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陸以北的請求,江蘺扭頭看向地上的斷劍,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
陸以北愣了愣,“嗯?你就這麼答應了?不想跟過去看看?”
她原本以為,想要這個麻煩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同意自己獨自行動,恐怕免不了耗費一番唇舌。
卻不曾想,她竟然沒怎麼猶豫,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麼好相處的江蘺,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怕不是有什麼陰謀?
陸以北一時間竟覺得有些不適應。
江蘺白了陸以北一眼,淡淡道,“想跟過去有用嗎?”
“就算攔著你,你也肯定會說一大堆垃圾話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找機會開溜吧?”
“哇,你不要搞得像是很瞭解我一樣好不好,你這樣小心我誤會你暗戀我哦!”陸以北調侃道。
江蘺歪著腦袋,看著陸以北那副賤兮兮的表情,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靠!勁爆大新聞啊!活得像個狩獵怪談的“機器”一樣的姑娘,居然也會喜歡上別人?不對勁啊!陸以北腹誹。
她的八卦之魂,一下子就躁動了起來,要不是因為礙於此刻的身份限製,她能拉著江蘺,絮叨整夜,直到把男方一戶口本的資訊都挖掘出來。
就在陸以北思索之間,江蘺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行了,你想好要去什麼地方試用這些東西了嗎?”
“這……”陸以北眉頭微蹙了一下道,“隨便找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不就好了嗎?”
江蘺看著陸以北,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搖了搖頭道,“當然不行,這種未知靈能物品的試用工作,是有著一套嚴格流程的。”
陸以北不知道隨便嘗試使用效果未知的靈能物品,會出現什麼不可預知的後果,但已經在司夜會任職了好幾年的江蘺,卻非常清楚。
幾年前,她剛入職司夜會的時候,曾有幸在司夜會總部見識過一件外形類似於火繩槍的天災級靈能物品。
據介紹那件靈能物品的司夜會乾員說,天啟年間王恭廠大爆炸便跟那件靈能物品有著微妙的聯絡,疑似有人在不知道那件靈能物品的具體效果的情況下,進行了一場非常魯莽的嘗試。
所以,江蘺不反對陸以北試用她今晚收穫的那些靈能物品,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絕對不能讓她胡來。
心念及此,江蘺語氣嚴肅道,“當然不能隨便找一個地方,如果你沒有想到合適的試用場地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地方。”
“啥地方?”陸以北好奇道。
江蘺沒有直接回答陸以北,而是自顧自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灰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
十分鐘後。
花城某條通往郊外的公路上,一輛啞光黑的摩托跑車,載著兩名少女,在橘黃色的路燈燈光照耀下疾馳著。
摩托車後座上,陸以北摟著江蘺柔若無骨的纖細腰肢,戴著她的貓耳頭盔。
在頭盔密閉的空間內,鼻間瀰漫著一股殘存的淡淡香氣。
那種香氣很好聞,跟江蘺的發隙間不時飄來的香氣一模一樣。
陸以北活了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從小河邊出發,到抵達目的地的這段路程之間,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裡不斷閃過一堆亂七八糟,不切實際,且細說容易被人舉報的幻想,難得的安靜得出奇。
等到她回過神來,江蘺已經將車子停在了花語陽光度假酒店的廢墟附近。
“到了,下車吧?”江蘺淡淡道。
“哦!”陸以北應了一聲,急忙從江蘺的腰上抽回了手。
下了車,摘掉頭盔,幾百米開外的不遠處,那一片焦黑的土地和彷彿巨人燒焦的骨架似的建築物殘骸,臉色微微一變。
“……”
該死,她突然把我帶到這兒來乾嘛?
是受夠了,不想裝了,乾脆帶著嫌疑犯來指認犯罪現場嗎?
