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大學話劇社表演後台。
“紅姐,這…小梔好像有些不太適合這個角色吧?”
唐欣站在台下看了台上的男女主角端著劇本演了半幕對白,兩個人的表演都還有些生澀,可女生的視線始終和男生對不上,像是在躲閃,台詞也唸的坑坑巴巴。
“安梔漂亮倒是挺漂亮的,打扮一下,站上台肯定不會差,可是…如果隻是這樣的舞台效果,我這劇本可有些浪費了,小梔呀…還是太呆萌了,隔壁那場話劇有個角色倒是挺適合她的,而且…”
唐欣頓了頓,留意著聶紅的臉色,“小梔好像心不在焉的,台本都唸錯了不少,她是不太情願演這個角色麼?”
聶紅沉默著聽完了唐欣的建議,她歎了口氣,有些不甘心,“安梔她可能入戲慢了點,再讓她試試吧,協會裡平常積極點兒的就那些人,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適合的了,安梔的底子這麼好,不上太可惜了。”
“那好吧,既然紅姐堅持這樣的話…”唐欣點了點頭,夾著筆在指尖轉了轉,眼波流轉,“欸,忽然想起了一個適合的人。”
“誰?”
“紅姐你認識夏千歌嗎?”
“夏千歌?有印象。”聶紅很快承認,那個叫夏千歌的女孩,她的確印象很深,可能是因為漂亮,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一時半會她有些說不上來,“安梔的那個好閨蜜,學生會的那個女生嗎?”
“對呀,紅姐不覺得她很適合嗎?”
聶紅猶豫了,現在想想…那個叫夏千歌的女孩確實不錯,再細想…她甚至找不出更好的例子了。
花了不少價錢租來的衣裝都在路上,聶紅看過大致的圖樣,她不由得在腦海裡構思著那襲紅妝穿戴在女孩的身上的畫面。
那大概會是裙襬搖曳,眉眼哀思,一顧傾城的驚豔,她比安梔更適合這個角色,不過與其說是她合適,倒不如說劇本就是為了她寫出來的。
聶紅有些動心了,上一屆協會沒拿到的獎盃她真的很想奪下來擺在櫥窗裡,可如果安梔確實喜歡這個角色…
“可是…她也不是青協的,未必願意吧,安梔和蘇語挺熟的,兩個人配合也能好些。”
“到時候頂著青協的名頭上了台誰知道呢?夏千歌和蘇語
“雖然更重要的是視覺效果,但如果演的也精彩,不是更好?如果紅姐想的話…我可以去試試口風。”
“那真是麻煩你了,先讓他們歇會吧,都累了,我去問問安梔…”
“那成,這劇本能演好,我也是高興的,算是雙贏。”
唐欣笑了笑,上前大聲給台上的人喊了哢。
……
“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
蘇語看著安梔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女孩總是笑意盎然的嘴角現在卻抿的很死,暗黃的眼瞼旁漾著淡淡的黑色眼圈,像是生了病。
“沒…沒事兒呀,台詞老是錯,可能是我不太適合演這個角色吧。
安梔連連搖頭,露出的笑容有些牽強,目光從排練開始以後就沒有和蘇語正對過。
她覺著這些天簡直變得一團糟,她不想要這樣,如果就有能夠回到過去的機器,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她想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同平靜愜意的小池塘忽然捲起了狂風巨浪,思緒像是斷裂橫飛的水草,讓她片刻不得安寧。
她被困住了,想要逃…卻找不到出口。
“安梔,下來一會兒,我有話和你說。”
聶紅在台下向安梔招手,她作為局外人看見了蘇語和安梔之間奇怪的氛圍,隱約找到了答案。
“嗯嗯,紅姐我馬上來。”
安梔最後看了蘇語一眼,轉身離開了,台本握在手裡的那一角沁了濕冷的汗液,起了皺紋。
……
“安梔你告訴我,我知道你耳根子軟,我交代的事情你從來都不拒絕,但要是真的不喜歡,沒必要強撐著的。”
“我…我…”
“因為蘇語?你倆的關係是不是…”
“沒有!”
