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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有我在…… 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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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陸以北,你他孃的,是不是有睡死過去了!?”

“啊?”陸以北愣了一下,拿起手機衝電話那頭的蘇米低吼道,“你才睡死過去了,爸爸我聽著呢!”

“醒了就趕緊過來啊!讓我花城第一中單sumaker帶你飛!”

陸以北翻了翻白眼,“帶不飛怎麼辦?”

“帶不飛請你喝奶茶!”

“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蘇米搶過陸以北的話頭道,“我們就在文化路那家網咖!趕緊來啊!”

說完,不等陸以北拒絕,他便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嘟——!”

陸以北,“……”

掛斷了電話,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景象,陸以北琢磨了好一陣子,才弄明白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特殊空間已經恢複運轉了,自花城拉取而來的投影,再重構出了整座城市。

雖然,日蝕會從特殊空間了搶奪走了數量不少的,用作構造特殊空間的權能,以至於特殊空間內的某些“居民”會因此憑空消失。

但是,相較於存留下來的那一部分,消失的“居民”其實隻占很小的一部分。

對於陸以北而言,剛剛過去的風波,十分凶險,差點兒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對於那些伴隨著城市重構,重新出現在的“居民”而言,那或許隻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場短暫的噩夢罷了。

夢醒之後,太陽照常升起,殘留在腦海中的噩夢的陰影,沐浴著陽光,很快就消失了蹤影,沒有在記憶中留下一點痕跡。

“網咖和散夥飯的話……還是去一趟吧?”

陸以北嘟囔了一句,從床上起身,揉著亂糟糟地頭髮,朝著衛生間走去。

雖然在完全掌控了這座特殊空間之後,他隻需要稍微費點力氣,就能完全抹去,“陸以北的投影”在這裡留下的所有痕跡。

然後,讓這座依靠著花城的投影誕生的城市,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陸以北這個人一樣,繼續運轉下去。

但是,他總覺得就那樣離去的話,似乎缺了點兒什麼。

人活著總是需要一點儀式感的,就像平凡的日子,需要一束陽光。

他想要好好的跟這裡告別,有儀式感一點的告別,雖然也說不上來是在向什麼告別……

————

“吱——!”

關掉水龍頭,陸以北雙手撐著洗手檯的邊緣,抬頭看向鏡子裡,映出的臉。

“帥啊,沒想到用王嚶嚶的血肉重塑肉身,竟然還有這種功效?牛B啊王嚶嚶!”

此時此刻,鏡中的他,五官的輪廓還是原來模樣,但更加精緻完美,原本那些細小的瑕疵都消失了蹤影,像是美顏效果拉滿了一般。

陸以北捏了捏自己的臉,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真實的觸感,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長舒了一口氣。

“呼,還好,是真的……”

說話間,他嘗試著衝鏡子擠出笑容,然後……

他便看見了一張,嘴角顫抖著上揚,皮笑肉不笑的司馬臉。

似乎,在身體完美重塑的這個過程中,他的面癱也得到了完美的複刻。

陸以北,“……”

在跟代練妹分別之前,他很認真地詢問了代練妹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等他醒過來之後,還能不能恢複原樣。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卻隻有一句輕描淡寫的,“回去多準備幾套女孩子的衣服吧?有些事情一開始或許難以接受,可一旦接受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聽罷代練妹的回答,陸以北當場面如死灰,身子搖晃了幾下,然後便像是一隻放棄了夢想的鴿子一樣,往前一傾,從天台上墜落了下去。

魯迅先生說過:“Z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

陸以北亦是如此。

譬如你說,好日子沒了,更進一步的怪談化,以女孩子的身份活下去,他一定不接受,但如果你主張,回覆到進入特殊空間前的樣子,甚至還比之前帥一點,他就會妥協,就願意接收現實了。

