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其他小說
  3. 頑賊
  4. 第204章 曆史罪人

第204章 曆史罪人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其實劉承宗就想要個西寧衛指揮使。

甚至都不需要什麼指揮使,隻要能讓他拉著隊伍安然通過六盤山就行。

過六盤山到隴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官軍就算想圍堵,也堵不住了。

官職不重要,反正看楊鶴這樣,三邊總督他也乾不長,到隴西尋個地方休養生息一年半載。

等朝廷把楊鶴一撤,再插反旗,把臨洮蘭州岷州統統打下來。

不讓問,問就是招撫我的楊大人被革職,我心不安。

但話到嘴邊,說出了青海宣慰使,說實話……還真有點想要呢。

因為從理智上來說,這是一條最接近存活的道路,朝廷也最容易從驅虎吞狼的角度接受。

但從情感上,朝廷並不理智。

羈縻製度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妥協,一個個地域強人,楊應龍、奢崇明、安邦彥,甚至努爾哈赤也能算進去,都是山高皇帝遠的妥協產物。

而在明朝皇帝的才乾平均線以下,似乎不存在妥協這個詞。

至少週日強聽見永鎮斯土這詞兒,就已經不理智了。

他心肝兒都打顫,顫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朝廷並沒有青海宣慰使司。

週日強原本做足了心理準備,不管劉承宗說什麼,他都不抬杠。

但到這實在忍不了,他說:“將軍你這也是白日做夢啊!你想要朝廷設立青海宣慰使司,本官可以代你去說,但不可能給你宣慰使同時還給你西寧指揮使,把西大門都給你了!”

劉承宗直接後仰懵逼,青海宣慰使還不值個西寧指揮使嗎?

反應過來後他道:“那你們拿著西大門,把我關外邊怎麼辦?有個西寧衛,我在外頭打輸了,還有個地方修整補給。”

週日強抬手一擺:“你若勾海賊入關怎麼辦?不可能,沒得商量。”

“我勾海賊入關?”

劉承宗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西寧以西首先沒關,其次,那外邊有多少吃的?我這幫人出去想活,就得靠搶靠打,周知州,你知不知道如今你我站在曆史的什麼地方?”

站在曆史的什麼地方?

週日強用舌頭抿抿嘴唇,嚥下口水。

他心說,看看坐在面前的人吧!

接連挫敗官軍,從把總到總兵打了個遍,兵馬跨縣連州。

軍帳內卻毫無陳設,不貪享受生活簡樸,膽氣超人有淩雲之誌,還深得軍心藐視皇權。

最重要的是年輕,還能再和朝廷打四十年!

楊鶴是個羊屎蛋子外邊光,皇帝陛下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他們要真把這事同意了。

週日強深吸口氣:“曆史罪人。”

劉承宗很出乎意料,說實話他以為有曆史高度的隻有自己,沒想到這位周知州也能站在曆史角度上思考今時。

唯獨得出這個結論有點扯淡。

沒想到週日強還重重地複述一遍:“本官若答應了你,就是曆史罪人,後人會戳我脊梁骨。”

“不!”

劉獅子斷然否認,向週日強示手道:“周知州是在為大明擴張版圖,朝廷本無青海宣慰使司,這是開疆辟土的大業!”

“劉將軍,你騙不了我。”

週日強整理衣裳,搖頭道:“你並無歸附之心,進西海不過是想躲避討伐,儘管如你所說,是開疆辟土,可開疆土於國中又有何益?”

“即使真立宣慰使司,難道你還能給朝廷上交賦稅不成,非但無賦稅,跟從你的軍民何止萬眾,朝廷失了人口賦稅,還要將西大門給你。”

“海賊蠻夷之輩缺鐵多馬,你卻有數不清的好匠人,大可出塞開礦鍊鐵,臨洮鎮如今尚堪禦海賊,假以時日讓你休養生息,他們如何擋得住你?”

過分了。

這些東西能說透麼?

劉承宗皺眉道:“周知州,寧州被你治理成這個德行,遍地荒草百裡無雞鳴,就不必在我面前展示拳拳愛國之心了吧?”

一聽這個,週日強急了,你可以懷疑我對朝廷的忠誠,不能懷疑我的能力甚至是智力啊!

他道:“朝廷重稅我能如何,難道要派兵捉來,讓枵腹**的百姓急公好義?”

