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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陳年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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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竟然真的大駕光臨,而且還是本體親至?金蓮道長面子這麼大啊..........許七安一邊感慨金蓮道長面子大,一邊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施禮。

“見過國師。”

再次審視洛玉衡時,他發現一些不同,在靈寶觀見到的洛玉衡,美則美矣,但依舊是血肉之軀。

而他眼前看到的女子國師,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微光,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冰肌玉骨”最好的詮釋。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陽神。”

陽神........道門三品的陽神?傳說中不懼風雷,遨遊太虛的陽神?許七安面露詫異,像圍觀大熊貓似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洛玉衡秀眉輕蹙,清澈眼波閃過慍色,淡淡道:“喚我何事?”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無意中冒犯了國師,許七安連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沉聲道:“有件事想要告之國師。”

頓了頓,他斟酌道:“楚州屠城案中,元景帝和淮王合謀,一人煉製血丹,另一人煉製魂丹。淮王煉製血丹是為衝擊三品大圓滿,而後吞噬王妃靈蘊。”

既然已經翻臉,就不裝模作樣的稱“陛下”了。至於王妃的秘密,許七安不信堂堂二品道首,會不知道王妃身藏靈蘊。

“我想知道的是,元景帝煉製魂丹何用?”

聞言,洛玉衡皺起眉頭,沉吟數秒,緩緩道:“元景修道二十年,堪堪達六品陰神境。結丹遙遙無期。”

這,這.......修道二十年還是個六品,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舉國之力的資源,就算一頭豬,應該也結丹了吧!!

元景帝修道的天賦,與許鈴音讀書天賦等同?

許七安收攏思緒,道:“會不會,是偽裝?”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許七安連連作揖,以表歉意。

如此質疑,是對一位道門二品強者的不尊重。

洛玉衡繼續道:“元景魂魄天生羸弱,這是他修道資質差的原因。”

金蓮道長說過,魂丹能增強元神,莫非元景帝是為彌補先天缺陷?許七安心裡想著,又聽洛玉衡蹙眉道:

“但增強元神的方法極多,冥想、食餌都可以,不必非要煉製魂丹。”

許七安頷首:“也就是說,魂丹另有作用。”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隻有瘋子纔是無所顧忌,但元景帝不是瘋子,相反,他是個心機深沉的君王。

他做事情之前,肯定會衡量後果,利益足夠豐厚,他纔會去做。如果魂丹僅僅隻是穩住六品的根基,他不太可能主動謀劃屠城,代價太大了。

最多就是默許淮王罷了。

洛玉衡反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許七安苦笑道:“缺乏線索,無從猜測,我會試著查一查這件事。至於國師,您心裡做到就好。”

他相信以一位二品強者的智慧,不需要他做太多解釋和叮囑,給個提醒就夠了。

洛玉衡“嗯”了一聲,問道:“王妃她,真的被蠻族擄走,而後再沒訊息了?”

許七安扼腕歎息:“是啊,可惜了大奉第一美人,淮王已死,王妃恐怕也.......”

他適當的流露一些惋惜,充分表達出一個正常男子對絕色美人慘遭不幸的遺憾。

洛玉衡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不經意的問道:“聽金蓮說,你曾在雍州城外的地宮古墓裡,發現上古房中術?”

你問這個乾嘛?許七安愣了一下,如實回答:“是的。”

“可有參悟透徹?”

問話的時候,洛玉衡的美眸,專注的凝視著他。

“這......未曾修行過,聽金蓮道長說,此術得精通房中術的男女同修纔可,並非找一個女子,就能雙修。”

許七安也是老油條了,與一位絕色美人談起這種私密事,仍舊有些尷尬。

洛玉衡微微頷首。

許七安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絲絲的滿意?

“楚州屠城案暫告一段落,元景現在恨不得此事立刻過去,絕不會在短期內對你施行報複。”洛玉衡提點道:

“至於後續,你自己多加防備。一旦發現他有報複的跡象,便立刻讓家人辭官,等以後再起複吧。”

許七安點點頭,這是得罪一個皇帝的代價。

幕後黑手暫時沒有出手的跡象,是遠患,而元景帝是近憂。

我必須極快提升修為,這樣纔有自保能力........

