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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隻是老了 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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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白薇從馬背上墜落,陸以北第一時間便拉緊了韁繩,待到戰馬的速度放緩,便一個翻身跳了下來。

這時,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朱三明和李鐵牛二人,微蹙了一下眉頭。

兩人的視線,在她和沈白薇,以及還看不見的玉門關的方向,來迴遊弋著,眼眸中充斥著猶豫。

從他們的眼神中,陸以北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他們在擔心“兩位沈姑娘”會拖後腿,導致最終不能將兩隻鐵箱完完整整的送達目的地。

其實他們的心情也可以理解,這種事情就好像是,請了代肝幫自己《戀與魔法少女》,結果代肝半道身體出了問題,無法按時完成錯過了重要活動一樣。

人家想大喊一聲“RNM退錢!”不是很正常?

“給我們一炷香時間……”陸以北面無表情道,“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們將軍,要護送那兩隻箱子返回玉門關,我們就不會食言。”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薩滿王大軍剛纔能提前伏擊你們的同袍,同樣就能提前抵達玉門關,此刻玉門城關恐怕早已經被包圍了,沒有我們,你們也沒辦法把東西送進去。”

聽了陸以北的話,李鐵牛和朱三明交換了一下眼神,微微頷首,翻身下馬,牽著韁繩站定在了遠處。

見自成功說服了兩人,陸以北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很慶幸,那是兩個講道理的少年,否則她可能就要控製不住那逐漸強烈的殺戮**,在耳邊那充滿著誘惑力的低語聲指引下,對他們痛下殺手了。,

她確實答應了龍驤護送他們一程,可也沒說送他們去的地方,就一定是玉門關呐!

送他們“上路”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算是送他們一程,對吧?.

大不了,送他們上路以後,再把那兩隻鐵箱送回玉門關就是了。

陸以北輕輕地甩了甩腦袋,剋製住了心中躁動的陰暗想法,定了定神,三兩步衝到了沈白薇身旁。'

讀檔姬,你可不能死啊!

你要是暴斃了,可就真的死檔了,徹底莫得玩了嘛!,

她一邊腹誹,一邊開口輕喚了兩聲,“沈白薇?還活著嗎沈白薇?你再不起來,我可把你小本本掏出來,念給大家聽咯?你也不想你在本子上說那些大佬壞話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

等待了片刻,沈白薇依舊毫無反應。_

這都沒反應,大抵是真的暈過去了……陸以北想著,俯下了身去,將沈白薇靠在自己懷中扶坐了起來,然而她纔剛剛將沈白薇扶起,還未來得及檢查她的狀態,腦海中便閃過了一道強烈地預判念頭。

【它向你露出了獠牙】*

隨著預判念頭閃過,強烈的灼痛感毫無征兆地湧上了陸以北的雙眼,在一陣熟悉地視線模糊之後,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幕令她窒息的畫面。

她看見了沈白薇,準確來講,應該是那條無數的“沈白薇”堆積在一起,拚湊出來的,身形宛若一座小山的怪蛇。'

在它那數百顆人頭組成的碩大頭顱上,一縷縷長髮交織在一起,垂下,發隙間上千隻眼睛閃爍著幽光,張開的血盆大口間,無數的肋骨,密集且鋒利的獠牙。

近在咫尺,陸以北甚至聽見獠牙間粘液滴落的聲響,能嗅到撲面而來的濃鬱惡臭。

然而,看見這般駭人的景象,她心中所湧現的卻不是恐懼,而是期待,期待著怪蛇能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痛苦,以及一種見到了期待已久的事物時,纔會生出的愉悅。

簡直就像是見到了白小花本花一樣,恨不得衝上去給它一個擁抱,或一個熱吻。

可是,要吻哪裡呢?

難道要把每一個“沈白薇”的唇都品嚐一遍麼?