安梔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她的手指纏在一起絞緊,除了一句慌張的大聲否定,她再找不出任何理由,她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沒有來源的心理暗示在心中積攢…壓抑,卻隻能無助的接受。
她的身心驟然萎靡的像是匍匐在路邊奄奄一息的花朵,折了花枝,鮮豔的花瓣散落一地,她的笑透著疲倦與虛弱,“我隻是有點累了。”
“那…那你去休息會兒吧,下午的排練就算了。”
聶紅望著女孩憔悴的神色,嘴唇翕合,拍了拍安梔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謝謝…那我先回去了。”
安梔鬆了口氣,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站上那個舞台了,太不喜歡手裡的台本,那些台詞和她此刻的心態截然相反,她分明對於自己的感情猶豫不決,卻還要在台上依著劇本說這些愛意深沉的台詞。
她本就彷徨不決,怕自己入戲太深,到最後以假亂真。
這份台本是毒藥,是枷鎖,大腦好像被牢牢鎖住,連些許的思考都讓她的頭顱裡爆開劇烈的疼痛。
安梔加快了步子離開排練室的後台,推開門,房間外陽光刺眼,她眯著眸子,直視明亮的天空,耀眼的陽光讓她的瞳孔泛出一抹深棕…延伸至暗紅。
雜草重生的密林裡透進了一束光,安梔心頭明亮一霎,隱隱覺著自己抓到了什麼。
猶豫隻會無端生出煩憂,她為什麼不親口去問男孩呢…問問對方的感受。
“安梔?”
婉約的聲音撩過耳廓,安梔低下頭,看著夏千歌正站在她面前,她心裡一喜,像是找到了勇氣的來源,她還需要一點鼓勵。
“姐姐怎麼來了?”
“是唐欣喊我來的,說是要給你們幫忙。”夏千歌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附在安梔的臉頰,指腹撫過女孩的眼尾,凝著眉眼,心疼地問,“怎麼臉色這麼差,要注意好好休息呀。”
“這樣啊,姐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
“我…我想去問問蘇語,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樣麼?姐姐支援你哦。”
夏千歌伸著指尖滑過女孩嬌嫩瓷白的皮膚,勾勒出漂亮的輪廓。
“真的嗎?姐姐這樣說我就…”安梔驚喜,心裡的勇氣頓時漲起了不少。
“隻是…有些事情說的太清楚了,或許…朋友都做不了了吧,小梔要好好考慮纔好呢。”
閃電倏地劈下,一刹那世界慘白。
安梔臉上的笑容止住,心頭的雜草再次發瘋似的生長,好不容易透入草葉深處的那點兒陽光剛剛深入寸許,就被無情地澆滅,世界再度陷入一片沉積的黑暗
“那…那你去休息會兒吧,下午的排練就算了。”
聶紅望著女孩憔悴的神色,嘴唇翕合,拍了拍安梔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謝謝…那我先回去了。”
安梔鬆了口氣,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站上那個舞台了,太不喜歡手裡的台本,那些台詞和她此刻的心態截然相反,她分明對於自己的感情猶豫不決,卻還要在台上依著劇本說這些愛意深沉的台詞。
她本就彷徨不決,怕自己入戲太深,到最後以假亂真。
這份台本是毒藥,是枷鎖,大腦好像被牢牢鎖住,連些許的思考都讓她的頭顱裡爆開劇烈的疼痛。
安梔加快了步子離開排練室的後台,推開門,房間外陽光刺眼,她眯著眸子,直視明亮的天空,耀眼的陽光讓她的瞳孔泛出一抹深棕…延伸至暗紅。
雜草重生的密林裡透進了一束光,安梔心頭明亮一霎,隱隱覺著自己抓到了什麼。
猶豫隻會無端生出煩憂,她為什麼不親口去問男孩呢…問問對方的感受。
“安梔?”
婉約的聲音撩過耳廓,安梔低下頭,看著夏千歌正站在她面前,她心裡一喜,像是找到了勇氣的來源,她還需要一點鼓勵。
“姐姐怎麼來了?”
“是唐欣喊我來的,說是要給你們幫忙。”夏千歌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附在安梔的臉頰,指腹撫過女孩的眼尾,凝著眉眼,心疼地問,“怎麼臉色這麼差,要注意好好休息呀。”
“這樣啊,姐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
“我…我想去問問蘇語,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樣麼?姐姐支援你哦。”
夏千歌伸著指尖滑過女孩嬌嫩瓷白的皮膚,勾勒出漂亮的輪廓。
“真的嗎?姐姐這樣說我就…”安梔驚喜,心裡的勇氣頓時漲起了不少。
“隻是…有些事情說的太清楚了,或許…朋友都做不了了吧,小梔要好好考慮纔好呢。”
閃電倏地劈下,一刹那世界慘白。
安梔臉上的笑容止住,心頭的雜草再次發瘋似的生長,好不容易透入草葉深處的那點兒陽光剛剛深入寸許,就被無情地澆滅,世界再度陷入一片沉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