陸以北內心正忐忑不安地想著,江蘺突然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看得她心裡一陣發毛,險些當場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前不久,這裡誕生了一個很可怕的怪談,造成了不小的破壞,現在方圓五公裡的範圍內的居民都已經被疏散了。”
“由於靈能波動殘留的緣故,甚至連怪談都沒有。”
“在這裡,你可以儘情施展,不用擔心波及到無辜的人。”江蘺道。
原來她還不知道啊!也對,我現在這個樣子,跟當初那個時候看上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陸以北想著,暗暗地鬆了口氣。
見陸以北眼神猶疑,沉默不語地模樣,江蘺誤以為她是在等著自己離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便獨自騎上了車,一邊將金色長髮束起,一邊衝陸以北淡淡道,“那我就先走了,你這邊完事了聯絡我。”
她的話音落下,便在一陣發動機的嗡鳴聲中,逐漸消失在了陸以北視野裡。
目送著江蘺的背影遠去,陸以北總覺得她跟之前在司夜會,又或是這個鬼地方的那座燃燒的大樓裡初見時,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到底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呢?
陸
“管她的,她變成啥樣,跟我也沒啥關係!”陸以北嘟囔了一句,將吉他包放在地上,蹲下身,從裡面取出了古劍,拿到面前仔細端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研究古劍。”
“剛纔叫我孫子是吧?待會兒我就讓你叫爸爸!”
陸以北將古劍放在一塊被濃煙燻得焦黑的突兀岩石上,藉著手機自帶照明設備的光亮,仔細端詳這把“獻祭”了兩柄祖傳菜刀才換來的斷劍。
古劍劍身的樣式有些類似於早期的青銅劍,呈柳葉狀,透雕著複雜的紋飾,隱約間有一抹火光在紋飾中流淌,不過由於劍身斷裂的關係,並不能窺見紋飾的全貌。
不過令陸以北感覺到奇怪的是,這樣一把古劍,居然是有劍鏜的。
她曾經在馬教授的辦公室裡,看過一本雜書,記得上面有一段有關於春秋戰國時期劍器的描述,那個時期的劍器,都是“無格,無首”的。
但這把古劍,劍身有著早期青銅劍的造型,同時又有著精緻程度,堪比現代車床打磨出來的環狀異形劍鏜,這樣的搭配就有些奇怪了。
“嘶——!”
陸以北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嘟囔道,“糟了!該不會是贗品吧?”
在意識到這個嚴肅的問題之後,陸以北急忙拿起了古劍,輕輕拍打劍身,低吼道,“喂喂,劍靈在嗎?出來接客啦!”
“我是劍骨頭,鐵血玻璃心!”
“寶貝寶貝請轉身!”
“卍解!”
……
口令錯誤,對方拒絕響應。
“……”
陸以北亂喊了一通,見古劍沒有絲毫的反應,愈發的心急起來。
花了那麼大代價換回來的東西,不是東晉西晉也就罷了,這™是個新晉豈不是血虧?
惱羞成怒之下,她低吼了一句,“我是你爹!”一發紅焰閃扔了過去。
臉盆大的赤紅火球呼嘯著飛向斷劍,在距離劍刃還有不到一指的距離時,突然在半空中懸停了兩秒鐘,緊跟著周圍散漫沉寂的空氣就像是被喚醒了,化身為狂風,在劍身上激盪開一片白色的氣旋。
陸以北被狂風掀起的滿地黑灰吹得睜不開眼睛,雙手擋在身前護住口鼻,在一片黑暗之中,她聽見了一陣鐘鼓齊鳴。
那種恢宏渾厚的聲音,像是在進行著某種神聖的儀式,直擊心靈,滌盪靈魂。
很快,一切都沉寂了。
陸以北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擋在身前的雙手,看向那柄在大概二三十倍紅焰閃轟擊之下毫髮無損的斷劍,眼神驚疑不定。
它竟然把我的咒式給吞了?
看著古劍四周的地面上,已經褪去了焦黑,呈現出原本土壤顏色的地面,陸以北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不對,不是吞噬,這種感覺更像是……
淨化?
厲害了,這次沒有血虧,甚至小賺!
