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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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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沒想到林潯會答應和她一起看月亮。

畢竟林潯剛拜入師門沒多久,他們倆僅僅停留在隻有幾面之緣的同門關係上,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在原著裡,原主剛碰到他的手就被毫不猶豫地躲開,哪像現在,小白龍非但沒對她的觸碰表示嫌棄,居然還應下了賞月的邀約。

寧寧有些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地參加中國比慘大會了。

“不過小師姐,比起外出賞月,我們是不是應該……”

林潯說著支吾片刻,下垂的長睫遮住黑眸,再開口時,聲線清糯得像是白糰子:“把你的房間好好整理一下?”

他說話時低著頭,寧寧便能肆無忌憚地將小師弟細細打量一番。

小白龍算是原著裡的重要角色,由於天性善良,與獨來獨往的裴寂關係不錯,戲份也就自然而然多了起來。

和裴寂渾身戾氣、陰晴不定的大魔頭氣質相比,小白蓮人設的林潯要顯得清潤出塵許多。

翩翩少年,瓊枝玉樹。長明燈燈光潺潺如流水,一滴滴浸染出白皙精緻的面龐。

他年紀尚小,眉眼之間稚氣仍存。一雙琉璃般的黑眼珠盛滿溫柔夜色,輕顫的長睫如蝶翼撲閃,灑下一層薄薄陰影。

單薄白袍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瘦削的身形,在寂然夜色之間,好似一把筆直鋒利的長劍。

然而看他刻意閃躲的眼神與悄悄泛紅的耳根,比起千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更像是鄰居家內向害羞的小弟弟。

寧寧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後的那堵非洲牆,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你願意跟我一起,打掃房間?”

林潯沒抬頭,也沒說話,腦袋輕輕點了一下。

事實證明,林潯是真的不太像嬌生慣養出來的皇家子弟。

當寧寧還在跟滿地的丹爐碎屑作鬥爭時,他已經清掃完了缺胳膊斷腿的桌兄、腦殼整個被炸飛的椅子兄、以及在爆破衝擊下碎落滿地的書籍殘頁。

他實在是太熟練了,熟練到寧寧不由自主地開口:“你在家裡經常做這些嗎?”

“是入山後才學會的。”

林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師尊告訴我,這是劍修的必修之道。”

他纔剛來這兒沒多久啊,看把孩子都逼成什麼樣了。

寧寧不禁發出靈魂叩問:“明明我們賺錢那麼難,為什麼人家賺我們的錢就這麼容易?”

“小師姐,”正在吭哧吭哧幫她搬書櫃的林潯聞聲停下,遲疑一瞬後繼續道,“我有個朋友,教給了我一些節儉之道——這隻是我朋友的做法,我、我沒試過的!”

感受到寧寧直直望來的視線,小白龍有些慌張地亂了呼吸:“大致就是……如果門服損毀,不需重新購置,隻要尋塊白布加以裁剪,再用金色顏料描繪出雲紋圖案便可。”

寧寧目光驚恐地看一眼他的衣袖。

暗金紋路歪歪扭扭如帕金森患者,本應繡有蛟龍的地方,畫著隻齜牙咧嘴、腳比頭大的詭異大泥鰍。

“還有,”林潯垂著腦袋補充,“雨天的雨水一定不能浪費,可以接下來燒開洗澡,比池塘裡的水乾淨;吃完西瓜南瓜後的瓜皮也可以儲存下來,在下一頓飯時清炒,這樣又能多一道菜。”

寧寧驚了。

寧寧真的很想問他,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可是這個問題好傷人,為了顧及小皇子的自尊心,她強忍著沒說。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就是天下第一大劍宗嗎?

合著其它門派都在教授術法劍訣,隻有玄虛派清新脫俗,要是出了教科書,怕不是這種畫風:

必修一:《論一個窮逼的自我修養》。

必修二:《家務活與母鵝的產後護理》。

必修三:《我的一個盜菇朋友——關於身無分文時偷菜的心得一二》。

絕了,整個就一窮光蛋進階指南。

“對了小師姐。”

林潯見她臉色更白,以為寧寧還未從破產的事實中緩過來,小心翼翼朝她邁近一步,從懷裡掏出顆光華四溢的潔白圓珠:“我此次離開東海沒帶多少錢財,隻有這夜明珠勉強算是值錢,如果不嫌棄,收下它換些靈石吧。”

他哪是“沒帶多少錢財”。

林潯壓根是一窮二白地出了家門,隻因為師尊告訴過他,劍仙從不拘泥於身外之物。

後來發現師尊本人也曾經吃過爆炒瓜皮,甚至發展了一種全新菜色,叫“落英百香萃”。

就是炒花瓣和樹葉子。

這顆夜明珠是他渾身上下僅有的值錢物件了,本該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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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管,可是……

涉世未深的小白龍鼓起勇氣,極快地瞥一眼寧寧慘白慘白的臉,心裡暗下決心。

既是同門,就理應相互幫扶。如果他的身外物能換來小師姐繼續生活的信心,犧牲這顆珠子,便算不了什麼。

他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孩子啊!大不了再去喝露水吃樹葉,小師姐要是瘋掉,她的一輩子可就全完了!

