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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不喜歡穿新衣服?
姚小翠從小到大就沒穿過新衣服,她打算多買點布票,做兩套新棉衣棉褲,再做一套春秋穿的,和一套夏天的。
姚小翠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最後一急眼,“我要一百尺!”
她的大手筆把杜雁書嚇了一跳,忍不住提醒她,“我們很快就要發明年的布票了。”
姚小翠點點頭,“我知道。”
她又貼近杜雁書耳邊小聲說:“我還要買秋衣秋褲,線衣線褲,還有內褲襪子,這些都要布票的。”
杜雁書不說話了,想起之前一起住宿舍時姚小翠穿的線衣線褲都是補丁摞補丁,而且還是男士的。
估計就是她哥或者她弟淘汰下來的纔給她穿。
“我也要一百尺!棉花票我就不要了。”譚小菲也跟著喊了一聲。
多買點過年全家都可以做套新衣服了。
姚小翠接著說:“我還要十斤棉花票,今年剩的布票有多少?”
杜雁書說:“我就不要了。”
面前的三個女的一下子傻在那了,最後還是大伯嫂先反應過來,“我、我們看看……”
鄉裡鄉親相互買賣,或者她們自己去一點點賣,一般都是要個十幾二十幾尺就算是多的了。
除非是賣給票販子,但是他們壓價壓的太狠了。
這城裏來的知青就是不一樣,更何況是賺工資的,她們村大隊的知青也沒這麼大方。
三個女人進了屋,坐在炕上哆嗦著把票子都拿出來數著。
“今年的還剩十八尺。”
三家都剩下一些今年的,其他的都是一點點倒騰出去的。
又湊了十斤的棉花票出來。
今年的十八尺布票分成兩份,姚小翠和譚小菲一人一份,剩下的全買明年的。
兩個人把錢都付了,把票收好。
杜雁書看著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好像是那個會計,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沒進來。
估計兩口子昨晚也是因爲這個事在爭執。
每個村大隊的書記、主任和會計是三大員,賺的是所有生產隊工分的平均估值。
還會有工分補貼。
一般來說
但是現在看看大隊會計家都難成這樣,普通社員家就更不好說了。
三個妯娌間應該相處的還算不錯,賣票的時候也沒有搶,先緊著會計媳婦的出手,他們一家五口人,小孩子布票少,全加起來也不夠一百尺,剩下的那兩個妯娌再出。
她們把錢分了,都仔細點好揣進兜裏,臉上也現出笑容了。
兩個妯娌走後,會計媳婦趕緊去把鍋裏熱好的包子拿出來。
三個人每人撿出一個包子給會計媳婦。
會計媳婦連連擺著手,“不不不,我不能要,孩子們都有喫的。”
她已經聞出來這都是肉包子,太珍貴了。
三個人一起說:“給孩子們喫吧。”
“拿著吧。”
會計媳婦搓著手,“那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熬點苞米麪粥。”
她趕緊轉身出去,三個人攔都攔不住。
玉米麪粥好的很快,她用小鍋端上來的時候裏面還打了三個荷包蛋。
粥看著也挺稠的,這是等於還了肉包子的禮了。
三個人看看鍋裏的荷包蛋,再看看會計媳婦。
會計媳婦不好意思地笑笑,“家裏沒啥好喫的,要是好年頭的話我們怎麼也能好好招待一下,現在……你們別介意……”
三個人哪能介意,日子這麼難給個包子還要想著還回來。
三個人喫完以後,穿上棉衣。
棉衣在炕頭烤一個晚上就乾了,但是得搓搓,要不然有點硬。
走的時候各自從兜裏掏出幾塊糖塞給三個孩子。
那個叫甜芽的大姑娘看著也才十四五的樣子,但是非常清瘦,穿的衣服也是補丁摞著補丁。
三個人出了門走到大隊部,外面的地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雪,大概有個幾公分厚,比昨天冷了不少。
大隊部門口已經搭起了台子,都是社員們起大早過來搭的。
大隊主任歉意地看著大家,“在門口搭了台子,你們可以在大隊部裏休息,那裏暖和一些。”
