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白瑪是個很俗的人,俗得很徹底,陸以北在窺探他的記憶時,看見的是**裸的,沒有窮儘的**。
而他之所以判出司夜會,便是因為作為一位司夜會乾員,他的那些**,根本無法得到滿足。
他就像是一頭凶殘貪婪的野獸,司夜會內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過於**,纔會那麼容易被陸以北的魅惑能力影響心智。
要是換一個擁有崇高理想、物質**淡薄、以造福人類,甚至全世界所有生靈為己任的傢夥,是陸以北魅惑他,還是他洗腦陸以北,都是兩說的事情。
不過,像索朗白瑪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好對付的,隻要暫時滿足他的**,就能暫時馴服他心中的野獸。
他沉溺戰鬥和虐殺的**,那便給他舉世無雙的力量。
他渴望財富,那便給他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財寶。
他渴望自由,那便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詐騙釣魚嘛,當然是編得越天花亂墜越好啦!
還不能一次就吹得太過頭,為了避免第一次成功過後,第二次練習的時候,就騙不到他了的情況出現,還得分期“支付”。
陸以北想著,在持續向索朗白瑪傳去“信號”之時,默默地施展開了王權和魅惑能力。
以魅惑蠱惑心智,動搖信念,以王權公證諾言,讓人信服。
雖然陸以北沒問過清霽,這兩種能力是否能夠在咒式施展時,增加成功率,但是試一試又不要錢。
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嘛!
————
“我許諾……”
模糊不清的聲音,在索朗白瑪的腦海中響起。
緊跟著,像是幻覺一樣,他看見了自己宛若神靈一般行於世間,他看見了彷彿永無止境的戰鬥,足以淹沒一整座城市的屍山血海,看見了曾經將他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的司夜會乾員,終於被他斬於刀下……
幻覺中所展現的,正是他曾經無比渴望,卻又不可得的力量。
但是,即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他仍不相信那個聲音對他的許諾,直到他用靈覺,仔細地探查了一番,伴隨著聲音而來的微弱靈能波動後……
他相信了,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熱。
那股靈能波動中蘊含著一股磅礴威嚴的氣息,仿若有神靈為之公證,證明諾言中所承諾的一切屬實。
不,那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位可以被稱之為神靈的,天災!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或許真的能夠做到!索朗白瑪想。
就在他被力量誘惑,心神出現動搖一瞬間,銀灰色的光霧在四周升起,將他籠罩,拉扯著他的意識,前往了定向招魂咒式施展的地點。
————
破敗的爛尾樓裡。
雙目緊閉的陸以北,突然就感覺到,四周的靈能波動劇烈地震顫了起來,捲起陣陣烈風。
有什麼東西要來了!難道是咒式成功了嗎?
不會吧,老祖宗不是說,這定向招魂咒式沒那麼容易學會,剛開始實踐時候,失敗幾次,也是正常現象嗎?
連他老人家,都失敗了五次,第六次才勉強成功來著……等等,糟了!
難道說什麼地方出了岔子,招來了某個未知的存在?
想到此處,陸以北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黑漆漆的爛尾樓角落,不知何時已經被銀灰色的光芒籠罩,一團蒼白的火焰,在香案前的空地上搖曳著,不斷膨脹,散發出沒有溫度的光芒。
見狀,陸以北心頭一驚,默默地將施展定向招魂咒式所需的東西收入了神國雛形中,緊跟著又取出了靈台淨業和幾枚鍊金臟彈3.1測試版。
這些測試版鍊金臟彈,都是利用之前僅剩不多的存貨改造的,拋棄了原有的透明容器,改為了毫不起眼的,灰黑相間的迷彩金屬容器。
在湯城的時候,陸以北就發現,鍊金臟彈內的混合液總是避免不了發光,用透明容器盛放,在使用時很容易引起敵人的警惕,降低命中率。
雖然命中不夠,還可以靠數量來湊,隻要炮火覆蓋範圍夠大就沒問題,但那樣的話終究是有些浪費。
於是,回到花城後,她便著手改進了盛放鍊金臟彈的容器,便有了這些“平平無奇”的小玩意兒。
至於為什麼是3.1而不是4.0……主要是考慮到隻有外觀修改,實質性威力並沒有得到太多增強。
不過,4.0的升級方案她已經有眉目了,隻需要在金屬外殼
跟紙蟬仙一起使用時,順便還能遮蔽紙蟬仙的靈能波動,可謂是一箭雙鵰!
