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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誠園的第八天。
天光微亮,謝澤禹還睡著,大太太便帶了王嬤嬤和王嬤嬤的兩個孫子,一起去了沈玉柳的墳上。
謝管家那天心不在焉的,也沒看幾個漢子填墳填的如何,隻見墳包壘起來便走了。
可大太太卻不同。
下葬的那日,大太太雖被異象所驚,但是全程都仔細看著的。
因而眼下再看這墳,便覺得不對了起來。
墳包壘的不如那夜圓潤,周邊又多了些散土,就連墓碑也有些歪斜。
“奶孃,你瞧瞧瑜兒這墓,是不是與那夜不大一樣了?”
大太太擔心是自己看錯了,就又問了身邊的王嬤嬤。
“或許是白日裏與夜裏比起來,本就會有不同?”
王嬤嬤這話回的不夠直白,但能聽出她也是看得出有變化的。
這下大太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覺。
她上前幾步,仔細打量起墓碑來,卻見墓碑下方有幾道歪斜的痕跡,像是鐵鏟所致。
心中霎時警鈴大作。
墓碑是新做的,那日填土時,她又叫仆人們小心,過程中也未聽見鏟子與墓碑相碰之聲,因此是不
除非,除非又有人對這墓動過手腳!
那天謝秉生和孫道士關於焚屍的談話,在大太太腦海裏乍現。
這幾日與謝秉生相處的一幕幕,也都在大太太眼前清晰起來,縱使有萬般不願,但她知道,謝秉生的確是做得出的。
“嬤嬤,叫他們去鎮上最近的,咱們家的鋪子,去取工具來,我要開棺。”
“是太太。”
縱使心裏存有疑問,但既然太太吩咐了,自己就隻管做便是。
王嬤嬤招呼來兩個孫子,叮囑了兩句,兩人便匆匆離去了。
……
待兩人取來了工具,大太太卻又有些猶豫了。
這一鏟子下去,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麼以後該如何待謝秉生這個人,又該如何面對自己好容易失而復得的瑜兒。
三人就這樣陪著大太太站了良久。
最後不知大太太心裏經過怎樣的糾結,還是下定了決心。
“挖吧,動作輕些。”
王嬤嬤的兩個孫子聽見大太太下令,趕忙挖了起來。
他們倆幼時都是在鄉間長大的,乾慣了農活,有一把子力氣。
沒挖多久,下頭的棺材蓋子就露了出來。
“開棺。”
大太太聲音冰冷沉靜,未拿佛珠的左手卻死死握住王嬤嬤的右手。
謝管家那日埋棺時並未釘釘子,所以這棺材開的容易。
待真瞧見棺材裏頭空無一物時,大太太隻覺得雙腿發軟,整個人暈眩的幾乎要站不住。
好在王嬤嬤死死的扶住了她,纔沒叫大太太真的倒下去。
“奶孃,奶孃……”
大太太右手中的佛珠被掐斷,散落一地的珠子就如同她此刻繁亂的心緒。
她雙手都緊扣在王嬤嬤手上,心裏思緒萬千,可真說出了口,也隻是反覆重複這一句話。
“姑娘,我的好姑娘。”
王嬤嬤也隻能將大太太攬進懷裏,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
她萬萬沒想到姑爺真的如此糊塗,聽信那道人的說辭,將瑜兒小姐的屍身偷走焚了。
“我要殺了他,替瑜兒報仇。”
等大太太再打起精神來,從王嬤嬤懷裏直起身,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咬牙說了一句。
王嬤嬤不知這句話裏的“他”究竟是誰,可瞧見大太太的神情,她也有些不敢多問。
“開棺。”
大太太聲音冰冷沉靜,未拿佛珠的左手卻死死握住王嬤嬤的右手。
謝管家那日埋棺時並未釘釘子,所以這棺材開的容易。
待真瞧見棺材裏頭空無一物時,大太太隻覺得雙腿發軟,整個人暈眩的幾乎要站不住。
好在王嬤嬤死死的扶住了她,纔沒叫大太太真的倒下去。
“奶孃,奶孃……”
大太太右手中的佛珠被掐斷,散落一地的珠子就如同她此刻繁亂的心緒。
她雙手都緊扣在王嬤嬤手上,心裏思緒萬千,可真說出了口,也隻是反覆重複這一句話。
“姑娘,我的好姑娘。”
王嬤嬤也隻能將大太太攬進懷裏,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
她萬萬沒想到姑爺真的如此糊塗,聽信那道人的說辭,將瑜兒小姐的屍身偷走焚了。
“我要殺了他,替瑜兒報仇。”
等大太太再打起精神來,從王嬤嬤懷裏直起身,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咬牙說了一句。
王嬤嬤不知這句話裏的“他”究竟是誰,可瞧見大太太的神情,她也有些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