那樣的話……倒也不錯就是了。

當越來越扭曲的念頭和情緒,在腦海中湧現,陸以北逐漸沉溺,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突然在她的手心湧現,強行中斷了她的思緒。

那不是尋常的疼痛,而是一種直擊靈魂,讓一切腐化凋零的傷痛,這並不會令她,或是任何魔女種怪談感到愉悅。

魔女種怪談喜歡的痛苦,源自悲鳴與鮮血,而非衰老與凋零。

低頭看去,一縷縷不斷蠕動的,淩亂的漆黑線條,不知何時從沈白薇的身上,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蟲豸一樣,沿著她的指尖、手掌,迅速地向上攀援、切割,彷彿要撕開血肉,鑽進她的身體裡。

見狀,陸以北心頭一驚,想也沒想便鬆開手,讓沈白薇的身子,再一次砸在了地上。

在鬆手的刹那,淩亂的黑線自她的小臂上掠過,頃刻間便留下了一片密集而細小的傷痕。

深可見骨!

注視著殷紅的血珠,在藕白的肌膚下緩緩滲出,染紅了雙手,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珠,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呼吸控製不住地粗重。

陸以北,“……”

完犢子了,我居然連自己的血都饞起來了,大抵是快瘋了。

還有沈白薇……她讀檔時纔會出現的那條怪蛇,怎麼都追到這裡來了?

這是察覺到沈白薇快要暴斃,已經做好準備要跟她融為一體了嗎?

陸以北用暫時清醒過來的思緒想著,抬頭看向遠處的李鐵牛和朱二明,滿眼的同情。

跟她和沈白薇一路,還真是難為這兩個,一心隻想把同袍的信物送回玉門關的少年了。

她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會“瘋”,沈白薇什麼時候會暴斃,但她清楚,一旦她們倆當中,有人出了問題,先死的肯定是李鐵牛和朱二明。

下一刻,沈白薇的眼瞼顫抖了兩下,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或許是感受到了後腦勺磕在石頭上的痛楚,又或是陸以北觸及她身體時,那些淩亂的黑線,一部分轉移到了陸以北的身上,幫她分擔了一部分痛苦……總之,在暈厥了大約五分鐘後,她突然就驚醒了過來。

“走吧!我已經好了。”與陸以北對視了兩秒鐘後,沈白薇如此說道。

“你確定?強撐英雄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到最後說不定還要壞事兒呢!”

“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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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沈白薇點了點頭。

“好。”陸以北也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強忍著雙手不斷被淩亂黑線切割的痛楚,攙扶起沈白薇,向著不遠處的戰馬走去。

纔剛走到戰馬身旁,兩人突然齊齊地停下了腳步,幾乎同時轉頭,看向了身後。

那裡是一片混沌的天空和茫茫的黃沙,似乎什麼都沒有,但又好像有什麼肉眼無法捕捉,沒有固定形體,混亂無序的東西存在著,超出常理認知的方式,向她們傳遞著某種難以理解的訊息。

那似乎是一個警告,又好像是一種迫切的催促,還帶著一絲喜悅……各種隱秘而強烈的情緒,如同色彩鮮明的色塊,粗暴的雜糅在了一起。

稍一觸及,思緒便沾染了瘋狂,本就瀕臨失控的權能,也越發的躁動起來。

沉默幾秒鐘後,陸以北看了看沈白薇,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李鐵牛和朱二明,面無表情道,“你,還有你們,有沒有興趣,嘗試一種很新的東西?”

“很新的東西?是什麼?”沈白薇面露疑惑。

話音落下,她的耳邊便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一輛破舊的大卡車,在她的注視下,於陸以北的身旁由虛轉實,逐漸成型。

有那麼一瞬間,像是出現了幻覺一樣,她似乎在陸以北的臉上看見了一抹,無愧於其馬甲“血腥魔女”之名的殘忍而癲狂的笑容,稍縱即逝。

“你剛纔……是笑了嗎?”沈白薇弱弱地問。

“怎麼會?”陸以北看向沈白薇,面容由恢複了往常的冰冷僵硬,“我面癱嘛,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呀!”

說完,她輕輕地撩撥了一下鬢角銀白的髮絲,轉身拉開了大卡車駕駛位的車門。

“走,上車,我帶你兜兜風!”

沈白薇,“……”

是我感覺錯了嗎?

有沒有可能,現在的災禍,其實比我更危險?

