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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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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氣氛怪異,像是在醞釀某種情緒,等待達到臨界點,然後爆發。

楊千幻的目光從兜帽底下掃過眾人,尤其注意爭奇鬥豔的那一桌,他算是看出來了,李靈素所料沒差,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想破壞婚禮。

但礙於種種原因,難以直接破壞。

所以要“矯揉造作”一番,各出奇招,出一口惡氣,總之就是不能讓許寧宴和臨安殿下好受。

楊千幻又看向許七安,見他一副頭大如鬥的模樣,楊師兄爽了.........

此事傳揚出去,姓許的好色如命的風評絕對少不了,有了這個汙點,他就能逮著這個使勁黑許寧宴。

許七安確實頭大,現在是他和魚塘裡的魚兒鬥智鬥勇。

魚兒們心懷鬼胎,既是盟友又是敵人,而他和魚兒們,既是敵人,又要穩住魚兒的心態。

懷慶這一招就很用心險惡,她直接引爆魚兒的心態,刺激她們發狂。。

比如花神摘掉手腕,大鬨一場,控訴他風流好色,薄情寡義;比如李妙真拂袖而去,冷嘲熱諷;比如國師拔劍砍他;或者臨安聽聞訊息,跑出來一哭二鬨三上吊,逼他趕走狐女.........

用心險惡啊。

同時,許七安有些狐疑的盯著夜姬觀察,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

九尾天狐先前有提過要給他送禮,許七安一邊拉開袋子,一邊擺手拒絕說:不要不要。

態度很明確——把幾隻姬留在南疆就好,他抽空會光顧。

九尾天狐當時沒有表態,許七安就當她默認,豈料在這裡憋大招。

送十八個狐女,你這是敗壞我名聲啊,讓人覺得我好色到身邊的所有雌性都不放過.........這事兒傳出去,我騎小母馬都成喪心病狂了..........許七安一邊轉動念頭,一邊環顧眾人,試圖找一個幫忙和稀泥的盟友。

玲月看起來很生氣,指望不上了;生母畢竟“初來乍到”,不宜擺譜;苗有方在裝死,而且戰鬥力太弱,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嬸嬸身份和地位都夠了,隻是毫無戰力可言。

鐘璃審視著夜姬,披散的頭髮裡,眉頭漸漸鎖起。

“見過許銀鑼!”

除夜姬外,十七位狐女盈盈施禮,笑吟吟道:

“奴婢們以後就是許銀鑼的人了。”

漂亮女子都是互有敵意的,看到狐女們搔首弄姿,別說慕南梔等人,就連王思慕、許元霜、嬸嬸這些局外人都心生不喜了。

許七安順勢道:

“諸位姑娘能來參加許某大婚,萬分感謝,喝完了喜酒,我便送你們回南疆。

“國主恩情,難以消受。”

夜姬掩嘴輕笑:

“許郎又假正經了,這些都是你在南疆的侍妾,怎麼,到了中原,便不要了?”

許七安驚了。

此言一出,廳內的男人眼神變的古怪曖昧起來。

許七安雖然不是皇帝,但這後宮規模,可比皇帝要龐大多了。

我算是明白李靈素為何這麼仇視大哥了。

許二郎心說。

慕南梔輕輕按住了手串,心裡突然就有一股要和負心漢同歸於儘的衝動。

她能容忍洛玉衡,既是無奈,還有就是對方好歹是陸地神仙,有資格和自己並列。

至於娶臨安,她現在滿肚子怒氣和怨氣,恨不得撓花許寧宴的臉呢。

還想在府上養這些妖豔jian貨?

老孃沒脾氣的嗎!

洛玉衡的心態和“好姐妹”差不多,能忍一個花神,就不願意忍第二個臨安了,何況是這些貨色。

其他魚兒的想法大同小異。

許七安作為經驗豐富的魚塘主,立刻看到李靈素嘴角笑容不受控製的擴大時,當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機。

他剛要說話,揭穿夜姬的身份,便聽鐘璃小聲說:

“你是浮香?不對,你被誰控製了?”

