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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這邊還是頗爲順利的。
三小姐院裏多了幾個男仆裏外看守著,她隻在院牆外側貓了一會就走了。聽裏頭的熱鬨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死了人。
二少爺院裏倒是頗爲冷清,夏至翻進院子,偷摸著才探了主臥。就見旁邊屋子裏出來兩個起夜的丫鬟。
兩個小丫頭對院子很熟悉,也沒點燈,隻藉著月光前進,全然沒看見弓著腰在後頭偷摸跟著的夏至。
邊走還邊議論著。說二少爺搬去二太太房裏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她們這些小丫頭這幾日沒主子要伺候,倒是過得滋潤,不過不讓出院門也是有些煩的。
小丫頭們的唸叨倒是讓夏至減了漏。
聽這話的意思,二少爺和二姨太應該也是好端端的,沒出什麼問題。那就可以省下時間,不用再去二姨太院子跑一趟了。
這下今晚可省事了。
然而夏至又接連去了幾個順路的院子,院裏住的人早已熄燈歇下,院內和正廳也並未設靈堂,沒有其他異樣。
夜裏出來一趟已是難得,總不能全沒收穫。要不還是去一趟二姨太院
說乾就乾,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夏至又去了二姨太院裏。
沒想到剛摸到二姨太臥室外,就有了收穫。
“娘!這家裏到底是在鬨什麼?大嫂去了不讓祭拜,奶奶去了也不讓祭拜。怎麼父親往日裏說的規矩規矩,這下就全沒了麼?”
“好軒兒,可別胡說。”二姨太的聲音有些急切,“現下不讓拜自然是有理由的,等來日萬事順遂了,再去墳上祭拜也不遲。”
“娘!我就是鬨不明白,鎮子裏都說爹爹最重孝道,是一方表率。奶奶如今去了,是家裏也不讓祭拜,發喪也要偷偷摸摸的辦。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娘多嘴了,你別探究箇中緣由了,聽孃的話,把那些符紙隨身帶好。”
二姨太這會後悔的要死,把符紙給兒子讓他帶好不就成了,乾嘛還多嘴說了別的。
“符紙,又是符紙,前兩日您就讓我帶了許多,還不夠麼?”
“就是因爲家裏來了那個孫道士,才變成這樣的!明日我就去找爹,把他趕出園子去!”
“啪……”屋裏傳來杯盞碎裂之聲。
“軒兒,你如今是長大了,出去讀書有了見識,娘這個姨太太是越發管不住你了。”
“好啊,明日你就去找你爹爹,可別隻說孫道士一件事,要把你心裏疑惑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問出來了纔好!”
“特別是你故去的好大嫂!”
“娘!”
二姨太最瞭解她這個兒子,心知硬勸隻會起反作用,倒不如抓住把柄激一激他來的管用。
這次兒子回來後的變化,旁的人或許看不出,她這個當孃的卻不至於眼瞎。
“我隻是關心奶奶。”謝澤軒的聲音小了不少,語氣很有些示弱的意味。
“你是娘肚子裏生出來的,沒理由出去唸了幾年書,娘就看不透你了。大太太和謝澤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麼?但凡你的心意泄出去一星半點,會落個什麼下場。”
夏至實在忍不住好奇,在窗戶上戳了個小孔。
就見二姨太神色輕鬆的坐在圓桌旁玩手絹,而這位留過洋、見過大世面的二少爺,已經神色慌張的癱軟在地上,靠著一旁的圓凳,才能勉強支撐起身體。-
“軒兒,你如今是長大了,出去讀書有了見識,娘這個姨太太是越發管不住你了。”
“好啊,明日你就去找你爹爹,可別隻說孫道士一件事,要把你心裏疑惑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問出來了纔好!”
“特別是你故去的好大嫂!”
“娘!”
二姨太最瞭解她這個兒子,心知硬勸隻會起反作用,倒不如抓住把柄激一激他來的管用。
這次兒子回來後的變化,旁的人或許看不出,她這個當孃的卻不至於眼瞎。
“我隻是關心奶奶。”謝澤軒的聲音小了不少,語氣很有些示弱的意味。
“你是娘肚子裏生出來的,沒理由出去唸了幾年書,娘就看不透你了。大太太和謝澤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麼?但凡你的心意泄出去一星半點,會落個什麼下場。”
夏至實在忍不住好奇,在窗戶上戳了個小孔。
就見二姨太神色輕鬆的坐在圓桌旁玩手絹,而這位留過洋、見過大世面的二少爺,已經神色慌張的癱軟在地上,靠著一旁的圓凳,才能勉強支撐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