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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個,我給大家扒開。”大隊主任和書記兩個人親自敲雞蛋給大家扒開。
這份熱情讓大家都感覺暖暖的。
喫飯的時候金長鳴安排工作,“晚上就表演之前我們在分場慰問演出時的那些節目,都沒問題吧?”
大家嘴裏塞著雞蛋,一起喊著,“沒問題!”
金長鳴又小聲說:“一會兒大家每個人拿個兩毛三毛的出來,把錢給主任,農民攢點雞蛋不容易。午飯和晚飯也都挺豐盛的,咱們也得意思一下。”
大家沒意見,在農場花兩三毛可吃不了這麼好。
中午是豬肉,晚上燉的雞肉,還每人一個雞蛋,在這個年代已經是最好的招待了。
晚上的表演沒那麼複雜,不需要佈置場景,表演的也是大家之前演過的,和一台晚會差不多。
爲了安全起見,晚上後台沒有再點火盆,大家穿得都比較厚。
沒了火盆,又是晚上,真的感覺到冷了。
北大荒十一月多份的天氣,晚上就能達到零度以下了,在不燒火的屋子裏一說話就帶著白色的哈氣。
還不敢喝熱水,跑出去上廁所實在是不方便。
大家不停搓著手,把手搓熱了再捂臉,不然的話一會兒上台臉都要凍木了。
還好晚上演出一切順利,演員謝了兩次幕掌聲都沒斷,最後大隊主任上台講話,“過些日子,咱公社的文藝宣傳隊也會來演出,今天演員們都累了,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誰家有空閒的地方過來我這報個名,讓演員們到家裏住一晚。”
大隊部沒有招待所,來這裏要留宿的人隻能安排到老鄉家裏。
有幾個演員被安排到豆腐坊和粉坊,這兩個地方都有大火炕。
晚上杜雁書和姚小翠,加上剩下的兩個女隊員住在知青點,和她們擠在一起。
分完糧有兩個知青回家了,要不然平時也很難擠下。
嚴麗去老鄉家借了兩牀被子過來。
“這兩牀被子已經是老鄉家裏最好的,你們別嫌棄。”
兩牀被子上面都縫著補丁,裏面的棉花也有些成球了。
但是被子還算很乾淨。
到鄉下演出他們也沒敢奢望太好的條件。
第二天一早,大隊食堂又準備了饅頭和粥。
大家都圍坐在桌子前,住在豆腐坊的幾個男知青一進屋,大家就覺得一股難聞的臭味傳過來。
譚小菲捂著鼻子扇乎著,“什麼味?你們拉褲子裏了?”
麻小六嘿嘿笑著,“昨晚我們睡的豆腐坊裏間屋就是做臭豆腐的,我們聞了一晚上的臭豆腐味,我這不想著得大家分享一下,我就買了幾塊……”
他突然把手裏的飯盒一打開,頓時滿屋子飄臭味。
“麻小六!”譚小菲一下子躥出去老遠。
“切,不懂了吧?臭豆腐是聞著臭,喫著可香呢!來來來,大家都嚐嚐。”麻小六把臭豆腐放到桌子上。
幾個女隊員捂著鼻子,“太臭了!”
有些人在家沒喫過臭豆腐,來了農場也沒喫過,連忙抱著飯碗跑到另一個桌子喫。
杜雁書倒沒跑,還很有興趣地夾了一點。
臭豆腐還真的就是聞著臭喫著香,但是有人受不了這個味。
姚小翠也沒含糊,夾了一塊,“沒有菜喫的時候這都是好東西。”
這頓飯大家在臭味中結束。
但是麻小六和其他幾個男知青身上的臭味始終沒散去,感覺他們在那住了一晚上都被醃臭了。
上車的時候幾個人被大家趕到車尾站著。
很多社員都過來給大家送行。
金長鳴將昨晚收上來的錢放到大隊主任的手裏,十塊多點。
大隊主任死活不要,倆人撕巴半天,最後金長鳴愣是給塞進口袋,然後迅速上車。
大隊主任老臉通紅,“這事鬨的,你看看,你們來給我們義務演出哪能還讓你們自己花錢呢?”