寧寧心情複雜。

在原著裡,林潯的確是個毫無心機、心軟至極的小白蓮設定,路見不平時,就算害羞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也要上去匡扶正義。

有讀者一針見血地指出,作者之所以把他設定成這種性格,就是為了突出男主角裴寂的殺伐果斷、陰冷恣睢。

說實話,在以上帝視角看這部小說時,寧寧也曾覺得這位小皇子實在同情心氾濫,但當她自己成了被他同情的那個——

這就是個小天使吧嗚嗚!明明自己都窮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拿出最後的資產送給她!雙標又怎麼樣林潯他真的太好了吧!

“不不不,我不用。”

寧寧趕緊擺手:“你不是也沒有多少靈石了?”

她說得隱晦,特意略過了林潯吃瓜皮洗雨水的那些事兒,從而保全小朋友單純脆弱的自尊心。

沒想到地主家的傻兒子嘿嘿一笑:“沒關係,上回大師姐帶我去萬劍宗偷了好多瓜,瓜皮夠吃好幾——”

話沒說完,林潯就頓頓停住。

他自尊心強又非常容易害羞,之前刻意隱去了自己的身份,謊稱那些事情都是“一個朋友”所為。如今這句話……

不正是在大大咧咧地宣告,那個朋友就是他本人麼?

熱氣騰地上湧,白玉般的臉龐霎時籠上一層緋色,如同暈染開的墨團越來越濃,最終變成遍佈整張臉的通紅。

太、太丟人了。

他本來想在小師姐面前留個好印象的。

他從小就不擅與人交流,之前幾番遇見小師姐,都羞怯得說不出話。今日聽見她房中有異,沒做多想便進了院子,未曾想居然會鬨出這樣的笑話。

林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恍惚間忽然聽見寧寧的聲音,語氣和之前沒什麼不同:“帶回來的瓜夠吃好幾天?你和大師姐偷了多少瓜,萬劍宗沒逮住你們嗎?”

她莫不是聽岔了。

他說的可是“瓜皮”。

他心情忐忑,小師姐卻面色如常,想來她是真的沒聽清,也沒把他跟“那個朋友”聯想到一起。

林潯抿著唇笑了笑,耳邊紅潮退了一些:“不少。小師姐想聽我們偷瓜的事情麼?”

寧寧:“你說。”

於是話題成功轉向了大師姐與萬劍宗的那片瓜田,聽說師姐有言:偷瓜不能算偷,劍修的事,能算偷麼?

林潯說得認真,順手還幫忙打掃了滿地的碎屑,全然沒注意到身邊的寧寧悄悄吐了口氣,如釋重負。

呼,好險。

看小白龍那副眼眶通紅、小臉發白的模樣,還好她反應快裝糊塗。

不然恐怕還真得哭出來。

*

在第二日,寧寧是被係統叫醒的。

還好床與丹爐相隔甚遠,沒受太多波及,與林潯道別之後,她便很快拖著疲憊的身體倒頭就睡。

第二天剛睜開眼,就看見腦袋裡懸浮著的幾段大字:

[叮!任務釋出!]

[劍宗大比正在進行,你記恨於昨日敗在裴寂手下,誓要給他一點教訓。]

[請立即前往比武場,在暗處對比試中的裴寂發動攻擊。]

這段劇情終於來了。

寧寧從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摸了摸滿腦袋的亂髮。

這是裴寂逆襲的起點,原著中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情節。

玄虛劍派的門內大比采取淘汰製,昨日裴寂勝了寧寧,還得在今天與其他弟子繼續比試。

不知道該說他的運氣好還是不好,這次遇到的對手,居然還是名金丹期的親傳弟子。

那位弟子名叫陳釗,在清虛真人門下修習,實力十分了得。見識到昨日裴寂與寧寧的戰鬥後自知不可輕敵,為以防萬一,甚至動用了暗器。

——劍宗大比,暗器自然是禁用之物。

但他的攝魂釘細如蚊足,發動時不會被靈力察覺,加之觀眾席位與比武台相隔很遠,因此在用它重創裴寂後,並未有人發現貓膩。

除了這位從中作梗,原主也十分儘心儘力地在搞事。

她主修的劍法名喚“星羅”,講求出劍迅如風、劍勢密若星,總的來說就是快狠準,在無影無形之間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原主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作死沒有下限,在裴寂與陳釗比試之時動用劍意,從背後偷襲了他。

