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張淮南,今探查到代號F怪談受到未知來源的呼喚,恐有甦醒的風險,敬請諸君協力,儘快找到發出呼喚之人……”
張淮南還未來得及詳細闡述,他所掌握的情況,便感應到,自身與外界的聯絡再度被阻斷了。
兵主那一箭,短暫地在殃孽的神國上,鑿開的裂隙,已經逐漸彌合。
緊跟著,六道色彩絢爛的光柱,彷彿洞穿宇宙的第一束光那樣,自那混亂的色彩中迸射而出。
像是北歐神話中,連結阿斯加德和米德加爾特的巨大彩虹橋那樣,延伸向了虛空,向呼喚著它的信徒灑下“恩賜”,不計後果地虹吸著,信仰之力和信徒們海量的靈魂。
雖然此舉無疑是在涸澤而漁、焚林而獵,但是它不得不這樣做。
在沉睡中,自信徒們的呼喚中,它聽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果此刻不甦醒,它很有可能再也無法醒來。
所以,它需要迅速地成長,需要力量在真正甦醒前,驅動神國之威,將這些闖入它神國的不速之客趕儘殺絕。
就像是免疫係統高強度運轉起來,嘗試著清除侵入體內的可怕病毒那樣。
“嗡——!”
在突如其來的嗡鳴中,伴生圍繞在殃孽本體四周,好似工廠的建築內,無數龐大機械陡然一震,發出了高亢的轟鳴。
伴隨著轟鳴聲,工廠深處,積蓄著海量靈能和信徒靈魂的熔爐沸騰了起。
色彩混亂的濃煙,那一座座高聳的煙囪之中噴薄而出,電光纏繞其上,而雷鳴緊隨其後迸發
記錄著人類賦予物品之惡的權能之力,伴隨著濃煙,迅速地擴張侵蝕,在一片混沌的空間內,勾勒出一道道巨大的虛影。
下一刻,無數低語迴盪開來。
“我的孩子會變成這樣,全都是……”
“那是來自地獄的藥物,它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你,就是你!你知道,你發明的武器,害死了多少人嗎?你的發明,就是鋼鐵鑄造的惡魔!”
低語聲越來越強烈,最後竟演變成了竭嘶底裡的嘶吼,無數嘶吼聲彙聚成一聲,化作了令人頭暈目眩的噪音。
在不斷擴散的噪音當中,殃孽權能最可怕的形態逐漸顯露——誕生於戰爭中的,對物的惡念。
一場戰爭的絕大多數過錯,從來都是發動戰爭之人,但往往,那些在戰爭中所使用的武器,卻會代替發動戰爭之人,承受惡魔之名。
然而,就像是火藥被髮明出來之後,有的人會用它來製造煙花,有的人卻用它來製造殺戮,又像是某些藥物,被髮明出來本是用來治病救人,卻被有心之人,利用其成癮性副作用,大肆斂財一樣。
錯的隻是使用它們的人,而物品本身,或許並沒有錯。
……
於是,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瀰漫濃霧沉澱凝聚成型,數之不儘的可怕武器,宛如森林那樣,自虛空中升起,對準了三名入侵者。
下一刻,炮火迸發,帶著磅礴的力量,向四面八方,傾瀉出了毀滅的力量。
張淮南沉默的凝視著逐漸迫近的火光,目色漸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道道湛藍色的雷光在他的肌膚之下浮現,沿著他的血管遊走。
“轟隆隆——!”
