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鍊金藥劑不僅藥效不明,還是生產日期最晚八二年起步的陳年老藥,有沒有變質都不知道,陸以北不太敢服用。
所以,她抓來了白狼神靈印召喚出的小狗。
雖然張淮南堅持稱那是白狼,但是陸以北還是決定稱呼它為白小狗。
就像是一隻狗的名字可以叫做“小貓”一樣。
還跟白小花是一個係列的,就很棒!
“來,小狗,把這個喝掉!”陸以北面無表情地說著,一隻手抓著白小狗的後脖子,將它拎起來,一隻手將藥劑瓶,遞到了它的嘴邊。
作為靈印能力的召喚物,白小狗身體完全有靈能構成,跟惡靈種怪談類似,除了沒有怪談本體核心之外,幾乎可以算是一種怪談了。
用它試藥正好!
“嗷嗷嗷——!”
看著藥瓶逼近,似察覺到了危險一樣,白小狗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雪白的身軀瘋狂蠕動,四肢拚命亂舞。
救救,有人要殺狗!
“別怕嘛,這是奶製品啦!”
就算被毒死了,也隻是會爆炸而已。
消亡隻是**,但隻要靈印尚在,你便精神永存。陸以北想。
“我是你的主人,我還能害你嗎”
於是,在陸以北連哄帶騙之下,白小狗張開了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瓶口的藥劑。
等待片刻,無事發生,陸以北又拿起了另一瓶藥劑。
“看吧?我就說沒事兒吧?來主人愛你,再嚐嚐這個丸子。”
陸以北從瓶子裡倒出一枚看上去黑漆漆的丹丸,懟到了白小狗嘴邊。
白小狗瞪著清澈而天真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向陸以北。
彷彿是在詢問她,“這次又是啥?”
“麥麗……哦,不對,狗不能吃巧克力……”陸以北小聲嘟囔了一句,話鋒一轉道,“狗糧,是狗糧啦!”
聞言,白小狗湊上前,抽動鼻頭嗅了嗅那丹丸,“嗷嗚”一口,吞入了腹中。
“好樣的,小朋友就是要好好吃東西,才能長高哦,來把這個吃了!”
說話間,陸以北拿起了第三瓶藥劑……
“……”
看著陸以北的一係列操作,張淮南表情一陣抽搐。
白狼神靈印的召喚物是不是狗他不清楚,但……陸以北是真的狗!
————
最後,白小狗終究還是爆炸了。
如果不是張淮南反應得快,及時控製住了那融合了些許百臂巨人權能的衝擊波,攬月洞的房頂都要被掀上天。
不過,白小狗爆炸,不是因為那些藥劑有毒,而是因為那些藥劑的藥效太好。
它,是被陸以北的“愛”撐爆的……
一開始張淮南讓陸以北喝那些鍊金藥劑,她是拒絕的。
有白小狗試藥後,她總算嘗試著服用了兩瓶。
這一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從被動到主動,再到根本停不下來,驚人的態度轉變,隻用了不到三分鐘。
雖然那些藥劑,喝下去之後,確實有副作用,會讓身體短暫不適,但是無一例都蘊藏著充沛的靈能。
靈能充沛就意味著,無論本來的藥效是做什麼的,都有一定的療傷效果。
最重要的是,那些鍊金藥劑,真的有很大一部分都過期了……
三五瓶換一瓶禍水,血賺!
就這樣,張淮南珍藏了幾十年的鍊金藥劑,在十幾分鐘時間裡,少了一大半。
吃飽飽的陸以北癱在椅子上,揉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嘟囔道,“老頭,再來點兒?你看,我這還有傷呢!”
說話間,她舉起小手,給張淮南展示了一下,大拇指上微微滲血的牙印。
那模樣,就好像是剛偷吃了仙丹的猴子,並且囂張的打算再來一壺。
那他娘是你剛纔自己咬的,別以為老夫沒看見……張淮南扶額,沉聲道,“沒了。”
“不是,我看那陳列架上,不是還有不少麼?”