————

在親眼見到駐紮在戈壁灘上的龍驤軍,提前遭到襲擊時,陸以北便猜測,包括玉門關在內的其他地方,多半也難逃相似的命運。

而正如她料想的那樣,原以為會在醜時抵達玉門關外的薩滿王大軍,竟然提前了近兩個時辰,在亥時三刻左右,便已經兵臨城下。

玉門關內的守軍雖然早就做好了禦敵的準備,但留在玉門關內的,大都是年輕人,作戰經驗尚淺,面對突然出現的,多出己方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敵人,還是不免有些慌亂。

“快快快!有靈能的,都給我去腳弩那邊!”

“長矛手?!長矛手,隨我來!”

“火油還沒燒好嗎?那就再多運一些落石和滾木上城牆,先給我頂住!”

“……”

玉門關南部城牆上,人頭攢動。

無數的腳步聲、嘶吼聲,繁雜聒噪。

站在城牆上,龍鏜右手死死地握住腰間的配劍,茫然四顧,眉頭緊鎖。

此刻,無數與他年齡相仿,又或是身負傷殘的龍驤軍甲士來回奔波著。

有的懷抱著長弓和胡亂插在箭袋裡的箭矢,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竄。

有的顫顫巍巍的往城牆上趕,才走到一半,肩上扛著的落石、滾木,便掉落了下去,沿著石階一陣彈跳,險些砸傷同伴。

有的神色緊張的在箭樓內的腳弩旁,花費了大量靈能,手忙腳亂的擺弄了半天,連續失敗了好幾次,才成功讓腳弩上的咒文迸發輝光。

無論是城牆上下,都是一片混亂景象。

類似的訓練,他們不是沒有做過,甚至可以說是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但是他們太年輕了,還不懂得如何在戰場上剋製內心的恐懼。

以萬人計的戰場,是怎樣一個陣勢?

齊聲呐喊便是響徹九霄,一次衝鋒便讓大地震顫,一輪火箭齊射,便似要把天都點燃一般。

尋常人見了那般景象,估計會直接嚇破膽,那些年輕的龍驤軍甲士,能夠站在城牆上,不太完美的完成任務,已經算得上是訓練有素,勇氣可嘉了。

可是……

如此便夠了嗎?龍鏜想。

他自從加入龍驤軍以來,最多也不過指揮過不到兩百人的小規模戰鬥,面對這樣的景象,他除了緊張外,腦中近乎一片空白。

龍驤留給他的錦囊裡,交給他的任務,是帶領數十名靈能力者龍驤軍甲士,掩護其餘龍驤軍甲士行動,以及在龍驤返回玉門關時,及時帶領城牆上的守軍,撤退到後方。

可是,他還想多做點些什麼。

任何能有助於守護玉門關的事情都可以!

然而,輕重緩急各不相同的諸多事宜,攪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讓他理不出頭緒,無從下手。

他擅長的是按照他兄長的命令,衝入敵陣,浴血殺敵,但面對數倍,乃至十數倍的敵軍,主動出城迎擊,與送死無異。

龍鏜,“……”

兄長以往所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戰鬥嗎?

那兄長到底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做到面面俱到的呢?

該死!我與兄長的差距,真的有那麼大麼?龍鏜想。

就在他茫然無措之際,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頭,然後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龍都尉,一個人無論再有才能,也是無法兼顧到戰場上每一處的,將軍大人也不例外,您無需介懷,且依計行事便可,其他的……有我們這些老傢夥在呢!”

龍鏜回過頭去,看見了老秦憨厚質樸的笑容,然後順著老秦僅剩的那條手臂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瞳輕輕一顫。

隻見,那二十餘名與老秦一起,自戈壁灘上突圍逃回來的傷殘老兵,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南部城牆的各處,在他們的指引下,混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有序。

——————

在短短十幾息的時間裡,原本雜亂無章,散在城頭各處的弓箭手,便在一名跛腿壯漢與一名獨眼中年的指引下,完成了列隊。

“開弓!”

“放!”

隨著一聲令下,上百副強弓,整齊劃一的張開,弓弦迸發出了清脆的嗡鳴,隨後便是箭矢如雨。

……

“誒誒!那小子,不是你那樣抬的,不能隻是手腕發力,要用上整條手臂和腰上的力量懂嗎?腰!腰往前挺,用力,想想你去迨暮院找那些姑孃的時候!”