隻是給每一個鍊金臟彈的容器都篆刻上固化咒式,工程量過於巨大,陸以北無法獨立完成,所以已經拜托杜思仙幫忙去置辦了。
等到新一批跟紙蟬仙配套的鍊金臟彈製作時,應該就能用上了。
————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十幾秒後。
那團蒼白火焰擴散到了極致,突的盤旋起來,形成了一道洶湧的旋渦。
緊跟著,漆黑深邃的空洞,像是一隻無神的眼睛,在旋渦中央緩緩張開,彷彿張開了一道通往冥府的微小裂隙。
在裂隙的深處,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帶著明顯與活人有別的,令人不適的氣息。
冰冷、陰暗、死氣沉沉。
四周散逸在空氣中的微弱靈能,變得莫名的沉重,震顫著,發出微弱的尖嘯,彷彿在抗拒著旋渦中的存在降臨。
陸以北右手持劍,左手托彈,心中默默地回憶著各種咒式的咒語,嚴陣以待。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凡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從咒式形成的漩渦中爬出來,她就立刻施展一套“災禍標準連招”。
按照清霽所說,如果定向招魂咒式出現了偏差,招來了什麼未知的存在,必須立刻處理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那些不請自來的傢夥,往往帶著強烈的惡意。
【它出來了】
預判念頭閃過了陸以北的腦海,她想也沒想,便將手中的鍊金臟彈扔了過去。
不管招來的是不是索朗白瑪,先炸了再說!
如果真是索朗白瑪的魂靈,炸死了反正還能再招,順便還很省掉招魂結束後,送靈的環節。
如果不是的話……我這™就是搶占先機,攻其不備!陸以北想。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旋渦中飛射而出,墜落在她的面前,瞬息凝聚成了一道跟未成形怪談類似的,混亂的黑影。
自死亡的沉寂中甦醒過來的索朗白瑪,在香案前的空地上穩住了身形,察覺到了空氣中流動的微風拂過他的身體,他心中一喜,猛地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陣蒼白的微光。
緊跟著,當他定了定神,向著那個將他召喚至此的強大存在望去時,他原本就還有些混亂、矇昧的大腦中,頓時浮現起一大堆問號,一下子就變得更加混亂了。
我這是在哪兒?這女人是誰?等等!她想要乾嘛?
就在索朗白瑪思索之際,兩枚拳頭大小的金屬圓球從陸以北的手中飛了出來,劃出一道拋物線,墜落在了他的腳邊,發出“當,當”兩聲輕響。
下一刻,那兩枚金屬圓球之上突然就浮現起了一道,小小的,赤紅色的手掌印,手掌印的光芒眨眼間變得強烈,然後……
就炸了。
“轟——!”
一聲巨響,索朗白瑪眼前化作了一片耀眼的白,死亡的陰影向他逼近,令他恐懼。
整個爛尾樓都在震顫著,上下兩層樓板,直接破開了兩道直徑超過五米的大洞,被炸了個對穿,飛濺的土石被狂風裹挾著,帶著驚人的熱量和光芒刺眼的電弧,在狹小的空間內肆虐。
在意識消散的前一刻,索朗白瑪意識到,自己終究是錯付了,於是爆發出了一聲悲愴的呐喊,“你騙我——!”
“咳咳!”躲在暗處的陸以北咳嗽著,扇了扇面前的濃煙,嘟囔道,“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喲?”
“怎麼能叫騙呢?這叫上述內容僅供參考,一切以實際情況為準,最終解釋權歸災禍所有,更何況……”
“就問你,這鍊金臟彈,力量強不強吧!?”
說罷,她等待了片刻,待到樓道裡的煙霧消散,她再一次取出了施展定向招魂咒式的材料和物品,準備進行第二次實踐。
這咒式邪性得很,第一次成功不代表之後次次都能成功,在她看來,在對胡川進行定向招魂前,還得多多練習。
既然能成功對索朗白瑪招魂,證明召喚他是安全的,那至少得拿他練個百八十次,直到熟練掌握咒式才行吧?陸以北想。
於是,點燃香燭、獻上祭品、誦唸祭詞……第二次定向招魂實踐,開始了。
————
自死亡的沉寂中,索朗白瑪再次甦醒了過來,神誌混亂。
朦朦朧朧間,他感覺到很憤怒,卻又想不起來憤怒的緣由,隻是隱約記得,似乎是受到了欺騙。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少女的聲音。
“我許諾……”
伴隨著少女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幻象在眼前浮現。
他又看見了天堂。
奇怪,為什麼要說又呢?