廳內眾人聽見鐘璃的話,都是一愣,齊刷刷的望向鐘璃,然後,又齊刷刷看向夜姬。

浮香?

這個女人是浮香?那個許寧宴的姘頭?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而且,浮香也不長這樣啊,更不是妖族啊。

夜姬就是浮香這件事,知情者少之又少。

被控製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誰控製了浮香,為什麼要控製浮香?

念頭紛呈間,鐘璃突然慘叫一聲,摔在褚采薇懷裡,淒淒慘慘慼戚的叫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褚采薇大吃一驚,連忙撩起師姐的秀髮,發現她隻是雙眼通紅,熱淚滾滾,雖然受了刺激,但沒有瞎。

即使有許寧宴在身邊,師姐還是會時不時倒一個小黴。褚采薇一陣憐憫,然後朝眾人擺擺手,表示鐘璃沒事。

幸好隻是一縷神念,不然鐘師姐你就香消玉殞了..........果然是你這個臭狐狸,回頭老子把你的這縷念頭困在浮香身子裡,讓你知道被頂撞的滋味..........許七安其實猜到了。

真正的浮香不會讓他這般為難。

性格古靈精怪的禦姐九尾天狐,纔會這麼乾。

許七安抓住機會,連忙一本正經,臉色嚴肅的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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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國主,國主萬裡迢迢來京城參加許某的婚禮,甚是感激。”

行完禮,裝模作樣的苦笑道:

“至於這些狐女就不必了,國主莫要陛下捉弄我。今夜可是有什麼要事與我商議?嗯,待酒席結束,我們再商議正事,現在且坐下來喝杯喜酒。”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並暗指九尾天狐聯合懷慶“陷害”他。

九尾天狐“嘖嘖”道:

“無趣!”

眾人看了幾眼懷慶。

慕南梔臉色稍好,洛玉衡也不板著臉了。

許玲月覺得大哥又是好哥哥了。

李妙真和蘇蘇低頭喝酒,還算滿意。

反而是浮香的問題,暫時沒有人問,隻是記在了心裡。

李靈素和楊千幻就不開心了,心說又讓這廝逃過一劫。

危機暫且解除,但剛纔的“驚怒”情緒還這麼容易散去,許玲月笑道:

“瞧著大哥的樣子,似是不知道狐族的姐姐們要來,陛下何故戲弄我大哥?”

她看似質問,其實是用一副調侃玩笑的語氣說的。

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她的真實態度。

難得許玲月開團了,性子直來直往的李妙真冷笑道:

“陛下與臨安公主姐妹情深,當然是為了試探許銀鑼是不是三心二意之徒。”

懷慶淡淡道:

“許銀鑼的人品,朕是心得過的,朕怕的是一些包藏禍心的女子故意接近許銀鑼。比如易容喬裝啊,或以誌同道合的朋友身份接近,又或者以裝柔弱扮可憐等等。

“臨安天真率性,可鬥不過這些女子。”

這是在罵誰呢!魚兒們勃然大怒。

鐘璃也不太高興了,因為她覺得“裝柔弱扮可憐”是在暗指她。

慕南梔笑道:

“陛下有心,寧宴啊,慕姨覺得,你若是沒娶臨安公主的話,與陛下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一出口,廳內不知道多少人臉色變了。

花神這一個直球,把懷慶都打的愣了愣。

花神繼續說道:

“對了,陛下榮登大寶,如今朝局穩定,四海昇平,也該考慮婚事了。此地少年俊傑雲集,陛下可有心儀之人?不妨挑一個。”

說完,她一臉惶恐,誠懇認錯:

“民婦酒後失言,冒犯了陛下,陛下恕罪。”

洛玉衡淡淡道:

“充入教坊司!”

懷慶點頭:

“可!”