“對對!就是這樣,很上道兒嘛!”

“來,大爺我給你們喊個號子……”

說著,他清了清嗓子,便呼喊出了一聲,蘊含了靈能的強音,一眾年輕的龍驤軍甲士,一瞬間便感覺身上添了百十斤力氣,精神為之一震。

……

通往城牆的石階旁,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明明已經沒有了雙臂,卻似乎對手臂乃至整個身體的發力技巧,都格外精通一樣,隻要對搬運落石、滾木的年輕龍驤軍,稍加指引,便立刻讓他們提高了效率。

箭塔內,一名瘦高男子,雙眼蒙著布條,隻是用手中的竹杖,精準無誤地敲擊在了腳弩的幾處關鍵機關上,口中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輕觸兩息、重擊一次、緩壓五息……”

一旁的年輕龍驤軍聽完愣了兩秒,緊跟著便按照瘦高男子所言,運起靈能凝聚於指尖,分別輕觸、重擊、緩緩壓入了腳弩上的幾處機關,下一刻,腳弩便迸發出了一陣好似龍吟的低沉嗡鳴,所有符文迸發出了輝光。

……

城牆的角落,十數名年輕的龍驤軍甲士,躲在掩體之後,背靠著城牆瑟瑟發抖。

他們是負責城牆上禦敵的長矛手,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近距離的接觸敵人,幾乎每時每刻都要直面死亡,所以他們比其他人更加恐懼。

就在他們畏敵不前之際,卻見一名滿臉都是燒傷的痕跡,面目猙獰的肥胖男子走來,張口便對他們大喝了起來。

“你們很害怕嗎?你們好好想想,這一年多來,咱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是拜誰所賜?不就是外面那些雜碎嗎?”

“你,歸祥榮,我記得你的姐姐,就是被脫斡裡勒部族擄走的吧?你,錢興祖,你爹是怎麼死的,你不會忘了吧?還有你……”

肥胖男子似乎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瞭解每一個人的過往,一一細數下來,每句話都能觸及那些年輕龍驤軍心中最柔軟卻又是最強硬的地方。

“難道你們就不想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嗎?你們害怕能夠理解,但是更應該害怕的,是外邊那幫雜碎,他們不想讓咱們好好活,那咱們就該讓他們去死!”

肥胖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眾年輕的龍驤軍甲士,最後指了指玉門城關深處,“隻要一天不除掉那幫雜碎,我們、你們、還有他們,就都沒有好日子過!”

“……”

於是,在肥胖男子一聲聲怒吼中,那些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年輕人當中,終於有第一個人,然後是第二個,第三……握緊了手中的長矛。

他們要去複仇,要給敵人帶去恐懼!

還有那夥伕一樣纏著圍裙,卻又身披甲冑的老者,奔走在幾尊生鐵大釜間,不斷用靈能催動著釜底的火焰,城牆下單靠獨臂,調配著藥劑的白臉漢子,還有……

二十餘名老兵、殘兵,散落在城牆各處,將他們在一次次生死廝殺中積累下來的經驗,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幫助著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彷彿將滅未滅的火星,發揮著最後的餘溫,重新點燃了新的烈焰。

於是,玉門關這頭“吞噬生命”的巨獸,甦醒了,向著它的敵人,顯露出了它的猙獰!

——————

“轟——!”

遠處發石車揚起的巨石呼嘯著,裹挾著烈焰劃破天際,剛飛到城牆上方,還未來得及落下,城牆上鑲嵌的,青銅鑄造的,篆刻著咒文的固化咒式,便迸發出了強光,而後隨著弧光一掃,便迸發出了驚天巨響。

偶有滾燙的碎石落下,砸傷了城牆上的弓箭手和長矛手,他們立刻便會被同袍抬走,緊跟著便又有後來者,頂上了他們的空缺,前赴後繼,宛如高速運轉的精密機械。

“殺——!”

