唯一的他,他的一切,這輩子也不會膩。
夏千歌揚了揚修長精緻的頸線,慢條斯理地整理好長髮,笑魘如花,燈光下的她耀眼奪目,美得驚心動魄,閃閃發光,像是永不會墜落的璀璨明星。
她抹去眼角的淚痕,伸出手遞給他,輕輕塞進他掌心裡。
蘇語看著那雙纖細漂亮的手,俯下身,低頭輕吻她逐漸有了溫度的指尖。
“所以夏女士,你願意嗎?”
愛意繾綣悠長,潮起潮漲,大江巨泊,此起彼落,長夜不再漫漫,這世界不再冷漠孤獨,花草星月都變得溫柔,他們的相遇從不是錯誤,而是這世上美好的憧憬。
她唇角勾起,帶著笑意,珍重而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迴應。
“我願意。”
他拿出戒指,漆黑的雙目認真地看著她。
真摯地詢問她,他的清俊是溫柔的附屬品,是透著溫暖的俊,她喜歡他的樣子,是對他溫柔的癡戀,更是不想挪開視線的執念。
“夏千歌,你要嫁給我嗎?”
“那…我問你。”,眼眶裡淚光水色晶瑩,她看著他,她受儘苦難,骨子裡卻還留著小姑娘該有矜持嬌貴,所以對承諾敏感。
“你還會扔下我嗎?”
搖了搖頭,很堅定,“不會。”
“真的?”
他笑笑,加重了語氣,“不會。”
“有問題也不會嗎?”
問三遍了,蘇語深感她的敏感脆弱,握她的手也更緊。
“不會,遇到問題就一起解決,有誤會我會聽你解釋,不逃不退縮,人都會變得,我們也應該一樣。”
她突然笑得開心,眉眼彎彎如新月,心房被快樂與甜蜜填滿,又惶惶她是不是又得寸進尺了,拉著他的手臂晃了晃,挺了挺胸脯,幼稚的像個孩子,語氣嬌軟。
“那…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愛之慾其生,他笑了笑,說我想你好好活著。
驀然陷入沉默,她低著頭,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城市的鋼鐵森林塌陷,周遭寂靜,耳邊的聲彷彿都消失了。
“我的病還沒好,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對不起。”
他沒有猶豫,說:“那就…一天比一天好一點。”
她被隕石擊中了心臟,不太相信,總覺得這太不對等,於是又向他確認了一遍。
“沒了?蘇語…你不要慣著我。”
“沒了。”,他很確定地點了點頭。
是啊,總會好起來的,哪怕明天隻比今天好一點。
過去總是驚醒他們曾經擁有過什麼,未來是否還會有爭吵矛盾,分別離合,她都不知道,她唯一確定的時,她答應了他要好好活著,她的藥就是她自己,絕不輕賤生命,她還有長長的人生要和他一同等待。
萬丈溝壑難平,那就跨過去,長風掠嶺。海濤洶湧,他們總會乘風破浪。
曲折來了,也會過去。
但無論怎樣,夏千歌始終愛眼前的人,著迷他凝視她的樣子,眼睛裡倒映了她的影子,溫情脈脈,她愛此生唯一的他,他的一切,這輩子也不會膩。
夏千歌揚了揚修長精緻的頸線,慢條斯理地整理好長髮,笑魘如花,燈光下的她耀眼奪目,美得驚心動魄,閃閃發光,像是永不會墜落的璀璨明星。
她抹去眼角的淚痕,伸出手遞給他,輕輕塞進他掌心裡。
蘇語看著那雙纖細漂亮的手,俯下身,低頭輕吻她逐漸有了溫度的指尖。
“所以夏女士,你願意嗎?”
愛意繾綣悠長,潮起潮漲,大江巨泊,此起彼落,長夜不再漫漫,這世界不再冷漠孤獨,花草星月都變得溫柔,他們的相遇從不是錯誤,而是這世上美好的憧憬。
她唇角勾起,帶著笑意,珍重而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迴應。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