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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塊錢在杜雁書這裏可能不算什麼，但也許就是老太太一家人幾個月的生活費，也許是拿去看病的救命錢。
她剛纔問杜雁書是不是知青，是因爲在他們的印象中知青都是城裏來的，有錢還愛美。
窮富永遠都是相對的，即使在這個年代有喫不上飯的，也有條件好的。
就比如說原身的家庭。
一家五口人，四個賺工資的。
張月紅每個月隻留下自己的工資當生活費還花不完，杜岷山的工資一分不花全都存起來。
每個月存一百多塊，一年就是一千多塊，在這個年代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钜款。
原身的哥哥杜雁南的工資每個月隻往家裏交十塊，剩下的三十八塊五都由他自己支配，畢竟繼母難爲，張月紅就想著讓他自己存著錢。
所以原身別看從小在農村生活了十年，沒缺過錢和喫的。
也不像是那些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受虐受餓。
哪怕是最困難的那幾年也沒捱過餓。
老太太低著頭偷偷擦擦眼角的淚，把餃子湯喝得一滴不剩，再站起身邁著蹣跚的步子離開。
等著她離開杜雁書也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手心裏已經滲出汗了。
喫完了餃子，看看時間才十一點半，到下午兩點還有兩個半小時。
杜雁書又買了點紅棗，一點來鍾纔回到供銷社，人已經少一點了，很多住在村裏的人和農場離得一樣遠，要走好幾個小時的路才能到鎮上，不早點回去沒等到家天就黑了。
說沒啥買的，溜達這一圈收穫也不少。
剛纔已經看好要買哪些布料了，先把給張秀琴買的布定下來。
襖罩選了一塊花嗶嘰的，三毛五一尺，藍色印花的圖案，沒有選大紅大綠，不然的話張秀琴肯定不敢穿。
杜雁書又挑了幾塊料子。
櫃檯裏的售貨員就是剛纔拿鼻孔看她的那個女人，三十多歲，吊眼梢看起來挺厲害的。
現在正飛快地打著算盤算著賬，“花嗶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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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都按照尺來算價格，布票也是分幾尺和幾寸的。
現在的布料大都是兩尺一的幅寬，一件上衣就要七尺左右的布料，褲子要大概六尺，個子高體格壯的就更費布料。
“再要兩雙襪子……要票的。”
“一雙一塊兩毛三，兩寸布票……一共是二十一塊兩毛八，四十八尺四布票。”
杜雁書知道襪子要布票，但是沒想到會這麼貴。
等著售貨員拿出襪子她才知道是尼龍底的，還有一種全尼龍的彈力襪不要票，但是要兩塊四毛七！
快趕上現代的襪子貴了，這年頭的針織品還真是貴，怪不得養豬班的那些姑娘們穿得都是棉布做的平角褲，襪子也是補丁摞著補丁的看不出來襪子樣了。
這回兩個人的所有布票都乾淨了。
雖說是做新衣服，但是在農場穿不了太好的衣服，還是以乾活爲主，勞動布最扛造。
斜紋的可以有事的時候穿穿。
杜雁書把這些賬先結了，又掃了一眼櫃檯，壓低聲音問，“有布頭嗎？”
布頭可以打折，可以用來做內穿的平角短褲或者背心。
有的說是布頭，但也能剩下一兩米甚至更多。
做兩個平角內褲或者夏天穿的短袖襯衫是夠了。
手巧的人會用布頭拚成一件完整的衣服，還很好看。
所以想買布頭不是那麼容易的，開後門買布頭在這個年代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售貨員看她買這麼多，應該是個有錢又有票的主，說話倒是溫和了不少，猶豫了那麼一秒鐘還是搖搖頭，“沒有，都賣完了。”
就是她這一猶豫杜雁書看出來了，肯定都給關係戶留著呢。
誰家還沒有個親戚朋友的需要維繫關係的。
杜雁書突然笑嫣如花的握住她的手，“姐，我一看你就覺得和我姐長得特別像，老親切了！”
售貨員的手一抖，眼睛低垂了一下撇向自己的手裏，嘴角抽了抽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還做作的輕拍一下杜雁書的手，“哎呀，說的就是呢，我見到你也覺得和我妹子一樣……”
