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陸以北嗎?”
陸以北接通電話,聽到電話那頭聲音響起,還不等對面說更多的東西,便語似連珠般地丟過去了一大段話。
“我不加入宗教,不要保險,對股票沒興趣,境外高額消費是我刷的卡沒錯,我買了一隻大象,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李軒道,“時間差不多了,該準備出發了,機票我幫你訂好了,在華桑那裡,待會兒你們在機場碰頭就行,還有……”
陸以北閉著眼睛,聽著耳邊李軒絮絮叨叨的聲音,敷衍地應了幾聲,“嗯,嗯,哦……”
“嗯?你這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啊?”
“是不太對勁,總惦記著一次法式濕吻,嗯,伸舌頭那種,一晚上沒睡好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該死,姓陸的我警告你,別趁機對我師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等李軒說完,陸以北便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嘁,神經病!
當我是來者不拒的,見者皆撩的水哥麼?
早晨的陽光透過灰色的紗質窗簾照進屋裡,陸以北揉了揉有些發乾的眼睛,坐起身來,發了十幾秒呆,然後轉身把床頭櫃上的王嚶嚶,塞進了神國雛形裡,又取出了紙蟬仙,這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了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後,穿好衣服,背上裝得滿滿噹噹的金屬匣子,他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有了上次湯城之行,攜帶鍊金臟彈和靈台淨業等物品,不方便登機的經曆,回到花城後,他就特意去學過了,遮蔽安檢的咒式。
某些人把自己塞到行李箱裡,都有辦法順利避開安檢,抵達目的地,他攜帶爆炸物和凶器上飛機算什麼?
在小區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陸以北上車說過目的地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幾乎一夜沒睡、暗中操控紙蟬仙去花城理工大學上課,還要擠出一點兒精神力來回憶老祖宗跟他交代的,有關大純陽宮的各種細節,讓他根本沒有精力去應付司機的閒聊。
除非能像蜘蛛子一樣,分出一堆亂七八糟的部長來。
不過,靈能力者和怪談的手段也挺離譜的,搞不好真有那種能力存在?
見陸以北像一塊木頭一樣,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司機很快就識趣的安靜了下去。
————
在機場見到華桑的時候,陸以北有些意外。
她今天,竟然沒有坐輪椅,而是走著來的!
“恭喜啊,你終於掌握了直立行走這一項,健全人類的基本技能!不過,你這項技能,掌握得還真不是時候啊!”
“如果你還帶著你的小車車,咱們興許能走特殊通道進去。”
陸以北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航站樓入口,搖了搖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初夏時節的花城,逐漸顯現出了幾分暑期逼人,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地面蒸騰起悶熱的水汽,在加上春運似的洶湧人潮,隻是看著,就讓人有一種燥熱不堪的不適感。
自從黑夜變得漫長以後,乘坐飛機也有了早晚高峰的說法,晚高峰大都是貪圖廉價機票,不怕死的勇士,而早高峰大抵都是趕著要出遠門兒的,或是惜命的賢者。
作為一名惜命的賢者,陸以北第一次覺得,李軒這傢夥,做事兒還蠻貼
隔著淩亂的髮絲,華桑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陸以北,沒有理會他的垃圾話,隻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身份證。”
說著,她便向陸以北伸出了手。
那隻手乾淨白皙,手指纖長,跟她那副邋遢懶散的模樣,完全不搭,就好像手不是她的手一樣。
不過……
還是比喵喵醬差點兒。
對了,我昨天是不是該試著牽手的?
該死,忘記重要的環節了!
陸以北腹誹著,反過來衝華桑攤開了手,“還是把你的身份證給我吧?”
“你師兄拜托我照顧你,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你做,對吧?”
