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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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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衡表情冷淡,像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貧道贈了一枚護身符給楚元縝。”

說完,便半闔著鳳眸,不再解釋,態度拿捏的恰到好處。

是贈楚元縝的.........元景帝臉色稍霽,這樣的話,誰使用符籙召喚國師,便不是關鍵了。

不過元景帝並沒有完全打消懷疑,沉聲道:

“國師,你和地宗雖有同門之誼,但你也是大奉的國師。人宗是大奉的國教,你明知道朕派人爭奪蓮子,你還..........”

他露出幾分怒容。

面對元景帝的質問,洛玉衡沉默片刻,忽然歎息一聲:

“實不相瞞,地宗近年來出了意外,地宗道首因果纏身,墮入魔道,影響了大部分弟子。

“隻有極少的一部分弟子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受其影響。這群逃出來的弟子,成立了一個叫天地會的組織。暗中休養生息,積蓄力量,試圖清理門戶。

“九色蓮子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前陣子,天地會的人托楚元縝聯絡我,希望我能出手相助。

“保持三宗的香火延續,是我們的共識,即使太上忘情的天宗,也懷著同樣的想法。”

頓了頓,洛玉衡盯著元景帝,似笑非笑的語氣:“陛下莫非不知?”

她之所以出手,是這個原因啊.........護身符是贈予楚元縝的,和許七安沒有關係,是我太敏感了?而許七安摻和九色蓮花之事,很可能是欠了楚元縝和李妙真的人情,當日兩人曾出手阻攔朕的禁軍.......元景帝念頭轉動,面不改色的搖頭:

“地宗秘辛,朕如何得知?”

兩人結束交談,如往常一般,打坐修道。而後,由洛玉衡闡述道經奧義,講述長生至理。半個時辰後,元景帝起駕離開了靈寶觀。

返回寢宮,元景帝喝著宦官奉上的養生茶,吩咐道:

“去辦兩件事:一,讓天機去查一查那個和尚的來曆,儘量活捉。二,召兵部侍郎秦元道進宮見朕。”

老太監點了點頭,試探道:“老奴鬥膽,請問陛下準備如何對付那許七安?”

他覺得,多半會從許七安的二叔堂弟或其他家人方面下手。

元景帝擺擺手:“魏淵的一條狗罷了,朕自有打算。”

陛下不說,就是還沒想好怎麼對付許七安,或暫時沒這想法..........老太監有些困惑,出宮前,他還一副要滅許七安九族的陰沉模樣。

如今卻又是雲淡風輕的做派。

.............

臥槽!!!!

許七安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是崩的,是垮的,是瞠目結舌的..........

許七安身上有三個秘密:穿越、氣運、神殊。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著這三個秘密,初代和當代監正是棋手,也是事件中人,沒法瞞,也不需要隱瞞。

除此之外,許七安隻對武林盟的老匹夫透露過氣運的事。兩個原因:太平刀的動靜太大,瞞不住;他想抱大腿,為自己增加抗爭的資本。

至於魏淵,許七安是信任的,但因為看不透這位睿智深沉的國士,所以一直不敢坦誠布公。

沒想到,魏淵竟然早就知道神殊和尚在他體內。

“魏公.......怎麼知道的?”許七安聲音有些嘶啞。

魏淵淡淡道:“搖了骰子再說吧。”

許七安苦笑道:“沒必要搖骰子了。”

確實沒必要了,魏淵沒有問初代監正的情報,而是問了桑泊底下的封印物,這是在告訴他,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直接打明牌吧。

深吸一口氣,許七安說道:“在劍州時,我遇到一個叫姬謙的年輕人,我們發生了衝突,我把他給宰了。問靈之後,發現他原來是五百年前的皇室一脈,武宗皇帝清君側後,他們被初代監正保了下來,而後一直蟄伏至今。

“山海關戰役是初代監正和天蠱部首領煽動的,目的是竊取大奉國運,然後扶持五百年前那一脈,重新登上皇位。

“他們一直隱藏在一個叫許州的地方,我懷疑那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脫離了朝廷的掌控........”