李妙真和蘇蘇,還有剛剛入座的夜姬,三人默契的點頭。

慕南梔臉色微變,清楚自己貌美如花,豔冠天下,很容易被針對。

許七安乾巴巴的打圓場,“國師,玩笑話過頭了。”

洛玉衡低頭喝酒。

王思慕全程不敢說話,害怕殃及池魚,她倒不是怕唇槍舌劍,王大小姐冷嘲熱諷起來,那也是很能打的。

隻是沒必要。

這纔有點豪門的樣子嘛..........許二郎嘴角一挑,想起了伯母住進來時,大哥當初幸災樂禍時和他說過的話。

精彩!精彩!

金蓮道長、趙守、魏淵等人冷靜吃菜,冷靜喝酒,聽的津津有味。

許平誌咳嗽了一聲,道:

“寧宴,時辰差不多了。”

許七安心領神會,立刻起身,笑道:

“諸位,失陪失陪!”

帶上苗有方和許二郎,人均一壺酒,出去敬酒去了。

他先去了武林盟眾人所在的院子,敬了一杯酒後,問道:

“曹盟主是不是閉關了?”

蕭月奴笑道:

“盟主在衝擊三品。”

他也確實到這個時候了.........許七安點了點頭,姬玄的血丹在他手裡,之所以沒給曹青陽,並非他吝嗇小氣,而是太浪費了。

曹青陽是半步三品,肉身開始蛻變,不算完全的凡人之軀,參與中原戰爭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此時的他不需要依靠氣運就能扛住血丹的反噬。

但是,到曹青陽這個境界,三品可以說是遲早的事兒,沒必要搭上一顆血丹。

血丹晉升的方式就是這樣,能扛住的,不需要了,扛不住的,又用不上。

可以說,血丹隻有兩個作用,一是給超凡武夫補補身子,二是為氣運加身者提供一條快速晉升超凡的路子。

許七安望著成熟溫婉,容貌身段俱是一流的蕭月奴,笑道:

“有件事想問蕭樓主。”

蕭月奴青蔥玉手捏著酒杯,抿嘴微笑:

“許銀鑼請說。”

許七安傳音道:

“你是雪姬嗎!”

蕭月奴笑容不變,“許銀鑼在說什麼?月奴不懂。”

許七安笑了笑,帶著小老弟和小跟班離開。

他接著去了打更人聚集的院子,春哥混在這群粗鄙武夫裡,就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這無關容貌和穿著,而是大家吃完的碎骨頭,以及一些食物垃圾,要麼隨地亂扔,要麼堆積在桌上。

春哥不是,春哥他做了垃圾分類.........

骨頭和骨頭擺在一起,果皮和果皮擺在一起,魚刺和魚刺擺在一起。

李玉春現在的職位依舊是銀鑼,但管理的銅鑼人數增加了,俸祿也增加了。

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許七安知道這個頭兒的性格,春哥和魏淵一樣,當初賞識他,照拂他,都是出於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許七安也不能因為私心,便給他加官進爵,給予榮華富貴。

這是對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會要。

當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會少。

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閒聊幾句,等走完這個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聲。

許七安沒有回內廳,因為又得去府門外送客。

從一起出來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內廳的“勾心鬥角”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偃旗息鼓。

“盤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摔,接連摔碎十幾個了。大部分盤子都摔在了鐘姑娘身上,你說她倒不倒黴。”

據二叔說,廳內裡的眾人,或多或少都經曆了一些黴運。

鈴音差點被雞骨頭噎死;麗娜被雞湯燙傷了舌頭;李靈素敬酒的時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頭給嗑破了。

魏淵的衣衫被酒菜沾汙,因為李靈素嗑的那張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宮倩柔替魏淵擦拭時,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

楊千幻總是喜歡吃到一半,起身站在牆角背對大家,結果被嬸嬸的吊蘭砸到腦袋。

許七安望著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當然了,鐘璃是預言師,黴運纏身。”

許二叔點點頭:

“對,宋卿和褚采薇也是這麼說的,後來,你和二郎的老師張慎說,可以用儒家法術消弭災禍。但他把“此地沒有厄運”念成了“此地不得爭風吃醋”。”

許七安一驚:

“沒死吧?”

