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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寺江垂釣八尊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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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東西,我一眼就看出了你不是人!

徐小受被水鬼的一腳嚇了一大跳,連魂兒都差點蹦出來。

好在他從不相信陌生人。

終日騙人,總算也是將防詐騙的技能也順帶拉滿,早生警覺之下,身子一個側矮,應激反應一般艱難地躲過了這一腳。

“這也能躲?”

水鬼怔然,著實是沒料到看著已經完全放下警惕,甚至還會反唇相譏的徐小受,原來還帶有這般程度的戒備。

他一腳抽碎了徐小受快速反應下拉出來的身體殘影,卻見這傢夥在飛速撤身之際,面上不加掩飾的……不是反擊,而是逃跑的情緒!

毋庸置疑,徐小受最強的逃跑手段,就是那玄異的“消失能力”。

這傢夥,又要隱形!

“定!”

水鬼一擊不成,左手掐決,直接喚動了對面年輕人體內的水分。

嗡一聲響,徐小受腦袋一陣眩暈,隻覺身體突然失去了掌控,完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動起來。

這讓他覺得體內多了不止一壺的沸騰開水,甚是難熬。

同一時間,他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的啟動“消失術”的念頭,也被強製打斷。

“受到偷襲,被動值, 1。”

資訊欄再度一跳。

似乎水鬼的出手,即便是在面前毗鄰得很近之地,速度也不是目前境界的徐小受能反應過來的,每一次都被係統判定為偷襲。

“反應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了,戰鬥意識還需多練。”

水鬼面無表情地誇讚了一聲,左手沒有任何停留地變幻了印決。

下一秒,還在掙紮對抗自己體內沸水惡境狀態的徐小受,隻覺身體突然一陣空虛。

這就是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流失了,讓得他腦海意識忽然空掉,及時凝聚回來的啟動“消失術”的想法,又一次被終止。

“鬼手!”

水鬼輕輕一喝,左手往前一劃。

徐小受眼睜睜看著自己胸前衣物破開,從體內延伸出了一條由自身血液、水分凝聚而出的猩紅血水之手。

血水之手穿胸而出,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卻一下反掐住了徐小受脖頸,將他往水鬼的方向,狠狠一扯。

“蹭蹭蹭。”

徐小受極為難受地往前邁動了幾步,這舉動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可遭遇了鬼手控製,他也總算明白為何之前見到的那些人,被鬼手控製之後,表現得那般惶恐。

這真正是在白日清醒期間有了鬼壓床的狀態!

身體完全被未知掌控,這種不受自我控製的劣境,在沒有提前遭受過、體驗過,自然也沒有應對措施的經驗下……

人體,完全就是不受控的!

隻能任人拿捏!

“好好想想,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應該如何應對。

“畢竟,不是每一個敵人,都願意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比如見過饒妖妖被戲耍了的我。”

水鬼嘴角一掀,望著往自身方向踱來的徐小受,連腳步都不抬,就靜靜等待著。

而後,見後者臨面,他毫不客氣地伸出了一直藏著的右手,狠狠將一個什麼東西,塞入了徐小受的嘴裡。

——魔帝黑龍之聖帝龍鱗!

徐小受“感知”中能清晰看到自身遭遇的一切,卻還沒能在無助和恐慌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水鬼的能力太詭異了。

這傢夥,似乎也一直待在孤音崖底,見證了自己如何欺騙饒妖妖的一幕,所以根本不給半點機會。

如此情況下,自己宗師修為面對太虛強者的真正弊端,暴露得淋漓儘致。

不夠看!

絕對的不夠看!

隻要水鬼想,隨時都能殺了自己!

徐小受恐慌的同時,有些不明白為何水鬼要做這些無用功,將聖帝龍鱗塞入自己嘴中。

這,究竟有何用意?

