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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塵封已久的回憶如同暈染開的墨色,順著紙張的紋路漸漸散開。

事實上,能讓君主座下長老都覺得棘手頭疼的,肯定不是容易解決的事。

秦冬霖到舟城的時候,早早便候著的長老急匆匆迎上來,躬身行禮之後,解釋起了這裡的情況:“午時才過,臣在城南的府邸招待禾蘊仙子,手底下的人匆匆來報,說高級鬼城中有人惹事,幾個高級管事都受了波及,臣到這一看,發現是玉面仙子的侄女兒。”話說到這,長老觀不由得望了一下君王的臉色。

眾所周知,玉面仙子是當世唯一一隻九尾靈狐,她的侄女兒,在青丘一脈的年輕一輩中也屬翹楚,算是個自帶靠山的小祖宗,走到哪都需要人捧著哄著的角色,這次鬨事,若僅僅是她,便也罷了。

要麼玉面仙子出面,賠些錢,三言兩語不輕不重地將人嗬斥幾句,他們也就各退一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這件事揭過去了。

如此一來,自然傳不到君主耳朵裡。

“鬨事的另一方,是星宿閣的嫡姑娘,這姑娘脾性大,修為高強,一拳下去,才建好的鬼城主樓頓時塌了半邊,許多從都城運到主樓的囚犯趁亂跑了不少,到現在還未尋齊。”

“事情發生後,臣未接到君主旨意,不敢隨意處置兩位姑娘,便自作主張,將她們請到了鬼城中的酒樓裡歇著。”

就算秦侑回承載天命,成為天地共主,可這分散已久的六界,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世家之間,尤其如此。

建造鬼城,是秦侑回下的旨,這位長老負責操辦,眼看著就要完工了,誰知會出這麼一件事。

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姑孃家的打鬨,算不得什麼大事,可若是往大了說,便是藐視君上,枉顧君令。

這纔是最棘手的地方。

長老一邊迎著年輕的君王往街道上走,一邊接著道:“兩位姑娘出事後不久,玉面仙子和星宿閣閣主聽了訊息,也都到了。”

秦侑回獲得世界樹的認可之後,煉化了天道,稍一嚴肅,那股氣勢,便壓得人脊背都要彎下去。

他斂眉,問:“星宿閣的嫡姑娘?哪位嫡姑娘?”

長老躬身回:“君主,是宋玲瓏姑娘。”

秦侑回的腳步微不可見滯了一下,半晌,他開口,音色涼薄,聽不出任何情緒:“她們因何起爭執。”

“聽伺候在兩位姑娘身側的從侍說,是為了一個天賦不錯的小鬼。原還好好的,後來不知兩位姑娘說了什麼,幾句不合,竟大動肝火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那長老如實道。

饒是歲月不回首,時間已流淌過數萬個春秋,此時此刻,秦侑回稍一回想,還是能憶起當年司空門的那座海島上,那個抱著古琴,纖細柔嫩得如折柳,會在出手之前先微微彎著眼眸誇“小仙君生得真好看”的女子,愣是將原本已經冠在他頭上的榜首,搶走了半個。

再次見面,他已處巔峰,她全力之下,仍算勁敵。

“讓青丘和星宿閣的人等著。”說話時,秦侑回已行至塌了半邊的鬼城主樓邊。

視線之內,拔地而起的七層高塔直接塌了半邊,斷壁殘垣裡,全是生生不息的琴音,於是刷著紅漆的木頭上開出了招搖的花,竹節邊冒出了一叢叢野山菇,嫩綠的青苔團團簇簇,生機勃勃。

跟來的長老看到這一幕,頓時傻了眼。

秦侑回一哂,往上勾了勾唇。

兩人正兒八經的第四次見面,在被府衛圍起的酒樓裡。

人還是那個人,安安靜靜坐在八仙桌邊,茶壺裡是才燒開的滾水,上面浮著一層香氣馥鬱的花,許是意識到犯了事,她著著件素白的長裙,臉隻有巴掌大,下顎尖尖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纖弱風流。

