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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春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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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隔日,徐牧便離了鎮子。帶著千餘人的蜀騎,繼續往南林郡趕去。這一輪,關於南林郡裡的兩萬降卒,他勢在必得。

若是不出意外,還能回成都吃個歲宴。

“行軍。”抬頭望了眼天色,徐牧凝聲開口。

“主公有令,速速行軍!”

千餘的蜀騎,馳騁在蜀州的官路之上,漸去漸遠。按著徐牧的意思,在中途再無休息,徑直入了南林郡。

“主公,俺老孫想死你了!”隻聽到徐牧到來,作為鎮守將軍的孫勳,撂著腿跑了過來。

徐牧怔了怔,“孫勳,你他娘到底哪兒的人。”

“祖上是北面的人。”

“那沒問題了。”徐牧抬手,猶豫了下,還是賞了一個爆栗。

並無見外的孫勳,嬉笑了聲,將一份卷宗,放在了徐牧面前。

“主公,你要我準備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南林郡的兩萬餘降卒,其中萬餘人是暮雲州俘的,七千人是先前蜀州的竇家降卒,另有三四千,則是一些敵軍的民夫。”

徐牧點頭,“孫勳,這兩萬餘人的降卒,可有能主事的人?”

“自然有的。主公,要不要押過來?”

“莫要欺人,好好請過來。”

若是招降成功,這些人,也算得蜀州的士卒。

很快,在孫勳的操持下,幾個裹著暖袍的中年漢子,沉默地走入了郡守府。這幾人的臉龐之上,隱約之間,還留著行伍人的氣度。

蜀州的七千餘降卒,問題不大,左右也算得蜀人。最關鍵是,是暮雲州俘虜回來的士卒,大部分都是滄州人,不見得會馬上歸心。

隻可惜戰事吃緊,明年伐涼之時,兵力已然是捉襟見肘了。

“拜見蜀王!”

“入座。”徐牧笑了聲,讓旁邊的殷鵠,喚人上茶。

幾個降卒的頭領,皆是臉龐疑惑,但又不敢多言。

“年關將近,本王閒來無事,便想著來此處看看,諸位無需拘束。”

徐牧明白,如果要勸服降卒,好好為蜀效力,那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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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幾個人,便是最大的關鍵。

“六俠,讓人往火爐裡,多添一輪柴薪,莫要凍著了自家兄弟。”

“舵主放心。”

幾個降卒頭領,一時間臉色有些動容。

“酒尚在溫,我先以茶代酒,敬列位一杯。”

“敬、敬蜀王。”降卒頭領們,急急端起茶杯。

“對了,這位兄弟,好像是徐姓?”放下茶盞,徐牧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指著面前一人,認真發問。

“蜀王,正是,某叫徐河。”其中一個被俘的滄州裨將,急忙回話。

徐牧笑了笑,“那就是自家兄弟了。”

這一句,不僅是滄州裨將,在旁的幾人都有些受寵若驚。古往今來,降卒的命運都不太好,為省下糧草,很多降卒被俘之後,都直接斬了填土坑。

“離開成都之時,有人勸諫本王,行殺俘之舉。”徐牧頓住聲音,語氣裡變得有些沉重。

“但按著我的意思,蜀州,暮雲州,滄州,更像是三個本家兄弟。本家兄弟再怎麼打,也不能太惡。莫要忘了,自小到大,我等都是一樣,共飲一江水的。”

“共飲一江水……”幾個降卒頭領,語氣喃喃。

“自然是。襄江便是母河,我等都是同母的。我徐牧隻問,年關之時,滄州那邊,可是煮一鍋春魚?”

“蜀王,當然了。每每年關,我滄州的百姓,或捕或買,都要準備一條江魚,用新的瓦罐來煮,

加上蜀椒,桔梗,熬一鍋春魚,旨在去歲迎新,年年有餘。”被俘的滄州裨將,說著說著,眼睛滲了淚花。

邊上的幾人,皆是神色期盼。

“不瞞蜀王,我暮雲州的春魚,不喜辛辣,所以會多添兩枝的茅兒草,作為增甜。”不多時,又有另一個被俘頭領,搶著開口。

徐牧笑起來,“那倒是巧了。我蜀州這邊,有人喜辛辣,有人喜增甜,不過嘛,本王倒是不忌口,有啥就吃啥。咱們南邊的人,吃的東西,就是規規矩矩,講究補氣養身。”

