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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給你十息時間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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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

徐小受掛了電話,眼瞅著那邊小碎石堆裡頭重新爬起來的鐘渠,深深吸了一口氣。

“小魚,跑!”

喝完這一聲,他頭也不回,直接拉著反方向,光速遁走。

魚知溫整個人傻眼了。

前一刻她還蹲著欣賞徐小受那足以殺人且誅心的唇槍舌劍,忍俊不禁。

下一秒,她便是被這傢夥突然爆發的強悍戰力,給驚得無以複加。

這恐怖的超強爆發,換個人來,得是有第二條命才能撐過去這輪肌肉上的絕對碾壓吧!

問題是,這傢夥輸出完短暫的這一波,連對方的傷勢都不檢視一下。

“跑?”

“不是應該補刀麼?”

魚知溫挪過腦袋,看向了鐘渠的方向。

一瞬間,她的瞳孔便是驟縮。

隻見濃鬱的黑色霧氣爆開,刹那天地之間一片森然。

那四散迸飛的腐蝕之氣,連帶著鐘渠腳下的地面,一接觸,也是頃刻消弭。

“鬼、鬼獸?”

魚知溫背脊一涼。

她完全明白徐小受為什麼要跑了。

可這傢夥是怎麼知道對方是鬼獸的?

自己的星瞳,甚至都沒有發現這個異常。

徐小受單憑肉眼,就給瞧了出來,這是鬼獸?

“跑!”

心裡頭一個聲音在催促著。

魚知溫不敢怠慢。

如若是鬼獸,那即便是自己的天機術輔助徐小受,也是鐵打的被血虐之局。

嗖然一聲,她便是想要跟上徐小受的步伐。

結果看到這傢夥遠去的身影,還插空將手放在屁股之後,對著自己搖了搖。

“這……”

魚知溫一下子明白了。

相對跑?

“為了我,他一個人拉開鬼獸?”

這一下,魚知溫百感交集。

雖然確實隻有徐小受對鐘渠下手,但畢竟是一個小隊,徐小受這種臨危時刻還不忘自己生命安全的隊友,簡直太有安全感了。

咬了咬牙,魚知溫沒有猶豫,瞬間速度爆開,和徐小受背道而馳。

但隻跑了兩步,她便停了下來。

看著那完全無視了自己的鐘渠鬼獸,一個勁的往徐小受的方向懟,她瞬間明白了。

“原來我是多餘的。”

……

“怎麼隻追我?”

徐小受糾結了。

鐘渠被自己揍完一番後,顯然,其體內的鬼獸也被激怒了。

這一下化身的鬼獸形態,連徐小受“感知”都探不清這傢夥的身形。

那一團黑色霧氣,簡直是灰霧人的強化版本,頃刻間遮天蔽日。

“腐蝕人?”

這特麼要是被碰到了,恐怕宗師之身都抵擋不住這等腐蝕之力吧?

可……

“為什麼隻追我?”

“明明小魚也是人,二選一的局面,一定要落到我頭上嗎?”

吐槽歸吐槽。

顯然鐘渠即便是化身鬼獸,內心裡對自己的仇恨依舊存在。

徐小受也不慌,他的宗師敏捷不是蓋的,在逃跑這件事情上,早有完全準備。

然而,鬼獸形態下的鐘渠,移動速度一點都不比徐小受低,甚至還猶有過之。

眼瞅著二人一下子從數百丈被拉到十數丈,徐小受反身屈指一彈。

“嗖嗖!”

兩顆小火球對著後頭的臉砸落,在兩聲轟鳴聲中,鐘渠的衝勢一滯,二人之間的距離又被拉開。

“吼!”

鐘渠瘋了。

雙目完全赤紅的他,對面前徐小受的仇恨,那簡直是鋪天蓋日的多。

這傢夥,甚至還在距離墮入死亡深淵的前一刻,還有心情用這破手段來調戲自己?

“轟轟!”

又是兩聲炸響,鐘渠再度被掀飛。

明明對自己來說,根本是無關痛癢的爆破,但是這爆破的推力,卻是像徐小受的口舌一般,如此煩人。

“吼!!!”

他再度仰天怒吼。

伴隨這一聲咆哮,虛空陣陣扭曲,竟然開始全面滲出了黑霧。

徐小受驚了。

前一刻他還在暗喜自己的手段有效,應該用不著“一步登天”,可以節省靈元防止意外發生。

下一秒,這貨就開啟了AOE傷害?

“麻蛋,紅衣這支援速度,也太慢了吧,這特麼到時候過來收屍,都趕不上熱乎的。”

“嗤嗤~”

肌肉受到黑霧的腐蝕。

果不其然,陣痛襲來,連帶著宗師之身那有如鋼鐵般的身軀,也是開始糜爛。

“受到攻擊,被動值, 1。”

“受到攻擊,被動值, 1。”

“……”

資訊欄快速刷屏,徐小受知曉不能托大了。

他必須堅持到紅衣趕來。

隨手掏出一把丹藥,直接一口悶。

“一步登天!”

