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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陰暗之地,長不出向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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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內。

散朝後,長寧步履沉重的走到周戈淵案前。

周戈淵抬眸望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摺。

“如何了?”

“......如王爺所料。”長寧聲音沉沉。

周戈淵隻是輕嗤的笑了一聲,將手中摺子批了丟到一旁,又換了一本。

長寧抬頭看著王爺。

“王爺如何知曉姚夫人和楚商跟無殤門有關?”

周戈淵硃筆批著奏摺,唇角微勾。

“直覺。”

長寧微怔。

“這二人是莊家找來的,太過巧合了,這世間之事,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了。”他將摺子合上,抬頭看著長寧。

“從莊家送她們入京,本王便從未真正相信過她們。姚夫人入京之後還不斷的跟達官貴人來往,正常人都會覺得,她已經習慣了在風塵中的日子,你再看她來往的都是些什麼人?每一個在朝中都舉足輕重。”

“可是姚夫人的確是柔妃娘孃的妹妹,她們沒有理由跟王爺作對。”

周戈淵聽著長寧的話,目光淡淡的望著桌案上香爐中冒出來的屢屢青煙。

“或許是幼年的經曆易了心性,或許是在那些不堪的日子裡,她被母親和姐姐捨棄積累的怨恨,人性雖複雜,卻也簡單。黑暗陰影之地,長不出向陽的花。”

長寧聞言,微怔,久久纔回過神兒來。

“王爺將石刻碑的事情刻意泄露出去,是要逼著莊家在您大婚那日兵變?”

周戈淵用銀針撥弄了一下香爐的爐灰,依舊神色如常道:

“他們如果知曉我在大婚那日要靠讖言和父皇的遺詔,承接天命,登臨帝位,定然不會束手待斃,一旦帝位易,他們再想掀起水花,便難了。”

“莊傢俬兵實力如何,我們亦不知曉,若是莊家不敢,由著事態發展呢?”

周戈淵卻是輕笑一聲,目光冷淡。

“那就兵不血刃的易了帝位,更合我意。”

長寧有些明白王爺的意思了,王爺對帝位從未放棄過,尤其是拿到傳位詔書後,這麼些年,便一直在隱忍著。

如今內憂外患俱已解決,隻剩下該如何名正言順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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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莊家兵變,王爺能趁機一併剷除,再無後顧之憂。

若是莊家按捺不動,王爺登基了,作為天子,做事情便少了很多的掣肘。

老百姓對於讖言,以及天命這種事情,最是信仰。

王爺此舉,是最直接了當的方法。

且王爺剛收了膠東,民望極高,此時是最佳的時機。

“不可掉以輕心。”周戈淵提醒著長寧,“莊家不會沒有動作,那日的佈署,等本王過兩日回來再交代你。”

“王爺要去何處?”

“明日是本王生辰。”

長寧這纔想起,這段時日太過忙碌,倒忘了這件事。

王爺每年生辰時都會去柔妃娘孃的墓園,柔妃娘娘並沒有在皇陵中。

高祖有許多的女人,有些早逝的,早早的就入了皇陵,柔妃娘娘是他最後一個女人,當初活著時,柔妃娘娘便說過,不想入皇陵,願與高祖的衣冠合葬在外,也不想到了泉下依舊鶯鶯燕燕。

“這兩日你盯著楚商還有姚夫人,莊家應該會陸陸續續的讓士兵喬裝入長安,都由著他們去。”

“是。”

“至於夫人......”周戈淵想到此時風雨欲來,便低聲道:“夫人近些時日忙碌,必然無暇他顧。”齊聚文學

倉促間成親,謝德音的確忙得很。

每日起來便要先跟著嬤嬤學規矩,她規矩禮儀無可挑剔,隻是周戈淵讓嬤嬤教她的,是皇族的禮儀。

謝德音越學越覺得奇怪,怎還有皇家祭祖大典要學的規矩?

成個親這般麻煩?

好不容易她趕進度,趕在周戈淵生辰的前一日將規矩學完,便是想著若是他有空閒,便給他慶個生辰。

她將從渭城行宮帶來的桂花釀盛了兩壇,等著他散朝之後,便差人去請。

此時,嬤嬤在旁提醒道:

“夫人,成親前,夫人和王爺不宜再見面。”

謝德音這纔想起來是有這個規矩,便笑著點頭應了。

即將成親,也不差這幾天。

今日無事,謝德音便去了謝府看望謝母,她的病情已經穩定好轉,惡瘡的地方也都結痂,再過段時間便可痊癒。

謝德音將周戈淵差人送來的名貴藥膏帶了來,低聲交代著丫鬟,每日裡給謝母用上。

謝母這幾日病情好轉,人也精神了許多。

“我如今年歲大了,留不留疤的也不甚在意,就不浪費那藥膏了,且這疤又不在明面上,旁人看不到。”

謝德音坐在床榻邊的凳子上,溫聲勸道:

“娘,我一直欣賞四嫂,便是因為四嫂的一句話入了我的心。她道,人生在世,是給自己活的,又不是活給旁人看的。娘保養好自己,又不是為了旁人保養的,怎能說是浪費?”