我還尋思著,到時候讓你幫忙,打探一下靈台淨業的下落呢!可不得暫時放下別的事情,一門心思套近乎麼?陸以北在心中補充道。
華桑看著陸以北,遲疑了一下,掏出身份證放在了他的手中,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了航站樓。
然後,便喜提了一台嗶嗶機。
“對了,你吃早飯了嗎?要喝水嗎?行李重不重,要不要我幫你拿?說了起來,我跟你們大純陽宮的付辛夷還蠻熟的……”
華桑,“……”這人,話好多,好煩。
她想著,默默地放下了行李箱,按下了啟動開關,騎著心愛的小車車,往航站樓深處去了。
是的,輪椅沒了,但她換了一個可騎行電動行李箱。
陸以北,“……”
————
片刻後,華桑終於迎來瞭解脫。
她坐在長椅上,看著陸以北向兌換登機牌的櫃檯走去,視線緩緩下移,看著滿滿一袋各種零食,微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就快要返回大純陽宮的緣故,再加上陸以北那份兒讓人多少有些不適的殷切,看著這些零食,她突然想起來了她的師妹付辛夷。
嚴格說起來,付辛夷還是她的遠房親戚。
她倆的爺爺是表兄弟,隻是華桑的爺爺很早就過世了,多年以來,兩家幾乎沒有聯絡。
隻差了三代人,付辛夷卻跟華桑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
雖然付辛夷跟華桑一樣,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再見過父親,但是她所擁有的,優渥的家境、友愛的親人、過人的容貌,都是華桑所沒有的。
偏偏這樣的人,還性格很好,特別努力。
所以,兩家時隔多年重聚,年紀尚小的華桑,初次見到付辛夷的時候,便感受到了人生的參差。
有時候華桑想起那次相遇,總是會想到魯迅先生的《故鄉》,付辛夷像迅哥兒,而她就像是月下瓜田裡的猹。
月光照耀下,一道銀光閃過,一把鋼叉落下來,她就變成了腸穿肚爛,悲慘到可笑的屍體。
雖然她的心性比同齡孩子成熟得早,不至於因為那種落差,而心理出現扭曲,但她那時候,是真的很討厭付辛夷。
小孩子的討厭,總是不加掩飾的。
抱著那樣的心理,華桑總是明裡暗裡的“坑”著付辛夷,練習咒式不小心把屋子燒了,她說是付辛夷乾的,練習劍術一劍斬掉了初代掌教雕像的頭像,也是付辛夷乾的。
就連跟奉命跟師姐一起下山曆練,因為劃水摸魚導致師姐重傷,之後又偷偷給師姐療傷,也是用的付辛夷的名義。
畢竟那次,付辛夷也去了,混亂之間師姐也不知道是誰在劃水,付辛夷主動跳出來療傷,就坐實了她劃水的罪名。
華桑做這一切,隻想讓付辛夷離她遠一點,越遠越好,一方面是眼不見心不煩,另一方面則是擔心靈紋失控對她造成傷害。
但是……
“那傢夥呀……”華桑又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保護得太好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腦子不太聰明,付辛夷竟完全沒有察覺到華桑的惡意。
在知道華桑跟自己有著親戚關係後,她幾乎每天都纏著華桑,家裡每次來探望,送來好吃的東西,她總是會分出一大半給華桑。
華桑不要,她就半夜偷偷地溜進華桑的房間裡,塞到華桑的被窩裡。
可是……
哪有人把冰激淩往別人被窩裡塞的?還不止一回!華桑想著,耳邊傳來陸以北的聲音,中斷了她回憶的思緒。
“那個……我有個事情想請教你一下可以麼?你覺得你對這方面可能比較瞭解。”
華桑慢悠悠地轉身,看向陸以北,點了點頭。
“就是都安堰三鬥米派、秀容市南山寺、十堰城太和宮,這些地方道士或者和尚,跟你們真武山大純陽宮的上道士,一不一樣啊?是不是都有靈能力者啊?”陸以北認真地問道。
“嗯,都有。”華桑點了點頭。
南山寺的和尚和三鬥米的道士,她聽師父提起過,而太和宮弟子,她更是在大純陽宮裡見過。
聞言,陸以北心中恍然,喃喃道,“果然是這樣……”
“什麼?”
“沒什麼。”陸以北搖了搖頭。
之前網絡老色批調查到的,胡川離開花城後的彷彿完全沒有目的的行動路線,讓陸以北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直到剛纔,在兌換登機牌的時候,看見目的地是方山機場,打算提前訂好車,下飛機就離開機場,搜尋了方山機場的地址,才發現方山機場就在石州。
而石州市中心,距離大純陽宮隻有不到五十公裡!