門口守衛無聲跪了下去,宋玲瓏似有所覺,放下手指間精巧的茶盞,起身,盈盈一福,聲音很輕:“見過君上。”

也不知是時間過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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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實在太優秀,萬年前她口中真好看的那個“小仙君”,如今已成為六界君主,天道的壓迫感,在他尚未進門時就已沉沉逼了進來。

“起來。”秦侑回掃過屋裡的擺設,落在那道柔軟的身軀上,開口時,語調清冷至極,說的每一個字眼,都如同命令。

宋玲瓏起身。

她以為他會興師問罪,卻沒想到,他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你的拳意,退步了。”

宋玲瓏卻不否認,她頷首,請他在桌邊坐下,自己則垂首,替他沏上一盞茶,“君主說得不錯,臣女最近遇著瓶頸了,遲遲突破不了,便暫且將拳意放了放。”

“也好在拳意停滯不前,不然這一拳下去,整座主樓塌陷。”她歎息一聲:“得賠上不少錢財。”

說實話,秦侑回年少成名,一路至今,不知看了多少張嬌媚面孔,宋玲瓏無疑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

她長得好看,又不隻長得好看。

也因為這份特殊,秦侑回願意坐下來同她聊幾句,以尋常人的身份,而非君臣。

“為何突然出手?”秦侑回面不改色地抿了口桃花茶,一點點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淌下去,卻有回甘,“有什麼事,出了主城打不行?”

宋玲瓏脊背挺直了些,她眉尖蹙起來,道:“君主本意建造鬼城,將六界分開管轄,讓權力重回各家。如此一來,六界還是從前的六界,世家還是從前的世家,六界一統,根本沒有意義。”

秦侑回原本隻覺得她特殊,這番話下來,又覺得她膽子大。

他垂著眼,眼裡翳翳,看不清神情。

“你在主樓裡,見到了什麼?”半晌,他睜開眼,問。

“很多孩子,鬼城的孩子。”宋玲瓏將鬢邊垂落下的發別到耳後,“用世家的話來說,是最低等的血脈,隻配供人玩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用處。”

“星宿閣的繼承人,不該說這些。”秦侑回身子往前傾了傾,聲線如常,並未動怒。

“原本,是不該說的。”

“我與君主對戰過兩回,君主的劍意,不該如此。”她的聲音很好聽,娓娓道來,婉轉清潤:“我希望戰爭能休止,掠奪能平歇,希望世家貴族能被規矩束縛,老老實實盤踞,希望中正十二司的威名能遠攝六界。”

秦侑回走的時候,宋玲瓏也毫髮無損地出了酒樓。

沒有賠錢,沒有道歉,大搖大擺的就出去了。

可這次事件,刺激到了宋玲瓏的父親,星宿閣的老閣主。

他鐵了心要讓她收收心,別整日晃晃盪蕩,空有一身修為本事,族裡的事,那是半天不乾,半點不沾,惹事倒是在行。

於是幾日之後,玲瓏仙子即將和月族少族長成親的訊息,像風一樣飛快傳了出去。

這一傳,就傳到了塵遊宮中,秦侑回的耳朵裡。

之後三日,年輕的君王修煉常有分神的時候。

這在從前,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之後,秦侑回凝著眼前的劍,再走了一遍天道。

第四日,秦侑回親自走了一趟北域,刻意收斂了氣息,等繞過九曲八彎的小道,站到掛著“玲瓏閣”牌匾的院外小路上時,他不動聲色地攏了攏拳,心想,他這是在做什麼?

堂堂正正的君王,放著好好的大道不走,學起了做賊。

秦侑回碾了下手腕骨,無聲無息走了進去。

院裡各種花含羞斂蕊,草木葳蕤,牆角邊是幾叢青翠欲滴的芭蕉,長而尖的葉伸到了窗前,簷下掛著沉甸甸的葡萄,青的紫的,還未徹底成熟,圓嘟嘟擠在藤蔓上,生趣盎然。

他站在牆院邊的樹下,梨花被風一吹,似雪般落在他的肩頭和袖袍上,來來往往的從侍沒一個能瞧見他。

不多時,那些從侍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一個接一個退出了院子。

宋玲瓏走了出來。

“今日我非君主,無需行禮。”他在宋玲瓏福身之前開口。

他開門見山:“你那日說的話,我回去仔細思量過了。”

“世家盤亙已久,錯綜複雜,非一日能除儘,中正十二司建立不久,要忙的事太多。我雖為君主,也覺分身乏術。”

他垂著眼睫,刻意壓製劍意時,人如初雪般清冷。

“你要不要來幫我。”

宋玲瓏似有所感,她沉思半晌,抬眸時眼裡亮晶晶的,問:“你想讓我入宮?”