在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中,如潮水一般的薩滿王大軍,迎著鋪天蓋地的箭矢,以及時而如流星隕落靈能流光,無懼傷亡,不斷向著玉門關逼近,衝到了城牆之下,將雲梯搭在了高聳的城牆上。

密密麻麻的死士,舉著圓盾與彎刀,順著雲梯,瘋了一樣向上攀爬,在薩滿王賜予的靈能加持之下,速度快得驚人。

城牆上的龍驤軍長矛手,一遍又一遍地用長矛捅穿了攀上來的死士,一人方能合抱的圓木,從牆頭滾落,百十斤的落石多如雨點,薩滿王大軍的死士一個接著一個摔落,但很快,更多的死士一個接著一個攀了上來。

龍驤軍甲士傷亡不斷,但每每有人負傷倒下,立刻就會被送下城牆,送到那名調配藥劑的白臉漢子身旁,在極短時間內處理好了傷勢,便有又重新登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以龍鏜為首的數十名靈能力者,來回穿梭著,掩護著長矛手和弓箭手,隨著敵軍的動向而變陣移動。

偶有實力不俗的死士突破了長矛手的防線,來到城牆之上,立刻就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以最快的速度,當場擊斃。

“火油已沸!”

突的,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高呼,旋即矗立在城頭,冒著滾滾濃煙的五尊生鐵大釜,便在轟響聲中齊齊傾倒,迸發出宛如洪鐘的高亢嗡鳴。

釜中沸騰的油脂,帶著駭人的高溫傾瀉而下,瞬間將城牆之下,化作了一片火海。

火海中,一道道人影如同蟲豸般蠕動掙紮,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肉燒焦的嗆鼻氣味瀰漫,令人作嘔。

死亡彷彿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數字,不過半個時辰,玉門關南城牆下面已經是堆了一片屍體,層層疊疊,遮掩了大地,粗略掃一眼,數量恐怕得有數千具。

看著那樣的景象,老秦笑盈盈地衝龍驤道,“嘿龍都尉,將軍讓我們這些老傢夥留在城裡,可不是為了讓我們苟且偷生的。”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地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們隻是老了殘了,又不是死了……”

說話時,他那渾濁的眼眸,似有一瞬間恢複了清澈,堅毅而熱烈的神采在眼瞳深處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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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就是這樣,很上道兒嘛!”

“來,大爺我給你們喊個號子……”

說著,他清了清嗓子,便呼喊出了一聲,蘊含了靈能的強音,一眾年輕的龍驤軍甲士,一瞬間便感覺身上添了百十斤力氣,精神為之一震。

……

通往城牆的石階旁,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明明已經沒有了雙臂,卻似乎對手臂乃至整個身體的發力技巧,都格外精通一樣,隻要對搬運落石、滾木的年輕龍驤軍,稍加指引,便立刻讓他們提高了效率。

箭塔內,一名瘦高男子,雙眼蒙著布條,隻是用手中的竹杖,精準無誤地敲擊在了腳弩的幾處關鍵機關上,口中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輕觸兩息、重擊一次、緩壓五息……”

一旁的年輕龍驤軍聽完愣了兩秒,緊跟著便按照瘦高男子所言,運起靈能凝聚於指尖,分別輕觸、重擊、緩緩壓入了腳弩上的幾處機關,下一刻,腳弩便迸發出了一陣好似龍吟的低沉嗡鳴,所有符文迸發出了輝光。

……

城牆的角落,十數名年輕的龍驤軍甲士,躲在掩體之後,背靠著城牆瑟瑟發抖。

他們是負責城牆上禦敵的長矛手,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近距離的接觸敵人,幾乎每時每刻都要直面死亡,所以他們比其他人更加恐懼。

就在他們畏敵不前之際,卻見一名滿臉都是燒傷的痕跡,面目猙獰的肥胖男子走來,張口便對他們大喝了起來。

“你們很害怕嗎?你們好好想想,這一年多來,咱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是拜誰所賜?不就是外面那些雜碎嗎?”

“你,歸祥榮,我記得你的姐姐,就是被脫斡裡勒部族擄走的吧?你,錢興祖,你爹是怎麼死的,你不會忘了吧?還有你……”

肥胖男子似乎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瞭解每一個人的過往,一一細數下來,每句話都能觸及那些年輕龍驤軍心中最柔軟卻又是最強硬的地方。

“難道你們就不想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嗎?你們害怕能夠理解,但是更應該害怕的,是外邊那幫雜碎,他們不想讓咱們好好活,那咱們就該讓他們去死!”