事實上,代練妹也沒有嚇唬陸以北,她確實不知道利用因襲之獸的血肉重塑身體之後,陸以北還能不能恢複原樣。

畢竟她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從理論上來講,想要將身體修複到跟以前一模一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稍有偏差,陸以北的樣子就有可能變成,他自己“捏臉”時那副精神汙染源似的模樣。

所幸的是,有王美麗女士的相冊存在。

那些照片將他從小到大,乃至於怪談化的所有經曆,事無钜細地記錄了下來,讓他在重新經曆了一遍從孩提時期成長為少年,最終怪談化的過往,進而完美地重塑了身體。

就像是讀取備份那樣。

然而。

雖然對於自己為什麼能夠恢複,全靠王美麗女士這件事情,陸以北心知肚明,但是他卻刻意的迴避著。

不去想,不去回憶,也不提及。

“算了,我這也算是大難不死了,就別在意麪癱這種小細節了!”陸以北自言自語道。

“差不多該去找蘇米他們了,今天這奶茶,我喝定了!”

說完,他便換了衣服出了門。

在經過三樓的時候,他略微停留了一下腳步,抬手輕輕敲響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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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蕘花家的大門。

等待良久,無人迴應。

————

幾個小時後,花城文化路某網咖。

看著螢幕上碩大的“失敗”二字,陸以北雙手離開鍵盤,放下了耳機,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身旁的蘇米。

被陸以北注視著,蘇米愣了一下,撓著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呐個啥,好久沒去你家了,最近王美麗女士挺好的吧?”

聽聞蘇米提到了王美麗女士,陸以北的眸子略微顫抖了一下,心臟像是被捏了一把似的,漏了半拍,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然後便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哎喲,這個米米就是遜啦!不是說好帶飛的嗎?笑死,根本飛不起來!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中單一局下來,還沒輔助輸出多嗎!”

“還說,我們的sumaker隻是單純的想送我一杯奶茶呢?哇塞,您就是菩薩嗎?!這麼喜歡送?”

“我……”聽著陸以北的陰陽怪氣,蘇米胸口起伏了一陣,凶巴巴地低吼道,“閉嘴!不就是奶茶嗎?我給你買一杯不就行了。”

“一杯就想堵住我的嘴?”

“那你想要多少?”

“一百杯?”

“艸,頂多五十杯!”蘇米低吼道。

“成交!”陸以北目光一凝,轉身衝著同行的同學們,扯著嗓子喊道,“大傢夥兒,想喝啥奶茶班級群裡發給我,今天全場由蘇公子買單!”

話音落下,網吧裡一片歡呼。

“蕪湖~!”

“蘇公子大氣呀蘇公子!”

“……”

一時間,網吧裡充滿了愉快的氣氛。

然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快樂是他們的,卻不是蘇米的,也不是陸以北的。

就在同學們歡呼雀躍的時候,陸以北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這些人他都認識,是他曾經的高中同學,或者說是他們的投影,其中的某一些甚至跟他的關係還不錯。

陸以北曾經一度以為,隻要不參加散夥飯,大家就不會散夥。

然而,自從他畢業旅行出了車禍,缺席了畢業聚會,然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醫院裡躺了近一年的時間後,便斷了聯絡,消失在了人海。

陸以北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緊跟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雙眸子也跟著黯淡了下去……

————

半小時後。

文化路,紅太陽自助火鍋門前,一群手持著奶茶的少年,整齊劃一地嗦著吸管,前前後後的走進了大門。

除去網吧開黑的這一行十幾人的大部隊,其餘參加畢業聚餐的同學,早早地就到了,火鍋店裡歌舞昇平。

沒錯,就是歌舞昇平,門口兩個同學似乎還沒開飯多久,便已經喝高了,抱在一起,像是跳交誼舞一樣,扭來扭去。

包間的一角,某位壓抑了三年感情的哥們兒,藉著酒勁,手法蹩腳的彈著吉他,抓住了最後的機會,正向他喜歡的男生表白,那男生呆呆的,臉蛋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喝蒙了,還是在害羞。

繞過了混亂的中心,陸以北和蘇米一行人,找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

蘇米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鴛鴦鍋,面色頓時一沉。

“啥玩意兒啊?有沒有搞錯,鴛鴦鍋?徐大痔,是不是你點的?”