“這枚符劍收好,危機時刻以氣機激發,勉強算我一擊吧。若是需要聯絡,灌入神念便可。”

洛玉衡的陽神,化作金光遁走。

許七安收好符劍,捏了捏眉心:“短期目標,晉升五品。然後查一查元景帝,嘿,想不到我也有查皇帝的一天。”

..........

“鐘璃鐘璃.......”

許七安出了屋子,四處張望。

“我在這裡。”鐘璃抱著膝蓋,坐在窗戶邊,弱弱的迴應一句。

沒摔傷就好.......許七安鬆了口氣。

他帶著鐘璃路過許二郎的書房邊,從窗戶裡看去,許二郎和楚元縝把酒言歡,書生袖手空談,還在繼續。

嗯,以楚兄對人情世故的老練,知道二郎“不願透露身份”的前提下,不會貿然提及地書碎片。

二郎能和楚元縝聊這麼久,不愧是春闈會元,二甲進士,水平不錯嘛。

一路來到李妙真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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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蘇蘇在裡面脆生生的說道:“爹,哎,爹,哎........”

複讀機似的,一遍又一遍,樂不可支的樣子。

“你已經開始練習怎麼叫我爹了嗎?不要叫爹,要叫爸爸。”許七安推開房門,進入房間。

蘇蘇穿著精美繁複的白裙,咯咯笑道:“關你什麼事,你家那個蠢小孩真有趣,主人教你認字,寫了一個“爹”,主人說:爹。

“你家那蠢小孩說:哎!”

蘇蘇笑的腳底打滑,趴在桌上,花枝亂顫。

許七安:“........”

難怪李妙真當時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那楚元縝又是為何如此暴怒?他想了想,忍住沒問,不想去揭同伴的傷疤。

“我要出門一趟,你要是無事,陪我走一遭?”許七安看向天宗聖女。

聖女的小臉蛋寫滿了“不開心”三個字,沒好氣道:“有事就說,別打擾我修行。”

語氣有點衝啊,你不要把小豆丁的氣遷怒到我頭上吧..........許七安解釋道:

“我知道曹國公的一處私宅,裡面藏著了不得的東西,一起去探索探索?”

你這麼一說我就來興趣了........李妙真笑起來:“好呀。”

.............

曹國公的私宅在離皇城幾裡外,臨湖的一座小院。

說是小院,其實也不小,兩進,院門掛著鎖,許久不曾有人居住。

李妙真眯著眼,審視著這座宅子,冷哼道:“這樣一座私宅,離皇城不遠,地段好,又安靜,少說得八千兩銀子。

“而曹國公有十幾座這樣的私宅,用來金屋藏嬌養外室,簡直可恨,可殺。”

抱歉,再過不久,我也成了買私宅養外室的男人........許七安無聲的調侃一句,環顧四周,武者對危險的本能直覺沒有給出回饋。

周圍沒人埋伏,曹國公的這座私宅,確實隱蔽。

見四下無人,許七安李妙真和鐘璃躍過高牆,輕飄飄的落在院內。

腳掌落地的刹那,許七安突然轉身,張開雙臂,下一刻,翻牆時腳尖被扳了一下的鐘璃,一頭紮進他懷裡。

鐘師姐嬌軀柔軟,隔著布衣袍子,仍能感受到肌膚的彈性。

“謝謝........”鐘璃有些欣喜,本來這一下,她的臉就先落地了。

“不用謝,熟能生巧。”許七安笑道。

“........”李妙真張了張嘴,憐憫的歎息一聲。

術士五品,預言師,不知道卡死了多少天之驕子。

這座院子許久沒有住人,但並不顯落魄,想來是曹國公定期讓人來養護、打掃。

穿過院子,進入內堂,三人摸索了一圈,發現這就是個正常不過的宅子,閒置著,沒有太珍貴的東西。

“應該是有暗室。”李妙真分析道。

“不是暗室,是地窖。”

許七安迎著天宗聖女詫異的眼神,解釋道:“房屋的結構,室內的大小,不足以隱藏一間密室。”

李妙真恍然,解開香囊,輕輕一拍,一縷縷青煙冒出,鑽入地底。

俄頃,一縷青煙返回,在李妙真耳邊訴說鬼語。

李妙真傾聽片刻,道:“隨我來。”

她帶著許七安和鐘璃,來到與主臥相通的書房,推開書桌後的大椅,用力一踏。

“轟隆.......”

