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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威凜凜許銀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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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伏地。”

褚相龍大吼一聲,他下意識的要撲向那名平平無奇的婢女,又強行忍了下來,轉而去保護“正牌”王妃。

巨石轟然砸下,攜帶強勁的風聲。

楊硯探手往後,抓起負在背上的銀槍,槍尖輕輕一抖,紅纓綻放。

隻聽“哢擦”一聲,那塊足以將使團隊伍半數人砸成肉泥的巨石,崩散成細碎的小石子,劈裡啪啦砸落。

碎石子砸落在士卒的鎧甲、頭盔上,不懂不癢。沒有裝備防護的婢女抱著頭,蹲在地上,由侍衛們幫忙遮擋碎石。

一波試探性的攻擊後,短暫陷入平靜,對方沒有急著出手。

許七安眯著眼,凝眸望去,高處的密林間,站著一尊一丈高的身影,他比樹木還要高大,渾身遍佈濃密黑毛。

身軀不是肌肉虯結,有一層厚厚的脂肪,五官粗獷,臉龐遍佈黑毛,舔了舔嘴唇,俯瞰著使團眾人的目光,充斥著嗜血的殺戮。

哢擦,哢擦......

南邊的林子傳來動靜,樹木成片成片的倒下,似乎受到了某種生物的傾軋。

不多時,一條黑蛟從密林間鑽了出來,它是那麼的巨大,整個腦袋堪比一座二層閣樓,黑鬃、黑鱗,分叉的犄角。

僅暴露在眾人眼中的身軀,就有二十多丈,目測總身長超過百丈。

一雙豎瞳冷漠的盯著眾人。

這蛟龍也太大了吧,這樣的身軀根本不適合戰鬥.........金蓮道長在古墓裡說過,妖族是不走體積路線的.........蛟龍擁有魔神血脈?

唔,也許北方妖族都有魔神血脈,所以纔會和同樣擁有魔神血脈的北方蠻族同氣連枝.........許七安心裡展開猜測。

咕嚕......

他聽見了咽口水的聲音,保持警惕姿態,迅速環顧了一圈,發現使團裡的士卒、護衛,全都表情僵硬,眼裡暗藏驚恐。

恐懼更強大的生物,是生靈的本能。

換成普通人,見到如此可怕的一條蛟龍,不是嚇的當場大小便失禁,就是肝膽欲裂的倉皇逃竄。

這些士卒當年都沒有參加過山海關戰役麼........嗯,陳驍肯定參加過,他眼裡沒有恐懼.........許七安一邊想著,一邊審視著山上的“黑熊”,以及南邊的蛟龍。

如果隻是兩名四品,那問題不大,待會兒就教他們做人,不,做妖。

可就在這時候,在眾人因為蛟龍的出現,心生恐懼之時,銀鈴般的笑聲,突兀響起。

又一位強者來了,穿著紅裙,黑髮用一根紅緞帶紮成馬尾,她踏著雜草叢生的荒地而來,行走間露出一雙紅色繡鞋。

她每走一步,腳邊就有一叢雜草枯萎,她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生命絕跡。

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原本緊張畏懼的使團眾人,愈發的絕望。

“是他們,真的是他們........”褚相龍喃喃道,似乎對眼前的遭遇,茫然多於震撼。

事已至此,有一點是已成事實,那就是蠻族不但知道王妃要去北境,甚至預估出了時間和地點。

蠻族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遲鈍。

他茫然的是,北方的蠻族和妖族,究竟是怎麼知道此事,怎麼就提前設伏了。

“三.......名四品?”

大理寺丞嚥了咽口水,雙腿微微打顫。

兩名禦史臉色煞白,甚至有些崩潰,兩名四品尚能抵擋,三名四品的話,使團目前的兵力,很難抗衡他們。

就連楊硯,恐怕也凶多吉少。

文官畢竟是文官,如果是儒家學院的大儒,現在使者團考慮的是如何反殺,或者活捉。

“褚相龍,他們是什麼人。”許七安低聲喝道。

他在提醒褚相龍報資料,既然是北方蠻族或妖族的人,那麼褚相龍肯定知道這些四品高手的資訊。

褚相龍臉色頹敗,隻覺得喉嚨發乾,縱使是身經百戰的將領,面對眼前的情況,也覺得毫無勝算。

他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苦澀道:“黑蛟叫湯山君,蛟部的三位首領之一,擅水行之力。