大家都紛紛擺著手,“拿著吧。”
“我們以後有機會再來演出。”
大解放緩緩開動,身後的社員們揮手告別。
看著這些不捨的離去的老鄉們,隊員們揮著的手一直沒放下。
這個年代很苦,但人情味是真的很濃。
宣傳隊還要向下一個大隊出發,南崗大隊。
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大隊要演出。
大家也總算知道爲啥說向陽大隊是最富的了。
看著各個大隊部門口貼的紅紙,根據社員們臉上的表情也能判斷出來這個大隊的收成。
後面的大隊全都是在外面表演,在曬穀場臨時搭的台子,頂著寒風表演。
沒有麥克風,風再大點,感覺聲音一出口就被吹散了。
但是台下的人還都看的樂嗬嗬的。
等到最後一站的時候,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冷了。
金長鳴讓司機開去了鎮上,這邊可不是他們農場所在的北寧鎮,離著兩三百公裡呢。
“我們先去買點喫的再進村,大家先忍一忍。”
今天的演出是和平大隊和平山大隊一起。
這兩個大隊在最偏遠的地方,人口也不多,一個下面是五個生產隊,一個是六個。
兩個村離得也不遠,就合在一起演出了。
這兩個大隊據說也是陽川公社下面最窮的大隊,今年的收成不好,一個工才合一兩毛。
他們帶點喫的過去也是不想讓這兩個大隊爲難。
大家買了喫的再往和平大隊趕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本來路就不好走,這回更難走了。
大解放一路上顛顛簸簸,後車蓬裏已經有人忍不住要吐了。
眼瞅著快到和平大隊了,暴雨又轉成了雨夾雪,頓時氣溫驟降。
在車廂裏面的人還暖和點,車尾的麻小六幾個人已經快被凍成冰棍了。
杜雁書從那堆服裝裏翻出道具被子,讓大家往前傳遞,“給他們前面的人披上。”
麻小六幾個人剛把被子圍上,就感覺大解放車一個顛簸停住了,大家在車廂裏一個忽悠地往一邊倒。
緊接著就聽見車輪和發動機的轟轟聲。
金長鳴喊道,“大家都下來幫著推車,車陷進去開不出來了!”
大家趕緊從車上下來,一下來就感覺雨夾雜著大雪撲到臉上,身上的衣服感覺一下就打透了。
使了半天勁車子還是出不來。
杜雁書從卡車上拽下來一把大黑傘,“我進村裏去喊人,你們等著。”
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大隊要演出。
大家也總算知道爲啥說向陽大隊是最富的了。
看著各個大隊部門口貼的紅紙,根據社員們臉上的表情也能判斷出來這個大隊的收成。
後面的大隊全都是在外面表演,在曬穀場臨時搭的台子,頂著寒風表演。
沒有麥克風,風再大點,感覺聲音一出口就被吹散了。
但是台下的人還都看的樂嗬嗬的。
等到最後一站的時候,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冷了。
金長鳴讓司機開去了鎮上,這邊可不是他們農場所在的北寧鎮,離著兩三百公裡呢。
“我們先去買點喫的再進村,大家先忍一忍。”
今天的演出是和平大隊和平山大隊一起。
這兩個大隊在最偏遠的地方,人口也不多,一個下面是五個生產隊,一個是六個。
兩個村離得也不遠,就合在一起演出了。
這兩個大隊據說也是陽川公社下面最窮的大隊,今年的收成不好,一個工才合一兩毛。
他們帶點喫的過去也是不想讓這兩個大隊爲難。
大家買了喫的再往和平大隊趕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本來路就不好走,這回更難走了。
大解放一路上顛顛簸簸,後車蓬裏已經有人忍不住要吐了。
眼瞅著快到和平大隊了,暴雨又轉成了雨夾雪,頓時氣溫驟降。
在車廂裏面的人還暖和點,車尾的麻小六幾個人已經快被凍成冰棍了。
杜雁書從那堆服裝裏翻出道具被子,讓大家往前傳遞,“給他們前面的人披上。”
麻小六幾個人剛把被子圍上,就感覺大解放車一個顛簸停住了,大家在車廂裏一個忽悠地往一邊倒。
緊接著就聽見車輪和發動機的轟轟聲。
金長鳴喊道,“大家都下來幫著推車,車陷進去開不出來了!”
大家趕緊從車上下來,一下來就感覺雨夾雜著大雪撲到臉上,身上的衣服感覺一下就打透了。
使了半天勁車子還是出不來。
杜雁書從卡車上拽下來一把大黑傘,“我進村裏去喊人,你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