地磚碎裂,坍塌出一個黑乎乎的地洞。陡峭的石階通往地窖。

三人順著石階進入地窖,沉悶的空氣裡,迴盪著他們的腳步聲。

地窖並不深,如同尋常富裕人家用來儲存冰塊和蔬菜的地窖一般,隻不過,曹國公用它來藏珍品古玩。

李妙真點亮嵌在牆壁裡的油燈,一盞接一盞,為幽暗的地窖帶來火色光輝。

地窖裡放置著一排又一排的博古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玩,瓷瓶、玉器、青銅獸、夜明珠等等。

看的人眼花繚亂。

世界上並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許七安心裡油然而生這句名言。

然後,他便聽李妙真說道:“這裡每一件物品都價值不菲,拿出去換成銀子,可以救許多無家可歸,食不飽腹的難民。”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

“?”

許七安僵硬著脖子,慢慢扭頭看著她。

我帶你來就是為了這個嗎?信不信我殺人滅口啊.......他咳嗽一聲:

“確實如此,不過,做慈善要量力而行。傾家蕩產做慈善是傻子才乾的事。”

“這些難道不是不義之財嗎?”李妙真斜著眼睛看他。

你確定你是太上忘情李妙真?

“到時候抽三成給你做好事。”許七安擺擺手,不願多談,轉而說道:

“這些玩意兒,要麼是貪汙受賄來的,要麼是其他見不得光的渠道。”

鐘璃伸出小手,拿起一枚蔚藍的冰珠,它質地澄澈,宛如藏著藍色海洋,在油燈的光輝裡,折射出驚心動魄的光芒。

“這是南海國盛產的鮫珠,非常珍貴,是貢品。”鐘璃作為司天監的弟子,對奢侈品的認識,遠超許白嫖和天宗聖女。

私吞貢品?!

許七安懂了,難怪曹國公要特意購置一座私宅來安置這些東西。

接下來,他取出地書碎片,把這些珍貴玩意,一件件的收入鏡中世界,比如容易破損的,比如瓷器之類的,則比較頭疼。

“這邊有箱子,收到箱子裡吧。”李妙真指著地窖深處的角落。

啪一聲,箱子打開。

並沒有讓人沉迷的金色光芒,或銀色光芒閃爍,許七安有些失望。

箱子裡擺放著一疊疊的密信,許七安展開看了幾封,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他一篇篇翻閱過去,快速瀏覽,這些密信,是曹國公記錄下來的,貪贓枉法的記錄。

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幾二十年前,私吞貢品、貪墨賑災銀糧、霸占軍田........與之勾結的人裡有文官,有勳貴,有皇室宗親。

如果把這些密信曝光出去,絕對會引起朝堂動盪,傾軋到的人,數不勝數。

“給魏公,把這些密信給魏公..........”

許七安下意識的,本能的反應是上交給魏淵,讓他掌握這些資料,增加魏淵的政治資本。

幾秒後,他冷靜下來。

不急,就算要給魏公,也不急一時。不,不能全給魏淵,得給二郎留一些,他同樣需要政治資本。

心裡想著,他又從底部抽出一封密信,展開閱讀。

“元景15年,已與王黨、燕黨、譽王等宗親勳貴聯手剷除蘇航,徹底肅清.......黨,蘇航問斬,府中女眷充入教坊司,男丁流放。收受燕黨、王黨各八千兩賄賂........”

蘇航,這名字好熟悉.........許七安心裡念頭閃過,便聽李妙真花容失色,脫口而出:“蘇蘇的父親.......”

許七安猛的記憶,蘇蘇的父親就叫蘇航,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貶回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問斬,罪名是受賄貪汙。

蘇蘇的父親果然是死於黨爭,還是這麼多黨派聯手?

“原來蘇蘇的父親是被他們害死的。燕黨、王黨,還有譽王等勳貴宗親。”李妙真憤憤道。

“不對,這封信問題很大........”許七安指著密信上,某一處空白,皺眉道:“你看,“黨”的前面為什麼是空白的,徹底肅清什麼黨?”