“山上那個是蠻族黑水部的首領,紮爾木哈,黑水部是力大無窮著稱,僅次於蠱族力蠱部。

“至於這個女人,是一條蛇妖,叫紅菱。她和族人依附於蠻族青顏部,紅菱本人是青顏部首領的寵妾。”

頓了頓,褚相龍絕望道:“他們全是四品。”

真的是四品.......大理寺丞身子一晃,險些無法站穩。

人群裡,平平無奇的王妃,抬起頭,飛快掃了眼三名四品高手,然後立刻低頭,害怕的嬌軀顫抖。

她是一個很安全感的女人,膽子也小,平時隻要想一想鬼,晚上就會不敢睡覺。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陷入這樣可怕的處境。

傳聞中,北方蠻族都是茹毛飲血的野人,他們最愛乾的事就是劫掠大奉邊境,男人吃掉,女人奸yin一番,然後也吃掉。

落在蠻族手裡,下場可想而知。

...........

蠻族和妖族的三位強者安靜的聽褚相龍說完,叫紅菱的豔麗女子,咯咯嬌笑道:

“咦,這不是淮王麾下的褚副將嘛,三年前多瑙河一戰,人家可是日日夜夜的想著你呢。”

褚相龍冷哼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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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兒個,奴家又找你再續前緣啦。”她嗓音嬌媚,妖豔的臉龐始終笑吟吟的,有種煙視媚行的魅力。

褚相龍不搭理她,緊握著刀柄,身軀緊繃,如臨大敵。

妖豔女人面帶微笑,目光掃過使者團,在頭戴帷帽的王妃身上略有停頓,便移開目光,觀察完眾人,她嘖嘖道:

“一群歪瓜裂棗,除了楊硯之外,也就褚將軍你湊合。乖乖把王妃交出來,奴家可以讓你死前風流一場。”

許七安的金剛神功不曾施展前,體表是沒有神光閃爍的。

“我要楊硯,誰都別跟我搶,其他人交給你們。是殺是吃是俘虜,隨便你們。”

頭頂山林裡,那尊一丈高的巨人開口說話,聲音洪亮,宛如驚雷。

“你們是如何鎖定使團行蹤?”

這時,人群裡有人朗聲道。

湯山君瞟了對方一樣,不做應答。

站在山林裡,居高臨下俯瞰眾人的紮爾木哈,眼裡隻有楊硯。

隻有穿著紅裙,五官豔麗的紅菱,見問話者是皮相俊朗的銀鑼,稍稍來了點興趣,拋來媚眼的同時,笑道:

“你猜。”

你好騷........許七安握緊了黑金長刀,並不因為對方的不屑和揶揄惱怒,另一隻手悄然引燃了一頁紙張。

俗話說,女人一身紅,不是騷就是浪。男人一身白,不是娘就是gay........根據褚相龍透露的資訊,這三位四品都不是擅長追蹤的.........那麼就隻有兩種可能: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或者,對方還有未露面的同伴。

咦,附近沒有其他強者的氣息了,這不對啊........

許七安心裡一動,嗤笑道:“我猜你們中有術士幫忙。”

紅裙女人霍然變色,目光倏地銳利,重新審視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湯山君和紮爾木哈微微側目,看了許七安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果然是術士.......你這女人也不太聰明的亞子,隨便就套出話來.........許七安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一沉。

他對“術士”兩個字幾乎產生了應激障礙症。

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監正,疑似在他體內植入氣運的神秘術士,這些都是許七安的心病。

“這場埋伏裡,有術士在暗中操控?會不會就是在我體內植入氣運的那個術士........嗯,如果是他的話,目標應該是我,而不是王妃。

“不對,他短期內不會對我出手,忌憚我體內的神殊和尚,這一點,從雲州案中“擦肩而過”就能看出。

“這次事件的主角是王妃,而那群神秘術士在謀劃王妃,我隻是誤入其中而已。”

見許七安不回答,女人似乎有些惱怒,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殘忍,道:

“罷了,索性就是個小銀鑼,待會兒殺你的時候,多留你一口氣。”

說完,她不去看許七安,也不看使團眾人的臉色,望向湯山君和紮爾木哈,嫣然道:“楊硯交給你們,其餘人和褚相龍交給我。”

紮爾木哈哼道:“楊硯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湯山君昂起頭顱,朝著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整人前方的地面忽然坍塌、崩裂,渾濁的地底暗流破土而出,濁流旋轉著衝上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捲。

水龍捲裹挾著沙土和石塊,撞向使團眾人。

一開場就是AOE........許七安沒慌,他把儒家的魔法書咬在了嘴裡。

噔噔噔!

