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靜的屋子裡,李大強用蠱蟲處理了小腿上猙獰的傷口,便起了身,將屋子裡的四壁和天花板用力的敲了一遍,敲得“咚咚”作響,尋找出路。
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停留,隻想快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
自從他說錯了某句話,犯了忌諱之後,他就感覺那雙古怪的眼睛一直在看不見的地方凝視著他,沒有目的,從未閉上過,令人毛骨悚然。
李大強這些年交過手的對手並不少,但是他從未像現在這麼不安過,那些對手與他為敵都抱有一定的目的,有了目的之後,他們的行動也會有跡可循。
而完全沒有目的的對手,纔是最可怕的,它們的行為是完全無法預料。
李大強在黑漆漆地屋子裡搜尋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離開房間的出口,但是看見那出口之後,他卻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個長寬皆是一米左右,四四方方的洞口,位於房間的一角,焊接著鐵欄,那些鐵欄早已經腐蝕老化了。
李大強輕輕地踢了兩腳,鐵欄便斷成了幾節。
他凝望著恫恐,想到自己有極大概率正身處在南郊屠宰場內,一下子就回過了味兒來。
那應該是以前給豬出入的洞口。
死亡的恐懼總是能夠輕易地幫人克服一些心理上的障礙。
李大強盯著那洞口,猶豫了片刻後,走向了洞口。
他剛一蹲下身,雙手就觸碰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他下意識地將手送到鼻子前嗅了嗅,旋即胃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惡臭,令人頭暈目眩的惡臭。
說不清那是什麼味道,像是**的血肉,又像是便溺,甚至還夾雜著石油化工產品的刺鼻氣味。
李大強忍著不適,在牆壁上蹭了蹭手,一刻也不停留地鑽出了洞口,離開了屋子。
剛離開屋子,他就愣了愣。
他沒有想到,外面比裡面還黑,不見一絲光,兩旁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清。
陰冷的風像是有生命一樣穿梭,發出“喝喝”的輕響。
聽上去就像一個快要斷氣地人,在拚命而貪婪的呼吸時發出的喉音,一刻也不間斷,送來死亡般的腐朽臭味。
李大強靠牆站在走廊上,嚥了咽口水,低聲吟誦起了簡化的咒語,“自靈,法靈,元神動,靈光存!”
他所掌握的咒式與司夜會內記載的各種咒式都不同,那是他太爺爺輩通過改造道家雷法,研究出來的咒式。
不過自從他爺爺之後,家中便在無人能夠學會,直到他的出現。
原本他是有機會在他老家那一帶,成為“半仙、大仙”一類的人物的。
隻可惜,在李大強看來,守著那一片窮得掉渣的鄉村,是沒有出息的行為。
生死在天,富貴由命,如今社會就是看誰錢多看誰手段夠狠,想要過得瀟灑,還得出去闖。
隨著咒語吟誦,李大強左手指尖上便傳來一陣靜電似的“劈啪”輕響,亮起了微弱的光。
藉著微光,他這纔看清了走廊的全貌。
整個走廊很長,也很曲折,一時間看不見儘頭,走廊的兩側有很多房間,那些房間都沒有門,隻有一個個一米見方的洞口。
他憑直覺朝著走廊的一頭走去,一路似乎很順利,腳下很平坦,沒有什麼東西絆腳,也沒有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臂。
可就是這樣,走著走著,李大強卻越發地不安起來,他發現這條走廊似乎沒有儘頭,彷彿一個被世界拋棄的怪圈。
走得久了,他已經快要失去了方位感,彷彿再繼續走下去,他就會逐漸迷失在這裡。
突的,李大強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
“哼!鬼打牆?過山龍遇下山虎,社會不由你做主,這也想困住我?”
他自言自地說了一句,便熄滅了指尖微弱的電光,閉上了眼睛。
遇見鬼打牆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不要依靠眼睛,甚至直覺去判斷方位,隻需要認準一個方向,依靠著本能向前行,就能夠走出去。
他閉著眼睛,放空思緒,才向前走了二三十步,就撞上了一面堅硬的牆壁。
走出來了?