陸以北暗自竊喜地想著,正準備伸手重新拿起古劍仔細研究,異變突生。
純粹明淨,彷彿山中清泉般的光芒從這段劍刃之上凝結,鋼鐵的威嚴自其中迸發,向四面八方激射。
光,越來越耀眼,越來越璀璨,撕裂一切黑暗,宣告光明的到來。
劍刃之上所迸發的光,彷彿奔騰地洪流,帶著百折不撓,剛正不阿的氣勢,摧枯拉朽地要將四周的一切淨化、瓦解、毀滅。
陸以北閃避不及,瞬間被劍光籠罩了進去,然後無奈地聳了聳肩,感受著越來越燙的雙眼,看著眼前逐漸浮現的詭異流光,放棄抵抗似的,躺在了地上,熟練地讓自己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像是過去無數次那樣,陸以北感覺到自己漸漸支離破碎,宛如無形的氣態那樣擴散開來,在一片意義不明的喃呢聲中,身子不斷地下沉。
然後在突然之間,後背觸碰到了冰涼堅硬的地面,她便那一片熟悉的天台之上甦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著天空,她愣了一下子,這一片熟悉的天空,雖然依舊像是重度汙染似的,呈現著臟兮兮地灰藍色,但比起前幾次那一副彷彿蒼穹都快要塌陷,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景象,已經順眼多了。
“喂,代練!我來啦,這次又是啥情況啊?你給我解釋解釋唄?”
陸以北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一個鹹魚打挺,坐起身來,目光四下搜尋著那個她嚴重懷疑是另一個“自己”的神秘少女,卻看見了出乎她意料的一幕。
破敗傾頹的天台上,鏽跡斑斑地水箱倒塌在地,微風捲著地上的碎屑起舞,神秘少女沒有出現,一個穿著皂色長衫,揹著箱籠,留著長辮,彷彿從清末穿越而來的男子背對著她,持劍而立。
而那名男子手中的劍,正是那柄古劍。
一柄完整的古劍。
那樣式古拙的劍身上流淌著銀白的光芒,時而幻化出朵朵蓮花,時而化作飛鶴祥雲,透著一股純粹的感覺。
陸以北,“……”
啥玩意兒啊?
不僅看板娘給我搞沒了,還弄出了這麼一副造型的怪大叔?
不知道大清早就亡了嗎?
陸以北正一邊暗戳戳地吐槽著突然出現的男子,一邊小心翼翼地後退,保持安全距離,那名持劍而立的男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過了身來。
在看清楚那名男子的面容之後,陸以北的瞳孔一陣劇烈地收縮,身子因為劇烈地情緒波動,而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那張臉,她太熟悉了,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她幾乎天天看見。
沒錯,那名男子長得跟她的老爹陸鳴,幾乎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完了,我一定是被那把古劍給愉快送走了。
要不然怎麼會看見老爹的鬼魂呢?
這裡怕不是陰曹地府?
可《司夜書》上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冥府一類的東西存在嗎?
……
就在陸以北天人交戰,腦子裡垃圾話像是海量彈幕模式一樣閃過的時候,那名長得特像她爹的男子走了過來,朝著她拱了拱手。
“見過姑娘了,小生清霽,敢問姑娘芳名?”
陸以北,“……”
他不認識我?
也對,也對,就算老爹看見我這模樣,恐怕也認不出來。
不過,他說他叫什麼玩意兒?不管了,反正他不對勁!
“王不留行。”陸以北面無表情的淡淡應了一聲。
“啊?這不是……”清霽撓了撓臉頰,那不是活血通經,下乳消癰的一味藥嗎?怎麼有人叫這名字?
不過,礙於姑孃家的顏面,他終究是沒好意思問陸以北這個問題。
“王姑娘有禮了。”清霽很有禮貌的道了一句,上前幾步,在距離陸以北還有兩三米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整個過程,陸以北一直來回打量著面前這個跟她老爹有**分相像的男人,並時刻警惕著他手中的完整版古劍。
見陸以北的目光不時地朝著自己手中的古劍飄來,清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輕笑一聲詢問道,“哦嗬,姑娘似乎很在意我手中的劍?”