楊硯拖著銀槍狂噴,迎向水龍捲,驀地刺出,槍尖刺入旋轉的濁流中,他沉沉低喝一聲,用力一挑。

水龍捲瞬間崩潰,天空下起了濁雨。

楊硯破除水龍捲的刹那,湯山君扭動著身軀,長達百丈的龐大蛟軀發起了衝鋒。戰場上,這樣的衝鋒可以輕易覆滅一支千人騎兵。

另一邊,山林間轟然一震,一丈高的巨人縱身躍下,撲向楊硯。

“咯咯咯.......”

嬌笑聲裡,紅裙女子手中出現兩把短刃,身形宛如鬼魅,目標同樣是楊硯。

剛纔一番話是幌子,故意的,他們的目標是楊硯,他們打算以最快速度格殺掉楊硯........眾人心裡生出明悟。

並因此而趕到強烈的恐慌和畏懼。

“放箭!”

陳驍大吼一聲。

百名禁軍摘下軍弩,一部分朝湯山君射擊,一部分鎖定飛撲下來的“大黑熊”。

叮叮叮.......箭矢擊撞在兩位四品強者身上,紛紛折斷,不能傷其分毫。

而就在這時,人群裡,褚相龍突然扛起戴帷帽的王妃,遠離了眾人,逃走了........

褚相龍攜帶的侍衛,默契的扛起其餘婢女,撇下使團眾人,逃之夭夭。

他們的逃亡路線不相同,一鬨而散。

這是褚相龍早就製定好的後手,一旦遇到無法抵擋的危機,就由侍衛們帶著婢女們逃跑,如此一來,即使自己被追上,對方得到手的也是一個假王妃。

真正的王妃藏在十幾名婢女裡,因為逃跑路線不同,他們隻能逐一甄別,隻要真正的王妃運氣不是太差,就能藉助這個間隙,逃的遠遠的。

到那時,喬裝一番,有遮蔽氣息的法器幫助,成功逃亡的機率極大。

“混賬東西!”

大理寺丞跳腳怒罵。

見到這一幕的刑部陳捕頭,目眥欲裂。

要不是褚相龍他們,使團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機?

是褚相龍連累了他們。

昨夜官船遭遇伏擊,使團並沒有驅逐褚相龍,甚至還坐下來分析情況,打算一力承當,共同患難。

可沒想到危險來臨時,褚相龍竟然毫不猶豫的捨棄了眾人。

把他們當炮灰,讓他們來替自己的安危買單。

在褚相龍心裡,使團一百多號人,都是隨手可以捨棄的炮灰,是棋子。

危急關頭說丟就丟,讓他們墊背。

“畜生!”禦史氣急敗壞。

“死定了死定了,怎麼辦.......”三位文官臉色頹敗。

百名禁軍滿臉憤慨,已經做好戰死的心裡準備,他們拋掉了軍弩,抽出戰刀。

這時,許七安沉聲道:“頭兒,你取解決那個女人,剩下兩個交給我。”

“你........”

刑部陳捕頭剛想說:你一個小小銀鑼,如何獨戰兩名四品?

但下一刻,他霍然想起許七安的最近戰績,兩手壓服天與人。

楊硯沒有猶豫,拖著銀槍狂奔,過程中旋轉身體,帶動銀槍橫掃。

呼.......

槍桿略有彎曲,擦出淒厲的嘯聲。

“叮!”

紅裙女子匕首交叉格擋,擋住了橫掃而來的銀槍。

楊硯鬆開槍身,疾奔幾步,而後猛的躍起,補上一個膝撞。

紅裙女子倒飛出去,過程中,她噴吐毒液,卻被楊硯一一躲開,毒液落地,連泥土都被腐蝕。

楊硯握住槍尖,旋身,掄起長槍,自下而上抽打。

當........槍桿抽打在紅裙女子頭部,發出刺耳的巨響,她瞳孔瞬間渙散,宛如元神出竅。

抓住機會,楊硯一連刺出數百槍,裹挾槍意的攻擊如同暴雨,紅裙女子體表覆蓋鱗片,槍尖濺起一串串刺目火星。

她雖暫時無礙,卻被楊硯的槍捅的痛苦不堪。

“你們在做什麼?快來救我。”紅裙女子尖叫道,順勢看向使團那邊。

下一刻,她表情出現呆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另一邊,許七安抖手甩掉灰燼,朝著黑蛟探出手掌,沉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凶猛衝鋒的黑蛟,不受控製的急刹,停在原地,冰冷的豎瞳帶著茫然,似乎在懊悔自己為什麼如此衝動,如此暴戾。