他一張口,便吐出了一片雷雲,嘯出了一場暴雨。
覆蓋十數公裡的水霧擴散開來,百丈雷霆在水汽中擴散、蜿蜒,一尊水與雷交織而成巨人,自水霧中顯露身形,威嚴而猙獰。
前方,密密麻麻的炮彈,宛如肆虐蒼穹的惡毒鴉群般飛來。
張淮南抬手向前揮出一拳,身後的水雷巨人,便幾乎與他同步的,迎著那漫天炮火,出拳。
刹那間,無儘的雷光自水雷巨人的身軀上迸發,化作洪流,與漫天炮火碰撞在了一處……
於是,宛如超新星爆炸一般的烈光,驟然迸發。
————
夕陽如血,映紅了天邊,冷清了一整天的冷清了一整天的阿姆斯特丹街頭,像是沐浴著晚霞甦醒的夜行動物一樣,漸漸熱鬨起來。
運河環繞的街道上,一盞盞光線旖旎的紅燈被點亮,身著性.感衣衫的女郎們出現在街頭巷位,熱情地展示著魅力十足的身體,向經過的行人,露出飽含深意的笑容。
在街道的儘頭,被戲稱做阿姆斯特丹惡花的鬱金香會所坐落。
鬱金香會所頂層的辦公室,一間罕有人知道的密室裡。
布魯斯瑪跪在地上,向著前方,那一尊被深海般幽綠的光芒籠罩,難以具體描述形體的詭異雕像禱告著。
“……仁慈的父,請原諒我,我將在行走在您的國度,製造殺戮……”
片刻後,禱告完畢。
布魯斯瑪離開了密室,來到辦公室,見到了等待多時的無字書。
他看向無字書,直視她的雙眼,沉聲詢問道,“朋友,你能保證你剛纔所說的話,沒有欺騙我麼?”
在接收到張淮南傳遞出來的資訊後,無字書第一時間便找到了布魯斯瑪。
但是布魯斯瑪卻對無字書的話,抱有懷疑。
他明明已經將那些背叛者,獻祭給神明瞭,怎麼會還有災難發生?
若真是那樣,無疑會讓鬱金香會所元氣大傷。
“那是黑帝傳遞來的……”
“自然。”無字書淡淡道。
“……”布魯斯瑪注視著無字書,沉吟了幾秒鐘,踱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的夾層,讓夾層中隱隱散發著可怕氣息,通體鍍金的各種槍械暴露在了無字書的視線當中。
“朋友,你成功的說服了我……這些都是足夠擊殺主教級別靈能力者的神賜之物,挑一件吧?”
“不,我不需要這些。”無字書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主教級別,對應著通用靈能波動評判標準的A級,對她來說,完全無用。
“你不願與我並肩作戰?”布魯斯瑪皺眉道。
“非也……”無字書再度搖了搖頭,轉身看向辦公室一角的書架,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話,借我一本書吧?”
“借我一本,記錄著當地最可怕傳說的書吧?”
布魯斯瑪愣了愣,抬手指了指書架上那本,有著鹿皮封面,一看便知道,經曆了漫長歲月的古籍。
無字書點了點頭,禮貌地迴應了一句“謝謝。”走上前去,從書架上拿下了那本書。
就在她從書架上拿下那本書的瞬間,書本就像是蒸發了一般,消失了她的手中。
緊跟著,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布魯斯瑪,瞳孔便一陣劇烈地收縮,胸口劇烈一陣起伏,險些失聲呼喚他所信奉的神靈。
儘管他是整個阿姆斯特丹地區,最大幫派的教父,對各種可怕的事物早已司空見慣,但是眼睜睜地看見,當地最恐怖的傳說,在他面前化作了現實,也還是險些失態。
————
“轟——!”
巨響毫無征兆地迸發,響徹了淩晨時分的大純陽宮上空。
環形的赤離殿,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缺了一半。
這座屹立了上千年的建築,在轟鳴聲中坍塌,分崩離析!
熊熊火光,自赤離殿騰起,在夜幕下舞動著,駭人的火舌舔舐著蒼穹,映紅了半邊天。
一道道扭曲的身影,自火光中顯露身形,飛掠向四面八方。
就像是遷徙的蝗蟲群那樣。
伴隨著那些扭曲的身影自火光中浮現,一道道由赤離殿內的鍊金物品構造而成的龐然大物,破開了赤離殿的殘垣斷壁,奔向了四面八方。
緊跟著,隨著大純陽宮的護山大陣,被那些扭曲身影散發的異常靈能波動觸動,震霆殿內那口古老的銅鐘振動了起來,迸發出了嗡鳴。
在那令人心悸的嗡鳴聲中,無數固化咒式在大純陽宮上空浮現,密密麻麻,璀璨如繁星。
然後……
“群星”隕落!