“你現在並不想施展你那‘消失術’,你也不想離開孤音崖,相反,你看到了自身的弱小,決心想要強大,想要冒著風險,一探孤音崖底的機緣。”水鬼像是在灌輸意誌一般,嚴肅地道完了這番荒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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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還沒來得及嘲諷,便覺嘴上叼著的這枚聖帝龍鱗輕輕一顫,煥發一重淡淡的黑光。

而後,水鬼強加的意誌,竟然真的在自己腦海中出現了。

“他說得對,我確實太弱了……

“客觀上講,他現在能左右我的命運,卻不動手殺我,真不是一個壞人……

“如此,他所言估計大部分都可信,孤音崖底,確實應該有八尊諳要送給我的機緣,我應該下去……”

徐小受思緒紊亂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開啟“消失術”,徹底從此間天地中抹除痕跡。

他停下了腳步,條然回身,望向了孤音崖間的雲海。

“受到蠱惑,被動值, 1。”

資訊欄一跳,“蠱惑”這個字眼,一下子將徐小受腦海中的雜亂思緒打破了不少。

“不好,聖帝龍鱗在乾擾我的意誌!”徐小受滿臉駭然。

這個時候,他背對著水鬼,對方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還在自顧自地強加著意誌:

“加油,你很勇敢,你此刻十分想要前往你的崛起之地,因而想要邁出人生的第一步。”

我想你妹!

徐小受不敢轉身,怕被髮覺異常,但他以雷霆之勢,毫不客氣往後踢腳,奮力一踹,來了記龍擺尾。

水鬼著實是沒料到面前小年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堪破聖帝龍鱗的力量引導,做出反應來。

他的腹部一下被徐小受像是利劍一般的大腳,給生生踹穿了!

“啪!”

衣物破裂,水花飛濺。

水鬼不可置信地低下了頭,望著腹部位置一下被洞穿的大口,化作水之漩渦,在以很快的速度修複著。

“完全沒有靈元波動的一腳,也能踹破我的自然防禦?”

水鬼瞠目結舌,很快想到這是王座之軀。

可王座之軀,哪裡是這樣的力量給予方式?

那利劍穿心一般刺痛感,證明瞭方纔一擊徐小受對自己造成過傷害,隻不過於水係奧義而言,這些可以忽略。

但他才宗師啊!

宗師,已經能對水係奧義的太虛造成傷害了?

“刺蝟?”

水鬼想到了岑喬夫給出的那一個詞。

他忽然在想,或許岑喬夫和徐小受見面的時候,後者隻是普通的刺蝟。

但此時,這年輕人已經變異成了即將釋放完全野性的鋼刺鬣豬,真要給他成長起來,碰都碰不得!

“好傢夥……”水鬼被氣樂了,“真就是負隅頑抗是吧,都說了是機緣,乖乖下去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出手?”

他不再收斂,對著徐小受豁然轉過來的身體,伸出了一指。

“深藍!”

哚一聲響,一點深藍水滴從水鬼指尖射出,穿破了徐小受的胸口,深深射入了孤音崖間雲海。

“受到攻擊,被動值, 1。”

徐小受悶哼一聲,不自覺捂住胸口,隻覺快要窒息。

他覺得自己方纔面對的,不是一點水滴,而是一片壓縮成了水滴之狀的汪洋大海!

整片大海的力量拍擊而來,水鬼的精準掌控力卻極好,隻有一刹的刺痛,剩下的全是巨力撞擊。

可那讓人絕望的衝擊力,讓得徐小受扛負一身被動技的身體,狀若紙糊的一般,一下被破開防禦。

甚至還被那巨力穿胸,帶得人體弓飛而去,直直拋向了孤音崖間雲海。

“去吧,飛速成長,期待你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伱,能做到複仇。”水鬼黃金面具下嘴角噙笑,望著那年輕人被自己一擊轟飛,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妹的……徐小受很想要破口大罵,奈何嘴上銜著的聖帝龍鱗,令得他完不成這般動作。

知曉底下乃是孤音崖,乃是禁法結界,他緊張無比,徹底收斂住渾身靈元,防止禁法結界的觸發。

可水鬼不給機會。

他指尖射出的深藍水滴,在雲海之間忽然亮起。

亮光很弱,隻有微微一縷。

靈性之力也弱,僅僅一絲。

可足夠了。

徐小受絕望地發現,水鬼就是純粹來噁心人的,他用那深藍水滴,觸發了禁法結界。

“轟!”