花花草草也是生命,更何況是人類。

哐當.......丟棄兵器的聲音不斷響起,使團這邊,禁軍們齊刷刷的丟了兵器,露出了反思。

難道,人和妖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佛門的法術有毒........許七安調侃一聲,雙膝一沉,半蹲下來,仰頭望著從山頂撲殺下來的紮爾木哈,大聲道:

“吃我一招金剛頭槌。”

地面崩裂聲裡,他沖天而起,想一隻竄天猴。

眉心一點金漆浮現,迅速遊走全身。

當!

他狠狠撞進了“巨人”的懷裡,撞的對方肥厚的脂肪震顫。

兩人一觸既分。

這個時候,佛門戒律法術過去,湯山君眼裡不再迷茫,卻也沒有進攻,豎瞳謹慎的盯著許七安。

落地後,砸出地震效果的紮爾木哈,驚疑不定的審視許七安。

“金剛不敗,佛門武僧?”湯山君口吐人言,冰冷的瞳孔裡,倏然燃燒起仇恨的烈焰。

妖族與佛門有大仇,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

“許,許銀鑼剛纔,獨戰兩名四品.......”大理寺丞以一種求確認的語氣,問道。

“他在渭水便是獨戰兩名四品,還贏了........”兩名禦史猛然回想起許銀鑼的戰績,驚喜的叫道。

豁然間,隻覺得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他還有儒家的法術書籍?!刑部的陳捕頭,目光停留在許七安嘴裡咬著的書卷。

陳捕頭捕頭是七品武者,知道渭水之戰是怎麼回事,當初得知此事,心裡隻有嫉妒,嫉妒許七安擁有儒家的法術書籍。

嫉妒許七安擁有的名望。

想著沒有儒家法術書籍,許七安不過是一位六品武者,在高手如雲的京城,算什麼?

他的修為和他的名聲根本不匹配。

當然嫉妒。

可現在,看到許七安嘴裡咬著的書卷,陳捕頭心裡竟湧起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踏實感。

幸虧他擁有這樣一本書卷,真好。

“許銀鑼!”

百名禁軍眼睛亮起光,用一種“敬若神明”的目光看許七安。

值此危難之際,一個能站出來力挽狂瀾的領袖,甚至比皇帝更讓人愛戴,更值得追隨。

陳驍振奮的撿起來,揮舞著,再次燃燒起了鬥誌,興奮的喝道:“兄弟們,舉起你們的刀,與許大人並肩作戰。”

“與許大人並肩作戰!”百名禁軍狂呼,瞬間誌氣高昂。

恐怖從他們臉上消失,鬥誌充斥著他們胸膛。

征戰沙場的士卒,最榮幸的事,就是與他們愛戴的領袖並肩作戰,不惜馬革裹屍。

大理寺丞和禦史們帶來的侍衛,聽著禁軍們的吼聲,不僅熱血沸騰,不再恐懼。

............

PS:做完細綱後,思路就慢慢清晰起來。碼字速度也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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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丞跳腳怒罵。

見到這一幕的刑部陳捕頭,目眥欲裂。

要不是褚相龍他們,使團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機?

是褚相龍連累了他們。

昨夜官船遭遇伏擊,使團並沒有驅逐褚相龍,甚至還坐下來分析情況,打算一力承當,共同患難。

可沒想到危險來臨時,褚相龍竟然毫不猶豫的捨棄了眾人。

把他們當炮灰,讓他們來替自己的安危買單。

在褚相龍心裡,使團一百多號人,都是隨手可以捨棄的炮灰,是棋子。

危急關頭說丟就丟,讓他們墊背。

“畜生!”禦史氣急敗壞。

“死定了死定了,怎麼辦.......”三位文官臉色頹敗。

百名禁軍滿臉憤慨,已經做好戰死的心裡準備,他們拋掉了軍弩,抽出戰刀。

這時,許七安沉聲道:“頭兒,你取解決那個女人,剩下兩個交給我。”

“你........”

刑部陳捕頭剛想說:你一個小小銀鑼,如何獨戰兩名四品?

