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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劍塚內圈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天氣晴朗的時候,湖面倒映著蒼藍的底,和著一層層遊動的雲,從半空中俯瞰,像極了一塊純淨的飄著花紋的藍晶石,絢麗奪目,渾然天成。

可天一沉,颳起風,下起雨,湖水就會頃刻間變成沸騰翻滾的黑,墨一樣濃稠,顏色深鬱。

湖底,跟宋湫十一起進去但分散開的人並沒有見到那堵青銅水牆,也沒有見到世界樹的影子。

天族的三個結伴同行,入了西邊的小道,很快消失了身影。

宋昀訶和伍斐站在水簾前,皺著眉踟躇猶豫半晌後,兩人彼此對視一眼,轉身進了東邊看上去陳舊的古巷。

古巷陳舊,剛好能容兩人並肩同行,左右兩邊都點著無數年前的琉璃火石,火石上落了厚厚一層浮藻,青苔覆蓋,那光照出來,便顯得十分昏暗,將將夠照亮前方兩三步的距離。

兩人的腳步聲下意識放得極輕,可還是傳出了空靈的迴音,一聲聲落在耳朵裡,像是有人在身後一路尾隨。

長長的古巷,曲曲折折,越往裡空氣越潮濕,走不到儘頭似的。

半個時辰之後,伍斐皺眉,停下了腳步。

“昀訶。”伍斐聲音凝重:“先別往前走了。”

“怎麼了?”宋昀訶依言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伍斐手指抵著額心,閉著眼感應了一會,唇線繃得有些直,“再往前走一段,這條古巷,就到儘頭了。”

“一股很濃重的邪性。”他鄭重其事地道,轉頭問宋昀訶:“要不要過去看看?”

宋昀訶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神情難辨。

這秘境中,處處都有邪性,哪裡都有危險,隨時都可能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和變故,就算他們身上有遺蹟圖,也隻是塊敲門磚,門開了,接下來是福是禍,全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藏得這樣隱秘的地方,說沒有危險,宋昀訶都不信。

可伍斐說的話,卻讓人不得不停下來認真思考一番。

他們一族獨有的天賦技能,在面對一些東西的時候,感官會變得十分敏銳,能提前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東西。

“不必想了。”伍斐手腕一轉,指尖翻出一大疊發光的靈符紙,又飛快地塞了一把到宋昀訶手裡,低而急地開口:“邪氣漫過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繃緊了身體,防護法寶一件接一件落在身上,在古巷中閃動起明明滅滅的靈光。

緊接著,他們被一股不知從何颳起的風推著走到了巷子儘頭。

青石小路上,兩棵海棠樹靜靜佇立,枝頭花朵開得正好,風從身後一吹,滿樹繁花似下雪一樣,洋洋灑灑飄下來,落在宋昀訶與伍斐的玉冠,肩頭,以及袖袍上。

春色爛漫的一幕,看著卻讓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伍斐早收斂起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死死地捏著手裡的靈符,眉眼內斂,嚴陣以待。

宋昀訶沉默地看著眼前一幕,突然一撩衣袍,提步跨進了高高的門檻中,伍斐愣了一瞬,皺著眉急忙跟上。

深牆高院,朱門赤鎖。

門檻後,正對主院的方向,靜靜地停著一口猩紅色的棺槨,棺槨表面鋪著厚厚一層海棠花,嬌嫩得像是才從枝頭采下來。

清風蕩過,鋪在棺槨邊緣,一朵半開半合的海棠咕嚕嚕滾下來,不偏不倚落到宋昀訶的腳邊,跟他衣襬上繡著的金線祥雲詭異般相襯。

伍斐看了看那朵海棠,再看了看宋昀訶清瘦的脊背,抱著胳膊連著搓了好幾下。

少頃,宋昀訶回首,對他道:“你去外面等著,要是情況不對勁,不要管我,立刻跑。”

伍斐睜大了眼,一副“我沒聽錯吧”的不可思議神情,“宋昀訶你不是吧。”

“我跟你說,這地方是真的邪性,我站在這裡,全身發寒,骨頭都在打顫。”

“你別不當回事。”

宋昀訶沒有多說什麼,他瞳色沉定,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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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落在紅色棺槨上,像是在仔細觀察著什麼,最後伸出了手掌。

伍斐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神色震驚,咬著牙出聲:“宋昀訶,你瘋了?!”

