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那孫子今天百日宴,給你們送點兒紅蛋,添添喜氣啊。”
蘇語站在門口愣了幾秒,下意識地接過房東特意送過來的宴席手禮,紅彤彤的禮品袋裡裝著幾顆添喜氣的紅雞蛋。
“謝謝啊,我們明明都沒準備什麼…”
“不謝不謝,欸…那個小夏那姑娘還在上班呐?這一天天的,平常就看她總是早出晚歸的,怎麼快過年了也看不見人影?”,房東往屋子裡瞄了兩眼,看見客廳裡空蕩蕩的,眼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歎。
“這小夏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知道是個苦命的姑娘,文文弱弱的,阿姨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不過你可得顧著點兒她,那姑娘…心裡悶著不少事情呢,好好對她。”
“我…”
蘇語嚥了咽嗓子,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背在身後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掌心泛起絲絲溫涼。
“是阿姨來了啊。”,夏千歌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埋怨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不怪小蘇的,阿姨就是來送個東西。”
房東笑著擺擺手,眼角的紋路密集起來,“我這前腳還剛說要蘇語多照顧你呢,這看來確實養起來了呀,臉上都有肉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阿姨當初就是可惜沒生個女兒。”
“嗬嗬,阿姨說什麼呢,蘇語對我一直很好,他很愛我的。”
夏千歌唇角掛著笑,側過的目光直生生撞進蘇語的眼底,漆黑的幽深海底湧動著無聲的洋流,他莫名地生出窒息感。
“阿姨知道,看得出來你倆感情深。”,房東連連點頭,眼角笑紋更深,“你倆這都不小了,已經結婚了吧?”
“定在年後了…”,蘇語搶了一句說道。
“年後啊,那也成,穩穩噹噹組了家庭纔算是圓滿了,對…也得有個孩子。”
掌心彷彿被刀子紮了一下,他因為疼痛而眼角猛然抽動,女孩的手縮在他的掌心裡忽然不安分起來。
話剛出口,房東就捂著嘴賠笑,“是我囉嗦了,這個不該提的,我唸叨我家
“新年快樂…”
房東轉身離去,夏千歌垂下眼睫,定在玄關口閉口沉默,還是蘇語反應過來往外送了兩步,回了句新年祝福。
他眼睜睜看著房東走進電梯,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對方笑著提出的關心,到了他這兒,怎麼就成了沉甸甸的擔子。
結婚生子…遙遠到像是夢一樣。
他轉身準備回去,一條筆直的走廊通向家門玄關,透進來的光線白慘黯淡,她依舊立在原地沒動,幽森烏髮披散垂落,掩映蒼白柔美的臉。
光與影切割開灰白的牆壁與地板,她好像一尊脆弱敏感的瓷器,似笑…又像是在哭,她的一切都成了冷冰冰的刻意雕琢。
頭頂的聲控燈忽然被樓上的關門聲鬨醒,光線如同碎玻璃般落儘他眼底,他眯著眼揉了揉太陽穴,下一秒異樣頓散,光影倒轉,支離破碎的世界扭轉拚合,他半個身子沒入幽暗的陰影。
似乎都是錯覺。
“怎麼呆呆的,不認識我了?”
她的眉眼忽然在視野裡放大,柔和的聲音近在耳邊。
“哦,沒什麼,我剛剛在想房東阿姨提到的事情…”
“不願意了?”,她語氣平淡地問道,“可以再往後推的,就像阿姨說的,反正我們還年輕。”
蘇語搖了搖頭,俯首輕嗅她發間的幽香,沒來由的心悸不知何時平息,突兀地像是錯覺。
“想什麼呢,我都答應你了。”
“快進來吧,外面涼。”
回了屋,他摸索開關,她把門砰地一聲關緊。
燈霍地亮起,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自認為疲倦的身體,可衣角被死死地拉住,封鎖住他的行動。
“怎麼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忽然低沉,眸子霧靄靄的,深處有東西在浮動。
“你說。”
“阿語…你喜歡孩子嗎?”