陸以北不敢說話,隻是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了幾下頭。
她其實挺怕她老爹的,不巧的是面前這個男人,長著一張跟她爹一樣的臉。
所以……
人家怕怕啦!
“這是我師門傳承之物,名喚靈台淨業,隻可惜……”清霽說著,眼中閃過了一抹暗淡之色,搖了搖頭,“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說起來,小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姑娘解惑。”
陸以北點了點頭,弱弱道,“你說。”
“姑娘現在看見的,理應是我在靈台淨業當中留下的一縷殘像,原本是留給後人最後的福澤,隻是不知,這靈台淨業怎麼會在姑孃的手上呢?”
清霽說著,表情沒有變化,眼神卻突然一冷,隻是細微的變化,卻讓陸以北感覺他的氣質陡然改換,從一名柔弱書生,瞬間化作了十步殺一人的劍俠客。
“這……這……”
陸以北支支吾吾了一陣,餘光瞥見清霽一點點的靠近,下定決心似的,猛地一咬牙,脫口而出道,“祖傳,沒錯,這是我祖傳的!”
“哦?”清霽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陣陸以北,詢問道,“敢問姑娘,夫家可是姓陸?”
“……”陸以北一時沉默,感覺自己快抓住什麼重要的東西了,卻又不敢確定,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陸以北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清霽的眉頭舒展,身上散發的那股冷冽氣息也逐漸消弭了,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歎道,“那就對了。”
“就是不知道,你夫君名諱?”
“陸,陸以北……”
“嗯?”清霽皺了皺眉,“那陸以北父親的名字呢?”
“陸鳴。”
“還是不對啊……”清霽嘟囔了一句,繼續追問道,“陸鳴的父親呢?”
“陸八一。”陸以北說完,見清霽皺起了眉頭,知道他可能還要繼續往下問,便搶在前頭道,“陸八一的父親叫陸月波,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對了!陸月波正是犬子!”
“……”
清霽話音落下,兩人便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默,緊跟著……
兩人幾乎同時指著對方,詫異地大喊出聲,“你是我高祖父!/你是我玄孫媳婦兒!”
清霽,“……”
玄孫媳婦兒好漂亮啊,玄孫還真有本事!
不愧是我的後代!
陸以北,“……”
我還想著收拾他來著,結果我真是他的孫子……
這就尷尬了,我要是現在告訴他老人家,我就是陸以北,會不會被他提著劍當場清理門戶啊?
就在陸以北忐忑不安地想著的時候,清霽坐得近了些,開口詢問道,“玄孫媳婦兒啊,我問你啊,這劍本應該重鑄成了幾把菜刀,在陸以北手裡的,為啥會突然複原了呢?莫不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
“的確,我老公他,已經不幸遇難了。”
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撒謊了(一回限定)!
老話說得一點兒,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活得好好的,要咒自己死是什麼操蛋的行為啊混蛋!
陸以北想著,扶住了額頭,不敢再去看清霽的表情了,靜靜地等待著他的迴應。
然後……
“孫媳婦兒,可有身孕否?”
陸以北,“???”
在看清楚那名男子的面容之後,陸以北的瞳孔一陣劇烈地收縮,身子因為劇烈地情緒波動,而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那張臉,她太熟悉了,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她幾乎天天看見。
沒錯,那名男子長得跟她的老爹陸鳴,幾乎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完了,我一定是被那把古劍給愉快送走了。
要不然怎麼會看見老爹的鬼魂呢?
這裡怕不是陰曹地府?
可《司夜書》上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冥府一類的東西存在嗎?
……
就在陸以北天人交戰,腦子裡垃圾話像是海量彈幕模式一樣閃過的時候,那名長得特像她爹的男子走了過來,朝著她拱了拱手。
“見過姑娘了,小生清霽,敢問姑娘芳名?”