“我,我最近那個又犯了……”某位男同學弱弱道。

“不行!絕對不行!”蘇米拍著桌子震聲道,“紅鍋微辣,就是我們最後的底線了!”

別的同學不僅不幫徐姓男同學解圍,反而起鬨道,“對!死守底線,徐大痔,你怕屁股疼,你去別桌吃去!”

陸以北看著這一副景象,心中暗暗感慨。

原來,所謂散夥飯就是這樣的啊?感覺還不賴!

不過,徐大痔真的能吃嗎?我記得,高三一年,他就割了三次痔瘡來著。

就在他暗戳戳地思索之際,一隻小手突的從背後伸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以北,小花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陸以北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向那名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女生,愣了兩三秒,搖了搖頭,“沒有,我今天跟他們去開黑了,沒跟小花一起。”

聞言,那名女生皺起了眉頭,嘟囔道,“奇怪了,明明說好下午一起逛街的,結果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她,電話也打不通……現在,就連你這個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去那兒了,真是太奇怪了。”

“算了,沒事兒,你繼續吃吧!”女生衝陸以北微笑了一下,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目送著女生離去的背影,陸以北微蹙了一下眉頭。

小花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特殊空間內,那位人妻姑娘會成為我的青梅竹馬,但是從之前跟她接觸的經曆來看,她應當是一名靈能力者。

這麼說起來,她的投影很有可能已經伴隨著她的權能一起,被日蝕會搶奪走了。

也就是說,這座城市裡,已經沒有她的存在了吧?就像是……

陸以北想著,搖了搖頭將逐漸浮現在腦海中的王美麗女士,無情地甩了出去,收回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了進食上。

毛肚、鴨腸、嫩牛肉……伴隨著翻滾的紅油鍋底將菜燙熟,陸以北一言不發地將菜不斷往嘴裡塞,為了第一時間吃到燙得恰到好處的美味,他甚至用上了預判能力。

原本他打定了主意,就這樣做一個隱形人,埋頭吃完這場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散夥飯,然後便悄無聲息地抹去自己的痕跡,好好的當一個維持特殊空間運轉的工具人來著。

然而,吃著吃著就發生了意外。

同桌的一位同學,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杯子裡的飲料灑進了爐灶裡,被搖曳的火苗一燒,頓時飄散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就在一眾同學嗅到難聞的味道,紛紛後撤的時候,蘇米卻注意到,陸以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雙目盯著火鍋出神,像是乾飯之魂覺醒了一樣,不斷地將燙熟的毛肚往嘴裡送。

見狀,他微蹙了一下眉頭,走上前去,蹲在陸以北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大腿,“小北,你沒有嗅到奇怪的味道嗎?”

“奇怪的味道……沒有啊!”陸以北茫然地看了看蘇米,又看了看桌上的火鍋,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火鍋下方的爐灶裡,正因為灑落進去的飲料,飄散出一縷縷青煙,然而那些青煙卻沒有一絲一毫朝他這邊飄來。

愣了兩秒鐘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在自己的身上一陣摸索,然後便在褲兜裡摸到了那一副,王美麗女士留下的,可以在吃火鍋時,讓煙霧絕對不往自己這邊飄的手環。

陸以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起身,對蘇米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然後便快步離開了包間。

————

傍晚時分,燈火初上。

江蘺徒步走在文化路的街道上,行道樹的樹梢隨風搖曳著,偶爾飄落下幾片半綠半黃的樹葉。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尋尋覓覓,不時地低頭看看手中剛買來的羅盤,再看看四周,一點點向著陸以北靠近著。

然後……

在一處喧鬨的十字路口,她視線穿過了來往的人群,寫著“紅太陽自助火鍋”的招牌下,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恰有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那個少年坐在路邊的石墩上,雙手捧著什麼,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身影孤獨寂寥得,像是一隻離群的小獸。