他急了,劉承宗內心就平靜祥和了。

劉獅子安靜看了他一會,非常輕鬆地開口道:“那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事不是饑民饑軍有問題,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朱家朝廷有問題。”

週日強想捂住自己的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耳朵,甚至想轉頭出去,在這個瞬間他想到田地間站在磨盤上鼓舞群賊的那個蒙古人。

這究竟是個什麼人啊,週日強腦海裡有許多英雄豪傑的例子,他們有很多共通的地方,諸如生活質樸、軍紀嚴明,卻沒劉承宗這麼能妖言惑眾。

就在這時,劉承宗問道:“周知州是進士出身?”

週日強搖頭道:“保定府蠡縣舉人。”

“你是一州主官,天下百姓萬萬之眾,州官纔不過數百,是精英中的精英,顯貴中的顯貴,應該明智且眼光長遠,你知道什麼叫士紳無當?”

劉承宗抬手指了指週日強:“才學超人的達官顯貴之輩,有資格引領天下前途之人,卻不知自身所處曆史的什麼位置,懵懵懂懂,混天度日。”

“自太祖皇帝驅逐韃虜,百姓安堵二百餘年,如今朝廷沉屙舊疾為保一家一姓之皇權倒行逆施,令天下黎民於水火之中百姓處倒懸之境,人間處處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之慘劇,怎忍目睹?”

劉承宗彎腰看向週日強:“我劉獅子不過微末邊兵,我大可說我無奈無能,你周知州為百姓父母,有何顏面說無奈?大而無當!”

週日強腦瓜子嗡嗡,你個反賊頭目教我做官?

他媽的這點兒道理誰不懂,可寧州這地方,拿著朝廷俸祿就要撕下麪皮敲骨吸髓,想解決現狀就得立旗造反。

可他既想要良心,也不想造反,隻能年年給朝廷打報告欠稅,百姓藏起來就藏起來,能咋辦嘛。

“大明很好,二百餘年,大唐在武周之後也就堅持了二百年,你現在知道自己站在什麼位置了?”

“我興許不過黃巢之輩。”劉承宗微微揚著下巴垂眼斜視,指著週日強道:“但你們這些人,狂瀾之下大廈欲倒,沒有隻手挽天傾的本事,也要考慮倒了之後怎麼辦吧?”

週日強目瞪口呆,非常魔幻。

劉承宗所說之事,他聞所未聞,自然也從未想過,大明倒了之後怎麼辦。

但這看似深奧的問題,在週日強心中卻又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倒了再立個新的就是了。

週日強說:“但大明還沒倒,本官也不認為,你能把大明推倒。”

“我何德何能把大明推倒。”劉承宗笑得快意,他張開手臂,低頭把自己看個通透:“大明這座高塔要倒,先倒的是柱子,我劉獅子不過是倒下幾根柱子其中之一。”

說罷,他也不免露出驕傲之色:“但我這根柱子倒了也很完整,你見了我的人,這是進慶陽之後有首領依附,隊伍裡有了些饑民。”

“但我本部三千邊兵,都為朝廷戍邊流血,能征慣戰,朝廷要把我們餓死窮死,在邊牆手足無力,出來我帶他們吃飽喝足。”

劉承宗重新坐下:“邊軍跟著我,更有紀律,你來招安毫無意義,就算我留一千人當個參將。”

“剩下兩千人依然會反,他們不是農民,放出去反了,三邊饑軍依然打不過,而且沒我約束,他們保證不會像如今這樣,不搶掠地方百姓。”

週日強也認識到這個問題。

來之前他和大多數人想的一樣,認為招安是沙汰老弱,最後能留下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堪戰部隊就不錯。

卻沒想到即使以劉承宗如今的隊伍規模,單以堪戰之兵來論,就超過五千。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朝廷不可能給劉將軍授予總兵官一職。”

“所以我才說,我給你個解決辦法,青海宣慰使,一個不存在的的宣慰使司,

隻要朝廷給我個名號,其實給名號是為你們好,隻要敞開門讓我往西走就行了,我也不想在這打來打去,死的都是我們的人。”

劉承宗看著週日強道:“你是北直隸人,東虜已經建國,而中原因朝廷壓製內無藩鎮外差餓兵,大明崩塌誰會奪取天下?”

“不可能。”

週日強自信滿滿:“山海一線固若金湯,東虜何能以小博大?”

“黃台吉也這麼覺得,可真固若金湯,西軍何來勤王,己巳之變我看了許多戰報,國家孱弱可欺,我能看出來,難道黃台吉看不見?”