於是,廝殺聲,在大純陽宮內四起。
————
石州城,家居城附近。
渾身浴血的青霞子將一眾大純陽宮弟子護在身後,雙臂雷光迸射,身後一道數丈高,面目猙獰的巨人虛影,擂動著巨鼓。
“當——當——!”
伴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鼓聲,無數電弧飛舞,將不知為何突然戰鬥力暴漲的王長老,和一眾突然化作半人半物狀態的大純陽宮弟子,隔絕在外。
她不斷後退著,腳下在地面劃出地面上劃出了兩道溝壑。
自她毫無保留的釋放靈紋之力,將剩下的大純陽宮弟子守護起來,她已經退出了數十米的距離了。
雖然遠不到支撐不住的時候,但是在接收到張淮南傳遞來的資訊,通過報喪蒼鴞徽章,聯絡過留守大純陽宮的弟子,得知赤離殿爆炸的訊息後,心情卻變得沉重了起來。
從那些留守弟子的描述來看,大純陽宮內的情勢比家居城這邊還要嚴重得多,甚至連幾名留守的長老,都陷入了苦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赤離殿被火光吞沒。
偏偏這時掌教真人,困於那可怕怪談的神國之中,無法發馳援。
大純陽宮,儼然有了幾分,要發生滅門之災的架勢。
“嗡嗡——嗡嗡——!”
就在青霞子一面苦苦支撐王長老的進攻,守護著一乾大純陽宮弟子,一面心繫師門安危之時,她隨身的報喪蒼鴞徽章,突然就震顫了起來。
緊跟著,她的耳邊,便響起了碧虛子的聲音。
“師妹,我已經突圍到赤離殿附近了,正嘗試著從源頭切斷……臥槽!”
碧虛子不知為何,突然驚呼,罕見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聞言,青霞子愣了幾秒鐘,回過神來,急切追問道,“師兄?師兄你那邊怎麼樣了?你沒事兒吧師兄?!”
良久,碧虛子才弱弱地迴應道,“沒,沒事兒……就,就是看到了一點兒出人意料的情況。”
“呼……”青霞子鬆了口氣,“師兄,咱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為人師長,能不能穩重一點?怪嚇人的。”
“嘖,你來你也穩重不了!”碧虛子反駁道。
“何出此言?”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奇蹟嗎?”
頓了頓,碧虛子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但今日所見……我信了。”
青霞子,“???”
師兄這是,被奇蹟教團迷惑心智了?
單是這代號F怪談,就已經難以應付了,若是再加上奇蹟教團的話……
————
大純陽宮。
碧虛子駐足在相距赤離殿不遠的空地上,遙望前方,被熊熊火光籠罩、坍塌了大半的赤離殿,怔怔出神。
在赤離殿廢墟之上,一座高塔坍塌後留下的,宛如骨架的殘骸之上,有一道渾身被金光籠罩的身影,在他的手中捧著一團,同樣被金光籠罩的腦狀物體。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夜幕下的燈火,吸引著無數扭曲的身影,飛蛾撲火般向他襲去。
然而。
他就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那些飛撲向他的扭曲身影,便儘數出了“意外”。
或是火焰點燃廢墟中的鍊金材料,引發劇烈的爆炸,將正巧掠過上方的身影撕碎。
或是護山大陣降下的咒式,不偏不倚地擊中,瞬間蒸發。
又或是,莫名其妙的,便從高空墜下,摔個半死。
與之同時,那一道立身於廢墟當中的身影,不僅毫髮無損,而且身邊籠罩的金光,還變得愈發璀璨耀眼起來。
最離譜的是,赤離殿內鍊金材料引發的爆炸,將被高溫融化的材料掀上天空,竟修複了,方纔因為赤離殿坍塌,護山大陣上出現的裂隙。
碧虛子,“……”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人都看傻了……
那護山大陣的破損,修複起來,不僅要嚴格挑選材料,還有著嚴苛到令人髮指的劑量配比,即便是掌教真人親至,也要耗費一些手腳。
而現在,僅僅是毫無規律可循的爆炸,就將破損修複了……這™還不算奇蹟?
————
殃孽即將甦醒,是人是鬼都在秀,隻有陸以北在捱揍!