暗器與劍訣雙重夾擊,裴寂無路可躲。他註定被重創得奄奄一息,然而身臨絕境,卻也恰是絕處逢生之時。

念及此處,寧寧一氣嗬成地下床穿衣洗漱,拿起星痕劍時忍不住想,反派果然都是給主角送經驗的工具人,石錘了。

多虧禦劍飛行,她很快就抵達了比武場所在的開陽峰。裴寂與陳釗的對決正值驚心動魄的時候,台上一片刀光劍影。

清晨的開陽峰雲蒸霞繞,日光破開層層白霧凜然而下,猶如千萬劍影,有形無痕。峰巒上下煙波疊起,雲捲雲舒,好似千裡畫廊,暈開重重水色。

以尋常人的視角來看,隻能望見台上兩人轉瞬即逝的殘影,淩厲劍意於日影之下映出雪亮白光,兩劍相拚斬開徐徐霧氣,如同霜雪浮天,奔雷寂然。

一襲黑衣的裴寂眉眼淡漠,身為默默無名的外門弟子,竟未在比試中居於下風。眼看陳釗已有不敵之勢,寧寧知道自己是時候出手。

她能再清楚不過地看清檯上二人的動作,因此也明白該在怎樣的時機動手。

白霧升騰之間,寧寧單手捏訣,朝裴寂身後穩穩一壓。

雨打飛花訣,疾劍無痕。

無形劍意順勢而下,然而寧寧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工具人隻能幫你到這兒了”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就僵在臉上。

啊呀。

她還不擅用訣,這劍意……

好像歪了。

*

裴寂很快便感到了朝自己逼來的劍風。

與陳釗殺意凜然的重劍不同,這股劍意輕盈靈動、幾乎不會被人察覺,他對這樣的感覺再熟悉不過,正是昨日對陣的那名女弟子。

一陣低啞粗獷的男音在腦海中嗡然響起,讓他下意識微微蹙眉:“糟糕,有人在偷襲!”

這聲音自他出生以來便留在體內,除了裴寂以外,其餘人一概無法聽見。

聲音自稱曾經是把劍,但它究竟叫什麼名字,以前的主人又姓甚名誰,這些全都是未知數——

它失憶了。

如果寧寧聽見他們的對話,一定會瞭然地說上一句:“啊,原來這就是承影劍的聲音。”

她當然是知道這道聲音的。

裴寂乃上古劍神轉世,曾經的佩劍承影也隨之入了他體內。隻可惜歲月已久,他如今的實力也無法駕馭神劍,承影的記憶與力量都被儘數封印,成了個隻能在男主腦子裡嘮嘮叨叨的中年大叔。

“這劍氣……正是昨日那女修。”

承影低聲輕嗬:“她究竟安的什麼心,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懷好意!”

寧寧的劍氣迅捷如雷電,帶著勢不可擋的凶戾殺機,裴寂忙於應付陳釗,隻能側身閃躲。

不想剛露出這短暫的破綻,便瞥見陳釗冷冷一笑,指尖微動。

攝魂釘細小難辨,悄無聲息靠近他時,傳來一股森然冷意。前狼後虎,加之陳釗預判了他的行動,裴寂無處可退。

他今日必中這一擊。

承影已經忍無可忍,瘋狂叫囂:“可惡啊臭女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話音未落,變故陡生。

雨打飛花訣的軌跡居然並非筆直,而是向如今裴寂所在的方向偏轉一些,想來那少女打從一開始就並非瞄準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而是此時這邊。

毒釘來勢洶洶,劍訣如流風迴雪,電光火石之間——

居然剛剛好地,筆直相撞。

兩力相交無聲無形,卻又驚濤駭浪潛藏於暗潮之下,掀起洶湧波瀾。

訣滅,釘碎。

承影:……

承影驚了。

那女人、那女人怎會知曉攝魂釘的路徑!這恰到好處的力道、這命中註定般嚴絲合縫的相交,一切都正好將那暗器粉碎殆儘……

難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嗎!

它無比驚駭地用神識望一眼看台,毫不費力便見到那白裙少女。

還有她臉上尚未褪去的微笑。

她居然在笑。

也就是說,難道她當真……是有意而為之?

先是察覺到那陳釗心懷不軌,試圖動用暗器,然後用劍訣逼得裴寂側身閃躲,這時陳釗必定會預判他的動作,發動毒針。

但陳釗那廝萬萬不會想到,她居然預判了他的預判!

這手法、這心機,還有這顆全心全意為裴寂著想的心——

她是個仙女吧!

“我悟了!”