一陣炫光閃光,失重感侵襲。

孤音崖間雲海,再不見任何人影蹤跡,隻剩一道口齒不清的咒罵聲,在餘音飄蕩:

“狗賊,你生孩子沒屁眼!”

水鬼微笑著目送徐小受墜崖,想到了“惡有惡報”這個詞,畢竟他親眼見證過徐小受將守夜一腳踢下崖底。

至於詛咒……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大概率這輩子也隻會有這麼一個,不會再生。”水鬼搖頭失笑一聲,伸手推了推黃金面具,轉身背對雲海。

他突然悵惘,望著前方完全殘破的景色,像是看到了自身沒有任何方向指引的未來道路。

往前邁出一步,水鬼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天空。

“任務已經幫你完成,接下來,陸陸續續還會有飛蛾撲火,我都幫你兜著。

“那麼最後,你又會還給我什麼答案呢,八尊諳……”

……

寺江。

雲侖山脈,乃至東天王城附近地界,都沒有海。

唯一能和“海”接近一點的,便隻有這麼一條百丈寬,終年奔騰不息,卻鮮有人煙的寺江。

就在雲侖山脈爆發著無儘紛爭的時候,寺江畔的大石上,正有兩道安靜的身影,靜默坐著。

八尊諳披散著頭皮,雖然依舊邋遢,但臉似乎剛洗過,露出一張輪廓分明,棱角犀利的大叔面龐,除了雙眼渾濁,他的形象再找不出半點毛病。

畢竟當年,這張臉也惹得萬千少女迷醉。

洶湧的寺江永遠不知道停息,無時不刻都在奔騰。

八尊諳就這般安靜地坐在大石頭上,手裡用力握著吊杆,魚漂浮於江面之上,一次又一次被沖走,一次又一次被他艱難拉回來。

不遠處的又一塊大石上,說書人穩穩持握釣竿,偏頭望著這一幕,總覺得隻要自己一個不注意,或許寺江,就會多出一具不知名的浮屍。

勸說的事情,早已經有過多次了。

說書人不再言及生命安全的問題,紅唇一啟,擔憂道:“哥哥,你說這麼玩,徐小受會不會被玩死啊?”

“不至於,他頑強得很。”

八尊諳面無表情迴應著,其實脖子都在用力,“就像這釣竿,命運的大河奔流不息,真沒人給他把持住方向的話,他早不知死哪去了,到時候那老傢夥若是能出來,還得怪罪於我。”

說書人回眸望了眼自己手中紋絲不動的釣竿,心說這不是因為你現在弱得有些過分,纔會握不住嗎,關釣竿本人何事,他又不想早逝。

想了一下,說書人又道:“你這麼做,真不怕徐小受記恨於你?這次他可差點就死了,那是饒妖妖!”

八尊諳依舊專注於和釣竿角力,頭都不回道:“不至於,水鬼一直盯著,他雖然說了不會出手,但既然事情交給他了,他不會讓意外出現,再不濟,你不是還做了兩張靈符嗎,我會出手的。”

你出得了手麼,你連釣竿都把持不住了……說書人暗中吐槽,盯著釣竿,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在這裡到底圖啥,這寺江,真能釣到魚嗎?”

“會來的。”八尊諳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

便這時,身後方一道掠風聲響起,說書人警覺立起,刷一下落到了八尊諳身邊,抬眸望去。

來者是身著白衣的老人,氣質溫文爾雅,手中執一紙扇,目光和煦,舉手投足間,有如春時清風。

“於雲侖垂釣完,又於寺江垂釣,看來今日,老朽是不得不上鉤了。”白衣老者爽朗笑道。

“終於來了……”

八尊諳聞聲,直接放開了釣竿,任其逐流而去。

他起身,將因為用力而通紅的雙手藏到背後負起,氣質一下鋒銳起來,昂首挺胸道:“大江東去,無拘無束,先生既非魚,又談何上鉤?”

說書人驚異。

能從八尊諳口中聽到“先生”這等尊稱,讓得他對來人身份,有了莫大的敬畏感。

他是誰?

思緒才這般呈出,他便見八尊諳對來人微微點頭致意,含笑道:“晚輩,見過巳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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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禁法結界。

“轟!”