李大強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都走廊不過一二十米,兩側分列著四五間屋子。
再看向前方,那面臟兮兮地水泥牆上,開著一個跟那些房間類似的洞口,但是遠比那些洞口要長得多,俯身看去,就像是一個小型隧道似的,在隧道的另一頭閃爍著火光,隱約傳來一陣陣機械運行的嗡鳴。
外面是什麼地方?
李大強盯著洞口猶豫了片刻,便在好奇心地驅使下,俯下身子,沿著那狹長的洞口爬了出去。
置身在狹窄地隧道中,四周堅硬的水泥壁散發著古怪的味道,讓人感覺像是鑽進了某種生物的腸道內。
“媽的,這破地方到底怎麼回事兒,都醃入味兒了!”
李大強低聲罵了一句,一隻手捂住口鼻,加快了速度向前爬去,當他即將鑽出洞口的時候,看見了外面的景象,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間偌大的廠房,廠房內傳來轟鳴聲,無數機械運轉的巨響,堆積著黑色汙泥的地面上佈滿裂紋,不時噴吐著火光,將整個廠房照亮。
那彷彿建立在地獄之上
他們好像還都活著,不斷地掙紮,舞動四肢,發出慘叫,絕望的哭嚎,隨著流水線的轉動,一個接一個地送巨大的機械當中。
於是,在不斷的切割、碾壓、拉扯,以及巨大鍋爐的蒸汽噴吐的“呲呲”聲響當中,令人膽寒的悲鳴尖叫消失了,隻剩下機械運轉的嗡鳴還在迴盪。
看見眼前的一幕,李大強想起了有關南郊屠宰場的各種傳說。
傳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屠宰場裡會傳出詭異的慘叫。
有人在遠處的山坡上,看見屠宰場內有巨大的身影行走。
屠宰場的廠長離奇失蹤,至今沒有找到,有人猜測他可能藏在了屠宰場的某個地方。
以及……
屠宰場裡居住著,一群飼養人類的動物。
李大強的視線沿著廠房中的牆壁遊弋,不出所料的在牆壁上找到了很多與他現在身處之處類似的洞口。
沒錯了,剛纔那些房間是關待屠宰生豬的地方,而前方那個廠房則是屠宰場的流水線。李大強想。
“咚——咚——咚——!”
就在他思索之間,一陣沉重得彷彿擂鼓的腳步聲在耳邊迴盪開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前方的洞口就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頭顱。
那是一顆生滿黑毛,肥肉堆疊成皺紋的頭顱,一雙圓鼓鼓地眼睛深邃、慵懶、沒有過多情緒,與李大強對視了一眼,咧開嘴一笑,露出一排剃刀似的獠牙。
那種冷漠中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就像是人類在觀賞被囚禁的動物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刹那間,李大強耳邊在嗡嗡作響,身體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劑似的,不聽大腦支配,腦子裡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急速旋轉地旋轉,把他的意識一寸寸地捲了進去。
慌亂間,他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和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四肢並用,飛快地向後退去。
剛退到一半,便見前方隧道的出口,有數道鏽跡斑斑地鐵鉤飛來,鐵鉤尖銳之處與隧道的四壁碰撞,激起了大片的火星。
火星的閃爍,模糊了李大強的視線,下一刻,胸口和肩頭便傳來一陣劇痛和駭人的拉扯力,刹那愣神之間,鐵鉤便從他身上帶走了大片血肉。
“嘭——!”
李大強終於從隧道的洞口逃回了那片陰暗的房間,重重地倒在地上,滾燙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來,讓他的意識一陣陣恍惚。
他感覺那雙暗中窺探的眼睛再次出現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觀察著。
但是這一次,他知道那古怪的視線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
是那個藏在屠宰場裡的怪談!
