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其他小說
  3. 頑賊
  4. 第280章 新章程

第280章 新章程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紮曲河畔陽光正好,在莊園三層的日光廳,劉承宗披著狐裘,仔細對比桌面的書信和輿圖。

鋪在桌上的輿圖是由七縣繳獲土司圖合繪而成。

原圖既有明初繪製、也有元初繪製,繪圖的技藝參差不齊,導致劉承宗手上的新圖也充滿玄幻色彩。

塘兵拿著這種地圖出去,找路如解謎,不過他們已經漸漸找到了竅門。

想知道囊謙靠近邊境的地區長什麼樣,就看白利把邊境附近畫成什麼樣,反過來也一樣。

印經的匠人給修改過的七幅圖刻了板子,印在一塊就組合成劉承宗面前的這副輿圖。

在這幅圖下面還有張大輿圖,是西寧府的輿圖,那個就清楚多了,不過比之漢地的輿圖看起來也有很大程度的失真。

劉承宗正根據打四方碑的軍兵傳回書信,對照著在輿圖上尋找位置標註。

他把西寧府到康寧府之間的道路,稱作西康官道。

當然如今這條西康官道年久失修,道路設施非常不完善,就連四方碑也僅僅纔打到玉樹百戶,不過才走完全程的十分之一。

但全程已大概推算出來,訊息也已通過來往塘兵通報給沿途各族頭人,讓他們在今年冬季依照部落大小、管轄土地製作無字四方碑。

領地小的做十幾個到幾十個,領地大的做幾十個到上百個,最多的部落要做一百七十七塊大小四方碑。

這條路的全程是兩千二百八十裡,製作四方碑的任務已經全部攤派下去,明年開春隻管往前一路邊打邊刻,隻要把沿途部落動員起來,很快就能完成。

不過西康路沿途實際上也是統治最不穩定的地方,承運專門就這事進諫,說:那邊各部頭人貴族都是望風納貢,未必是一條心。

為保使命完成,建議劉承宗給出明年不要貢品的承諾,以此為代價讓沿途各部出力役。

但劉承宗沒有采納,他不介意沒有貢品,但從心底裡反感望風納貢的貴族,隻因為他們在地方掌握權勢。

讓他們出力需要談條件,劉承宗覺得條件可以談,但不該現在談。

要等有人跳出來讓他修不成路碑。

這事很簡單,誰讓他修不成路碑,他讓誰當不成貴族。

隻需要一個人跳出來當代價,所有人就都能明白啥事不能乾,然後等驛站選好了址,召集力役修驛站的時候,再說不要貢品的事。

修路碑的目的是免除貴族無償差烏拉的權力,楊鼎瑞已經擬好了律法,以後依然會有烏拉差役,但貴族們不能無償差烏拉,劉承宗也不能無償差烏拉。

在他們的設計裡,西康路要設置驛站二十二處,以百裡一站為基礎,同時要視路途艱險程度,難走的兩站之間就近一些,好走的自然就要稍遠一些。

以後使用雇傭製度,雇牲畜不論牛馬,每裡給錢兩文、背夫每裡給錢一文,除非有青海元帥府的文書,否則各有疆界,揹負牛馬不準過站。

為防止累死人畜,規定凡犛牛烏拉,準馱一百二十斤;人力烏拉,準背六十斤;馬隻準乘騎一人,隨行貨物不能超過二十斤。

同時規定烏拉差役的人選,以地畝、牛馬、羊隻數目認額,納糧、養牛、養馬、養羊多,承擔的烏拉差役就多,反之納糧少、不養牲畜的百姓則承擔烏拉差役少。

而且對於婦女應烏拉差役也有規定,過去經常由婦女承擔背夫的差役,且時常有孕婦被差烏拉的情況,今後不準地方頭人及各縣給孕婦攤派烏拉,要求男女十五以上四十五以下。

除此之外,楊鼎瑞對雇傭烏拉的質量也有要求,既然烏拉以地畝、牛馬、羊隻數目認額,且發給腳錢,百姓就該用肥壯的牛馬應雇,如果用老弱瘦弱充數,官府及雇主有權退回命其調換。