“你知道這裡面躺著什麼東、哪位前輩麼你就敢碰。”伍斐臨時改口,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宋昀訶與他對視兩眼,開口:“你先出去吧,我有分寸。”

他話說到這樣的份上,伍斐好似恍然間明白了什麼,他緩緩鬆開了手,轉頭跨出門扉之前,低不可聞地留下一句:“把防護法寶都用上,真出了事,可以撐一段時間。我出去後就將幾位前輩找來,放心,有兄弟在,你死不了。”

說完,他也不再遲疑,三步兩步出了這個庭院。

宋昀訶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掌落在了棺槨表面。

一圈奇異的靈氣漣漪盪開,像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突然丟進一顆細碎的石子,動靜不算大,可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宋昀訶另一隻手裡,拿的不是靈符紙,而是那塊陳舊的,顯得有些破爛的半張遺蹟圖——在進湖底之前,那張湊在一起的完整遺蹟圖又被分開,半張在宋昀訶手裡,另外半張在天族三位小仙王手裡。

此刻,那半張遺蹟圖在手掌發熱,發燙,溫度漸漸拔高,如一塊被丟進沸水中煮的牛皮紙,他捏在手裡,宛若燙手山芋。

半晌,宋昀訶將手裡的半張遺蹟圖輕輕放在棺槨上。很快,海棠花化為星星點點的虛影,消散在眼前,而棺槨表面的紅色像是吸收了足夠的顏料,那原本顯得力不從心的紅又豔麗起來,像極了一塊塊洇出來的血跡。

盛大,熱烈,喜氣洋洋。

這一幕看著危險,裡面的人卻好似沒有傷人之意,隻是慢吞吞地將那塊紙張蠶食吞噬進了棺槨內。

宋昀訶身形筆挺,身姿清雋,站在這口棺槨前,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不多時,他握拳置於唇邊,低低地清咳了一聲,道:“……我曾問過小妹,‘泱泱橫波中的梧桐花’出自中州時一首家喻戶曉的民謠,許多人都會唱,最先哼唱這首民謠的人,叫招搖。”

“是前輩嗎?”

棺槨表面燦爛的紅停了一下。

見狀,宋昀訶苦笑了下,拱手作了個揖,解釋道:“晚輩非中州之人,前不久才從六界進來試煉修習,之所以讓前輩誤以為是故人歸來,是因為晚輩身上的這塊遺蹟圖。”

“這塊圖並非出自晚輩之手,而是從一場拍賣會上所得。”

“前輩若是喜歡,這圖,就當贈予前輩了。”

說起這事,宋昀訶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自從到了鏡城七十二座水晶宮,隻要他閒下來,不論是在營帳內檢視對比地形圖,還是去小世界鞏固修為,耳邊總有女子婉轉空靈的歌聲,如流水般溫柔,似初雪般乾淨。

他對神語並不瞭解,隻堪堪記得其中一句,問過宋湫十之後,才知其意。

方纔走到古巷儘頭,看到門前繁花陣陣的海棠樹,便瞬間想到了那句詞,想起了那把婉轉多情的聲音。

說起來,這位趙招搖在中州史冊上,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中州多美人,個個耀眼至極,風華無雙,有美貌,有才能,更有實力,趙招搖便是其中之一。

她出生於南疆世家,父親是世家掌權者,前面已有兩位兄長,她母親懷她時,全家都希望是個女孩。趙招搖一出生,她父親抱了抱她,當機立斷提筆揮毫,寫下招搖二字,希望她活得熱烈,一生招搖。

隻是人不如名,趙招搖是典型的安靜嫻和的性子,說話溫柔,對人對事都十分有耐心,像一朵靜靜開在背陽處的茉莉花,幽靜,清香,有自己的堅持。

她長大後,很快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比試台上,被她擊敗的人不知多少,甚至垣安,妖月等人都跟她碰過招。

皎皎跟她玩得不錯,每次跟淞遠鬨矛盾,冷戰不搭理人的時候,就常往南疆一跑,招搖招搖的叫喚。宋玲瓏和妖月一個古靈精怪,一個直爽率性,聽說她跟淞遠吵架了,一個個稀奇得不行,搗鼓著她說完之後,捏著她的小臉笑得不行。

