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城高速公路上,大雨瓢潑,飄蕩的濃霧,如同輕薄的紗帳被利刃切割那樣,被一道道絢爛的流光和倒飛出去的身影撕碎,彌合,再撕碎。
震耳欲聾的爆響、撕裂空氣的尖嘯、低沉的咆哮、憤怒的嘶吼……在無人的高速公路間迴盪。
水庶獸狂奔著,鐵蹄踐踏的聲音密集宛如鼓點,敲打在柏油馬路上,留下一道道久久不散的雷光。
與此同時,陸以北和華桑,儘皆將自己的靈能催動到了極致,靈能波動擴散,在兩人的身體四周凝聚成淡淡的光焰。
“轟——!”
增強了二十餘倍的赤煌火,在一道姿態曼妙,通體赤金的身影前爆開。
自轟鳴聲中,陸以北的身影自席捲的赤色烈焰中突顯,手持被火焰覆蓋的靈台淨業,粉白長髮在身後飄搖,於半空中停滯後,足尖輕點腳下悄然浮現的墨色盾甲,屈膝前跳,速度驟急,單手送出靈台淨業。
太和君子劍·鈞天奏!
前方那帶著羊骨面具的佝僂身影,揮舞手中纏繞著電光的蛇形權杖,張開了碧色屏障。
無視了腦海中不斷閃過的預判念頭,陸以北連出三劍,皎白劍光接連掃落,轟砸在碧色屏障之上,沉重的嗡鳴聲迸發。
“砰——砰——砰——!”
像是被人用力敲碎的雞蛋那樣。
第三聲悶響迸發的刹那,碧色屏障轟然炸裂,靈能凝聚而成的碧色晶體飛射向四面八方。
抓住屏障破碎的間隙,陸以北瞬間將左手掌心醞釀許久的四獸皎天炮,毫無保留地傾瀉在了那道佝僂的身影之上。
在一片皎白強光籠罩之下,一柄鎏金蛇形權杖墜落。
下一刻,身後的華桑飛身而起,掠過了陸以北,與前方呼嘯而來的黑風碰撞在了一處。
“轟——!”
劇烈的轟鳴聲中,華桑借力後退,掠向了陸以北。
在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間,兩人對視了一眼,時間彷彿凝固了半秒,然後驟然加速流動了起來。
華桑足尖在陸以北探出的手掌上輕點了一下,飛身向後,抬起雙臂,在後方的半空中,張開了大片的墨色盾甲,將飛襲而來的進攻隔絕在外。
緊跟著,兩人幾乎同時下落,穩穩地落在了適時出現在下方的,水庶獸的背脊之上,短暫停留
繼續向前。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任何言語交流。
但或許是曾經曆過,靈台淨業與其殘片共鳴造成的五感互換,且此刻靈台淨業與其碎片就在附近的緣故。
兩人隱隱有一種心意相同的感覺,早已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磨合,攻守配合,行雲流水。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並肩作戰了無數年的戰友一樣,哪怕隻是一個微小的身形變換,對方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默契配合。
陸以北,“……”
原來,能夠肆無忌憚地進攻,是這樣的感覺啊?
跟™風靈月影宗首席大弟子一樣,好爽!
華桑,“……”
原來,不用顧忌靈紋失控,是這樣的感覺啊?
就好像是在一間密不透風的小黑屋裡,被囚禁了漫長的歲月,終於見到了陽光,呼吸到真實的世界一樣,真好!