蘇語愣了一下,下意識跟著回答,“沒怎麼接觸過,不過小孩子應該都…挺可愛的吧。”
“我也很喜歡孩子的。”,她蹭在地板上的腳尖頓住,驚喜地抬起頭看著他,“等我們結婚了,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吧。”
沒有聽到拒絕,夏千歌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腔裡掙脫出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蘇語,指腹輕柔地描摹他的眉眼,鼻梁、臉廓…隻要是他的,她都無條件地喜歡。
她這一輩子沒得到太多的幸福,荒蕪之地生長出的果實一定是甜美的,他們骨與血交融在一起而誕生的產物,是生命的奇蹟,是她殘缺人生的補全…
“他肯定很好看,長的像你,像你的眼睛、眉毛、嘴巴…他會咿咿呀呀地說話,喊我媽媽,欸…阿語你說生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隻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他半張著嘴,一切的推脫好像一下子變得罪惡起來,他被女孩眼底的熱切折服,就連呼吸都被她絞索,他曾經沒來得及給她的,現在又重新給了他機會做選擇。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
蘇語攬著夏千歌的肩膀摟進懷裡抱緊,他吞了吞唾液,語氣沉重。
這些話讓他呼吸困難,孩子的話題像是一顆扔進他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生活裡的炸彈,引信點燃,爆炸聲響起,水面波瀾橫生,他質疑自己本就輕不可折的人生是否能夠挑起重擔。
“啊?阿語難道…不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嗎?”
喜悅截然而止的感覺沒那麼好受。
她撲在他的胸腔口,那裡有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臟,她一隻手就能徹底握住,彷彿有冷風沿著門縫灌了進來,她低沉暗啞的嗓音聽起來似乎失了溫度。
“我是說…我們可以試試,可這是沒有把握的。”
夏千歌愣住。
冰川消融,寒風頓止。
他同意了?和她有那麼一個酥酥的,軟軟的小生命,她一下子紅了臉,心裡樂開了花,像是個被逗弄的孩子。
這一切是前所未有的,就那麼短短的一句話,彷彿抵過了千言萬語。
好幸福啊
“我也很喜歡孩子的。”,她蹭在地板上的腳尖頓住,驚喜地抬起頭看著他,“等我們結婚了,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吧。”
沒有聽到拒絕,夏千歌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腔裡掙脫出來。
她直勾勾地盯著蘇語,指腹輕柔地描摹他的眉眼,鼻梁、臉廓…隻要是他的,她都無條件地喜歡。
她這一輩子沒得到太多的幸福,荒蕪之地生長出的果實一定是甜美的,他們骨與血交融在一起而誕生的產物,是生命的奇蹟,是她殘缺人生的補全…
“他肯定很好看,長的像你,像你的眼睛、眉毛、嘴巴…他會咿咿呀呀地說話,喊我媽媽,欸…阿語你說生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隻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他半張著嘴,一切的推脫好像一下子變得罪惡起來,他被女孩眼底的熱切折服,就連呼吸都被她絞索,他曾經沒來得及給她的,現在又重新給了他機會做選擇。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
蘇語攬著夏千歌的肩膀摟進懷裡抱緊,他吞了吞唾液,語氣沉重。
這些話讓他呼吸困難,孩子的話題像是一顆扔進他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生活裡的炸彈,引信點燃,爆炸聲響起,水面波瀾橫生,他質疑自己本就輕不可折的人生是否能夠挑起重擔。
“啊?阿語難道…不想要一個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嗎?”
喜悅截然而止的感覺沒那麼好受。
她撲在他的胸腔口,那裡有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臟,她一隻手就能徹底握住,彷彿有冷風沿著門縫灌了進來,她低沉暗啞的嗓音聽起來似乎失了溫度。
“我是說…我們可以試試,可這是沒有把握的。”
夏千歌愣住。
冰川消融,寒風頓止。
他同意了?和她有那麼一個酥酥的,軟軟的小生命,她一下子紅了臉,心裡樂開了花,像是個被逗弄的孩子。
這一切是前所未有的,就那麼短短的一句話,彷彿抵過了千言萬語。
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