他把問靈的過程,轉述了一遍,暫時隱瞞自己身懷氣運的事。

魏淵默默聽完,徐徐道:“所以,初代監正才聯合蠻族,對付鎮北王。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許七安心服口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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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魏淵歎了口氣:“初代監正沒死,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提醒了我,當年武宗皇帝奪位之後,曾暗中派遣親信,滿世界的尋找著什麼。為此不惜揚帆出海。這件事不記於正史中,但被一位大儒寫在傳記裡了。”

“初代隱忍這麼久,一來是沒有除去鎮北王和我,二來是暫時收不回你體內的氣運吧........咦,你往桌底下鑽乾嘛?”

魏淵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在找魏公的腿,容我抱一會兒.........”

許七安說著俏皮話,來掩飾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緒波動。

篤篤!魏淵敲了敲桌面,沉聲道:“出來!”

許七安從桌底鑽出來,正襟危坐:“魏公,你都知道了,你什麼都知道。”

魏淵歎息一聲:

“你是我看中的人,但凡我要培養的人,我都會仔仔細細的調查,監視。你超乎尋常的修行速度,監正對你的青睞,靈龍對你的態度,佛門鬥法時儒家刻刀的出現,斬殺護國公時刻刀的出現,嗯,你這不停搖出滿點的骰子不也是證明嗎。還有很多很多,你身上的破綻太多了。這些零散的情報單獨拿出來看,不算什麼。

“但我對你太瞭解了,所有線索拚湊起來,結合我本就知道的一些隱秘,簡單覆盤,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當日你打贏天人之爭後,跑來問我山海關戰役的詳情,我曾經問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以為你會和我坦白,但你選擇了隱瞞。”

許七安張了張嘴,想解釋,但又覺得沒必要,略顯沮喪的說:“那桑泊底下封印物的事呢?”

“佛門鬥法同時暴露了你氣運加身,以及身懷封印物的事實。當然,光憑這個還不夠,還得有其他證明,比如北行時,你是怎麼殺死四品蠻族首領,把王妃搶過來的?”

魏淵嗤笑一聲:“我既知你氣運加身,那麼劍州那位能使用鎮國劍的神秘高手是誰,也就不用猜了。其實北行之前,我並不確定“封印物”在你身上。

“你瞞的倒是挺好,就那麼信任監正,信任那個佛門的異端?”

許七安搖頭:“監正是神仙人物,我信與不信意義不大。至於封印物,他法號神殊,我答應過他,要守秘。”

他把和神殊的約定也說了出來:尋找神殊的過去。

魏淵沉吟道:“監正默許了妖族解開桑泊封印,估計是為你而佈局的,用他來震懾初代。那位神殊在你體內一日,初代就不敢動你,不出意外,他現在是積極尋找破解的方法。

“關於這位佛門異端的身份,我有一些猜測,多半和萬妖國有關,和當年的甲子蕩妖有關。將來你遠走江湖,可以去一趟南疆的十萬大山,去那裡尋找真相。”

啊?神殊和當年的甲子蕩妖戰役有關?這是許七安沒有想到的。

“所以,魏公準備怎麼處置我?”許七安試探道。

說完,他死死盯著魏淵,害怕從他眼裡看到殺意。

“我倒是想殺了你,如果可以的話。”魏淵雙手攏在袖子裡,目光低垂,看著桌面,聲音低沉而平緩:

“夾在兩代監正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乾脆與我坦白,你的目的,就是想搏一搏,得到我的庇護。”

一針見血!

許七安有些慚愧,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如果你要問監正值不值得信任,我無法給出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至於初代監正那邊,你更不用怕,與他博弈的是當代監正,出招和拆招的人不是你。你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晉升品級,積累資本。”

停頓了一下,魏淵眼神轉為柔和,低聲道:“我會幫你的。”

聽到這句話,許七安才真正的如釋重負,感覺心裡一下踏實起來。

他臉上露出笑容,道:“那正好有件事要請教魏公。”

魏淵頷首。

許七安嘿了一聲:“如何晉升四品。”

魏淵表情一頓,愕然道:“你晉升五品了?”