承影當即改口,把滿嘴的“臭女人”全部吞回去,語氣激昂得有些顫抖。

“那位仙女不僅在暗中幫你……”

“她還是個絕頂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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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叫作死沒有下限,在裴寂與陳釗比試之時動用劍意,從背後偷襲了他。

暗器與劍訣雙重夾擊,裴寂無路可躲。他註定被重創得奄奄一息,然而身臨絕境,卻也恰是絕處逢生之時。

念及此處,寧寧一氣嗬成地下床穿衣洗漱,拿起星痕劍時忍不住想,反派果然都是給主角送經驗的工具人,石錘了。

多虧禦劍飛行,她很快就抵達了比武場所在的開陽峰。裴寂與陳釗的對決正值驚心動魄的時候,台上一片刀光劍影。

清晨的開陽峰雲蒸霞繞,日光破開層層白霧凜然而下,猶如千萬劍影,有形無痕。峰巒上下煙波疊起,雲捲雲舒,好似千裡畫廊,暈開重重水色。

以尋常人的視角來看,隻能望見台上兩人轉瞬即逝的殘影,淩厲劍意於日影之下映出雪亮白光,兩劍相拚斬開徐徐霧氣,如同霜雪浮天,奔雷寂然。

一襲黑衣的裴寂眉眼淡漠,身為默默無名的外門弟子,竟未在比試中居於下風。眼看陳釗已有不敵之勢,寧寧知道自己是時候出手。

她能再清楚不過地看清檯上二人的動作,因此也明白該在怎樣的時機動手。

白霧升騰之間,寧寧單手捏訣,朝裴寂身後穩穩一壓。

雨打飛花訣,疾劍無痕。

無形劍意順勢而下,然而寧寧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工具人隻能幫你到這兒了”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就僵在臉上。

啊呀。

她還不擅用訣,這劍意……

好像歪了。

*

裴寂很快便感到了朝自己逼來的劍風。

與陳釗殺意凜然的重劍不同,這股劍意輕盈靈動、幾乎不會被人察覺,他對這樣的感覺再熟悉不過,正是昨日對陣的那名女弟子。

一陣低啞粗獷的男音在腦海中嗡然響起,讓他下意識微微蹙眉:“糟糕,有人在偷襲!”

這聲音自他出生以來便留在體內,除了裴寂以外,其餘人一概無法聽見。

聲音自稱曾經是把劍,但它究竟叫什麼名字,以前的主人又姓甚名誰,這些全都是未知數——

它失憶了。

如果寧寧聽見他們的對話,一定會瞭然地說上一句:“啊,原來這就是承影劍的聲音。”

她當然是知道這道聲音的。

裴寂乃上古劍神轉世,曾經的佩劍承影也隨之入了他體內。隻可惜歲月已久,他如今的實力也無法駕馭神劍,承影的記憶與力量都被儘數封印,成了個隻能在男主腦子裡嘮嘮叨叨的中年大叔。

“這劍氣……正是昨日那女修。”

承影低聲輕嗬:“她究竟安的什麼心,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懷好意!”

寧寧的劍氣迅捷如雷電,帶著勢不可擋的凶戾殺機,裴寂忙於應付陳釗,隻能側身閃躲。

不想剛露出這短暫的破綻,便瞥見陳釗冷冷一笑,指尖微動。

攝魂釘細小難辨,悄無聲息靠近他時,傳來一股森然冷意。前狼後虎,加之陳釗預判了他的行動,裴寂無處可退。

他今日必中這一擊。

承影已經忍無可忍,瘋狂叫囂:“可惡啊臭女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話音未落,變故陡生。

雨打飛花訣的軌跡居然並非筆直,而是向如今裴寂所在的方向偏轉一些,想來那少女打從一開始就並非瞄準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而是此時這邊。

毒釘來勢洶洶,劍訣如流風迴雪,電光火石之間——

居然剛剛好地,筆直相撞。

兩力相交無聲無形,卻又驚濤駭浪潛藏於暗潮之下,掀起洶湧波瀾。

訣滅,釘碎。

承影:……

承影驚了。

那女人、那女人怎會知曉攝魂釘的路徑!這恰到好處的力道、這命中註定般嚴絲合縫的相交,一切都正好將那暗器粉碎殆儘……

難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嗎!

它無比驚駭地用神識望一眼看台,毫不費力便見到那白裙少女。

還有她臉上尚未褪去的微笑。

她居然在笑。

也就是說,難道她當真……是有意而為之?

先是察覺到那陳釗心懷不軌,試圖動用暗器,然後用劍訣逼得裴寂側身閃躲,這時陳釗必定會預判他的動作,發動毒針。

但陳釗那廝萬萬不會想到,她居然預判了他的預判!

這手法、這心機,還有這顆全心全意為裴寂著想的心——

她是個仙女吧!

“我悟了!”

承影當即改口,把滿嘴的“臭女人”全部吞回去,語氣激昂得有些顫抖。

“那位仙女不僅在暗中幫你……”

“她還是個絕頂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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