一陣炫光閃光,失重感侵襲。

孤音崖間雲海,再不見任何人影蹤跡,隻剩一道口齒不清的咒罵聲,在餘音飄蕩:

“狗賊,你生孩子沒屁眼!”

水鬼微笑著目送徐小受墜崖,想到了“惡有惡報”這個詞,畢竟他親眼見證過徐小受將守夜一腳踢下崖底。

至於詛咒……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大概率這輩子也隻會有這麼一個,不會再生。”水鬼搖頭失笑一聲,伸手推了推黃金面具,轉身背對雲海。

他突然悵惘,望著前方完全殘破的景色,像是看到了自身沒有任何方向指引的未來道路。

往前邁出一步,水鬼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天空。

“任務已經幫你完成,接下來,陸陸續續還會有飛蛾撲火,我都幫你兜著。

“那麼最後,你又會還給我什麼答案呢,八尊諳……”

……

寺江。

雲侖山脈,乃至東天王城附近地界,都沒有海。

唯一能和“海”接近一點的,便隻有這麼一條百丈寬,終年奔騰不息,卻鮮有人煙的寺江。

就在雲侖山脈爆發著無儘紛爭的時候,寺江畔的大石上,正有兩道安靜的身影,靜默坐著。

八尊諳披散著頭皮,雖然依舊邋遢,但臉似乎剛洗過,露出一張輪廓分明,棱角犀利的大叔面龐,除了雙眼渾濁,他的形象再找不出半點毛病。

畢竟當年,這張臉也惹得萬千少女迷醉。

洶湧的寺江永遠不知道停息,無時不刻都在奔騰。

八尊諳就這般安靜地坐在大石頭上,手裡用力握著吊杆,魚漂浮於江面之上,一次又一次被沖走,一次又一次被他艱難拉回來。

不遠處的又一塊大石上,說書人穩穩持握釣竿,偏頭望著這一幕,總覺得隻要自己一個不注意,或許寺江,就會多出一具不知名的浮屍。

勸說的事情,早已經有過多次了。

說書人不再言及生命安全的問題,紅唇一啟,擔憂道:“哥哥,你說這麼玩,徐小受會不會被玩死啊?”

“不至於,他頑強得很。”

八尊諳面無表情迴應著,其實脖子都在用力,“就像這釣竿,命運的大河奔流不息,真沒人給他把持住方向的話,他早不知死哪去了,到時候那老傢夥若是能出來,還得怪罪於我。”

說書人回眸望了眼自己手中紋絲不動的釣竿,心說這不是因為你現在弱得有些過分,纔會握不住嗎,關釣竿本人何事,他又不想早逝。

想了一下,說書人又道:“你這麼做,真不怕徐小受記恨於你?這次他可差點就死了,那是饒妖妖!”

八尊諳依舊專注於和釣竿角力,頭都不回道:“不至於,水鬼一直盯著,他雖然說了不會出手,但既然事情交給他了,他不會讓意外出現,再不濟,你不是還做了兩張靈符嗎,我會出手的。”

你出得了手麼,你連釣竿都把持不住了……說書人暗中吐槽,盯著釣竿,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在這裡到底圖啥,這寺江,真能釣到魚嗎?”

“會來的。”八尊諳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

便這時,身後方一道掠風聲響起,說書人警覺立起,刷一下落到了八尊諳身邊,抬眸望去。

來者是身著白衣的老人,氣質溫文爾雅,手中執一紙扇,目光和煦,舉手投足間,有如春時清風。

“於雲侖垂釣完,又於寺江垂釣,看來今日,老朽是不得不上鉤了。”白衣老者爽朗笑道。

“終於來了……”

八尊諳聞聲,直接放開了釣竿,任其逐流而去。

他起身,將因為用力而通紅的雙手藏到背後負起,氣質一下鋒銳起來,昂首挺胸道:“大江東去,無拘無束,先生既非魚,又談何上鉤?”

說書人驚異。

能從八尊諳口中聽到“先生”這等尊稱,讓得他對來人身份,有了莫大的敬畏感。

他是誰?

思緒才這般呈出,他便見八尊諳對來人微微點頭致意,含笑道:“晚輩,見過巳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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