許七安點頭。

一年不到,五品化勁.........魏淵恍然失神,良久,他瞳孔微動,恢複過來,喟歎道:

“也對,身負大氣運的話,一品有望。可惜將來少不得要走高祖、武宗的舊路。你可能不知道,氣運是把雙刃劍。”

“得氣運者,不可長生。”許七安說。

“你知道的還不少!”魏淵表情複雜。

魏公,你現在的樣子,彷彿在說:你是不是偷偷瞞著我補課了!

許七安笑了起來。

“四品對於武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品級,它決定了你將來要走的路。精於劍者,領悟劍意,精於刀者,領悟刀意。不可更改。”魏淵道:

“四品的核心在於“意”這個字,意也可以稱為道,武夫將來要走的道。所以,武夫二品,又叫做合道。許七安,你想好自己要走的道了嗎。”

魏公,請問這世上,有沒有一種意,它叫做白嫖.........許七安試探道:“斬儘天下不平事,算不算?”

“這是誌向!”魏淵沒好氣道:“你逢人就喊一聲:斬儘天下不平事!然後人家就會屈服在你的誌向之下?”

“.........”

“所謂意,需要依賴武夫的暴力,準確的說,是攻殺手段。刀槍劍戟拳等等。你是使刀的,自然就是刀意。”

“如何修出刀意呢?”許七安虛心求教。

“我以前和你說過,五品開始,一切都需要靠悟!你的天賦不錯,悟性也高,能在極短時間內掌控自身,晉升五品。而有些人天資差,一輩子都無法完全掌控肉身力量,無法晉升。

“至於如何領悟刀意,我能教你的隻有經驗。首先,你要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簡單來說,便是領悟刀的奧義。這需要你結合自身對刀法的感悟。日積月累才行。

“其次,你要把自己的信念融於刀中,你修行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創造此功法之人的信念。”魏淵語重心長的教導。

對啊,我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刀意的一種,那位前輩的信念是:沒有什麼是一刀斬不斷的,如果有,那就逃跑。

“魏公,是不是說,我本身就領悟了半個刀意?那我是不是能在《天地一刀斬》的基礎上,加入自己的東西。讓它成為獨屬於我的“意”?”許七安有些驚喜。

“孺子可教。”魏淵笑道。

談話到了尾聲,魏淵忽然說:“記得我們第一次初見嗎?”

“觀星樓裡那次?”許七安不太確定。

“嗯!”

魏淵點點頭:“你當時唱的曲兒挺有意思,我至今還記得..........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儘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他哼的還很標準。

“後續呢?我很喜歡這首曲子。”魏淵笑道。

這,我從小最害怕的就是被老師請上講台,當眾唱歌...........許七安就說:“等將來魏公告訴我您和皇後孃孃的故事,我再給您唱吧。”

...........

離開打更人衙門,許七安騎乘著心愛的小母馬,進了勾欄,在勾欄裡用藥水改變了容貌,這才騎上小母馬重新上路。

繞了許久,確認無人跟蹤,他悄咪咪的敲開外室的院門。

“吱~”

院門打開,是個身子發福的老婦人。

“??”

許七安腦子裡閃過一串問號,我的王妃呢,我辛辛苦苦偷來的人妻王妃呢,我的大奉第一美人呢?

怎麼變成了一個老媽子?!

“你誰啊。”

老媽子狐疑的盯著許七安,神色頗為不善。

........許七安簡化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說道:“我叫許倩,這位嬸嬸,為何會在我家中?”

“你家?”

老媽子眼神更狐疑了,道:“你稍等!”

也沒關門,轉身就進去了。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老媽子拎著掃帚,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叫罵道: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追到這裡來了。天子腳下,不是你這種狗東西能撒野的。”

老媽子一掃帚打過來,許七安頭一低,躲了過去,順勢鑽進院裡。

老媽子氣的嗷嗷叫,追著他一通亂打。

主屋的門打開了,王妃小手捧著一碗花生,靠著門,樂滋滋的看戲。

老媽子一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才意識到其中的貓膩,拄著掃帚,疑惑的看一眼許七安,又看一眼王妃。

“我真是她男人。”

許七安解釋了一句,看了眼穿著素色布衣,頭上插著廉價玉簪的少婦,走過去,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板栗:“好玩嗎?”

