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軍訓彙演吸引力顯然就沒有晚會那樣驚人了,集合前一刻鐘的時候,操場上還是空蕩蕩的,蘇語嘴裡啃著包子,一臉困頓地坐在長椅上愣神,亂蓬蓬的碎髮耷拉著,看起來很淩亂。
清晨六點,一身酒氣的顧川推開了宿舍的門鎖,驚醒了他們所有人,接著就是劈裡啪啦一陣洗浴,鬨得他們都沒心情再睡了,草草的起了床等著彙演開始。
蘇語啃完手裡的包子,卻總感覺缺點什麼,或許他該應該買點喝的,軍訓彙演需要整整一個上午,會渴的。
他掏出手機準備讓還在食堂的陸思遠和楚峰記得替他帶瓶水,抬頭的瞬間忽然望見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身材嬌小,弓著腰的動作像是能縮成圓滾滾的球。
他來的時候幾乎沒望見人,更沒注意到離他隻隔了一張長椅的安梔,那套軍訓服對她而言顯然大了,褲沿一直漫過了她那雙小白鞋的鞋底,拖在了地上。
女孩抱著一杯豆漿,坐在長椅上兩條小腿擺動著,甚至腳底碰不著地面,她盯著地面的塵土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鬼使神差的,蘇語起身走了過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出於空蕩蕩的操場隻有他們兩個的共情,又或者是腦袋實在是沒睡清醒。
“一個人?你舍友呢。”
“哎呀。”
安梔似乎被嚇了一跳,捧在手心裡的豆漿險些灑了,那雙圓潤的像是小鹿般的眼睛大概隻睜開了三分之一,一層霧氣似的睡意朦朧在她的眸子裡,她剛纔並不是發了呆,而是不小心睡著了。
“我來的晚,所以宿舍被分到其他專業那邊去了。”
“那為什麼來這麼早?”
“我怕睡過了…就提前一點點來了,結果操場一個人也沒看見,好睏~”安梔有氣沒力地答著,上下眼皮打著架,垂頭喪氣的,“唉,不應該暑假天天睡懶覺的,改不過來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安梔的睡意被嚇退了不少,她喝著暖呼呼的豆漿提神,一邊找起了話題。
“大概比你
“那為什麼現在纔過來?”安梔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忽然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笑的傻兮兮的,“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睡著了?”
“看了會兒你睡覺的樣子。”
“咳咳…”安梔輕輕地咳了兩聲,她側過視線,耳垂有些紅,有些不太好意思,小聲地嘀咕著,“那有什麼好看的,看我丟人的樣子嗎?”
“咳咳!咳咳!”
幾聲更響的咳嗽聲從身後響起,蘇語回過頭,以顧川為首的幾個傢夥站在不遠處,旁若無人的大聲咳著,他望著顧川通宵了一夜的臉色,真怕他一口吐出血來。
“你的舍友…好像身體都不太好的樣子,尤其中間那個。”
安梔一點兒也沒聽出那幾聲咳嗽裡陰陽怪氣的意思,反而有些擔憂地望著顧川,煞有其事地看著蘇語,很認真地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舍友纔好。”
“好嘞,我這就去。”
蘇語大為認同地點了點頭,起身往顧川他們走去,看著那幾張賊眉鼠眼的臉,蘇語也知道他們沒憋什麼好話。
看見蘇語來了,顧川趕緊偏過了腦袋,望著另外的方向。
“額…今天,天氣不錯啊。”
“嗯嗯,太陽挺圓的。”陸思遠趕緊附和。
楚峰看了兩眼蘇語,悶著聲說:“我剛剛來,什麼也沒看見。”
“嗬嗬。”蘇語沒說話,冷笑了兩聲。
……
迎著太陽最猛烈的時候,他曆時十四天的軍訓生活以彙演的形式作為結束,慷慨激昂的紅歌伴著鏗鏘的步伐響徹了整個操場,每個人都是那樣精神飽滿,迎接著大學生活的開始。
台上的校長正在舉行著閉幕式,底下靜悄悄的一片,蘇語因為身高的原因站在隊伍的第二排,而計算機方隊的前面,恰恰是法學院的隊伍,夏千歌的班級和他隔的不遠,他的目光望著正前,下意識地掃過了夏千歌以往在訓練時站的位置,瞳孔止不住地縮了縮,他沒看見夏千歌的背影。
可他偏偏又看見了那個留著蘑菇頭,名字叫許丹的女孩,夏千歌應該就站在她的前面。
彙演當天缺席?