如果官府和雇主在雇傭時不檢查牲畜健康狀態,牲畜在途中倒斃,則需要照章賠償,牛馬賠償五兩、遺落鞍韉賠償一兩。

楊鼎瑞的這份章程,主要約束的是貴族頭人,不過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青海元帥府的運輸成本,但相對來說他們的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成本提高並沒有提高太多。

因為他們有車,除了那些車走不過去的險途需要雇烏拉,在大路上貨物用車就能往來輸送,成本比人畜低許多。

如果全用烏拉差役,從西康路北頭走到南頭,一百二十斤貨物需要腳錢四千四百文。

劉承宗之所以在心裡躍躍欲試,想要西北的貴族跳出來反抗他,以便將之殲滅震懾旁人,不單單因為以後雇傭烏拉要給錢,而是因為在這之後的重頭戲。

他要在境內全面免除奴隸,同時也允許過去的奴隸依然留在主人家中,不過往後就也要使用雇傭製度了,雇傭一名仆役的最底成本是每月一千二百錢。

劉承宗和承運倆人聚在一塊,琢磨了好長時間他們需要多少銅錢的問題。

這個數還沒合計出來,就因為免除奴隸後的仆役行業,找到了自己的稅收支柱。

劉承宗是這麼想的,奴隸製度在這個時代已經落後,但雇傭仆役並不落後。

以後就算這地方的貴族沒了,雇仆人的習慣也會保留下來,隻不過雇主可能會變成曾經的奴隸。

人們都嚮往貴族的生活與習慣,沒人會在對未來的遐想中代入奴隸的生活。

既然無法製止,那他們兄弟就得想辦法從這裡頭收點錢,所以劉承宗準備頒佈行業最低薪水標準與雇傭契約,雇傭仆役的最低薪水為每日二十錢,按月結算,雇主不好可以到官府解約。

同時仆役的雇主已經燒包到雇傭人了,所以也要給青海元帥府每日二十錢的雇傭稅。

若是誰家實在有錢,那官府就由著他雇人。

有了這樣的律法,劉承宗就會從堅定的廢奴者,轉變為雇傭奴仆的擁護者。

康寧府的有錢人家最好使勁兒雇傭奴仆,若各縣都產出一千名奴仆,七個縣一年光雇傭稅就能收五千一百萬,而且還會有另外五千一百萬錢通過衣食住行進入市場。

而且這還不影響其他需要雇傭的行業,在手工業行當也會需要雇傭,但劉承宗可以設立學徒的最低工資超過一千二百錢,少收雇傭稅甚至不收雇傭稅。

過去二十萬人十九萬奴隸和差巴,以後二十萬人一千個奴仆……劉承宗覺得自己估算的這數少了。

不論如何,以後沒有奴仆最好,即使依然存在,對劉承宗也不是壞事,這就足夠了。

但這個法令不能輕易頒佈,在頒佈之前他還需要更多準備,比如統計各地貴族數目財產、封鎖七縣關防,一旦頒佈,一定會有貴族造反或往外跑,造反的就順手乾掉、往外跑的要讓他跑不出去。

即使跑出去了,財產也不能跟著跑出去。

同時楊鼎瑞也提出了對寺廟的改革,考慮到信眾基數很大,這事直接免除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所以在律法上,青海元帥府允許百姓信佛,而且允許範圍很寬,在家拜佛沒問題,沒人管拜哪個派別的,就算拜未來佛都沒事。

但劉承宗要禁止私人寺廟,往後各地貴族的家廟都得拆了,而且要全力摒除印度教和苯教的影響,

這兩個教派一個提供了階級、一個提供了血腥。

劉獅子對宗教改革的熱情很大,他認為這是天下無量之功德,而且阻力很小。

反正以康寧府十九萬奴隸和差巴的文化水平,遠未達到能明白佛法的程度,更弄不清什麼教派了,就是給太上老君的塑像理個髮,往那一擺說是佛他們也信。

往後進寺廟的要求可就高咯,想把孩子送進寺廟出家,得從官府登記度牒。

怎麼能獲得登記度牒呢?加錢。

逃避工作可不行喔,人活著就得創造財富,至少得給官府交夠五個奴仆三十年的工錢和稅,才能遠離紅塵紛擾。

劉承宗算過,正好一百三十五斤白銀,跟人差不多沉,交了這個就可以出家了。

信佛都是人上人,連這點兒錢都沒有也想侍奉佛祖,你配嗎?還是留在塵世裡,侍奉爹孃養兒育女吧。

“大帥這話啊,我陳師佛舉雙手讚同!”