“那些有毒。”張淮南黑著臉道。
“好吧。”陸以北翻了翻白眼。
不給就不給唄,搞得像是騙小孩兒,吃多了XX,肚子裡要長蟲一樣。
“那我帶走幾個瓶子,您不介意吧?反正這些瓶子裡的藥劑已經沒了。”
張淮南皺眉、
“拿去吧,拿去吧!收好了,就趕緊跟老夫去紫霄台。”
看著陸以北手中搖晃的,盛滿禍水的瓶子,莫名有一種,撞見自家熊孩子用尿和稀泥玩的既視感。
糟心,想揍,又嫌臟。
好好一姑娘,沒事兒擺弄那種臟東西乾嘛?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
真武山這地方人傑地靈,又有大純陽宮這種存在了近千年的靈能修習門派,古往今來誕生的強大靈能力者。
雖然在這眾多的強大靈能力者當中,像是清霽和張淮南那種怪物級的人物,屈指可數。
但是像是青霞子、碧虛子等一眾長老那樣的,可以獨當一面的靈能力者,卻多如繁星。
那些靈能力者,大都有不錯的靈能物品伴身。
然而,靈能物品都是有自己的脾性的,那些靈能力者若是在有限的生命裡,沒能找到適合繼承他們伴身的靈能物品的人,便會將其留在紫霄台上,靜待有緣人取用。
同時,這些靈能物品在沒有找到新主人之前,便會成為構成紫霄台那規模龐大的固化咒式的一部分,增強紫霄台的威能。
這是那些前輩先賢,在安詳離世前,能夠為後人做的最後一點貢獻。
事實上,最初大純陽宮的初代掌教建起紫霄台的時,隻是為了召雷喚雨,改善真武山周邊的惡劣天氣。
想要擊殺數十公裡外的怪談都費勁。
更枉論,現如今這等,精準打擊範圍輻射半球的可怕能力了。
不過,那位先賢自知一人之力有限,所以那時建立起來的紫霄台,隻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一件近乎完美的半成品。
現在距離那位先賢羽化,已有近千年的時光,紫霄台內逐漸累積了數量驚人的靈能物品,一步步地“成長”到了駭人的地步,宛如一把懸頂之劍,震懾宵小。
即便如此,它仍是一件半成品,尚未達到極限。
某種程度上來講,靈能力者在數量相對於怪談少很多的情況下,能夠與之平分秋色,靠的就是這種薪火相傳。
————
“我懂,我懂!”
一路聽著張淮南講述紫霄台的過往,陸以北終於忍不住插話道,“這就像是,一個本體隻有幾個G的遊戲,新增了幾十個G的優化mod,讓遊戲體驗達到令人驚豔的水準,但還沒有到極限一樣,對吧?”
“聽起來,有種‘一鯨落而萬物生’感覺?讓人肅然起敬呢!”
雖然她是個挺自私的人,但是每每聽聞那種無私奉獻之人的事蹟,都會心生敬佩。
“可是,您說的那些靈能物品呢?”陸以北疑惑道。
站在紫霄台前,放眼望去,隻有三十六根篆刻著繁複咒文的石柱,在夜幕之下,如豐碑一樣矗立著。
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地方,能藏下那數量驚人的靈能物品。
張淮南沒有回答陸以北的問題,隻是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一下,旋即飛身上前,穩穩地落在了紫霄台中央的法壇之上,催動了靈紋。
與藉助紫霄台的力量,闖入殃孽的神國,或是進行超遠距離打擊時,需要用到至少一名主持者和三十六名輔佐者不同。
打開貯藏在紫霄台中的寶藏,讓那一份數十代人的心血累積而成的奇蹟展現,隻需要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手段”。
隨著那代表著五炁天君權能的衣冠虛影浮現,張淮南向紫霄台中注入了靈能。
於是,大地震動。
地下,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機械運轉了起來那樣,傳來陣陣轟鳴。
在轟鳴聲中,圍繞法壇四周的三十六根石柱頂端迸發出了耀眼雷光,雷光向下延伸,在石柱之上勾勒出了象征著雷部三十六將的圖騰。
在那明滅閃爍的光影籠罩下,一道道圖騰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跳動著。
然後……
那蜿蜒向下的雷光,終於灑落在了漆黑深邃,宛如一塊巨大黑玉般的紫霄台上。
攝人心魄的雷鳴驟然擴散,懾服一切雜音,天地為之一寂。
下一刻,像是幻覺一樣,陸以北聽見了一陣水響。
像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發出的潮聲那樣。
於是,“海洋”便真的出現了。
伴隨著雷鳴與潮聲,漆黑一片的紫霄台上盪開了漣漪,自正中央的法壇下方向外擴散,呼吸間將整個巨大的平台點亮,化作了“海洋”。
雷光與碧波以一種奇蹟般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那洶湧翻騰,扶搖直上數十米的駭人電弧,便是海浪,貯藏於紫霄台中的靈能物品,便是魚群。
那數量驚人的靈能物品,在雷光中高速穿行著,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卻勾勒出了極端複雜的咒式。
事實上,紫霄台內貯藏的海量靈能物品,或許纔是大純陽宮成為殃孽最主要的腐蝕目標的原因。
注視著那些靈能物品,陸以北眼中閃爍起了灼熱的光芒。
這麼多靈能物品,如果不是粉紅毛毛兔那種特殊的怪談,換了別的敵人,就是一件件砸過去,也能把敵人砸死吧?