體內靈元頃刻見底,然而虛空波紋開後,徐小受的身影驟然不見。

“嘶——”

鐘渠怔了一下。

目標,突然消失了?

“還在!”

強大的獵人感知能力,使得他一下子發現了瞬移離開黑霧範疇,但依舊躲不開王座掃視的徐小受。

“你跑不了!”

低沉的聲音從鐘渠口中發出。

顯然,在這一刻,鬼獸腐蝕人已經完全接管了鐘渠的身體。

“跑?”

徐小受弓腰低眉,雙手持握藏苦,懸於腰左,頷首自語道:“我像是那種會跑的人嗎?”

驀然抬手,黑霧人在那翻湧的腐蝕霧氣之中,極速逼近。

五百丈!

三百丈!

百丈!

五十!

三十……

就在雙方即便碰面交集之時,漫天宗師劍意赫然驚響。

“轟!”

一道白色劍氣自鐘渠身上爆開,僅僅隻停頓了這傢夥不到零點一毫秒的時間,然而徐小受,已然拔劍。

“死!”

咻然一聲,劍撥天雲,氣壓萬古。

遮天蔽日的灰黑腐蝕霧氣之中,驀然驚現一劍霜寒,聲動九天。

像是有一道虛空裂口豁的出現在即將交碰的二人當口處,翻湧的黑霧直接被反吸而過,直逼中點。

而那劍光,懟著鐘渠的腿至臉,反撩而上。

“轟!”

數裡之外的大地直接被劍勢激得炸飛。

隨後纔是鐘渠臉接劍唸的之後,被一分為二!

“哈?”

遠處觀戰的魚知溫直接懵圈了。

這戰況,簡直是出人預料的驚天大反轉。

剛剛纔聲勢逼人的鐘渠鬼獸,在一波大範圍的腐蝕黑霧之後,用身體,接下了徐小受的劍?

“不對,這傢夥,根本不知道他面前的人,其實是個劍客?!”

這一下,魚知溫心頭莫名湧現的狂喜,簡直不比她親自宰了鬼獸少上一丁半點。

徐小受,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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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

徐小受同樣看著從自己身側崩飛往後的兩截身軀麻木了。

他知道邋遢大叔的劍念有多強。

那是在守夜已經有所戒備之下,仍舊能強行斬出那傢夥一臉血的一式攻擊。

但他萬萬沒想到,如果是用來偷襲,這一式劍招,竟能讓自己當場反敗為勝?

“咻!”

心頭喜悅湧上,還沒來得及多思,那斬出去的劍念,就有如戀家的兒。

果不其然的,再次飛來,斬入了徐小受的軀體之中。

“噗!”

一口血噴出,徐小受甚至被直接轟退了好幾步。

如果可以,他多麼想要這破玩意因為自己用的次數多了,逐漸消耗,繼而有一天可以消失。

但這劍念,卻在自己一次次“觀劍”之下,威力更甚。

隨之而來……

更加戀家!

“也行,如果能有一擊必殺的威力的話,既然排斥無用,索性接受。”

見識過這劍唸的威力之後,徐小受覺著他完全可以接受這東西在自己氣海中的存在了。

再不濟,要想把這玩意搞走,估摸著也要自己的實力,達到可以比肩那邋遢大叔的地步吧!

“一劍,鬼獸沒了……”

雷聲大雨點小的一波戰鬥,將徐小受整個人搞得提心吊膽,結局卻又如此荒唐。

他方想要看向魚知溫的方向,前去報喜。

“受到注視,被動值, 1。”

這一下,渾身雞皮疙瘩瞬間立起。

徐小受靈念看不到,但是“感知”,模模糊糊的看著那化身兩截的鐘渠,在灑了一大片血之後,完全消散。

再而,虛天之上,緩緩走出了另一個鐘渠。

“分身?”

“替身術?”

“還是瞬移?”

徐小受驚恐了。

既然是“注視”,那就說明這傢夥看了自己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他方纔又明明已經死在自己劍下……

“所以,打空了?”

“嘶粲粲粲……”

一道詭異的低笑聲從背後傳來,徐小受一下子明白了,這傢夥是方纔被自己戲耍了之後,想要耍回來!

如此幼稚的想法本不該出現在對敵人的判斷之中。

但是徐小受卻又覺著,這一波推測,如果是依照鐘渠的性格來看的話,決計沒錯!

他強自冷靜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一個轉身,也許隨後面臨的,便是對方那蓄力已久的一記絕殺。

說什麼,也不能動!

強行按捺住驚恐的心,慌張的魂,徐小受輕輕舒氣,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緩速說道:“好玩嗎?”

“額?”

後頭那個詭異笑聲一下子噎住了,不可置通道:“你早就發現了我?”

“受到懷疑,被動值, 1。”

穩了。

隻要對面肯說話,自己就有機會!

徐小受探了一下氣海,“一步登天”過後,他的靈元直接見底,餘下的這點,還是丹藥及時補充回來的。

所以此刻,自己根本無法瞬移。

徐徐將劍收歸入鞘,徐小受直起了腰板,輕輕撥了一下散亂的劉海。

“這不顯而易見麼?”

