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纏繞著漆黑膠布的長鞭染了血,甩在空中高高揚起,鞭子呼嘯著劃破滿是血腥味的空氣,聲音淩厲,恍若一條塗著蛇信的毒蛇,毒牙咬進單薄的皮膚,融入血液的毒液激起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火辣辣的疼痛感幾乎要把人逼得發瘋。
“九…十…”
一鞭緊接著一鞭,女人用了狠厲的力量,一腳踢開已經卸下的鎖鏈,向著牆角逼近幾步,少年抱著頭狼狽地四處躲閃,長鞭深入血肉,抽帶出淋漓的鮮血,換來痛苦的哀嚎。
求饒聲到後來幾乎消失了,隻剩下無力淒慘的呻吟,對方的掙紮越來越小,到最後縮在了角落裡一動不動,長鞭掃過胸膛,纔會發出幾聲痛苦的悶哼。
“姐姐…我好疼…”
握在掌心裡蓄勢待發的一鞭霍地停住,顧芝陡然收住了力量,冷漠涼薄的眼眸深處閃動著掙紮了一刹,鞭子被她扔進了水桶裡,澄澈的清水瞬間暈染成濃鬱的血色。
心底的怪物不甘地發出咆哮,她渴望這一攤攤積攢在地面上的血跡,恐怖的施虐欲愈發蠢蠢欲動,她恨不得將對方活生生拆吃入腹,發泄沒有徹底得到少年的洶湧憤怒。
顧芝依舊一言不發,鞭子無情揮落的時候,無論少年的求饒多麼的可憐與痛苦,她都隻是麻木地重複著機械的動作,將深入骨髓的痛苦深深地刻入男孩的孱弱的靈魂。
她向著牆角一步步靠近,鞋跟踩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讓縮在角落裡的蘇語下意識地抱住了頭,支離破碎的衣衫鬆垮垮地搭在身上,幾乎衣不遮體,他在角落裡縮的更緊,傷口卻又不慎摩擦到了牆壁上,疼痛感愈發猛烈,卻沒那麼疼了。
不疼了…似乎一點兒也不疼了。
蘇語覺著全身的感官像是都麻木了,完全感受不到疼,他扯了扯嘴角,彷彿在絕望裡尋得了些許慰籍,恐懼感連帶著逐漸遠離的痛覺一同消散。
他放鬆了緊繃的身體,無力地趴
他清楚痛隻是一時的,可這樣的人生究竟還有多久,彷彿墜入了絕望的深淵,他苦苦掙紮,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穀底仰望燦爛的陽光。
“小蟬,看著我…”
顧芝的腳步聲放輕,她的臉上刻著冰冷而危險的笑容,手掌抓住被汗液染濕的頭髮,迫使著蘇語抬起頭與她對望,她輕柔地撫摸著染在臉頰上的鮮血,幾乎沾了滿手都是,近乎牽強地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剛剛喊我什麼?再說一遍好不好?”
蘇語隻是瞥了顧芝一眼,眼神冷淡無神,沒有怨恨與憤怒,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就偏過頭去,卻好像千萬根尖利的針,深深地刺痛了她,心頭頓時泛起密密匝匝的疼。
“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是那個關係了,我給過你機會的,我把你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卻偏要做一條狗,真是一身賤骨頭。”
分明是辱罵憤怒的話語,顧芝卻說的面無表情,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為什麼要騙主人,難道你裝乖的樣子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麼?”
蘇語垂著眼簾,睜開一抹縫隙,他忽然找到了除了求饒以外的另一個辦法,他隻是輕蔑地笑了笑,沉默不語,難聽嘶啞的笑聲裡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似乎是覺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不小心扯動了胸膛的傷口,惹得他連聲劇烈咳嗽,面容泛著一片灰白的死氣。
“你什麼意思?說話…你說話!”
“你…你以為呢…”
“閉嘴!”
突如其來的一掌猛烈地扇在蘇語的臉上,力量之大…帶著他整個人都翻到了另一側,左邊的耳朵短暫的失聰,嗡嗡地響著,他一陣頭暈眼花,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堵塞住,悶得他隻想吐,卻隻能痛苦地乾嘔。
“說不是,告訴我不是…說你愛我,說啊!”