我在花城那座“王之寶庫”,啥時候能達到這種規模呢?陸以北想。
就在她看著被啟用的紫霄台,怔怔出神,胡思亂想想的時候,張淮南祭出了【劍膽琴心】。
青紅二色流光自他的手心升起,宛若兩條遊魚那樣,難分難捨的糾纏了一陣,在他的正上方,突的碰撞在了一處,化作了一團七彩琉璃般璀璨的光團。
那色彩絢爛的光輝,像是心臟般跳動了一下子。
刹那間,“錚!”的一聲嗡鳴響徹,在紫霄台上空迴盪,似長劍出鞘又似琴絃撥響。
在那嗡鳴聲中,張淮南的聲音,貫入陸以北的耳中。
“陸以北,凝神定氣,要來了哦!”
陸以北,“???”
啥玩意兒啊?別說這種奇怪的話啊!什麼東西要來了,您老倒是說清楚啊?
大量問號在陸以北的腦海中浮現。
還不等她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要來了。
下一刻,便有一道流光便在張淮南的控製下,自【劍膽琴心】中飛射而來,正中了她的眉心。
像是額頭被人用手指,用力地推了一下那樣,陸以北腦袋後仰,那粉白的長髮,被乍現的洶湧靈能帶起,在她身後舒展飄蕩。
視線恍惚,意識渙散。
有那麼一瞬間,陸以北感覺的靈魂,像是一塊脆弱的玻璃一樣,被那一道流光打碎了,化作無數碎片,散落在了那一片“海洋”之中,隨波逐流,四處飄蕩,最後被襲來的魚群,吞入了腹中。
視線天旋地轉,無數光影在眼前亂飛,耳邊彷彿有成千上萬人,在同時發出聲音。
頭暈目眩,劇烈喘息。
待到陸以北終於稍微調整好了,定睛向前看去,陷入了呆滯。
紫霄台彷彿就在她精神恍惚的那幾秒鐘內,被放大了無數倍,無數幻影自雷光中走來,或搖頭晃腦的低吟著詩句,或不斷重複介紹某種靈能物品的,或大聲的講述著一段往事……各行其是,幾乎沾滿了整個仔細挑。
其中大部分幻影,都是模糊簡單的輪廓,但仍舊能夠粗略的分辨出,它們的形象,衣著粗獷的少數民族、身著儒衫的老者、披著鎧甲的女子、穿著中山裝的梅花鹿、舔著自己屁股的肥貓……各不相同。
有那麼一瞬間,陸以北產生了一種,站在熱鬨集市的錯覺,而集市中往來之人,來自不同的時代。
這時,張淮南的聲音再度在她的耳邊響起。
“慢慢挑吧,不急,老夫在紫霄台下等你。”
聞言,陸以北視線在那一道道幻影上打量了一陣,嚥了咽口水,怯生生地朝它們問了一句,“呐個,大家好,請問有沒有……”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那些幻影便齊刷刷地向她看了過來,感受到無數道視線的注視,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先是寂靜到令人心裡發毛的短暫死寂,緊接著,便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耳邊炸開了一陣嗡響,沸騰了起來。
“……翠帷雙卷出頃城,龍劍破匣雙月明……”
“五行日月錘,三千六百七十二斤,瞭解一下?想當年,爺爺我一刀下去,那妖祟的腦殼……”
“姓名?性別?年齡?家裡幾套房?有沒有車……”
“……”
陸以北,“……”
該死,不是說挑一件趁手的靈能物品嗎?