秦侑回頷首,說是。

那年梨樹下,他同她承諾了三件事。

——她若入宮,帝後與君主同尊。

——他並不管束她,她在星宿閣是什麼樣子,入了宮,就還是什麼樣子。塵遊宮隨她來去自如。

——任何時候,他不會鬨出折辱髮妻的事來。

君主大婚,婚期定在半年後的秋至,天祭台上,他們舉杯對飲,結為道侶。

當夜,塵遊宮燈火通明,大紅的“囍”字貼在門扉和楹窗上,彩色的琉璃燈高懸在巨樹梢頭,庭院裡,月光如水般灑落,波紋和樹影搖曳,漾漾蕩蕩。

飲過合巹酒,再將兩人剪下的發放在小盒裡,喜娘連著道了一溜的吉利話,嘎吱一聲合上了門。

新人對坐,彼此相視。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事實證明,性情冷淡的男人,哪怕是成了親,娶了妻,一夕之間,也依舊改不了性子。

秦侑回站起身,行至桌邊,眼裡沉浮不清,一身紅色的喜服,金色玄鳥鑲白玉的腰帶束著腰身,愣生生將那股淩厲的劍意壓了下去,而紅燭下,他那雙微微垂下的桃花眼,實在是太勾人。

可那架勢,那姿態,不似在經曆人生大喜,反而像在審訊犯人。

半晌,秦侑回行至床沿邊,問她:“累不累?”

宋玲瓏看著他從床前到窗前,再從窗前踱步回來,強裝鎮定下,是與他身份和性情不符的無措。

她垂首,肩頭細細地聳動了兩下。

見狀,秦侑回伸手撫了撫鼻梁骨,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

“你那日說我的拳意不如從前了。”宋玲瓏及時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寧靜,“近日,我有所悟,可否與君主較量一番?”

秦侑回看了眼窗外高懸的月,還有她身上未換下的喜服,慢慢地提了下眉,彷彿在無聲問:新婚之夜,出去切磋拳意?

片刻後,兩人穿著一身相襯的紅衣,一人立在庭院這頭,一人站在庭院那頭。

打了整整一夜的拳。

纔開始比劃的時候,宋玲瓏還中規中矩的,你一下我一下,有來有往,不多時,她就開始提出要求了。

先是“能不能不要用天道壓製”,再是“你這樣壓著我打,我怎麼感悟”。

又要打,又難伺候。

跟從前那個麻利乾脆,出拳迅速的宋玲瓏簡直判若兩人。

這一夜,秦侑回腦子裡全是她嘰嘰喳喳的吵鬨聲,等天亮起,晨光乍現,她累得不行,鬢髮全濕,擺著手坐到不遠處的石凳上歇息時,光風霽月的男人仍是沒忍住,看了眼初升的旭日。

饒是他再怎樣設想這人生唯一一回洞房花燭,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過法。

半晌,秦侑回行至宋玲瓏跟前,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朝她伸出手掌:“不練了,我送你回去。”

宋玲瓏嫩生生,似玉一樣細膩的小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都懶得動一下的模樣。

“我沒力氣。”

“我走不動了。”

秦侑回閉了下眼,道:“伸手。”

她便如願以償地笑得彎起了眼,乖乖伸手。下一刻,他彎身,一手落在她後脊,一手頓在她小腿心上,將沒骨頭一樣的人抱了起來。

“我想將院子改一改。”她窩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個,很輕的重量,細聲細氣的商量語氣:“太冷清了。”

“隨你。”秦侑回許是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淡漠,又壓低聲音,補充了句:“這些小事,不必問我,隨你開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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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門見山:“你那日說的話,我回去仔細思量過了。”

“世家盤亙已久,錯綜複雜,非一日能除儘,中正十二司建立不久,要忙的事太多。我雖為君主,也覺分身乏術。”

他垂著眼睫,刻意壓製劍意時,人如初雪般清冷。

“你要不要來幫我。”

宋玲瓏似有所感,她沉思半晌,抬眸時眼裡亮晶晶的,問:“你想讓我入宮?”