恍惚間,他聽見了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什麼人在逐漸地靠近。
不多時,便有一道身穿著黑色外套,帶著漁夫帽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救……救……”他下意識地發出求救聲,卻見那個人來到他的身邊蹲下,緩緩地從懷中抽出了一把殺豬刀。
“很抱歉,我不能救你,我跟別人做了交易,今天晚上隻有一個人能活,那必須是我。”
那人獰笑著說,說話間,雙手握住了殺豬刀,狠狠地刺向了李大強的胸膛。
——————
遠處,南郊屠宰場外的山丘上。
“哎呀!李維一出現了,可是……可是……”
貓耳少女磕磕絆絆地說著,一扭頭,看見瘦高男子盯著手機傻笑,面色一沉,抬手就給了他一記爆栗。
“別看了,看人說垃圾話真就那麼有趣嗎?快來,幫我分析分析,李維一為什要弄死李大強。”
“看人說垃圾話的確沒什麼意思,但要是說話的是個美少女那就……”
男子說著,突然瞥見貓耳少女揚起了粉拳,急忙改口道,“呃,那個啥,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那你給我分析分析!”
“李維一能夠活下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有古怪,現在他又襲擊了別的接受稽覈的人,那麼我們可不可以推斷,他是跟屠宰場裡的怪談達成了某種交易呢?”男子道。
“交易?”貓耳少女柳眉微蹙,“可是,屠宰場裡的怪談根本不會把人當人看啊!又怎麼會跟他達成交易呢?”
“……”男子沉吟了幾秒鐘,目光漸深,神色厭惡道,“這也很簡單,如果站著不能活,那就跪著,也就是說,李維一隻要也不把自己當人看就可以了。”
“你想想,如果你養了一群牲畜,但是裡面有一隻特別機靈,特別會討好你,你會怎麼做呢?”
會把他們當成寵物……貓耳少女在心中無聲地回答道,沒有說出聲來。
對於“寵物”這個詞彙,她有著源自怪談本體核心深處的牴觸。
就在她思索之間,男子的話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還別說,王不留行還真有當主播的天賦。”男子指著手機道。
“她能有什麼天賦?”
“特別能說。”
貓耳少女,“……”
—————
另一邊,南郊屠宰場大門內側的空地上,陸以北邁著小碎步,一點點的前行著。
反正規則上說,隻要前行夠一百步就行了對吧?
也沒規定,每一步需要走多遠。
步子邁得大了不好,容易扯著蛋。
她一邊前行著一邊舉著手機,語氣陰森的介紹她從網上看來的,關於南郊屠宰場的各種傳說。
“……以上,就是南郊屠宰場的各種傳說了。”
“雖然這些可怕的傳說,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是有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不隻有人類,他們會不會因為跟人類有一絲的不同,而把人類當成食物呢?”
講解了一大堆,陸以北看向手機螢幕,突然發現直播間的人數雖然一直在增加,才半個小時的樣子,就已經突破了兩萬。
但是水友們對她的那些怪談傳說似乎並不買賬。
刺殺喜洋洋:“怪談直播?又是一位走在作死前線的女人,嘖嘖,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保衛迦勒底:“南郊屠宰場啊?那地方沒什麼意思,你要是真那麼厲害,你就去幸福小區轉轉唄?或者臥龍崗也行啊!”
三十六頭七十二臂:“剛來,dio大的告訴一下,哪個是怪談,哪個是主播?”
青丘山狐大王:“啊?這裡不是美少女A**R直播嗎?她剛纔講得挺不錯的,聲音又好聽,我都差點兒睡著了。”
青城山下米道長:“拿手機的是主播,正說話的是怪談。”
陸以北看見彈幕當中,絲毫沒有跟著自己探索南郊屠宰場的緊張刺激氛圍,撓了撓後腦勺道,“不是,話說這麼陰森恐怖的屠宰場,直播探秘,你們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網絡老色批048:“既然美女主播都發話了,兄弟們,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螢幕上密密麻麻的“害怕”彈幕飛過。
陸以北,“……”
看樣子,他們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現在的沙雕網友都怎麼回事兒?
心裡素質都這麼強的嗎?