黨字的面前,留了一個空白,正好是一個字的寬度。

“會不會是有什麼原因,讓曹國公忌憚,沒有把那個黨派寫出來?”李妙真猜測。

“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大可不寫,或用代號替代。再說,都已經肅清了,還需要忌憚什麼?”許七安搖頭,否定了李妙真的猜測,指著密信說道:

“這裡更像是寫了字的,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硬生生抹去了,才留下了空白。”

李妙真皺著眉頭,做出努力分析的姿態,許久後,她把分析出的問號從大腦裡抹去,放棄了思考,問道:

“你有什麼看法?”

既然身邊有一位經驗豐富本事高強的推理能手,她何必自己動腦子呢。

“我能有什麼看法,就這點資訊,根本不足以提供我建立假設。嗯,你不是說蘇蘇父親的卷宗,在江州查不到嗎。

“那咱們就找機會去吏部和刑部查一查,或者大理寺。等查出更多線索再說。”

許七安歎口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蘇蘇父親的死不簡單。絕非正常的貪汙受賄,其中涉及到的黨爭,牽扯的人,恐怕不少。我感覺,順著這條線,也許能挖出很多東西。”

當即,他們把瓷器收入箱子,再把箱子收入地書碎片,將這座私宅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

當然,許七安也沒忘記把地契和房契帶走。

他打算把這座宅子賣了,然後在許府附近買一座小院,把王妃養在那裡。

............

三人返回許府,蘇蘇正坐在屋脊上看風景,撐著一把紅豔豔的紙傘。

院子裡,吃飽喝足的許鈴音像模像樣的打拳,錘鍊氣血,她還不忘給自己配音:嘿吼嘿吼!

兩條淺淺的小眉毛豎起,做出凶巴巴的模樣。

褚采薇和麗娜在邊上閒聊,順帶指導。

蘇蘇就坐在屋脊看熱鬨,風撩起她的秀髮,吹起她的裙襬,宛如出塵的仙子,美豔絕倫。

李妙真站在院子裡,抬起頭,招招手:“蘇蘇,下來,有事於你說。”

“好噠!”

蘇蘇嫣然一笑,輕飄飄的落地。

小豆丁指著蘇蘇,對麗娜和采薇說道:“我也要學這個。”

“你不行,你太胖。”麗娜和采薇一口拒絕。

小豆丁生氣的不理她們,跑來抱大哥的腿。

“大哥我胖不胖?”許鈴音試圖從大哥這裡找回自信。

“你不胖,你是個脂肪肝。”許七安摸了摸她頭。

“娘是爹的小心肝,我是大哥的脂肪肝,對不對。”許鈴音還記得這段對話,以前大哥和她說過。

“對對對。”

小豆丁就跑回麗娜和褚采薇身邊,大聲宣佈:“娘是爹的小心肝,我是大哥的脂肪肝。”

“閉嘴!”

嬸嬸從屋裡出來,臊的面紅耳赤,拎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追打許鈴音,然而,她竟追不上.........

嬸嬸氣的嗷嗷叫。

許七安等人進屋,李妙真把蘇蘇按在桌邊,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們,查到關於你父親問斬的線索了。”

蘇蘇嬌軀可見的一顫,帶著淺笑的嘴角慢慢撫平,活潑靈動的眸子黯了黯,繼而閃過悲楚和茫然。

她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癡癡的看著許七安:“你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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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類的,則比較頭疼。

“這邊有箱子,收到箱子裡吧。”李妙真指著地窖深處的角落。

啪一聲,箱子打開。

並沒有讓人沉迷的金色光芒,或銀色光芒閃爍,許七安有些失望。

箱子裡擺放著一疊疊的密信,許七安展開看了幾封,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他一篇篇翻閱過去,快速瀏覽,這些密信,是曹國公記錄下來的,貪贓枉法的記錄。

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幾二十年前,私吞貢品、貪墨賑災銀糧、霸占軍田........與之勾結的人裡有文官,有勳貴,有皇室宗親。

如果把這些密信曝光出去,絕對會引起朝堂動盪,傾軋到的人,數不勝數。

“給魏公,把這些密信給魏公..........”

許七安下意識的,本能的反應是上交給魏淵,讓他掌握這些資料,增加魏淵的政治資本。

幾秒後,他冷靜下來。

不急,就算要給魏公,也不急一時。不,不能全給魏淵,得給二郎留一些,他同樣需要政治資本。

心裡想著,他又從底部抽出一封密信,展開閱讀。

“元景15年,已與王黨、燕黨、譽王等宗親勳貴聯手剷除蘇航,徹底肅清.......黨,蘇航問斬,府中女眷充入教坊司,男丁流放。收受燕黨、王黨各八千兩賄賂........”