緊跟著,陸以北將其餘幾座城市搜尋了一遍後,發現果然都是有著類似於大純陽宮的地方,隻是他不太確定,那些地方是否跟大純陽宮一樣,有靈能力者存在,這纔有了剛纔對華桑的提問。
如果一處兩處還能說是巧合,這麼多處絕對事出有因。
也就是說胡川那傢夥,可能是在探訪那些門派?或者是在那些靈能力者當中,找什麼人?
可是,他跟張碩那種窮凶惡極的傢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自己又是個黑戶,這種事怎麼敢的呀?
這種行為,就像是一個通緝犯從犯,為了找某位警察,一個一個派出所打聽一樣,多少有點兒囂張。
冒著這麼大風險,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胡川最後出現的地方是石州城,會不會跟大純陽宮有什麼關係呢?或許,他在這裡,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一連串的疑問在陸以北的腦海中浮現,讓他對這次大純陽宮之行,更加期待了。
搞不好能在大純陽宮附近,抓到胡川。
這波啊,這波是一箭雙鵰!
(昨天過載了,今天少更一點,順便構思一下後面的劇情。老實說我覺得這一卷其實分成上下部都沒問題,上部偏日常一點,給下部埋伏筆這樣子,哈哈~)
華桑做這一切,隻想讓付辛夷離她遠一點,越遠越好,一方面是眼不見心不煩,另一方面則是擔心靈紋失控對她造成傷害。
但是……
“那傢夥呀……”華桑又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保護得太好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腦子不太聰明,付辛夷竟完全沒有察覺到華桑的惡意。
在知道華桑跟自己有著親戚關係後,她幾乎每天都纏著華桑,家裡每次來探望,送來好吃的東西,她總是會分出一大半給華桑。
華桑不要,她就半夜偷偷地溜進華桑的房間裡,塞到華桑的被窩裡。
可是……
哪有人把冰激淩往別人被窩裡塞的?還不止一回!華桑想著,耳邊傳來陸以北的聲音,中斷了她回憶的思緒。
“那個……我有個事情想請教你一下可以麼?你覺得你對這方面可能比較瞭解。”
華桑慢悠悠地轉身,看向陸以北,點了點頭。
“就是都安堰三鬥米派、秀容市南山寺、十堰城太和宮,這些地方道士或者和尚,跟你們真武山大純陽宮的上道士,一不一樣啊?是不是都有靈能力者啊?”陸以北認真地問道。
“嗯,都有。”華桑點了點頭。
南山寺的和尚和三鬥米的道士,她聽師父提起過,而太和宮弟子,她更是在大純陽宮裡見過。
聞言,陸以北心中恍然,喃喃道,“果然是這樣……”
“什麼?”
“沒什麼。”陸以北搖了搖頭。
之前網絡老色批調查到的,胡川離開花城後的彷彿完全沒有目的的行動路線,讓陸以北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直到剛纔,在兌換登機牌的時候,看見目的地是方山機場,打算提前訂好車,下飛機就離開機場,搜尋了方山機場的地址,才發現方山機場就在石州。
而石州市中心,距離大純陽宮隻有不到五十公裡!
緊跟著,陸以北將其餘幾座城市搜尋了一遍後,發現果然都是有著類似於大純陽宮的地方,隻是他不太確定,那些地方是否跟大純陽宮一樣,有靈能力者存在,這纔有了剛纔對華桑的提問。
如果一處兩處還能說是巧合,這麼多處絕對事出有因。
也就是說胡川那傢夥,可能是在探訪那些門派?或者是在那些靈能力者當中,找什麼人?
可是,他跟張碩那種窮凶惡極的傢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自己又是個黑戶,這種事怎麼敢的呀?
這種行為,就像是一個通緝犯從犯,為了找某位警察,一個一個派出所打聽一樣,多少有點兒囂張。
冒著這麼大風險,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胡川最後出現的地方是石州城,會不會跟大純陽宮有什麼關係呢?或許,他在這裡,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一連串的疑問在陸以北的腦海中浮現,讓他對這次大純陽宮之行,更加期待了。
搞不好能在大純陽宮附近,抓到胡川。
這波啊,這波是一箭雙鵰!
(昨天過載了,今天少更一點,順便構思一下後面的劇情。老實說我覺得這一卷其實分成上下部都沒問題,上部偏日常一點,給下部埋伏筆這樣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