怎麼有一種誤入公園相親角的感覺呢?
這讓人怎麼選
雷光與碧波以一種奇蹟般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那洶湧翻騰,扶搖直上數十米的駭人電弧,便是海浪,貯藏於紫霄台中的靈能物品,便是魚群。
那數量驚人的靈能物品,在雷光中高速穿行著,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卻勾勒出了極端複雜的咒式。
事實上,紫霄台內貯藏的海量靈能物品,或許纔是大純陽宮成為殃孽最主要的腐蝕目標的原因。
注視著那些靈能物品,陸以北眼中閃爍起了灼熱的光芒。
這麼多靈能物品,如果不是粉紅毛毛兔那種特殊的怪談,換了別的敵人,就是一件件砸過去,也能把敵人砸死吧?
我在花城那座“王之寶庫”,啥時候能達到這種規模呢?陸以北想。
就在她看著被啟用的紫霄台,怔怔出神,胡思亂想想的時候,張淮南祭出了【劍膽琴心】。
青紅二色流光自他的手心升起,宛若兩條遊魚那樣,難分難捨的糾纏了一陣,在他的正上方,突的碰撞在了一處,化作了一團七彩琉璃般璀璨的光團。
那色彩絢爛的光輝,像是心臟般跳動了一下子。
刹那間,“錚!”的一聲嗡鳴響徹,在紫霄台上空迴盪,似長劍出鞘又似琴絃撥響。
在那嗡鳴聲中,張淮南的聲音,貫入陸以北的耳中。
“陸以北,凝神定氣,要來了哦!”
陸以北,“???”
啥玩意兒啊?別說這種奇怪的話啊!什麼東西要來了,您老倒是說清楚啊?
大量問號在陸以北的腦海中浮現。
還不等她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要來了。
下一刻,便有一道流光便在張淮南的控製下,自【劍膽琴心】中飛射而來,正中了她的眉心。
像是額頭被人用手指,用力地推了一下那樣,陸以北腦袋後仰,那粉白的長髮,被乍現的洶湧靈能帶起,在她身後舒展飄蕩。
視線恍惚,意識渙散。
有那麼一瞬間,陸以北感覺的靈魂,像是一塊脆弱的玻璃一樣,被那一道流光打碎了,化作無數碎片,散落在了那一片“海洋”之中,隨波逐流,四處飄蕩,最後被襲來的魚群,吞入了腹中。
視線天旋地轉,無數光影在眼前亂飛,耳邊彷彿有成千上萬人,在同時發出聲音。
頭暈目眩,劇烈喘息。
待到陸以北終於稍微調整好了,定睛向前看去,陷入了呆滯。
紫霄台彷彿就在她精神恍惚的那幾秒鐘內,被放大了無數倍,無數幻影自雷光中走來,或搖頭晃腦的低吟著詩句,或不斷重複介紹某種靈能物品的,或大聲的講述著一段往事……各行其是,幾乎沾滿了整個仔細挑。
其中大部分幻影,都是模糊簡單的輪廓,但仍舊能夠粗略的分辨出,它們的形象,衣著粗獷的少數民族、身著儒衫的老者、披著鎧甲的女子、穿著中山裝的梅花鹿、舔著自己屁股的肥貓……各不相同。
有那麼一瞬間,陸以北產生了一種,站在熱鬨集市的錯覺,而集市中往來之人,來自不同的時代。
這時,張淮南的聲音再度在她的耳邊響起。
“慢慢挑吧,不急,老夫在紫霄台下等你。”
聞言,陸以北視線在那一道道幻影上打量了一陣,嚥了咽口水,怯生生地朝它們問了一句,“呐個,大家好,請問有沒有……”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那些幻影便齊刷刷地向她看了過來,感受到無數道視線的注視,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先是寂靜到令人心裡發毛的短暫死寂,緊接著,便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耳邊炸開了一陣嗡響,沸騰了起來。
“……翠帷雙卷出頃城,龍劍破匣雙月明……”
“五行日月錘,三千六百七十二斤,瞭解一下?想當年,爺爺我一刀下去,那妖祟的腦殼……”
“姓名?性別?年齡?家裡幾套房?有沒有車……”
“……”
陸以北,“……”
該死,不是說挑一件趁手的靈能物品嗎?
怎麼有一種誤入公園相親角的感覺呢?
這讓人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