但下一刻,他霍然想起許七安的最近戰績,兩手壓服天與人。

楊硯沒有猶豫,拖著銀槍狂奔,過程中旋轉身體,帶動銀槍橫掃。

呼.......

槍桿略有彎曲,擦出淒厲的嘯聲。

“叮!”

紅裙女子匕首交叉格擋,擋住了橫掃而來的銀槍。

楊硯鬆開槍身,疾奔幾步,而後猛的躍起,補上一個膝撞。

紅裙女子倒飛出去,過程中,她噴吐毒液,卻被楊硯一一躲開,毒液落地,連泥土都被腐蝕。

楊硯握住槍尖,旋身,掄起長槍,自下而上抽打。

當........槍桿抽打在紅裙女子頭部,發出刺耳的巨響,她瞳孔瞬間渙散,宛如元神出竅。

抓住機會,楊硯一連刺出數百槍,裹挾槍意的攻擊如同暴雨,紅裙女子體表覆蓋鱗片,槍尖濺起一串串刺目火星。

她雖暫時無礙,卻被楊硯的槍捅的痛苦不堪。

“你們在做什麼?快來救我。”紅裙女子尖叫道,順勢看向使團那邊。

下一刻,她表情出現呆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另一邊,許七安抖手甩掉灰燼,朝著黑蛟探出手掌,沉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凶猛衝鋒的黑蛟,不受控製的急刹,停在原地,冰冷的豎瞳帶著茫然,似乎在懊悔自己為什麼如此衝動,如此暴戾。

花花草草也是生命,更何況是人類。

哐當.......丟棄兵器的聲音不斷響起,使團這邊,禁軍們齊刷刷的丟了兵器,露出了反思。

難道,人和妖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佛門的法術有毒........許七安調侃一聲,雙膝一沉,半蹲下來,仰頭望著從山頂撲殺下來的紮爾木哈,大聲道:

“吃我一招金剛頭槌。”

地面崩裂聲裡,他沖天而起,想一隻竄天猴。

眉心一點金漆浮現,迅速遊走全身。

當!

他狠狠撞進了“巨人”的懷裡,撞的對方肥厚的脂肪震顫。

兩人一觸既分。

這個時候,佛門戒律法術過去,湯山君眼裡不再迷茫,卻也沒有進攻,豎瞳謹慎的盯著許七安。

落地後,砸出地震效果的紮爾木哈,驚疑不定的審視許七安。

“金剛不敗,佛門武僧?”湯山君口吐人言,冰冷的瞳孔裡,倏然燃燒起仇恨的烈焰。

妖族與佛門有大仇,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

“許,許銀鑼剛纔,獨戰兩名四品.......”大理寺丞以一種求確認的語氣,問道。

“他在渭水便是獨戰兩名四品,還贏了........”兩名禦史猛然回想起許銀鑼的戰績,驚喜的叫道。

豁然間,隻覺得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他還有儒家的法術書籍?!刑部的陳捕頭,目光停留在許七安嘴裡咬著的書卷。

陳捕頭捕頭是七品武者,知道渭水之戰是怎麼回事,當初得知此事,心裡隻有嫉妒,嫉妒許七安擁有儒家的法術書籍。

嫉妒許七安擁有的名望。

想著沒有儒家法術書籍,許七安不過是一位六品武者,在高手如雲的京城,算什麼?

他的修為和他的名聲根本不匹配。

當然嫉妒。

可現在,看到許七安嘴裡咬著的書卷,陳捕頭心裡竟湧起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踏實感。

幸虧他擁有這樣一本書卷,真好。

“許銀鑼!”

百名禁軍眼睛亮起光,用一種“敬若神明”的目光看許七安。

值此危難之際,一個能站出來力挽狂瀾的領袖,甚至比皇帝更讓人愛戴,更值得追隨。

陳驍振奮的撿起來,揮舞著,再次燃燒起了鬥誌,興奮的喝道:“兄弟們,舉起你們的刀,與許大人並肩作戰。”

“與許大人並肩作戰!”百名禁軍狂呼,瞬間誌氣高昂。

恐怖從他們臉上消失,鬥誌充斥著他們胸膛。

征戰沙場的士卒,最榮幸的事,就是與他們愛戴的領袖並肩作戰,不惜馬革裹屍。

大理寺丞和禦史們帶來的侍衛,聽著禁軍們的吼聲,不僅熱血沸騰,不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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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做完細綱後,思路就慢慢清晰起來。碼字速度也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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