思索之間,陸以北的視線掃過手機螢幕,不以為意地回答了其中一條彈幕的問題。
刺殺喜洋洋:“話說,主播你都不進去那些房子裡瞧瞧嗎?你不是怪談直播嗎?”
“這……人家害怕嘛!”陸以北坦率道。
三十六頭七十二臂:“臥槽!這聲音……我好了!”
保衛迦勒底:“害怕?主播,要不要我約幾個水友一起過去保護你呀?南郊屠宰場那片兒,我很熟!”
匿名用戶:“利益相關匿了。我要提醒一下剛纔那位兄弟,今天晚上最好別去南郊屠宰場,那邊可能要出大事兒。”
一條匿名彈幕,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播間的彈幕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刺殺喜洋洋:“臥槽!這人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該不會是主播的小號在這兒整節目效果吧?”
保衛迦勒底:“大事?能有多大?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就沒在怕的。”
青城山下米道長:“他說的是真的,我剛纔算了一卦,直播間的諸位,包括主播在內,今夜都不宜出門,好好在屋裡待著,最好找一條狗一起睡。”
寂寞寡婦等老王:“哈?我家隻有一條泰迪,也可以嗎?”
匿名用戶:“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據可靠訊息,今夜可能有日蝕會的人出現在南郊屠宰場附近。”
保衛迦勒底退出了直播間……
刺殺喜洋洋退出了直播間……
寂寞寡婦等老王退出了直播間……
……
日蝕會?陸以北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那些傢夥來這個地方乾什麼?
等等,之前加固封印的時候,發現了一處被破壞的地方……
難道說是那些傢夥乾的?
陸以北思索著,再次將視線轉向手機螢幕,想看看那位匿名用戶有沒有繼續透露什麼重要資訊,卻發現直播間內不知道什麼時候陷入了死寂。
在那位匿名用戶之後,在也沒有任何人發送彈幕了,直播間人數也從兩萬多,銳減到了五百出頭。
陸以北,“……”
媽的!乾特麼的日蝕會,我這兒還沒收到幾個禮物呢!就被你們嚇跑完了!
擋人財路,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們要是敢來……
打得過我就給你們好看,打不過這個仇我就記下了!陸以北想。
隨著直播間彈幕沉寂和人數銳減,她也沒有了直播的興趣,索性將手機放在了一旁,取下了肩上的吉他包,從裡面抽出了兩柄祖傳菜刀握在了手上。
就在這時,一條彈幕孤零零地在手機螢幕上飄了過去。
青城山下米道長:“好刀!賣嗎?”
陸以北並沒有注意到彈幕,拿起手機就揣進了兜裡,抬頭看向了那些隱沒在黑暗中的建築物。
既然日蝕會的人可能會出現,那必須趕緊通知其他接受稽覈的人才行,嗯,至少得讓那個姑娘知道,不管她是江蘺還是喵喵醬。
更何況,真的有危險,混在人群當中,出了事兒能打的先上,我也比較安全嘛,對吧?
陸以北想著,目光微微一凝,握緊了菜刀,循著記憶中那名少女離去的方向走去
反正規則上說,隻要前行夠一百步就行了對吧?
也沒規定,每一步需要走多遠。
步子邁得大了不好,容易扯著蛋。
她一邊前行著一邊舉著手機,語氣陰森的介紹她從網上看來的,關於南郊屠宰場的各種傳說。
“……以上,就是南郊屠宰場的各種傳說了。”
“雖然這些可怕的傳說,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是有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不隻有人類,他們會不會因為跟人類有一絲的不同,而把人類當成食物呢?”
講解了一大堆,陸以北看向手機螢幕,突然發現直播間的人數雖然一直在增加,才半個小時的樣子,就已經突破了兩萬。
但是水友們對她的那些怪談傳說似乎並不買賬。
刺殺喜洋洋:“怪談直播?又是一位走在作死前線的女人,嘖嘖,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保衛迦勒底:“南郊屠宰場啊?那地方沒什麼意思,你要是真那麼厲害,你就去幸福小區轉轉唄?或者臥龍崗也行啊!”