“救回來了!”許二叔道。

這也是一種黴運啊..........許七安頓時鬆口氣,內心感慨。

此地沒有厄運,消的是鐘璃的黴運。

此地沒有“爭風吃醋”,那針對的就是不死樹轉世的慕南梔、九五之尊懷慶、陸地神仙洛玉衡。

張慎確實命大。

他之所以會唸錯,多半是鐘璃的鍋,當然,這裡面也有他津津有味看戲半天,形成了深刻印象。

至於洛玉衡這些魚兒.........社死了!

雲鹿書院大儒張慎,憑一己之力,把她們錘翻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是報仇了。”

許七安叉腰大笑。

許二叔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啊?嘿,你這小子,蔫兒壞。”

許七安溜出來敬酒,故意不帶鐘璃,就是為了報複那些看戲的和作妖的,這是婚宴開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劃。

既然逃不過,那就互相傷害。

“呦,魏公來了。”

許七安看見魏淵帶著打更人,浩浩蕩蕩的從府裡出來。

魏淵沉著臉,胸口的沾著一大片的油漬和汙斑,以及一道裂痕。

“哎呦,魏公啊,怎麼如此不慎?”

許七安笑容滿面的迎上去,壓低聲音:“這還是太後給您做的袍子呢,似乎就這一件?”

魏淵看他一眼,一臉不高興的走掉了。

然後是趙守帶著四位大儒出來,張慎萎靡不振的被楊恭揹著。

“老師啊,您這是怎麼了?”許七安故作驚訝。

趙守笑道:

“今兒甚是精彩,份子錢沒白給啊。”

李慕白陳泰和楊恭,撫須而笑。

倒黴的是張慎,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看的過癮,聽的過癮。

許七安一臉慚愧:

“是學生照顧不周,連累了老師。回頭,我寫首詩送給老師你。”

張慎一聽,容光煥發。

趙守幾個大儒,臉色一沉,頓時笑不出來。

送走一批批客人後,許七安知道戰鬥還沒結束。

除了魏淵和雲鹿書院的大儒,走的都是一些關係不遠不近得賓客。

而前兩者要麼身居高位,要麼為人師表,需要維持形象和身份,所以沒有選擇留下來鬨洞房。

天地會成員、池塘魚兒、司天監孽徒、勾欄狐朋狗友、武林盟匹夫們等,這群傢夥還在府上。

要鬨洞房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在這個時代,鬨洞房是各地均有的習俗,存在的意義,大抵有以下幾種:

一,驅邪避災。

通過戲弄新郎或新娘來驅邪避災,核心意思就像給孩子取名叫狗蛋,名賤命就硬,好養活。

二,增進新婦與夫家的感情。

三,增進新郎與新孃的感情。

第二和第三是差不多的,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裡,新娘和新郎就是陌生人,或者,稍稍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所以需要“玩鬨”一番,消弭兩人之間的生疏和隔閡。

久而久之,鬨洞房就成習俗了。

許七安估摸著,楊千幻和李靈素兩個狗賊,會趁機刁難他。

而魚兒們多半會趁機刁難臨安。

但沒關係,這些情況他都預料到了,一切還在掌控中。

該請袁護法出山了。

震懾這群宵小之徒,以及女流之輩。

“我正好也想知道她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今晚之後,就讓孫師兄把袁護法保護起來,列為大奉一級保護動物。”許七安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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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知道這個頭兒的性格,春哥和魏淵一樣,當初賞識他,照拂他,都是出於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許七安也不能因為私心,便給他加官進爵,給予榮華富貴。

這是對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會要。

當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會少。

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閒聊幾句,等走完這個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聲。

許七安沒有回內廳,因為又得去府門外送客。

從一起出來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內廳的“勾心鬥角”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偃旗息鼓。

“盤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摔,接連摔碎十幾個了。大部分盤子都摔在了鐘姑娘身上,你說她倒不倒黴。”

據二叔說,廳內裡的眾人,或多或少都經曆了一些黴運。

鈴音差點被雞骨頭噎死;麗娜被雞湯燙傷了舌頭;李靈素敬酒的時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頭給嗑破了。