“山海固若金湯,萬全呢,宣大呢?朝廷是隻有山海固若金湯,我在陝北都接收了塞上混戰內附的蒙古人,東虜馬上就變成北虜了!九邊哪裡有什麼軍費,除遼鎮外處處都是窟窿。”

週日強面露疑惑,細細思索,還是覺得大明崩塌之後讓東虜得了天下太過滑稽。

他坐得端端正正,咂咂嘴,非常真誠地看向劉承宗:“劉將軍,你說大明將亡,本官雖不愛聽,但有時目睹之事確實一言難儘。”

“但你說天下傾覆之後的事,若是言之鑿鑿對我說,你能奪取天下,我也不過覺得你太過猖狂。”

“可你說東虜會得了天下,本官以為你不妨叫活呂布,畢竟如此智慧,怕是與奪取天下相去甚遠。”

劉獅子當時就瞪了眼,這孫子,跟你好好說話怎麼還罵人呢?

不過轉而他就笑了,道:“你若能如此給楊鶴覆命,那我心裡就舒服了,劉某不過一介武夫,那你更應該幫我促成西行之事了。”

“這是為何?”

“對你有好處啊,我材力不過中人,可叫你等玩弄鼓掌,若叫我活躍陝甘之間,不免外禍三邊內毀四王,傷害可比損失兩萬人口大得多,單是被我擊敗的官軍已不下萬眾。”

週日強眯起眼睛,這句話威脅很強,外禍三邊沒什麼關係,內毀四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掉腦袋。

至少楊鶴的官位肯定保不住。

他第一次身體前傾,胳膊撐著炕桌道:“劉將軍,內毀四王,可就絕了招安之路,你要慎重考慮啊!”

“嘿嘿。”

劉承宗抿著嘴輕聲哼笑,看他擔心的樣子滿意極了,隨後收斂笑容道:“我的人不會再保朱家皇帝,所以像熊文燦招安鄭芝龍那樣的事就不要指望了,但我可以讓他們不為禍陝甘。”

“如果朝廷能擋住東虜,旱災再有一兩年結束,劉某在青海當個土司想必也很恭順,大不了不與朝中往來罷了,又有什麼可怕?”

週日強琢磨的也是這個道理。

這段時間他把劉承宗分析得很清楚,劉勢雖強,但不過是占了旱災的便宜。

官軍不能掠奪四方吃不飽纔打不過他,若官軍能吃飽了,他也就不是問題了。

而獅子營如今的威脅是看得見摸得著,聽他說話意思有意攻陷藩國,這罪責誰也擔當不起。

若把他扔進青海,過兩年旱災結束,兵糧補給上來,到時就算想要作亂,甘肅臨洮兩路夾擊,也未必抵擋得住。

想到這,週日強笑著拱拱手道:“這些事也不是本官能決定的,我這就去告訴親隨,讓他們去轉告楊總督,還望劉將軍稍安勿躁,在塬上暫待幾日,必有迴應。”

“好,對了,我得跟你說兩件事,你務必轉告楊鶴,第一,劉某所懼者,不過曹文詔,所以就別四面調兵了,白害了別人性命。”

隨後,U看書 www.uukansh.com劉承宗起身,又著重道:“還有我要青海宣慰使的事,楊總督務必要告訴皇帝,這是開疆拓土的好事,皇帝不答應也沒關係,楊鶴別擅自拒絕。”

“畢竟若這事不成我後面乾出什麼大動靜,別讓皇帝怪到楊總督頭上,我怕他八字不夠硬,再被崇禎剋死。”

週日強就沒搭茬,這話太刻薄了。

自有護兵跟著週日強去找親隨傳信,沒多久就把話報到劉承宗這,說得還行,隻說劉部兵力精銳,不易散去,還轉述了青海與西寧的要求。

至於手上刺字還有二人交談的事,統統都沒說,隻透漏了劉承宗害怕曹文詔的訊息。

劉承宗嘴角揚起笑意,旋即向諸軍傳令半個時辰後拔營,留王文秀後哨與韓朝宰、胡三柞諸部留駐此地據守楊鶴援軍。

週日強剛把隨從派走,驚問全軍拔營,連忙跑到劉承宗這問道:“劉將軍這怎麼回事,最多幾天就有回信,你!”

“楊鶴要把事報到朝廷,往返怎麼著也得半個月,我就在這坐等官軍來剿?”

劉承宗笑著給左右個眼神,自有護兵把週日強及其親隨控製住,他道:“楊鶴在這,所有部隊都會來寧州救他,寧州又是個窮地方,所以周知州辛苦一下,我們去固原逛逛。”

“等再回來,曹文詔也差不多來了,正好收拾他。”

週日強瞪大眼睛:“你,你不是害怕曹文詔?”