……
自遠處遙望,隻看見在濃霧籠罩下,煙雨朦朧間,有青紅二色,輕盈靈巧地改換方位,前進、飛舞、交錯,龜蛇相爭的虛影、爆炸掀起的赤炎,時隱時現。
一道湛藍的雷光穿插其間,總是能夠適時的出現在兩道光暈交彙之處,讓她們短暫停歇,一人消除黑夜侵蝕帶來的影響,一人完成靈能的補充。
明明是在戰鬥,在製造殺戮,卻讓人有一種,兩隻羽翼華麗的蝴蝶,扇動翅膀,在雷與火,血影與刀光間翩然起舞的錯覺。
如水墨般流淌的青光、似火山噴發的赤焰、柏油馬路上久久不散的湛藍雷光、攜帶著殃孽權能,化作粉紅毛毛兔噴濺的血漿……
各種或明豔或晦暗的色彩,大片大片的堆砌在一起,如夢似幻。
……
雖然那些人影的靈能波動等級,有很多跟陸以北和華桑相差不多,同樣是A級到A 級的水準。
但是在正常的戰鬥中,他們決不會像陸以北這麼瘋狂,完全捨棄退守的可能。
也沒有像華桑那樣的,在體內積蓄了十幾年,飽含黑夜侵蝕的靈能,以及同樣精研了十幾年,令一眾大純陽宮長老,甚至張淮南都為之汗顏的防禦手段。
那一道道身影,遇上她們二人,就像是身體健康的成年人,遇上了身體強壯且沒有痛覺的彪形大漢一般,即便能夠還手,結果也隻有落敗。
再回首。
兩人所過之處,一道道重傷的身影,一件件破碎的物品,四散在地。
終於,前方隻剩下兩名敵人了。
一名身形高大,身披著破破爛爛的皮襖的男子。
黝黑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宛若一條身形扭曲的蜈蚣一樣,從嘴角延伸到眼角。
在他的左手持一柄鐵鉤,右手執一面黑扇,腰間懸一隻噴薄著墨綠色火焰的火壺。
這人是張碩,陸以北見過,在怪談聊天群給出的情報當中,而他所持的三件物品,則是傳說中五瘟之器的三種,對應著他掌控的三種靈紋。
而另一人,陸以北就更加熟悉了。
身形挺拔,白衣勝雪,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眉宇間帶著一股孤傲,鬢角染了些許霜塵,手握一柄長劍,蓄勢待發。
不是清霽又是何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老年的清霽。
“……”
陸以北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視線緩緩移向近在咫尺的,樣貌有些滑稽可笑,卻散發著令人極度不適氣息的胡川,目色漸深。
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
先前攔截那些傢夥,或許有一些濫竽充數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兩人,即便是單個拎出來,也相當難對付。
甚至有可能,比已經化作巨型粉紅毛毛兔的胡川還要難對付。陸以北想。
下一刻,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隻見,張碩突然往一旁讓了一步,同時手中鐵鉤“噗嗤!”一聲,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後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甕聲甕氣地說道,“上吧,殺了那傢夥。”
他竟然……自殘了?這是什麼操作?陸以北面露疑惑,但張碩接下來的話,便讓她豁然開朗。
“這或許是我能夠解脫的唯一機會了,要麼他死,要麼你死了,我繼續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他很清楚,他這樣的背叛行為,胡川即便是在那種狀態下,也是能感應到的,一旦陸以北沒能擊殺掉胡川,事後他將會承受更加殘忍的折磨。
但,這也的確是他能夠解脫的唯一機會了。
“好……”陸以北淡淡地應了一聲,邁步上前,下一刻手中的靈台淨業便震顫了起來。
清霽,攔在了她的面前,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再回首。
兩人所過之處,一道道重傷的身影,一件件破碎的物品,四散在地。
終於,前方隻剩下兩名敵人了。
一名身形高大,身披著破破爛爛的皮襖的男子。
黝黑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宛若一條身形扭曲的蜈蚣一樣,從嘴角延伸到眼角。
在他的左手持一柄鐵鉤,右手執一面黑扇,腰間懸一隻噴薄著墨綠色火焰的火壺。
這人是張碩,陸以北見過,在怪談聊天群給出的情報當中,而他所持的三件物品,則是傳說中五瘟之器的三種,對應著他掌控的三種靈紋。
而另一人,陸以北就更加熟悉了。
身形挺拔,白衣勝雪,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眉宇間帶著一股孤傲,鬢角染了些許霜塵,手握一柄長劍,蓄勢待發。
不是清霽又是何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老年的清霽。
“……”
陸以北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視線緩緩移向近在咫尺的,樣貌有些滑稽可笑,卻散發著令人極度不適氣息的胡川,目色漸深。
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
先前攔截那些傢夥,或許有一些濫竽充數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兩人,即便是單個拎出來,也相當難對付。
甚至有可能,比已經化作巨型粉紅毛毛兔的胡川還要難對付。陸以北想。
下一刻,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隻見,張碩突然往一旁讓了一步,同時手中鐵鉤“噗嗤!”一聲,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後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甕聲甕氣地說道,“上吧,殺了那傢夥。”
他竟然……自殘了?這是什麼操作?陸以北面露疑惑,但張碩接下來的話,便讓她豁然開朗。
“這或許是我能夠解脫的唯一機會了,要麼他死,要麼你死了,我繼續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他很清楚,他這樣的背叛行為,胡川即便是在那種狀態下,也是能感應到的,一旦陸以北沒能擊殺掉胡川,事後他將會承受更加殘忍的折磨。
但,這也的確是他能夠解脫的唯一機會了。
“好……”陸以北淡淡地應了一聲,邁步上前,下一刻手中的靈台淨業便震顫了起來。
清霽,攔在了她的面前,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