魏淵的衣衫被酒菜沾汙,因為李靈素嗑的那張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宮倩柔替魏淵擦拭時,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

楊千幻總是喜歡吃到一半,起身站在牆角背對大家,結果被嬸嬸的吊蘭砸到腦袋。

許七安望著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當然了,鐘璃是預言師,黴運纏身。”

許二叔點點頭:

“對,宋卿和褚采薇也是這麼說的,後來,你和二郎的老師張慎說,可以用儒家法術消弭災禍。但他把“此地沒有厄運”念成了“此地不得爭風吃醋”。”

許七安一驚:

“沒死吧?”

“救回來了!”許二叔道。

這也是一種黴運啊..........許七安頓時鬆口氣,內心感慨。

此地沒有厄運,消的是鐘璃的黴運。

此地沒有“爭風吃醋”,那針對的就是不死樹轉世的慕南梔、九五之尊懷慶、陸地神仙洛玉衡。

張慎確實命大。

他之所以會唸錯,多半是鐘璃的鍋,當然,這裡面也有他津津有味看戲半天,形成了深刻印象。

至於洛玉衡這些魚兒.........社死了!

雲鹿書院大儒張慎,憑一己之力,把她們錘翻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是報仇了。”

許七安叉腰大笑。

許二叔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啊?嘿,你這小子,蔫兒壞。”

許七安溜出來敬酒,故意不帶鐘璃,就是為了報複那些看戲的和作妖的,這是婚宴開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劃。

既然逃不過,那就互相傷害。

“呦,魏公來了。”

許七安看見魏淵帶著打更人,浩浩蕩蕩的從府裡出來。

魏淵沉著臉,胸口的沾著一大片的油漬和汙斑,以及一道裂痕。

“哎呦,魏公啊,怎麼如此不慎?”

許七安笑容滿面的迎上去,壓低聲音:“這還是太後給您做的袍子呢,似乎就這一件?”

魏淵看他一眼,一臉不高興的走掉了。

然後是趙守帶著四位大儒出來,張慎萎靡不振的被楊恭揹著。

“老師啊,您這是怎麼了?”許七安故作驚訝。

趙守笑道:

“今兒甚是精彩,份子錢沒白給啊。”

李慕白陳泰和楊恭,撫須而笑。

倒黴的是張慎,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看的過癮,聽的過癮。

許七安一臉慚愧:

“是學生照顧不周,連累了老師。回頭,我寫首詩送給老師你。”

張慎一聽,容光煥發。

趙守幾個大儒,臉色一沉,頓時笑不出來。

送走一批批客人後,許七安知道戰鬥還沒結束。

除了魏淵和雲鹿書院的大儒,走的都是一些關係不遠不近得賓客。

而前兩者要麼身居高位,要麼為人師表,需要維持形象和身份,所以沒有選擇留下來鬨洞房。

天地會成員、池塘魚兒、司天監孽徒、勾欄狐朋狗友、武林盟匹夫們等,這群傢夥還在府上。

要鬨洞房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在這個時代,鬨洞房是各地均有的習俗,存在的意義,大抵有以下幾種:

一,驅邪避災。

通過戲弄新郎或新娘來驅邪避災,核心意思就像給孩子取名叫狗蛋,名賤命就硬,好養活。

二,增進新婦與夫家的感情。

三,增進新郎與新孃的感情。

第二和第三是差不多的,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裡,新娘和新郎就是陌生人,或者,稍稍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所以需要“玩鬨”一番,消弭兩人之間的生疏和隔閡。

久而久之,鬨洞房就成習俗了。

許七安估摸著,楊千幻和李靈素兩個狗賊,會趁機刁難他。

而魚兒們多半會趁機刁難臨安。

但沒關係,這些情況他都預料到了,一切還在掌控中。

該請袁護法出山了。

震懾這群宵小之徒,以及女流之輩。

“我正好也想知道她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今晚之後,就讓孫師兄把袁護法保護起來,列為大奉一級保護動物。”許七安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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