金長鳴把杜雁書叫到一邊小聲問,“剛纔大隊主任問咱們需不需要布票,今年他們村糧食欠收,村民們都挺難的,隊裏也沒有餘糧了,他們打算用布票換點錢,到時候讓社員們買點返銷糧。”
“我不要了,結婚時家裏陪嫁了不少,現在是真不缺,小翠和小菲也不用問了。”
金長鳴點點頭,“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台子前的人越聚越多,平山大隊的人也在陸續趕過來。
這兩個村子的人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千八百人。
按理說地廣人稀,田地不少應該工分更高。
無奈土地不好,這一片今年又旱,收成更不好了。
要是能把農場的澇災和這邊的旱災均衡一下,估計哪邊都挺好。
今天的演出是這些天來最艱苦的,主要是太冷了。
但即使再冷也得堅持演出。
最難的就是那幾個主演,一直有戲,在外面受冷風吹的時間最多。
金長鳴讓沒有戲的人在屋裏待著,他站在門口,隨時開門告訴誰該做準備。
等著表演完,平山大隊的人離開,大隊主任才把金長鳴拉到一邊問布票和棉花票的事。
三十多個隊員,隻有三四個人沒要,其他都要了,有十幾尺,有幾十尺的。
知青家裏也有生活困難的,每年拿回去的布票就將就用了,甚至可能家裏還要賣掉。
走的時候,老主任還要留大家喫午飯,金長鳴婉拒了。
這麼困難的村子哪裏還好意思留下來喫飯。
回去的路很難走,昨天又是雨又是雪,現在地上已經上凍了,非常滑,司機也不敢開快了。
大家先去鎮上吃了午飯,來的時候孟慶浩給大家補助了糧票,昨天買包子和今天喫飯都夠了,錢自己花,隻補助糧票。
宣傳隊的人也是難得一起在飯店喫飯,這回也算是破例了。
大解放開回場部花了整整五半小時,天都黑了。
杜雁書下了大解放感覺兩條腿都是木的,站五個多小時,腿都打不了彎了,跟受酷刑一樣。
她拎著自己的行李往家走,看著院子裏透出來的燈光,感覺身上又有勁了。
往山坡上去的小路早就修出了台階,推開院門,她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我不要了,結婚時家裏陪嫁了不少,現在是真不缺,小翠和小菲也不用問了。”
金長鳴點點頭,“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台子前的人越聚越多,平山大隊的人也在陸續趕過來。
這兩個村子的人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千八百人。
按理說地廣人稀,田地不少應該工分更高。
無奈土地不好,這一片今年又旱,收成更不好了。
要是能把農場的澇災和這邊的旱災均衡一下,估計哪邊都挺好。
今天的演出是這些天來最艱苦的,主要是太冷了。
但即使再冷也得堅持演出。
最難的就是那幾個主演,一直有戲,在外面受冷風吹的時間最多。
金長鳴讓沒有戲的人在屋裏待著,他站在門口,隨時開門告訴誰該做準備。
等著表演完,平山大隊的人離開,大隊主任才把金長鳴拉到一邊問布票和棉花票的事。
三十多個隊員,隻有三四個人沒要,其他都要了,有十幾尺,有幾十尺的。
知青家裏也有生活困難的,每年拿回去的布票就將就用了,甚至可能家裏還要賣掉。
走的時候,老主任還要留大家喫午飯,金長鳴婉拒了。
這麼困難的村子哪裏還好意思留下來喫飯。
回去的路很難走,昨天又是雨又是雪,現在地上已經上凍了,非常滑,司機也不敢開快了。
大家先去鎮上吃了午飯,來的時候孟慶浩給大家補助了糧票,昨天買包子和今天喫飯都夠了,錢自己花,隻補助糧票。
宣傳隊的人也是難得一起在飯店喫飯,這回也算是破例了。
大解放開回場部花了整整五半小時,天都黑了。
杜雁書下了大解放感覺兩條腿都是木的,站五個多小時,腿都打不了彎了,跟受酷刑一樣。
她拎著自己的行李往家走,看著院子裏透出來的燈光,感覺身上又有勁了。
往山坡上去的小路早就修出了台階,推開院門,她大喊一聲,“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