陸以北,“……”
他不認識我?
也對,也對,就算老爹看見我這模樣,恐怕也認不出來。
不過,他說他叫什麼玩意兒?不管了,反正他不對勁!
“王不留行。”陸以北面無表情的淡淡應了一聲。
“啊?這不是……”清霽撓了撓臉頰,那不是活血通經,下乳消癰的一味藥嗎?怎麼有人叫這名字?
不過,礙於姑孃家的顏面,他終究是沒好意思問陸以北這個問題。
“王姑娘有禮了。”清霽很有禮貌的道了一句,上前幾步,在距離陸以北還有兩三米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整個過程,陸以北一直來回打量著面前這個跟她老爹有**分相像的男人,並時刻警惕著他手中的完整版古劍。
見陸以北的目光不時地朝著自己手中的古劍飄來,清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輕笑一聲詢問道,“哦嗬,姑娘似乎很在意我手中的劍?”
陸以北不敢說話,隻是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了幾下頭。
她其實挺怕她老爹的,不巧的是面前這個男人,長著一張跟她爹一樣的臉。
所以……
人家怕怕啦!
“這是我師門傳承之物,名喚靈台淨業,隻可惜……”清霽說著,眼中閃過了一抹暗淡之色,搖了搖頭,“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說起來,小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姑娘解惑。”
陸以北點了點頭,弱弱道,“你說。”
“姑娘現在看見的,理應是我在靈台淨業當中留下的一縷殘像,原本是留給後人最後的福澤,隻是不知,這靈台淨業怎麼會在姑孃的手上呢?”
清霽說著,表情沒有變化,眼神卻突然一冷,隻是細微的變化,卻讓陸以北感覺他的氣質陡然改換,從一名柔弱書生,瞬間化作了十步殺一人的劍俠客。
“這……這……”
陸以北支支吾吾了一陣,餘光瞥見清霽一點點的靠近,下定決心似的,猛地一咬牙,脫口而出道,“祖傳,沒錯,這是我祖傳的!”
“哦?”清霽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陣陸以北,詢問道,“敢問姑娘,夫家可是姓陸?”
“……”陸以北一時沉默,感覺自己快抓住什麼重要的東西了,卻又不敢確定,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陸以北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清霽的眉頭舒展,身上散發的那股冷冽氣息也逐漸消弭了,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歎道,“那就對了。”
“就是不知道,你夫君名諱?”
“陸,陸以北……”
“嗯?”清霽皺了皺眉,“那陸以北父親的名字呢?”
“陸鳴。”
“還是不對啊……”清霽嘟囔了一句,繼續追問道,“陸鳴的父親呢?”
“陸八一。”陸以北說完,見清霽皺起了眉頭,知道他可能還要繼續往下問,便搶在前頭道,“陸八一的父親叫陸月波,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對了!陸月波正是犬子!”
“……”
清霽話音落下,兩人便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默,緊跟著……
兩人幾乎同時指著對方,詫異地大喊出聲,“你是我高祖父!/你是我玄孫媳婦兒!”
清霽,“……”
玄孫媳婦兒好漂亮啊,玄孫還真有本事!
不愧是我的後代!
陸以北,“……”
我還想著收拾他來著,結果我真是他的孫子……
這就尷尬了,我要是現在告訴他老人家,我就是陸以北,會不會被他提著劍當場清理門戶啊?
就在陸以北忐忑不安地想著的時候,清霽坐得近了些,開口詢問道,“玄孫媳婦兒啊,我問你啊,這劍本應該重鑄成了幾把菜刀,在陸以北手裡的,為啥會突然複原了呢?莫不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
“的確,我老公他,已經不幸遇難了。”
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撒謊了(一回限定)!
老話說得一點兒,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活得好好的,要咒自己死是什麼操蛋的行為啊混蛋!
陸以北想著,扶住了額頭,不敢再去看清霽的表情了,靜靜地等待著他的迴應。
然後……
“孫媳婦兒,可有身孕否?”
陸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