“我是怕他去找別人,別人擋不住關寧那幫吃飽飯的,所以才借知州之口,讓楊鶴把他喊來。”

劉承宗笑著搖頭:“我能吃飽,東軍西軍誰怕誰啊。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週日強面露疑惑,細細思索,還是覺得大明崩塌之後讓東虜得了天下太過滑稽。

他坐得端端正正,咂咂嘴,非常真誠地看向劉承宗:“劉將軍,你說大明將亡,本官雖不愛聽,但有時目睹之事確實一言難儘。”

“但你說天下傾覆之後的事,若是言之鑿鑿對我說,你能奪取天下,我也不過覺得你太過猖狂。”

“可你說東虜會得了天下,本官以為你不妨叫活呂布,畢竟如此智慧,怕是與奪取天下相去甚遠。”

劉獅子當時就瞪了眼,這孫子,跟你好好說話怎麼還罵人呢?

不過轉而他就笑了,道:“你若能如此給楊鶴覆命,那我心裡就舒服了,劉某不過一介武夫,那你更應該幫我促成西行之事了。”

“這是為何?”

“對你有好處啊,我材力不過中人,可叫你等玩弄鼓掌,若叫我活躍陝甘之間,不免外禍三邊內毀四王,傷害可比損失兩萬人口大得多,單是被我擊敗的官軍已不下萬眾。”

週日強眯起眼睛,這句話威脅很強,外禍三邊沒什麼關係,內毀四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掉腦袋。

至少楊鶴的官位肯定保不住。

他第一次身體前傾,胳膊撐著炕桌道:“劉將軍,內毀四王,可就絕了招安之路,你要慎重考慮啊!”

“嘿嘿。”

劉承宗抿著嘴輕聲哼笑,看他擔心的樣子滿意極了,隨後收斂笑容道:“我的人不會再保朱家皇帝,所以像熊文燦招安鄭芝龍那樣的事就不要指望了,但我可以讓他們不為禍陝甘。”

“如果朝廷能擋住東虜,旱災再有一兩年結束,劉某在青海當個土司想必也很恭順,大不了不與朝中往來罷了,又有什麼可怕?”

週日強琢磨的也是這個道理。

這段時間他把劉承宗分析得很清楚,劉勢雖強,但不過是占了旱災的便宜。

官軍不能掠奪四方吃不飽纔打不過他,若官軍能吃飽了,他也就不是問題了。

而獅子營如今的威脅是看得見摸得著,聽他說話意思有意攻陷藩國,這罪責誰也擔當不起。

若把他扔進青海,過兩年旱災結束,兵糧補給上來,到時就算想要作亂,甘肅臨洮兩路夾擊,也未必抵擋得住。

想到這,週日強笑著拱拱手道:“這些事也不是本官能決定的,我這就去告訴親隨,讓他們去轉告楊總督,還望劉將軍稍安勿躁,在塬上暫待幾日,必有迴應。”

“好,對了,我得跟你說兩件事,你務必轉告楊鶴,第一,劉某所懼者,不過曹文詔,所以就別四面調兵了,白害了別人性命。”

隨後,U看書 www.uukansh.com劉承宗起身,又著重道:“還有我要青海宣慰使的事,楊總督務必要告訴皇帝,這是開疆拓土的好事,皇帝不答應也沒關係,楊鶴別擅自拒絕。”

“畢竟若這事不成我後面乾出什麼大動靜,別讓皇帝怪到楊總督頭上,我怕他八字不夠硬,再被崇禎剋死。”

週日強就沒搭茬,這話太刻薄了。

自有護兵跟著週日強去找親隨傳信,沒多久就把話報到劉承宗這,說得還行,隻說劉部兵力精銳,不易散去,還轉述了青海與西寧的要求。

至於手上刺字還有二人交談的事,統統都沒說,隻透漏了劉承宗害怕曹文詔的訊息。

劉承宗嘴角揚起笑意,旋即向諸軍傳令半個時辰後拔營,留王文秀後哨與韓朝宰、胡三柞諸部留駐此地據守楊鶴援軍。

週日強剛把隨從派走,驚問全軍拔營,連忙跑到劉承宗這問道:“劉將軍這怎麼回事,最多幾天就有回信,你!”

“楊鶴要把事報到朝廷,往返怎麼著也得半個月,我就在這坐等官軍來剿?”

劉承宗笑著給左右個眼神,自有護兵把週日強及其親隨控製住,他道:“楊鶴在這,所有部隊都會來寧州救他,寧州又是個窮地方,所以周知州辛苦一下,我們去固原逛逛。”

“等再回來,曹文詔也差不多來了,正好收拾他。”

週日強瞪大眼睛:“你,你不是害怕曹文詔?”

“我是怕他去找別人,別人擋不住關寧那幫吃飽飯的,所以才借知州之口,讓楊鶴把他喊來。”

劉承宗笑著搖頭:“我能吃飽,東軍西軍誰怕誰啊。”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