對老父親把家產都捐給寺廟的舉動,陳師佛可謂記恨已久,鼓掌笑道:“大快人心!”

說罷,他問道:“但不能出家,人們還是會給寺廟捐錢啊。”

“你說的對。”

劉承宗皺眉想了想,突然眉間豁然開朗,雲淡風輕地擺手道:“捐錢可以,我支援,反正捐一兩,官府要五錢,另外五錢留給寺廟運營。”

他認為,隻要寺廟的人事權被他握在手裡,在康寧府留著寺廟對他有利。

畢竟任何一個高地,他不占領,自然有人去占領。

何況將來萬一遇上什麼事,需要在賦稅之外向百姓籌款籌物,甚至需要鼓動百姓做些什麼事,方丈還能提供一點支援。

“這,大帥。”陳師佛道:“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將來百姓會因為這事積攢民怨的。”

“不不不。”

劉承宗搖頭道:“那話怎麼說,身體是一條船,把錢捐給寺廟是存給彼岸輪迴到下一世的陰德,沒問題吧?”

陳師佛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沒問題。”

“但這錢,是乘客在這輩子的船上弄來的,讓你坐船,誰準你動船上的東西了?準你拿走一半存到下輩子就不錯啦,要知足常樂對不對?”

劉承宗轉頭從頭到腳看了一眼陳師佛:“怎麼讓別人信呢?”

他循循善誘地小聲道:“你可以寫一本經書嘛,我們要刪改過去的從印度啊、巫師啊帶來的惡習。”

說罷,劉承宗正色道:“我已決定要依法治國,根據我們的律法,要有法定的經書,誰是神誰是魔,封了他是神纔是神,不封,它就非法,非法的妖魔鬼怪怎麼辦?捉進監牢,秋後處斬。”

陳師佛鼓掌大笑:“大帥說得真是有趣極了。”

卻被劉承宗面無表情地打斷:“你當我在說笑話?”

陳師佛趕忙肅容,接連搖頭道:“不敢。”

“我青海元帥府的元帥律前承大明律,刑律造妖書妖言條:凡造讖緯妖書妖言、及傳用惑眾者,皆斬;若私有妖書、隱藏不送官者、杖一百、徒三年。”

劉承宗道:“你知道這條律法該怎麼用麼?去讀經書吧,把你覺得合規矩的經書、不合規矩的經書都送來,會有專門的士兵檢查它們。”

“我們永遠不會宣佈哪本經書合法,但會決定哪些經書非法。”

不知為何,陳師佛聯想到了焚書坑儒,他斟酌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道:“大帥,你要考慮後人的……”

“我才二十歲,你就讓我考慮身後事了?說這種話的人,難道你不該回家準備準備後事嗎?”

劉承宗帶著笑罵的情緒,所以陳師佛也沒太害怕,擺手賠笑道:“不是,這樣的事畢竟傳到後人那不好聽啊。”

“燒幾部經書殺些人,有啥不好聽的,難道還能比流賊更難聽?我一個大明的流賊頭子,嗬。”

劉承宗笑了一聲,收起塘兵的書信,皺著眉頭對陳師佛問道:“諸縣的田地,還沒統計上來麼?”

見他進入工作狀態,U看書 www.ukansh.com陳師佛也連忙正色,答道:“還沒,七縣隻有囊謙與瑪康統算出大概種糧田地與草場,餘下五縣的鄉官去的晚些,因此還沒統算上來。”

說著,陳師佛稍加思索,道:“囊謙縣有糧地三萬兩千畝、菜地三千畝、草場六百二十萬畝。

“瑪康有糧地八萬四千畝、菜地果地一萬三千畝,草場一千二百四十萬畝,田地都不多。”

劉承宗搖搖頭。

不到人均一畝地,搭配上風調雨順九十斤的畝產,怪不得人少且看淡生死。

他們需要很多農具,需要開墾更多的田地,但從北往南運的代價太高了,倒不是因為差烏拉,而是因為鐵。

就在這時,門前的護兵傳報:“大帥,水師衙門的周同知來了,說帶著朝廷派往茶馬司的宦官張元亨。”

劉承宗聽見這名字就笑:“周同知這是找著朝廷派來的同僚了,讓他們上來見我。”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對老父親把家產都捐給寺廟的舉動,陳師佛可謂記恨已久,鼓掌笑道:“大快人心!”