秦侑回頷首,說是。

那年梨樹下,他同她承諾了三件事。

——她若入宮,帝後與君主同尊。

——他並不管束她,她在星宿閣是什麼樣子,入了宮,就還是什麼樣子。塵遊宮隨她來去自如。

——任何時候,他不會鬨出折辱髮妻的事來。

君主大婚,婚期定在半年後的秋至,天祭台上,他們舉杯對飲,結為道侶。

當夜,塵遊宮燈火通明,大紅的“囍”字貼在門扉和楹窗上,彩色的琉璃燈高懸在巨樹梢頭,庭院裡,月光如水般灑落,波紋和樹影搖曳,漾漾蕩蕩。

飲過合巹酒,再將兩人剪下的發放在小盒裡,喜娘連著道了一溜的吉利話,嘎吱一聲合上了門。

新人對坐,彼此相視。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事實證明,性情冷淡的男人,哪怕是成了親,娶了妻,一夕之間,也依舊改不了性子。

秦侑回站起身,行至桌邊,眼裡沉浮不清,一身紅色的喜服,金色玄鳥鑲白玉的腰帶束著腰身,愣生生將那股淩厲的劍意壓了下去,而紅燭下,他那雙微微垂下的桃花眼,實在是太勾人。

可那架勢,那姿態,不似在經曆人生大喜,反而像在審訊犯人。

半晌,秦侑回行至床沿邊,問她:“累不累?”

宋玲瓏看著他從床前到窗前,再從窗前踱步回來,強裝鎮定下,是與他身份和性情不符的無措。

她垂首,肩頭細細地聳動了兩下。

見狀,秦侑回伸手撫了撫鼻梁骨,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

“你那日說我的拳意不如從前了。”宋玲瓏及時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寧靜,“近日,我有所悟,可否與君主較量一番?”

秦侑回看了眼窗外高懸的月,還有她身上未換下的喜服,慢慢地提了下眉,彷彿在無聲問:新婚之夜,出去切磋拳意?

片刻後,兩人穿著一身相襯的紅衣,一人立在庭院這頭,一人站在庭院那頭。

打了整整一夜的拳。

纔開始比劃的時候,宋玲瓏還中規中矩的,你一下我一下,有來有往,不多時,她就開始提出要求了。

先是“能不能不要用天道壓製”,再是“你這樣壓著我打,我怎麼感悟”。

又要打,又難伺候。

跟從前那個麻利乾脆,出拳迅速的宋玲瓏簡直判若兩人。

這一夜,秦侑回腦子裡全是她嘰嘰喳喳的吵鬨聲,等天亮起,晨光乍現,她累得不行,鬢髮全濕,擺著手坐到不遠處的石凳上歇息時,光風霽月的男人仍是沒忍住,看了眼初升的旭日。

饒是他再怎樣設想這人生唯一一回洞房花燭,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過法。

半晌,秦侑回行至宋玲瓏跟前,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朝她伸出手掌:“不練了,我送你回去。”

宋玲瓏嫩生生,似玉一樣細膩的小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都懶得動一下的模樣。

“我沒力氣。”

“我走不動了。”

秦侑回閉了下眼,道:“伸手。”

她便如願以償地笑得彎起了眼,乖乖伸手。下一刻,他彎身,一手落在她後脊,一手頓在她小腿心上,將沒骨頭一樣的人抱了起來。

“我想將院子改一改。”她窩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個,很輕的重量,細聲細氣的商量語氣:“太冷清了。”

“隨你。”秦侑回許是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淡漠,又壓低聲音,補充了句:“這些小事,不必問我,隨你開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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