頓了頓,徐牧繼續開口,“不像北面那邊,比方說涼州,涼州人的年關,聽說是殺馬羊來炙烤——”

“蜀王,這些西北涼州人,跟蠻夷無二。”被俘的滄州裨將,急忙發笑。

南稻北麥,生活習性有所不同。徐牧並非是地域黑,而是在用一種反例,讓這些降卒,統一對襄江南岸的歸屬感。

原本便是如此。襄江之水流淌,雖然劃爲了三個州,但生活習性大同小異,連著方言,除了一些晦澀的詞兒外,都能互通。

“隻可惜,現在涼州勢大,一直有南侵之心。若占去了南岸三州,隻怕年關的春魚,我等再也吃不到了。”徐牧籲出一口氣。

在旁的殷鵠,一時臉色古怪,自家主公蠱惑人的手段,堪稱天下一絕了。

“我不瞞列位。”徐牧認真地抬頭,看著面前的幾人,“明年開春,涼地三州的十幾萬大軍,便要攻伐我南岸三州。恐我南人被戰火波及,U看書www.kansh.com本王欲要帶兵北上,和涼人決一死戰。”

“我曾聽說,南岸三州的兒郎,有卵在身,有劍在手,都是敢衝敢殺的種。莫要忘了,涼人若攻入南岸,我等的妻兒父老,會受怎樣的苦難。”

“蜀王……莫不是在招降。”滄州裨將嘴巴動了動,艱難嚥了口唾液。

“並不是。”徐牧認真搖頭,“我是在問,自家兄弟可否一起攜手,打退涼人蠻狗!老子們是南岸的人,年關吃的是美滋滋的春魚,而非是烤得焦黑的爛馬肉!”

在場的幾個降卒頭領,都齊齊仰起臉龐。

“不管是蜀人,或是滄州人,本王在此答應你們,終有一日,南岸三州連在一起,渡江無需盤查,遠行無需官牒。往來無事,可去滄州找老友喝茶聽曲兒,也可去蜀州最大的清館尋相好。家家種稻,戶戶織錦,父母有天倫之樂,妻兒不受饑寒之苦。”

幾個被俘的降卒頭領,一時間,聽得眼睛發紅。如他們投身軍伍,更多的,隻是為了一份軍餉,好讓日子能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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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不像北面那邊,比方說涼州,涼州人的年關,聽說是殺馬羊來炙烤——”

“蜀王,這些西北涼州人,跟蠻夷無二。”被俘的滄州裨將,急忙發笑。

南稻北麥,生活習性有所不同。徐牧並非是地域黑,而是在用一種反例,讓這些降卒,統一對襄江南岸的歸屬感。

原本便是如此。襄江之水流淌,雖然劃爲了三個州,但生活習性大同小異,連著方言,除了一些晦澀的詞兒外,都能互通。

“隻可惜,現在涼州勢大,一直有南侵之心。若占去了南岸三州,隻怕年關的春魚,我等再也吃不到了。”徐牧籲出一口氣。

在旁的殷鵠,一時臉色古怪,自家主公蠱惑人的手段,堪稱天下一絕了。

“我不瞞列位。”徐牧認真地抬頭,看著面前的幾人,“明年開春,涼地三州的十幾萬大軍,便要攻伐我南岸三州。恐我南人被戰火波及,U看書www.kansh.com本王欲要帶兵北上,和涼人決一死戰。”

“我曾聽說,南岸三州的兒郎,有卵在身,有劍在手,都是敢衝敢殺的種。莫要忘了,涼人若攻入南岸,我等的妻兒父老,會受怎樣的苦難。”

“蜀王……莫不是在招降。”滄州裨將嘴巴動了動,艱難嚥了口唾液。

“並不是。”徐牧認真搖頭,“我是在問,自家兄弟可否一起攜手,打退涼人蠻狗!老子們是南岸的人,年關吃的是美滋滋的春魚,而非是烤得焦黑的爛馬肉!”

在場的幾個降卒頭領,都齊齊仰起臉龐。

“不管是蜀人,或是滄州人,本王在此答應你們,終有一日,南岸三州連在一起,渡江無需盤查,遠行無需官牒。往來無事,可去滄州找老友喝茶聽曲兒,也可去蜀州最大的清館尋相好。家家種稻,戶戶織錦,父母有天倫之樂,妻兒不受饑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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