肥胖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眾年輕的龍驤軍甲士,最後指了指玉門城關深處,“隻要一天不除掉那幫雜碎,我們、你們、還有他們,就都沒有好日子過!”

“……”

於是,在肥胖男子一聲聲怒吼中,那些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年輕人當中,終於有第一個人,然後是第二個,第三……握緊了手中的長矛。

他們要去複仇,要給敵人帶去恐懼!

還有那夥伕一樣纏著圍裙,卻又身披甲冑的老者,奔走在幾尊生鐵大釜間,不斷用靈能催動著釜底的火焰,城牆下單靠獨臂,調配著藥劑的白臉漢子,還有……

二十餘名老兵、殘兵,散落在城牆各處,將他們在一次次生死廝殺中積累下來的經驗,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幫助著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彷彿將滅未滅的火星,發揮著最後的餘溫,重新點燃了新的烈焰。

於是,玉門關這頭“吞噬生命”的巨獸,甦醒了,向著它的敵人,顯露出了它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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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遠處發石車揚起的巨石呼嘯著,裹挾著烈焰劃破天際,剛飛到城牆上方,還未來得及落下,城牆上鑲嵌的,青銅鑄造的,篆刻著咒文的固化咒式,便迸發出了強光,而後隨著弧光一掃,便迸發出了驚天巨響。

偶有滾燙的碎石落下,砸傷了城牆上的弓箭手和長矛手,他們立刻便會被同袍抬走,緊跟著便又有後來者,頂上了他們的空缺,前赴後繼,宛如高速運轉的精密機械。

“殺——!”

在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中,如潮水一般的薩滿王大軍,迎著鋪天蓋地的箭矢,以及時而如流星隕落靈能流光,無懼傷亡,不斷向著玉門關逼近,衝到了城牆之下,將雲梯搭在了高聳的城牆上。

密密麻麻的死士,舉著圓盾與彎刀,順著雲梯,瘋了一樣向上攀爬,在薩滿王賜予的靈能加持之下,速度快得驚人。

城牆上的龍驤軍長矛手,一遍又一遍地用長矛捅穿了攀上來的死士,一人方能合抱的圓木,從牆頭滾落,百十斤的落石多如雨點,薩滿王大軍的死士一個接著一個摔落,但很快,更多的死士一個接著一個攀了上來。

龍驤軍甲士傷亡不斷,但每每有人負傷倒下,立刻就會被送下城牆,送到那名調配藥劑的白臉漢子身旁,在極短時間內處理好了傷勢,便有又重新登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以龍鏜為首的數十名靈能力者,來回穿梭著,掩護著長矛手和弓箭手,隨著敵軍的動向而變陣移動。

偶有實力不俗的死士突破了長矛手的防線,來到城牆之上,立刻就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以最快的速度,當場擊斃。

“火油已沸!”

突的,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高呼,旋即矗立在城頭,冒著滾滾濃煙的五尊生鐵大釜,便在轟響聲中齊齊傾倒,迸發出宛如洪鐘的高亢嗡鳴。

釜中沸騰的油脂,帶著駭人的高溫傾瀉而下,瞬間將城牆之下,化作了一片火海。

火海中,一道道人影如同蟲豸般蠕動掙紮,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肉燒焦的嗆鼻氣味瀰漫,令人作嘔。

死亡彷彿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數字,不過半個時辰,玉門關南城牆下面已經是堆了一片屍體,層層疊疊,遮掩了大地,粗略掃一眼,數量恐怕得有數千具。

看著那樣的景象,老秦笑盈盈地衝龍驤道,“嘿龍都尉,將軍讓我們這些老傢夥留在城裡,可不是為了讓我們苟且偷生的。”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地喃喃自語了一句,“我們隻是老了殘了,又不是死了……”

說話時,他那渾濁的眼眸,似有一瞬間恢複了清澈,堅毅而熱烈的神采在眼瞳深處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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