謝母輕歎一聲,“你大婚那日你四哥應該能趕到,待你成親過後,便讓你大哥張羅給他把媳婦娶進門。”

謝德音看著母親依舊神色落寞,絕口不再提父親,便知她心中已經當他死了。

“嗯,母親要好生的養好身體,今年四嫂進門,明年說不定母親便要再抱孫子了。”

謝母隻有在提起兒女的時候,纔會有神采。

她抬頭看著女兒,與在閨閣中時的嬌憨不同,此時明豔生姿,綽約豔逸,許是沾染了那人的幾分氣度,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高雅雍容之態。

“哎,你如今再嫁高門,母親既喜也憂。若是尋常人家,孃家還能給你撐腰,你如今嫁給那樣的人,真要是夫妻有個齟齬,孃家人連話都說不上,以後隻能靠你自己周旋。”

謝德音抿唇輕笑,“母親放心,他待我很好。”

“男人都一樣,貪圖一時的新鮮美貌,我與你父親也曾有過幾年恩愛的日子,後面他還不是一樣。”謝母說著目光暗沉。

“我兒要記住,男人的情愛是最善變的,在他待你還不錯的時候,要穩固住自己的地位。若是他看上旁的女人,我兒心中知曉男人都一樣便可,他位高權重,你與他撕破臉日子也不好過,想通了這情愛不可靠,日子就沒那麼難過了。”

謝德音早已經明白母親說的話,她知道母親近些時日的感觸頗多,便應了幾聲,寬慰了幾句。

此時鄭氏身邊的丫鬟過來詢問道:

“大爺說前院有人尋小姐,似有急事,讓我過來傳個話,看小姐見不見。”

“何人?”

“大爺說姓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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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貴藥膏帶了來,低聲交代著丫鬟,每日裡給謝母用上。

謝母這幾日病情好轉,人也精神了許多。

“我如今年歲大了,留不留疤的也不甚在意,就不浪費那藥膏了,且這疤又不在明面上,旁人看不到。”

謝德音坐在床榻邊的凳子上,溫聲勸道:

“娘,我一直欣賞四嫂,便是因為四嫂的一句話入了我的心。她道,人生在世,是給自己活的,又不是活給旁人看的。娘保養好自己,又不是為了旁人保養的,怎能說是浪費?”

謝母輕歎一聲,“你大婚那日你四哥應該能趕到,待你成親過後,便讓你大哥張羅給他把媳婦娶進門。”

謝德音看著母親依舊神色落寞,絕口不再提父親,便知她心中已經當他死了。

“嗯,母親要好生的養好身體,今年四嫂進門,明年說不定母親便要再抱孫子了。”

謝母隻有在提起兒女的時候,纔會有神采。

她抬頭看著女兒,與在閨閣中時的嬌憨不同,此時明豔生姿,綽約豔逸,許是沾染了那人的幾分氣度,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高雅雍容之態。

“哎,你如今再嫁高門,母親既喜也憂。若是尋常人家,孃家還能給你撐腰,你如今嫁給那樣的人,真要是夫妻有個齟齬,孃家人連話都說不上,以後隻能靠你自己周旋。”

謝德音抿唇輕笑,“母親放心,他待我很好。”

“男人都一樣,貪圖一時的新鮮美貌,我與你父親也曾有過幾年恩愛的日子,後面他還不是一樣。”謝母說著目光暗沉。

“我兒要記住,男人的情愛是最善變的,在他待你還不錯的時候,要穩固住自己的地位。若是他看上旁的女人,我兒心中知曉男人都一樣便可,他位高權重,你與他撕破臉日子也不好過,想通了這情愛不可靠,日子就沒那麼難過了。”

謝德音早已經明白母親說的話,她知道母親近些時日的感觸頗多,便應了幾聲,寬慰了幾句。

此時鄭氏身邊的丫鬟過來詢問道:

“大爺說前院有人尋小姐,似有急事,讓我過來傳個話,看小姐見不見。”

“何人?”

“大爺說姓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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