濃霧籠罩下的石州城環城高速公路某段上。
轟鳴迸發。
陸以北貼著地面倒飛出去,撞進了公路旁的山壁當中。
土石破碎,四處飛濺。
不等她爬起來,身後的山壁驟然炸裂,一條粗壯手臂探出,將她一把握住,猛地拋向了天空。
緊跟著,又是一道身影在她的上方閃現,灑下了溫度驚人的黑炎。
在過去十幾分鐘被蹂躪的時光裡,她逐漸明白了那些物品在胡川操控下的運作方式,乃是將其主人原本的力量重現。
而那十幾件物品當中,不僅大多數曾屬於A級靈能力者,其中更有數件的主人,是張碩那樣的,A 級靈能力者存在。
陸以北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參加一場實力懸殊的足球賽一樣,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沒錯,她就是那顆足球!
面對這麼多實力驚人的敵人,她根本抽不出手來還擊,隻能被動防禦。
雖然面對單個敵人,她有把握擊殺,但是那之後呢?
在擊殺其中一到兩名敵人後,大量的靈能消耗,以及進攻時暴露出的空隙,足以讓其他敵人有機可乘,置她於死地。
現在這種情況,雖然看上去像是慢性死亡,但是還有機會拖延時間,等到大表姐將救援帶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道形似清霽,手持長劍的身影,遲遲沒有行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以她和清霽交手時,動輒幾百負一勝的戰績,若是那道身影加入到戰局中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敢細想。
“……”
這種情況下,張淮南那老頭,還想我幫忙弄死胡川?
想得美喲!
我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死,已經很厲害了好吧?!陸以北想。
就在這時,雷鳴般的奔踏聲,在高速公路的儘頭炸響。
循聲望去,一道雷光撕裂濃霧,在灰黑色的高速公路之上,劃出了璀璨耀眼的軌跡。
見狀,陸以北心頭一喜,雙眸微微發亮。
是大表姐,它帶著援軍……等等!
大表姐在搞什麼鬼喲?
怎麼就帶了華桑一個人回來?陸以北想。
她不知道的是,水庶獸真的儘力了,離開高速公路,循著華桑的氣息,在半路找到華桑後,它幾乎載著華桑,跑遍了整個石州城。
然而,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更枉論來支援陸以北了。
突的,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逼近了陸以北身後,然後那生著成人面孔,卻有著一副七八歲孩童身體的怪異之人,自黑影中浮現。
【他的鐵錘從正後方擊碎了你的顱骨】
預判念頭閃過陸以北的腦海,她猛地回頭,正欲提劍格擋,就在這時,一陣呼嘯聲自她身後傳來。
隻見,華桑突然自水庶獸背上一躍而起,空踏兩步,直奔陸以北飛來,與她身影短暫交錯,然後一頭撞在了她身後襲來的那道人影之上。
“咚!”的一聲悶響,華桑毫髮無損,那道人影則被彈出去了老遠。
陸以北愣了一下,轉過身去,衝著華桑豎起了大拇指。
她就喜歡這種,關鍵時刻果斷出手,而不是什麼也不做,隻知道大喊“小心!”讓人分心,給敵人製造機會的隊友了。
以及……
看到華桑剛纔的舉動,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花城小姑娘,進攻之利,於物無不陷也,又有一個石州城小姑娘,**之堅,物莫能陷也,兩者合一,騎神獸應敵,何如?
————
大純陽宮。
碧虛子駐足在相距赤離殿不遠的空地上,遙望前方,被熊熊火光籠罩、坍塌了大半的赤離殿,怔怔出神。
在赤離殿廢墟之上,一座高塔坍塌後留下的,宛如骨架的殘骸之上,有一道渾身被金光籠罩的身影,在他的手中捧著一團,同樣被金光籠罩的腦狀物體。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夜幕下的燈火,吸引著無數扭曲的身影,飛蛾撲火般向他襲去。
然而。
他就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那些飛撲向他的扭曲身影,便儘數出了“意外”。
或是火焰點燃廢墟中的鍊金材料,引發劇烈的爆炸,將正巧掠過上方的身影撕碎。
或是護山大陣降下的咒式,不偏不倚地擊中,瞬間蒸發。
又或是,莫名其妙的,便從高空墜下,摔個半死。
與之同時,那一道立身於廢墟當中的身影,不僅毫髮無損,而且身邊籠罩的金光,還變得愈發璀璨耀眼起來。
最離譜的是,赤離殿內鍊金材料引發的爆炸,將被高溫融化的材料掀上天空,竟修複了,方纔因為赤離殿坍塌,護山大陣上出現的裂隙。
碧虛子,“……”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人都看傻了……
那護山大陣的破損,修複起來,不僅要嚴格挑選材料,還有著嚴苛到令人髮指的劑量配比,即便是掌教真人親至,也要耗費一些手腳。
而現在,僅僅是毫無規律可循的爆炸,就將破損修複了……這™還不算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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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孽即將甦醒,是人是鬼都在秀,隻有陸以北在捱揍!