趙招搖不這樣,她安安靜靜地聽,等皎皎訴完苦水,又耐心而細緻地給她分析問題。

這樣一來二去的,這位趙招搖也跟塵遊宮的幾位保持了相當不錯的關係。

這樣的性格,很難不讓人喜歡。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中州末,妖月和婆娑帶著中正十二司和私獄的人,踏進了趙招搖的家門。

偌大的世家,在中州大地上屹立無數年,上上下下數千人,上至掌權者,下至伺候的從侍,一個也沒逃過,統統收押,哀嚎求饒聲遍野。

妖月親自帶著人去了趙招搖的院子,她皺著眉,並未讓人先進去扣人,而是自己先抬步跨了進去。

趙招搖坐在院子裡,聽著外面鬨天鬨地的動靜,一張溫婉秀氣的臉全白了,她與妖月對視時,嘴角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妖月重重地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如往常一樣,坐到趙招搖的對面。因為受了帝王之令,她今日穿上了銀白的甲衣,束著高高的馬尾,英姿颯爽,風度不凡。

“招搖,這件事,善了不了。”有些話,說出來實在太殘忍,妖月將手中握著的竹簡遞到她手邊,道:“你看看吧。”

趙招搖一言不發,將竹簡展開看了。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無可狡辯。

趙家嫡係兩位掌權的公子,供養著血蟲。

那兩位,正是趙招搖的兄長。

“凡沾惹血蟲的世家,所有嫡係,全部收押,打為叛族,聽候君主發落。”妖月道:“玲瓏知道你不會,可你的兩個哥哥,將你們害了。”

“招搖,你得跟我走一趟。”

“這是君主的命令。”

這些世家,平素威風八面,甚至覺得自己有翻天覆地之能,可真正大難臨頭,發現在皇權之下,所謂世家,不過是一盆散沙。

趙家倒了,所有嫡係旁係,但凡管了點事的,全部入獄。

獄中,宋玲瓏去看了趙招搖。

宋玲瓏雖為帝後,但與君主同尊,共同執政掌權,手下私獄和長老團,是唯一可以與中正十二司抗衡的勢力。

趙招搖心知肚明,自己未曾受刑,未曾被用剝奪術探取記憶,全是因為眼前之人的手下留情,惻隱之心。

昔日的天之驕女,跪在汙穢的地面上,鄭重其事地朝宋玲瓏行禮,不為自己求情半句。

——“臣之兄長犯下滔天罪過,殘害民生,觸犯君威,死不悔改,臣,無顏見殿下。”

——“臣願自封進館,鎮壓劍塚叛族,直至中州平亂。”

宋玲瓏將她扶起來,應了她一個“準”字。

作為舊友,她離去前,還曾在趙招搖的掌心中寫了一個字。

赦。

趙招搖留下來,用己身修為鎮噩亂,宋玲瓏則替她保住了趙家無辜稚子。

中州史書上,關於這位趙家姑孃的記載,寥寥幾筆,開頭儘是驚豔,結尾全是遺憾。

宋昀訶見棺槨中沒有動靜,也不知道裡面的人有沒有聽見,聽進去了幾句,他再次抱了抱拳,道:“打擾前輩沉睡,晚輩這便告辭。”

說完,他轉身。

“……裡屋。”棺槨中的聲線婉轉,帶著些才從沉睡中醒來的沙啞意味:“裡屋放著你們要找的東西。”

宋昀訶遲疑地停下腳步。

“遺蹟。”紅色的棺槨輕輕震顫了下,傳出來的聲音比春水更溫柔,“趙家的東西,你們拿走。”

她話音剛落,整個湖底突然山搖地動,湖水倒灌,捲起滔天巨浪。

宋昀訶站立不穩,扶住了手邊一棵古樹。

門檻外,伍斐壓低了的驚呼傳來。

那口棺槨突然升騰而起,重重地落在整片湖底的結界之中,一股強大無匹,銳意至極的靈力氣浪橫掃湖底蠢蠢欲動的邪氣。

湖底,不知是誰突然輕輕呢喃了句。

“帝陵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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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個古靈精怪,一個直爽率性,聽說她跟淞遠吵架了,一個個稀奇得不行,搗鼓著她說完之後,捏著她的小臉笑得不行。