江蘺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要喊出陸以北的名字,然而在話喊出口的前一秒,她又閉了雙唇,趁著綠燈亮起,快步走上前去。

————

街邊。

陸以北怔怔地看著手環,大腦一片空白。

他原本以為,自己莫名其妙地執著於一場“告別”,是突然犯了什麼矯情的病。

然而,當他從褲兜裡掏出手環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他不是想對這些同學告別,也不是想對南嶺蕘花,或是這座特殊空間告別,他隻是想對王美麗女士告別。

雖然他一直在逃避,在用跟同學開黑、參加畢業聚餐散夥飯這種方式,裝出一副沒有絲毫傷感的樣子,但是那終究是逃避,是自欺欺人罷了……

就像是曾經無法面對老爹的離去一樣,現在他也無法面對王美麗女士的離去。

該死,要是她是個隻管生不管養,完全不負責任的母親就好了……

陸以北狠狠地想著,輕輕地歎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手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的身旁響起。

“看樣子,這家的火鍋不是很好吃,這位客人都快吃哭了。”

看見突然闖入視線的圓頭小皮鞋,陸以北愣了一下,視線上移,掠過了那簡單樸素的白色連衣裙,看見了張熟悉的面龐。

路燈的燈光照在少女線條十分柔和的臉龐上,將稍顯冷冽的眼眸裡暈上了一抹淡金色的微光。

燈光照的女孩面部線條十分柔和,眼眸裡的光被暈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陸以北欲言又止,然後看了看身後的火鍋店招牌,努力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其實這家火鍋味道蠻不錯的,火鍋底料用料足,炒得香,自助的菜品物美價廉,關鍵是酒水免費。”

“哦。”江蘺淡淡地應了一聲,歪著腦袋問道,“所以,你是在這裡兼職嗎?打工的時候,被老闆欺負了,所以想哭?”

“當然不是,我不欺負老闆就不錯了。”

“……”江蘺看了一眼火鍋店門口掛著的,“三年二班謝師宴”的小牌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懂了,回味了一下青春的氣息,一不留神就傷春悲秋起來了。”

“我們這樣的人哪兒來的青春啊!”陸以北調侃似的說著,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江蘺那彷彿能看穿人心靈的眼睛。

然而,江蘺還是捕捉到了他低頭的瞬間,眼中那極力剋製的情緒。

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抱住了陸以北的腦袋,柔聲道,“那是為什麼?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嗎?”

感受到那雙柔軟的雙臂傳來的淡淡的體溫,陸以北身子僵了一下,下一刻淚水便控製不住地湧出了眼眶。

他本可以將一切壓在心底的,如果江蘺沒有出現的話……

“領導……我沒有媽媽了!我一個家人都沒有了!以後都沒有了!”

“……”江蘺愣了一下,沉默了許久,緩緩地低下頭去,將額頭貼著陸以北的頭頂,柔聲道,“沒關係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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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菜不斷往嘴裡塞,為了第一時間吃到燙得恰到好處的美味,他甚至用上了預判能力。

原本他打定了主意,就這樣做一個隱形人,埋頭吃完這場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散夥飯,然後便悄無聲息地抹去自己的痕跡,好好的當一個維持特殊空間運轉的工具人來著。

然而,吃著吃著就發生了意外。

同桌的一位同學,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杯子裡的飲料灑進了爐灶裡,被搖曳的火苗一燒,頓時飄散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就在一眾同學嗅到難聞的味道,紛紛後撤的時候,蘇米卻注意到,陸以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雙目盯著火鍋出神,像是乾飯之魂覺醒了一樣,不斷地將燙熟的毛肚往嘴裡送。

見狀,他微蹙了一下眉頭,走上前去,蹲在陸以北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大腿,“小北,你沒有嗅到奇怪的味道嗎?”