說罷,他問道:“但不能出家,人們還是會給寺廟捐錢啊。”

“你說的對。”

劉承宗皺眉想了想,突然眉間豁然開朗,雲淡風輕地擺手道:“捐錢可以,我支援,反正捐一兩,官府要五錢,另外五錢留給寺廟運營。”

他認為,隻要寺廟的人事權被他握在手裡,在康寧府留著寺廟對他有利。

畢竟任何一個高地,他不占領,自然有人去占領。

何況將來萬一遇上什麼事,需要在賦稅之外向百姓籌款籌物,甚至需要鼓動百姓做些什麼事,方丈還能提供一點支援。

“這,大帥。”陳師佛道:“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將來百姓會因為這事積攢民怨的。”

“不不不。”

劉承宗搖頭道:“那話怎麼說,身體是一條船,把錢捐給寺廟是存給彼岸輪迴到下一世的陰德,沒問題吧?”

陳師佛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沒問題。”

“但這錢,是乘客在這輩子的船上弄來的,讓你坐船,誰準你動船上的東西了?準你拿走一半存到下輩子就不錯啦,要知足常樂對不對?”

劉承宗轉頭從頭到腳看了一眼陳師佛:“怎麼讓別人信呢?”

他循循善誘地小聲道:“你可以寫一本經書嘛,我們要刪改過去的從印度啊、巫師啊帶來的惡習。”

說罷,劉承宗正色道:“我已決定要依法治國,根據我們的律法,要有法定的經書,誰是神誰是魔,封了他是神纔是神,不封,它就非法,非法的妖魔鬼怪怎麼辦?捉進監牢,秋後處斬。”

陳師佛鼓掌大笑:“大帥說得真是有趣極了。”

卻被劉承宗面無表情地打斷:“你當我在說笑話?”

陳師佛趕忙肅容,接連搖頭道:“不敢。”

“我青海元帥府的元帥律前承大明律,刑律造妖書妖言條:凡造讖緯妖書妖言、及傳用惑眾者,皆斬;若私有妖書、隱藏不送官者、杖一百、徒三年。”

劉承宗道:“你知道這條律法該怎麼用麼?去讀經書吧,把你覺得合規矩的經書、不合規矩的經書都送來,會有專門的士兵檢查它們。”

“我們永遠不會宣佈哪本經書合法,但會決定哪些經書非法。”

不知為何,陳師佛聯想到了焚書坑儒,他斟酌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道:“大帥,你要考慮後人的……”

“我才二十歲,你就讓我考慮身後事了?說這種話的人,難道你不該回家準備準備後事嗎?”

劉承宗帶著笑罵的情緒,所以陳師佛也沒太害怕,擺手賠笑道:“不是,這樣的事畢竟傳到後人那不好聽啊。”

“燒幾部經書殺些人,有啥不好聽的,難道還能比流賊更難聽?我一個大明的流賊頭子,嗬。”

劉承宗笑了一聲,收起塘兵的書信,皺著眉頭對陳師佛問道:“諸縣的田地,還沒統計上來麼?”

見他進入工作狀態,U看書 www.ukansh.com陳師佛也連忙正色,答道:“還沒,七縣隻有囊謙與瑪康統算出大概種糧田地與草場,餘下五縣的鄉官去的晚些,因此還沒統算上來。”

說著,陳師佛稍加思索,道:“囊謙縣有糧地三萬兩千畝、菜地三千畝、草場六百二十萬畝。

“瑪康有糧地八萬四千畝、菜地果地一萬三千畝,草場一千二百四十萬畝,田地都不多。”

劉承宗搖搖頭。

不到人均一畝地,搭配上風調雨順九十斤的畝產,怪不得人少且看淡生死。

他們需要很多農具,需要開墾更多的田地,但從北往南運的代價太高了,倒不是因為差烏拉,而是因為鐵。

就在這時,門前的護兵傳報:“大帥,水師衙門的周同知來了,說帶著朝廷派往茶馬司的宦官張元亨。”

劉承宗聽見這名字就笑:“周同知這是找著朝廷派來的同僚了,讓他們上來見我。”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