一面想要撇清乾係,一面卻又停不住亂想,他掐不斷那一個個擠進腦海的想法。
她昨天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可他被突然出現的錯覺惹得心神不寧,急匆匆地走了,沒有過問太多。
雖然女孩看起來總是那樣柔弱,可昨天的她,臉色蒼白的可怕,臉頰上卻又帶著些病態的紅熱,像是曬的,又像是發燒了。
上一世,關心女孩的身體狀況,幾乎快成了蘇語的本能反應,女孩常常因為工作而罔顧了身體,案子複雜的時候甚至會通宵伏案,即使一個案子的官司下來,雇主給的酬勞相當不菲,多的時候幾乎能頂得上蘇語三個月的工資。
她掙得很多,以前蘇的語卻覺得那是用健康換來的,不值得。
蘇語很喜歡女孩總是溫軟生香的柔弱性子,可從她參加工作了以後,她就成了那個站在法庭上端莊嚴肅的模樣,總是那樣。
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常染病,生病的時候全然沒了工作時的樣子,躺在他的懷裡,嬌柔含羞,軟的像是一汪春水,看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蘇語?蘇語!”
焦急的呼喊把蘇語從回憶裡拽了回來,他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陸思遠,疑惑地皺著眉,“怎麼了?”
“位置,站歪了!”
“哦,知道了。”
……
沒有回訊息…
蘇語低頭望著空蕩蕩的訊息欄,心裡那陣不安更濃了。
他不該管的,真的不該的,女孩出事的概率約莫低的像是一粒碎沙,可萬一呢…
閉幕式結束,人群很快散了,陸陸續續地退場。
蘇語混在人群裡,被推著前進。
隻是微弱的可能像是一根尖利細小的刺,傷不著他,卻又卡在喉嚨裡,劃過氣管,細微的疼。
他越過人群走了過去,攔下了那個叫許丹的女孩,聲音乾的有些發啞。
“你知道…夏千歌怎麼樣了嗎?”
彙演當天缺席?
一面想要撇清乾係,一面卻又停不住亂想,他掐不斷那一個個擠進腦海的想法。
她昨天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可他被突然出現的錯覺惹得心神不寧,急匆匆地走了,沒有過問太多。
雖然女孩看起來總是那樣柔弱,可昨天的她,臉色蒼白的可怕,臉頰上卻又帶著些病態的紅熱,像是曬的,又像是發燒了。
上一世,關心女孩的身體狀況,幾乎快成了蘇語的本能反應,女孩常常因為工作而罔顧了身體,案子複雜的時候甚至會通宵伏案,即使一個案子的官司下來,雇主給的酬勞相當不菲,多的時候幾乎能頂得上蘇語三個月的工資。
她掙得很多,以前蘇的語卻覺得那是用健康換來的,不值得。
蘇語很喜歡女孩總是溫軟生香的柔弱性子,可從她參加工作了以後,她就成了那個站在法庭上端莊嚴肅的模樣,總是那樣。
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常染病,生病的時候全然沒了工作時的樣子,躺在他的懷裡,嬌柔含羞,軟的像是一汪春水,看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蘇語?蘇語!”
焦急的呼喊把蘇語從回憶裡拽了回來,他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陸思遠,疑惑地皺著眉,“怎麼了?”
“位置,站歪了!”
“哦,知道了。”
……
沒有回訊息…
蘇語低頭望著空蕩蕩的訊息欄,心裡那陣不安更濃了。
他不該管的,真的不該的,女孩出事的概率約莫低的像是一粒碎沙,可萬一呢…
閉幕式結束,人群很快散了,陸陸續續地退場。
蘇語混在人群裡,被推著前進。
隻是微弱的可能像是一根尖利細小的刺,傷不著他,卻又卡在喉嚨裡,劃過氣管,細微的疼。
他越過人群走了過去,攔下了那個叫許丹的女孩,聲音乾的有些發啞。
“你知道…夏千歌怎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