“奇怪的味道……沒有啊!”陸以北茫然地看了看蘇米,又看了看桌上的火鍋,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火鍋下方的爐灶裡,正因為灑落進去的飲料,飄散出一縷縷青煙,然而那些青煙卻沒有一絲一毫朝他這邊飄來。

愣了兩秒鐘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在自己的身上一陣摸索,然後便在褲兜裡摸到了那一副,王美麗女士留下的,可以在吃火鍋時,讓煙霧絕對不往自己這邊飄的手環。

陸以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起身,對蘇米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然後便快步離開了包間。

————

傍晚時分,燈火初上。

江蘺徒步走在文化路的街道上,行道樹的樹梢隨風搖曳著,偶爾飄落下幾片半綠半黃的樹葉。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尋尋覓覓,不時地低頭看看手中剛買來的羅盤,再看看四周,一點點向著陸以北靠近著。

然後……

在一處喧鬨的十字路口,她視線穿過了來往的人群,寫著“紅太陽自助火鍋”的招牌下,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恰有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那個少年坐在路邊的石墩上,雙手捧著什麼,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身影孤獨寂寥得,像是一隻離群的小獸。

江蘺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要喊出陸以北的名字,然而在話喊出口的前一秒,她又閉了雙唇,趁著綠燈亮起,快步走上前去。

————

街邊。

陸以北怔怔地看著手環,大腦一片空白。

他原本以為,自己莫名其妙地執著於一場“告別”,是突然犯了什麼矯情的病。

然而,當他從褲兜裡掏出手環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他不是想對這些同學告別,也不是想對南嶺蕘花,或是這座特殊空間告別,他隻是想對王美麗女士告別。

雖然他一直在逃避,在用跟同學開黑、參加畢業聚餐散夥飯這種方式,裝出一副沒有絲毫傷感的樣子,但是那終究是逃避,是自欺欺人罷了……

就像是曾經無法面對老爹的離去一樣,現在他也無法面對王美麗女士的離去。

該死,要是她是個隻管生不管養,完全不負責任的母親就好了……

陸以北狠狠地想著,輕輕地歎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手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的身旁響起。

“看樣子,這家的火鍋不是很好吃,這位客人都快吃哭了。”

看見突然闖入視線的圓頭小皮鞋,陸以北愣了一下,視線上移,掠過了那簡單樸素的白色連衣裙,看見了張熟悉的面龐。

路燈的燈光照在少女線條十分柔和的臉龐上,將稍顯冷冽的眼眸裡暈上了一抹淡金色的微光。

燈光照的女孩面部線條十分柔和,眼眸裡的光被暈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陸以北欲言又止,然後看了看身後的火鍋店招牌,努力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其實這家火鍋味道蠻不錯的,火鍋底料用料足,炒得香,自助的菜品物美價廉,關鍵是酒水免費。”

“哦。”江蘺淡淡地應了一聲,歪著腦袋問道,“所以,你是在這裡兼職嗎?打工的時候,被老闆欺負了,所以想哭?”

“當然不是,我不欺負老闆就不錯了。”

“……”江蘺看了一眼火鍋店門口掛著的,“三年二班謝師宴”的小牌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懂了,回味了一下青春的氣息,一不留神就傷春悲秋起來了。”

“我們這樣的人哪兒來的青春啊!”陸以北調侃似的說著,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江蘺那彷彿能看穿人心靈的眼睛。

然而,江蘺還是捕捉到了他低頭的瞬間,眼中那極力剋製的情緒。

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抱住了陸以北的腦袋,柔聲道,“那是為什麼?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嗎?”

感受到那雙柔軟的雙臂傳來的淡淡的體溫,陸以北身子僵了一下,下一刻淚水便控製不住地湧出了眼眶。

他本可以將一切壓在心底的,如果江蘺沒有出現的話……

“領導……我沒有媽媽了!我一個家人都沒有了!以後都沒有了!”

“……”江蘺愣了一下,沉默了許久,緩緩地低下頭去,將額頭貼著陸以北的頭頂,柔聲道,“沒關係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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