這位鎮北王遺孀,大奉第一美人,捱了揍,重新冷著臉。

倔強的不搭理他,隻是柔聲道:“張嬸,你先回去吧。”

張嬸嘀咕了幾句,把掃帚靠在牆邊,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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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瞞著我補課了!

許七安笑了起來。

“四品對於武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品級,它決定了你將來要走的路。精於劍者,領悟劍意,精於刀者,領悟刀意。不可更改。”魏淵道:

“四品的核心在於“意”這個字,意也可以稱為道,武夫將來要走的道。所以,武夫二品,又叫做合道。許七安,你想好自己要走的道了嗎。”

魏公,請問這世上,有沒有一種意,它叫做白嫖.........許七安試探道:“斬儘天下不平事,算不算?”

“這是誌向!”魏淵沒好氣道:“你逢人就喊一聲:斬儘天下不平事!然後人家就會屈服在你的誌向之下?”

“.........”

“所謂意,需要依賴武夫的暴力,準確的說,是攻殺手段。刀槍劍戟拳等等。你是使刀的,自然就是刀意。”

“如何修出刀意呢?”許七安虛心求教。

“我以前和你說過,五品開始,一切都需要靠悟!你的天賦不錯,悟性也高,能在極短時間內掌控自身,晉升五品。而有些人天資差,一輩子都無法完全掌控肉身力量,無法晉升。

“至於如何領悟刀意,我能教你的隻有經驗。首先,你要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簡單來說,便是領悟刀的奧義。這需要你結合自身對刀法的感悟。日積月累才行。

“其次,你要把自己的信念融於刀中,你修行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創造此功法之人的信念。”魏淵語重心長的教導。

對啊,我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刀意的一種,那位前輩的信念是:沒有什麼是一刀斬不斷的,如果有,那就逃跑。

“魏公,是不是說,我本身就領悟了半個刀意?那我是不是能在《天地一刀斬》的基礎上,加入自己的東西。讓它成為獨屬於我的“意”?”許七安有些驚喜。

“孺子可教。”魏淵笑道。

談話到了尾聲,魏淵忽然說:“記得我們第一次初見嗎?”

“觀星樓裡那次?”許七安不太確定。

“嗯!”

魏淵點點頭:“你當時唱的曲兒挺有意思,我至今還記得..........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儘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他哼的還很標準。

“後續呢?我很喜歡這首曲子。”魏淵笑道。

這,我從小最害怕的就是被老師請上講台,當眾唱歌...........許七安就說:“等將來魏公告訴我您和皇後孃孃的故事,我再給您唱吧。”

...........

離開打更人衙門,許七安騎乘著心愛的小母馬,進了勾欄,在勾欄裡用藥水改變了容貌,這才騎上小母馬重新上路。

繞了許久,確認無人跟蹤,他悄咪咪的敲開外室的院門。

“吱~”

院門打開,是個身子發福的老婦人。

“??”

許七安腦子裡閃過一串問號,我的王妃呢,我辛辛苦苦偷來的人妻王妃呢,我的大奉第一美人呢?

怎麼變成了一個老媽子?!

“你誰啊。”

老媽子狐疑的盯著許七安,神色頗為不善。

........許七安簡化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說道:“我叫許倩,這位嬸嬸,為何會在我家中?”

“你家?”

老媽子眼神更狐疑了,道:“你稍等!”

也沒關門,轉身就進去了。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老媽子拎著掃帚,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叫罵道: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追到這裡來了。天子腳下,不是你這種狗東西能撒野的。”

老媽子一掃帚打過來,許七安頭一低,躲了過去,順勢鑽進院裡。

老媽子氣的嗷嗷叫,追著他一通亂打。

主屋的門打開了,王妃小手捧著一碗花生,靠著門,樂滋滋的看戲。

老媽子一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才意識到其中的貓膩,拄著掃帚,疑惑的看一眼許七安,又看一眼王妃。

“我真是她男人。”

許七安解釋了一句,看了眼穿著素色布衣,頭上插著廉價玉簪的少婦,走過去,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板栗:“好玩嗎?”

這位鎮北王遺孀,大奉第一美人,捱了揍,重新冷著臉。

倔強的不搭理他,隻是柔聲道:“張嬸,你先回去吧。”

張嬸嘀咕了幾句,把掃帚靠在牆邊,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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