趙招搖不這樣,她安安靜靜地聽,等皎皎訴完苦水,又耐心而細緻地給她分析問題。

這樣一來二去的,這位趙招搖也跟塵遊宮的幾位保持了相當不錯的關係。

這樣的性格,很難不讓人喜歡。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中州末,妖月和婆娑帶著中正十二司和私獄的人,踏進了趙招搖的家門。

偌大的世家,在中州大地上屹立無數年,上上下下數千人,上至掌權者,下至伺候的從侍,一個也沒逃過,統統收押,哀嚎求饒聲遍野。

妖月親自帶著人去了趙招搖的院子,她皺著眉,並未讓人先進去扣人,而是自己先抬步跨了進去。

趙招搖坐在院子裡,聽著外面鬨天鬨地的動靜,一張溫婉秀氣的臉全白了,她與妖月對視時,嘴角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妖月重重地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如往常一樣,坐到趙招搖的對面。因為受了帝王之令,她今日穿上了銀白的甲衣,束著高高的馬尾,英姿颯爽,風度不凡。

“招搖,這件事,善了不了。”有些話,說出來實在太殘忍,妖月將手中握著的竹簡遞到她手邊,道:“你看看吧。”

趙招搖一言不發,將竹簡展開看了。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無可狡辯。

趙家嫡係兩位掌權的公子,供養著血蟲。

那兩位,正是趙招搖的兄長。

“凡沾惹血蟲的世家,所有嫡係,全部收押,打為叛族,聽候君主發落。”妖月道:“玲瓏知道你不會,可你的兩個哥哥,將你們害了。”

“招搖,你得跟我走一趟。”

“這是君主的命令。”

這些世家,平素威風八面,甚至覺得自己有翻天覆地之能,可真正大難臨頭,發現在皇權之下,所謂世家,不過是一盆散沙。

趙家倒了,所有嫡係旁係,但凡管了點事的,全部入獄。

獄中,宋玲瓏去看了趙招搖。

宋玲瓏雖為帝後,但與君主同尊,共同執政掌權,手下私獄和長老團,是唯一可以與中正十二司抗衡的勢力。

趙招搖心知肚明,自己未曾受刑,未曾被用剝奪術探取記憶,全是因為眼前之人的手下留情,惻隱之心。

昔日的天之驕女,跪在汙穢的地面上,鄭重其事地朝宋玲瓏行禮,不為自己求情半句。

——“臣之兄長犯下滔天罪過,殘害民生,觸犯君威,死不悔改,臣,無顏見殿下。”

——“臣願自封進館,鎮壓劍塚叛族,直至中州平亂。”

宋玲瓏將她扶起來,應了她一個“準”字。

作為舊友,她離去前,還曾在趙招搖的掌心中寫了一個字。

赦。

趙招搖留下來,用己身修為鎮噩亂,宋玲瓏則替她保住了趙家無辜稚子。

中州史書上,關於這位趙家姑孃的記載,寥寥幾筆,開頭儘是驚豔,結尾全是遺憾。

宋昀訶見棺槨中沒有動靜,也不知道裡面的人有沒有聽見,聽進去了幾句,他再次抱了抱拳,道:“打擾前輩沉睡,晚輩這便告辭。”

說完,他轉身。

“……裡屋。”棺槨中的聲線婉轉,帶著些才從沉睡中醒來的沙啞意味:“裡屋放著你們要找的東西。”

宋昀訶遲疑地停下腳步。

“遺蹟。”紅色的棺槨輕輕震顫了下,傳出來的聲音比春水更溫柔,“趙家的東西,你們拿走。”

她話音剛落,整個湖底突然山搖地動,湖水倒灌,捲起滔天巨浪。

宋昀訶站立不穩,扶住了手邊一棵古樹。

門檻外,伍斐壓低了的驚呼傳來。

那口棺槨突然升騰而起,重重地落在整片湖底的結界之中,一股強大無匹,銳意至極的靈力氣浪橫掃湖底蠢蠢欲動的邪氣。

湖底,不知是誰突然輕輕呢喃了句。

“帝陵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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