顧芝扯住蘇語領口的手顫抖著,眼底的冷漠緩緩散去,陷入了瘋狂偏執的漩渦,她彷彿瞬間失去了理智,拽著蘇語的領子瘋狂地逼問。
蘇語垂下眼眸,眼睫落下的陰影遮住了漆黑的眼底,他緘默不言,又好像已經告訴了顧芝答案。
又是反手一耳光,顧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陣難言的酸澀湧上鼻腔,她揚了揚脖頸,嚥下眼角的濕潤,盯視著蘇語,目光久久不肯挪開,她忽然冷笑,再度恢覆成那個涼薄冷漠的模樣。
“今天我累了…”,顧芝撿起地上的鎖鏈重新禁錮住蘇語傷痕累累的身體,貼在他的耳邊溫柔地提醒,“還有二十鞭…明天繼續,不止是明天,後天、大後天、這一輩子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
蘇語癱軟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看不見希望,他絕不可能再找到任何一個能夠脫逃的機會了,所有的反抗都不過是徒勞。
他忽然握住了顧芝的手,把鮮血染在她瓷白瑩潤的手腕上,他自暴自棄地搖著頭,彷彿是在懇求,“你乾脆殺了我吧,殺了我啊,你不是家大勢大麼?殺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也算不了什麼的吧。”
殺了我吧…
他絕望地仰頭倒下,女人美豔的面龐在渙散的瞳光裡消散,呈現出一片朦朧的迷離。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重生不過是讓他看清了自以為真實的假象,接著從一個深淵跌入另一個更加深邃的深淵,從一開始就不過是無意義的掙紮。
到最後也沒有得到回答,他沒有看清女人離開時的表情,隻聽見鎖鏈哢噠一聲被重新扣緊鎖住,暗室裡繼而歸於寂靜的黑暗。
耳邊高跟鞋落地的聲響逐漸遠去,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嘴巴半張著,一口口艱難地呼吸著空氣,清俊無匹的面龐被血汙毀的有些難看,他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不疼了…
顧芝扯住蘇語領口的手顫抖著,眼底的冷漠緩緩散去,陷入了瘋狂偏執的漩渦,她彷彿瞬間失去了理智,拽著蘇語的領子瘋狂地逼問。
蘇語垂下眼眸,眼睫落下的陰影遮住了漆黑的眼底,他緘默不言,又好像已經告訴了顧芝答案。
又是反手一耳光,顧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陣難言的酸澀湧上鼻腔,她揚了揚脖頸,嚥下眼角的濕潤,盯視著蘇語,目光久久不肯挪開,她忽然冷笑,再度恢覆成那個涼薄冷漠的模樣。
“今天我累了…”,顧芝撿起地上的鎖鏈重新禁錮住蘇語傷痕累累的身體,貼在他的耳邊溫柔地提醒,“還有二十鞭…明天繼續,不止是明天,後天、大後天、這一輩子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
蘇語癱軟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看不見希望,他絕不可能再找到任何一個能夠脫逃的機會了,所有的反抗都不過是徒勞。
他忽然握住了顧芝的手,把鮮血染在她瓷白瑩潤的手腕上,他自暴自棄地搖著頭,彷彿是在懇求,“你乾脆殺了我吧,殺了我啊,你不是家大勢大麼?殺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也算不了什麼的吧。”
殺了我吧…
他絕望地仰頭倒下,女人美豔的面龐在渙散的瞳光裡消散,呈現出一片朦朧的迷離。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重生不過是讓他看清了自以為真實的假象,接著從一個深淵跌入另一個更加深邃的深淵,從一開始就不過是無意義的掙紮。
到最後也沒有得到回答,他沒有看清女人離開時的表情,隻聽見鎖鏈哢噠一聲被重新扣緊鎖住,暗室裡繼而歸於寂靜的黑暗。
耳邊高跟鞋落地的聲響逐漸遠去,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嘴巴半張著,一口口艱難地呼吸著空氣,清俊無匹的面龐被血汙毀的有些難看,他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