三十六頭七十二臂:“剛來,dio大的告訴一下,哪個是怪談,哪個是主播?”
青丘山狐大王:“啊?這裡不是美少女A**R直播嗎?她剛纔講得挺不錯的,聲音又好聽,我都差點兒睡著了。”
青城山下米道長:“拿手機的是主播,正說話的是怪談。”
陸以北看見彈幕當中,絲毫沒有跟著自己探索南郊屠宰場的緊張刺激氛圍,撓了撓後腦勺道,“不是,話說這麼陰森恐怖的屠宰場,直播探秘,你們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網絡老色批048:“既然美女主播都發話了,兄弟們,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螢幕上密密麻麻的“害怕”彈幕飛過。
陸以北,“……”
看樣子,他們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現在的沙雕網友都怎麼回事兒?
心裡素質都這麼強的嗎?
思索之間,陸以北的視線掃過手機螢幕,不以為意地回答了其中一條彈幕的問題。
刺殺喜洋洋:“話說,主播你都不進去那些房子裡瞧瞧嗎?你不是怪談直播嗎?”
“這……人家害怕嘛!”陸以北坦率道。
三十六頭七十二臂:“臥槽!這聲音……我好了!”
保衛迦勒底:“害怕?主播,要不要我約幾個水友一起過去保護你呀?南郊屠宰場那片兒,我很熟!”
匿名用戶:“利益相關匿了。我要提醒一下剛纔那位兄弟,今天晚上最好別去南郊屠宰場,那邊可能要出大事兒。”
一條匿名彈幕,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播間的彈幕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刺殺喜洋洋:“臥槽!這人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該不會是主播的小號在這兒整節目效果吧?”
保衛迦勒底:“大事?能有多大?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就沒在怕的。”
青城山下米道長:“他說的是真的,我剛纔算了一卦,直播間的諸位,包括主播在內,今夜都不宜出門,好好在屋裡待著,最好找一條狗一起睡。”
寂寞寡婦等老王:“哈?我家隻有一條泰迪,也可以嗎?”
匿名用戶:“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據可靠訊息,今夜可能有日蝕會的人出現在南郊屠宰場附近。”
保衛迦勒底退出了直播間……
刺殺喜洋洋退出了直播間……
寂寞寡婦等老王退出了直播間……
……
日蝕會?陸以北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那些傢夥來這個地方乾什麼?
等等,之前加固封印的時候,發現了一處被破壞的地方……
難道說是那些傢夥乾的?
陸以北思索著,再次將視線轉向手機螢幕,想看看那位匿名用戶有沒有繼續透露什麼重要資訊,卻發現直播間內不知道什麼時候陷入了死寂。
在那位匿名用戶之後,在也沒有任何人發送彈幕了,直播間人數也從兩萬多,銳減到了五百出頭。
陸以北,“……”
媽的!乾特麼的日蝕會,我這兒還沒收到幾個禮物呢!就被你們嚇跑完了!
擋人財路,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們要是敢來……
打得過我就給你們好看,打不過這個仇我就記下了!陸以北想。
隨著直播間彈幕沉寂和人數銳減,她也沒有了直播的興趣,索性將手機放在了一旁,取下了肩上的吉他包,從裡面抽出了兩柄祖傳菜刀握在了手上。
就在這時,一條彈幕孤零零地在手機螢幕上飄了過去。
青城山下米道長:“好刀!賣嗎?”
陸以北並沒有注意到彈幕,拿起手機就揣進了兜裡,抬頭看向了那些隱沒在黑暗中的建築物。
既然日蝕會的人可能會出現,那必須趕緊通知其他接受稽覈的人才行,嗯,至少得讓那個姑娘知道,不管她是江蘺還是喵喵醬。
更何況,真的有危險,混在人群當中,出了事兒能打的先上,我也比較安全嘛,對吧?
陸以北想著,目光微微一凝,握緊了菜刀,循著記憶中那名少女離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