濃霧籠罩下的石州城環城高速公路某段上。
轟鳴迸發。
陸以北貼著地面倒飛出去,撞進了公路旁的山壁當中。
土石破碎,四處飛濺。
不等她爬起來,身後的山壁驟然炸裂,一條粗壯手臂探出,將她一把握住,猛地拋向了天空。
緊跟著,又是一道身影在她的上方閃現,灑下了溫度驚人的黑炎。
在過去十幾分鐘被蹂躪的時光裡,她逐漸明白了那些物品在胡川操控下的運作方式,乃是將其主人原本的力量重現。
而那十幾件物品當中,不僅大多數曾屬於A級靈能力者,其中更有數件的主人,是張碩那樣的,A 級靈能力者存在。
陸以北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參加一場實力懸殊的足球賽一樣,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沒錯,她就是那顆足球!
面對這麼多實力驚人的敵人,她根本抽不出手來還擊,隻能被動防禦。
雖然面對單個敵人,她有把握擊殺,但是那之後呢?
在擊殺其中一到兩名敵人後,大量的靈能消耗,以及進攻時暴露出的空隙,足以讓其他敵人有機可乘,置她於死地。
現在這種情況,雖然看上去像是慢性死亡,但是還有機會拖延時間,等到大表姐將救援帶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道形似清霽,手持長劍的身影,遲遲沒有行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以她和清霽交手時,動輒幾百負一勝的戰績,若是那道身影加入到戰局中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敢細想。
“……”
這種情況下,張淮南那老頭,還想我幫忙弄死胡川?
想得美喲!
我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死,已經很厲害了好吧?!陸以北想。
就在這時,雷鳴般的奔踏聲,在高速公路的儘頭炸響。
循聲望去,一道雷光撕裂濃霧,在灰黑色的高速公路之上,劃出了璀璨耀眼的軌跡。
見狀,陸以北心頭一喜,雙眸微微發亮。
是大表姐,它帶著援軍……等等!
大表姐在搞什麼鬼喲?
怎麼就帶了華桑一個人回來?陸以北想。
她不知道的是,水庶獸真的儘力了,離開高速公路,循著華桑的氣息,在半路找到華桑後,它幾乎載著華桑,跑遍了整個石州城。
然而,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更枉論來支援陸以北了。
突的,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逼近了陸以北身後,然後那生著成人面孔,卻有著一副七八歲孩童身體的怪異之人,自黑影中浮現。
【他的鐵錘從正後方擊碎了你的顱骨】
預判念頭閃過陸以北的腦海,她猛地回頭,正欲提劍格擋,就在這時,一陣呼嘯聲自她身後傳來。
隻見,華桑突然自水庶獸背上一躍而起,空踏兩步,直奔陸以北飛來,與她身影短暫交錯,然後一頭撞在了她身後襲來的那道人影之上。
“咚!”的一聲悶響,華桑毫髮無損,那道人影則被彈出去了老遠。
陸以北愣了一下,轉過身去,衝著華桑豎起了大拇指。
她就喜歡這種,關鍵時刻果斷出手,而不是什麼也不做,隻知道大喊“小心!”讓人分心,給敵人製造機會的隊友了。
以及……
看到華桑剛纔的舉動,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花城小姑娘,進攻之利,於物無不陷也,又有一個石州城小姑娘,**之堅,物莫能陷也,兩者合一,騎神獸應敵,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