蘇航,這名字好熟悉.........許七安心裡念頭閃過,便聽李妙真花容失色,脫口而出:“蘇蘇的父親.......”

許七安猛的記憶,蘇蘇的父親就叫蘇航,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貶回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問斬,罪名是受賄貪汙。

蘇蘇的父親果然是死於黨爭,還是這麼多黨派聯手?

“原來蘇蘇的父親是被他們害死的。燕黨、王黨,還有譽王等勳貴宗親。”李妙真憤憤道。

“不對,這封信問題很大........”許七安指著密信上,某一處空白,皺眉道:“你看,“黨”的前面為什麼是空白的,徹底肅清什麼黨?”

黨字的面前,留了一個空白,正好是一個字的寬度。

“會不會是有什麼原因,讓曹國公忌憚,沒有把那個黨派寫出來?”李妙真猜測。

“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大可不寫,或用代號替代。再說,都已經肅清了,還需要忌憚什麼?”許七安搖頭,否定了李妙真的猜測,指著密信說道:

“這裡更像是寫了字的,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硬生生抹去了,才留下了空白。”

李妙真皺著眉頭,做出努力分析的姿態,許久後,她把分析出的問號從大腦裡抹去,放棄了思考,問道:

“你有什麼看法?”

既然身邊有一位經驗豐富本事高強的推理能手,她何必自己動腦子呢。

“我能有什麼看法,就這點資訊,根本不足以提供我建立假設。嗯,你不是說蘇蘇父親的卷宗,在江州查不到嗎。

“那咱們就找機會去吏部和刑部查一查,或者大理寺。等查出更多線索再說。”

許七安歎口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蘇蘇父親的死不簡單。絕非正常的貪汙受賄,其中涉及到的黨爭,牽扯的人,恐怕不少。我感覺,順著這條線,也許能挖出很多東西。”

當即,他們把瓷器收入箱子,再把箱子收入地書碎片,將這座私宅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

當然,許七安也沒忘記把地契和房契帶走。

他打算把這座宅子賣了,然後在許府附近買一座小院,把王妃養在那裡。

............

三人返回許府,蘇蘇正坐在屋脊上看風景,撐著一把紅豔豔的紙傘。

院子裡,吃飽喝足的許鈴音像模像樣的打拳,錘鍊氣血,她還不忘給自己配音:嘿吼嘿吼!

兩條淺淺的小眉毛豎起,做出凶巴巴的模樣。

褚采薇和麗娜在邊上閒聊,順帶指導。

蘇蘇就坐在屋脊看熱鬨,風撩起她的秀髮,吹起她的裙襬,宛如出塵的仙子,美豔絕倫。

李妙真站在院子裡,抬起頭,招招手:“蘇蘇,下來,有事於你說。”

“好噠!”

蘇蘇嫣然一笑,輕飄飄的落地。

小豆丁指著蘇蘇,對麗娜和采薇說道:“我也要學這個。”

“你不行,你太胖。”麗娜和采薇一口拒絕。

小豆丁生氣的不理她們,跑來抱大哥的腿。

“大哥我胖不胖?”許鈴音試圖從大哥這裡找回自信。

“你不胖,你是個脂肪肝。”許七安摸了摸她頭。

“娘是爹的小心肝,我是大哥的脂肪肝,對不對。”許鈴音還記得這段對話,以前大哥和她說過。

“對對對。”

小豆丁就跑回麗娜和褚采薇身邊,大聲宣佈:“娘是爹的小心肝,我是大哥的脂肪肝。”

“閉嘴!”

嬸嬸從屋裡出來,臊的面紅耳赤,拎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追打許鈴音,然而,她竟追不上.........

嬸嬸氣的嗷嗷叫。

許七安等人進屋,李妙真把蘇蘇按在桌邊,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們,查到關於你父親問斬的線索了。”

蘇蘇嬌軀可見的一顫,帶著淺笑的嘴角慢慢撫平,活潑靈動的眸子黯了黯,繼而閃過悲楚和茫然。

她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癡癡的看著許七安:“你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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