她把聲音壓低了，“我姓丁，你叫我丁姐就行，你再等等，人再少點的時候找我。”
售貨員這回是真熱情了，五毛錢呢！
裁布料的時候手上的勁也儘量鬆著點，裁完以後找了根布條一捆，朝著杜雁書使了個眼色。
杜雁書就到一邊去等著了。
她還不知道要在農場待多久，能結識個供銷社的售貨員也算多個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人又少了不少，丁姐和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賣收音機的櫃檯等著，那裏現在沒有人。
丁姐則是往另一邊走，那邊是一個過道，後面就是小倉庫。
等著她再過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花布包。
賣收音機的售貨員看了杜雁書一眼，丁姐朝她笑笑，“這是我姨家的妹妹，過來買點東西。”
那個售貨員也朝著杜雁書友好的一笑。
看樣子已經習以爲常了，這裏的售貨員哪個沒開過後門？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丁姐壓低了嗓音小聲說：“我和你說啊，這些我本來是給別人留著的，你先挑，挑剩了我再收起來。”
杜雁書看著她抱出來的幾塊布料還真是大，有的都有兩米多了，快夠做一件襯衫的了。
一匹布雖說有固定的長度，但是多少都會多出一點，具體多多少也沒個固定的數，但是做爲賣布的售貨員來說看著剩得差不多私留點的權利還是有的。
這也是他們引以爲傲的特權，要不然指著啥牛啊？
後面的倉庫裏肯定不止這些布頭，不可能全亮出來，但就是這些也值那五毛錢的好處費了。
她挑了一塊紅色的格子棉布，一塊白細布，一塊花布。
還有一塊黑色的燈芯絨，也就是條絨布，差不多兩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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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貨員的手一抖，眼睛低垂了一下撇向自己的手裏，嘴角抽了抽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還做作的輕拍一下杜雁書的手，“哎呀，說的就是呢，我見到你也覺得和我妹子一樣……”
她把聲音壓低了，“我姓丁，你叫我丁姐就行，你再等等，人再少點的時候找我。”
售貨員這回是真熱情了，五毛錢呢！
裁布料的時候手上的勁也儘量鬆著點，裁完以後找了根布條一捆，朝著杜雁書使了個眼色。
杜雁書就到一邊去等著了。
她還不知道要在農場待多久，能結識個供銷社的售貨員也算多個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人又少了不少，丁姐和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賣收音機的櫃檯等著，那裏現在沒有人。
丁姐則是往另一邊走，那邊是一個過道，後面就是小倉庫。
等著她再過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花布包。
賣收音機的售貨員看了杜雁書一眼，丁姐朝她笑笑，“這是我姨家的妹妹，過來買點東西。”
那個售貨員也朝著杜雁書友好的一笑。
看樣子已經習以爲常了，這裏的售貨員哪個沒開過後門？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丁姐壓低了嗓音小聲說：“我和你說啊，這些我本來是給別人留著的，你先挑，挑剩了我再收起來。”
杜雁書看著她抱出來的幾塊布料還真是大，有的都有兩米多了，快夠做一件襯衫的了。
一匹布雖說有固定的長度，但是多少都會多出一點，具體多多少也沒個固定的數，但是做爲賣布的售貨員來說看著剩得差不多私留點的權利還是有的。
這也是他們引以爲傲的特權，要不然指著啥牛啊？
後面的倉庫裏肯定不止這些布頭，不可能全亮出來，但就是這些也值那五毛錢的好處費了。
她挑了一塊紅色的格子棉布，一塊白細布，一塊花布。
還有一塊黑色的燈芯絨，也就是條絨布，差不多兩尺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