在那幻象中,他坐擁著一座有世人從來未見之壯麗宮殿,以金為飾,鑲嵌百物,用怪談本體核心製成的長明燈散發出各色光芒,在城堡的穹頂上,勾勒出晴日、藍天、白雲、霞光,在宮殿的深處更是藏著,一座堆滿各種靈能物品、材料的寶庫……
這就想騙我?誰會信啊!索朗白瑪嘲弄地想著。
然後,他就信了。
銀灰色的霧氣,籠罩了他的身體,帶著他出現在了爛尾樓中。
索朗白瑪睜開眼,雙眼迷茫地環望四周,緊跟著,還不等他看見向他許下承諾,召喚至此的存在,便有一柄古拙斷劍,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他的咽喉,用力一抹……
驚恐間,他回過頭去,看見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跳躍著猩紅的光芒,沒有半點兒人類的情感,宛若魔神。
在看見希望後,又瞬間將希望碾碎,所帶來的,是比恐懼和絕望更可怕的衝擊。
手起劍落後,索朗白瑪魂靈凝聚而成的未成形怪談再次消散,陸以北聳了聳肩,收起了靈台淨業,走向了不遠處的香案。
於是,第三次定向招魂開始了。
————
“索朗白瑪,魂歸來乎!”
在完成了定向咒式施展的流程後,陸以北再次呼喚了索朗白瑪的名字,然後卻沒有得到迴應,她不禁微蹙了一下眉頭。
“索朗白瑪,魂歸來乎!”
再次呼喚,仍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陸以北,“……”
咋回事兒啊?怎麼不好使了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她正想著,一陣金石碎裂的輕響聲突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哢嚓……哢嚓……”
循聲望去,香案上,那一把曾屬於索朗白瑪的彎刀,碎了,風一吹便化作粉末飄散。
彎刀上所寄托的,殘念已經完全消散。
“……”
沉默了幾秒鐘,陸以北柳眉微微一挑,旋即心念一動,手中又出現了一串藏天珠,一個腰墜。
“誒嘿,想不到吧,除了彎刀,老子還有別的!”
於是,第三次定向招魂咒式再次開始。
————
“我許諾……”
少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索朗白瑪驚醒過來,不知為何,靈魂顫栗,心中瀰漫著濃濃的恐懼。
緊跟著,諾言勾勒出的幻象,在他眼前浮現,他看見,有人為他締造了一個世界。
一個完全沒有規則、法律、道德限製的世界,他獲得了淩駕於天災之上,舉世無雙的力量,坐擁著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財寶,一切限製著他自由的枷鎖都已經被打破,整個世界臣服於他的腳下,任他隨心所欲……
然後,他又信了。
雖然他的內心有一個聲音,竭力阻止他那樣做,但是那樣的諾言,對他這樣的人來講,完全無法拒絕。
她給得實在太多了.jpg
於是,在被銀灰色濃霧包裹著,送到陸以北面前後,不到五秒鐘,索朗白瑪再一次迎來了,被斬首的結局。
————
時間流逝。
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內,經曆了二十多次死亡的索朗白瑪,再一次被靈台淨業捅了個對穿。
猛然回首的瞬間,他又看到了那雙可怕的眼睛。
刹那間,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二十多次死亡的場景在他眼前閃過,恐懼在他腦海中爆炸開來。
這就是死後的地獄嗎?
這一切的折磨,一定都是在為我生前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罪!索朗白瑪在意識陷入沉寂前,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傳說中的無間地獄便是如此,每日無數次地生生死死,或被火燒、或遭雷劈、或受刀兵……時常受到生死的痛苦折磨,一刻不停受諸刑懲罰,生死無間,直至寂滅解脫。
於是,他放下了一切,再沒有了那些世俗的**,心中一片澄澈空明。
下一刻,陸以北所持的,屬於索朗白瑪的所有物品,都化作了碎屑。
陸以北,“……”
不是,這就沒了?
我都被老祖宗殺了幾千次了,也沒像你這樣啊,是不是玩不起?
嘖,現在的人啊,心理實在太脆弱了!
“我許諾……”
伴隨著少女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幻象在眼前浮現。
他又看見了天堂。
奇怪,為什麼要說又呢?
在那幻象中,他坐擁著一座有世人從來未見之壯麗宮殿,以金為飾,鑲嵌百物,用怪談本體核心製成的長明燈散發出各色光芒,在城堡的穹頂上,勾勒出晴日、藍天、白雲、霞光,在宮殿的深處更是藏著,一座堆滿各種靈能物品、材料的寶庫……
這就想騙我?誰會信啊!索朗白瑪嘲弄地想著。
然後,他就信了。
銀灰色的霧氣,籠罩了他的身體,帶著他出現在了爛尾樓中。
索朗白瑪睜開眼,雙眼迷茫地環望四周,緊跟著,還不等他看見向他許下承諾,召喚至此的存在,便有一柄古拙斷劍,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他的咽喉,用力一抹……
驚恐間,他回過頭去,看見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跳躍著猩紅的光芒,沒有半點兒人類的情感,宛若魔神。
在看見希望後,又瞬間將希望碾碎,所帶來的,是比恐懼和絕望更可怕的衝擊。
手起劍落後,索朗白瑪魂靈凝聚而成的未成形怪談再次消散,陸以北聳了聳肩,收起了靈台淨業,走向了不遠處的香案。
於是,第三次定向招魂開始了。
————
“索朗白瑪,魂歸來乎!”
在完成了定向咒式施展的流程後,陸以北再次呼喚了索朗白瑪的名字,然後卻沒有得到迴應,她不禁微蹙了一下眉頭。
“索朗白瑪,魂歸來乎!”
再次呼喚,仍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陸以北,“……”
咋回事兒啊?怎麼不好使了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她正想著,一陣金石碎裂的輕響聲突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哢嚓……哢嚓……”
循聲望去,香案上,那一把曾屬於索朗白瑪的彎刀,碎了,風一吹便化作粉末飄散。
彎刀上所寄托的,殘念已經完全消散。
“……”
沉默了幾秒鐘,陸以北柳眉微微一挑,旋即心念一動,手中又出現了一串藏天珠,一個腰墜。
“誒嘿,想不到吧,除了彎刀,老子還有別的!”
於是,第三次定向招魂咒式再次開始。
————
“我許諾……”
少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索朗白瑪驚醒過來,不知為何,靈魂顫栗,心中瀰漫著濃濃的恐懼。
緊跟著,諾言勾勒出的幻象,在他眼前浮現,他看見,有人為他締造了一個世界。
一個完全沒有規則、法律、道德限製的世界,他獲得了淩駕於天災之上,舉世無雙的力量,坐擁著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財寶,一切限製著他自由的枷鎖都已經被打破,整個世界臣服於他的腳下,任他隨心所欲……
然後,他又信了。
雖然他的內心有一個聲音,竭力阻止他那樣做,但是那樣的諾言,對他這樣的人來講,完全無法拒絕。
她給得實在太多了.jpg
於是,在被銀灰色濃霧包裹著,送到陸以北面前後,不到五秒鐘,索朗白瑪再一次迎來了,被斬首的結局。
————
時間流逝。
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內,經曆了二十多次死亡的索朗白瑪,再一次被靈台淨業捅了個對穿。
猛然回首的瞬間,他又看到了那雙可怕的眼睛。
刹那間,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二十多次死亡的場景在他眼前閃過,恐懼在他腦海中爆炸開來。
這就是死後的地獄嗎?
這一切的折磨,一定都是在為我生前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罪!索朗白瑪在意識陷入沉寂前,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傳說中的無間地獄便是如此,每日無數次地生生死死,或被火燒、或遭雷劈、或受刀兵……時常受到生死的痛苦折磨,一刻不停受諸刑懲罰,生死無間,直至寂滅解脫。
於是,他放下了一切,再沒有了那些世俗的**,心中一片澄澈空明。
下一刻,陸以北所持的,屬於索朗白瑪的所有物品,都化作了碎屑。
陸以北,“……”
不是,這就沒了?
我都被老祖宗殺了幾千次了,也沒像你這樣啊,是不是玩不起?
嘖,現在的人啊,心理實在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