他這才緩緩轉身,望向了對頭那一張根本看不清的臉,隻有濃厚黑霧的人影。

視線下移。

果然,一股子散發著濃鬱死亡味道的黑色能量壓縮著。

隻要它釋放,徐小受估摸著,自己可能真沒有多少機會扛得住了。

但他不虛,隻緩緩說道:“死到臨頭了,還妄圖掙紮?”

“嘶粲粲粲……”

對面被逗樂了,兩道猩紅目光自黑霧中透出,怪笑著道:“小子,你真不會以為你的攻擊,能對我造成有效傷害吧?”

徐小受沒有回話。

瞳孔微微放大,焦距定到遠處,視線便是落到了腐蝕人的身後方。

他微微一個欠身。

“紅衣前輩,該您出手了。”

謔!

這一下,哪怕是用肉眼都能清晰看到,面前這團黑霧十分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腐蝕人光速轉身,甚至連思考都來不及,手上那團黑色的能量便是當頭扔去。

“寫影天殘!”

壓縮的黑色能量球在虛空推開了一道黑線,隨後在到達至高點後,猛然炸開。

“轟!”

那有如黑幽蓮般盛放的黑色能量球,僅僅隻有曇花一現。

下一秒,便是扯著周遭虛空萬物,連帶著空間碎片,再往裡頭收縮。

“嗤嗤~”

沒有爆發,沒有轟鳴。

隻有幾道嗤響。

那些個被拉扯入黑色能量球的萬物,直接當場堙滅,連渣都沒有剩下,便是順著空間碎流,不翼而飛。

“沒人?”

萬物確實都被堙滅了。

但是萬物,除了碎石碎草碎木,根本沒有人影牽扯其中。

腐蝕人怔住了。

包裹全身的黑霧劇烈震顫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徐小受騙了!

“吼!”

一聲瘋狂似的嘶吼,腐蝕人的身軀猛然臌脹,直接從黑霧中透出。

完全非人的猙獰形態,第一次暴露在這天地之間。

十丈身軀,獅頭人身,猙獰牛角,四爪四足。

那魔液一般的黑色液滴,順著腐蝕人暗紅色的幽冥之鎧,緩緩滴落,在大地之中直接滲入,蝕開無數深孔。

然而,即便是如此遮天蔽日的身形,也依舊掩蓋不了其因為壓抑不住憤怒而顫抖的軀體。

連帶著大地,都因為其晃顫的動作,而頻頻震動。

“你騙我!!”

轉頭俯身便是一記咆哮。

轟然一聲炸響,大地再度被崩裂,碎石亂飛。

然而徐小受,已經不見蹤影。

“跑、跑了?”

腐蝕人隻覺智商再度遭遇碾壓。

自己竟然被這傢夥喝住,杯弓蛇影的用那足以必殺徐小受的“寫影天殘”,去抵擋根本不存在的紅衣的攻擊。

再回頭,這貨跑了?

“嘶粲粲粲……”

腐蝕人仰天大笑。

是啊!

他怎麼可能會不跑呢?

他是騙人的,根本就不可能打得動自己。

不跑,等死麼?

然而!

“跑得掉麼?”

看著似乎已經完全消失在視線邊界的那道身影。

腐蝕人四爪一抬,那方纔僅僅覆蓋了幾百丈的黑霧天地,瞬間擴張到了幾裡之地。

一下子,徐小受無所遁形!

“黑冥天地,空遁。”

嗖然一聲,原地留下一個還在狂笑的身影,腐蝕人的真身,已然出現在徐小受的上空。

界域,無所不能!

……

“受到攻擊,被動值, 1。”

“受到攻擊,被動值, 1。”

“……”

資訊欄瘋狂刷屏。

徐小受停下了腳步。

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烈腐蝕之力,他的肌肉在快速消融。

“這纔是擁有神智的鬼獸的……真正實力嗎?”

徐小受苦笑。

他覺著自己對鬼獸的認知,因為一些個特殊的緣故,出現了偏差。

第一次,灰霧人被天玄門小世界壓製,他最多能感受到的,隻有超過了宗師一點點的力量。

第二次,辛咕咕化身的鬼獸形態,根本沒有意識,隻有莽力在擊打。

而對手,是張太楹背後的虛像。

最後這虛像,又被阿戒一腳踢碎。

所以,徐小受覺著自己行了。

對上鬼獸,說虛是虛。

但內心裡覺著,真要打起來,憑藉一身被動技,外加強悍劍念。

即便輸了,跑,應該也沒有大問題。

“失策了。”

“這完全不是我一個區區先天,可以去染指的東西!”

誠然,桑老給的信封中,說了“白窟,沒有規則”。

但這一句話,並不僅僅隻是給自己的。

鬼獸,在這裡,同樣沒有壓製!

而失去了世界之力壓製,又有著清醒神智的鬼獸,其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加一那般計算的。

這特麼隨手一個招式,都是必殺啊!

“跑?”

腐蝕人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瞬移到了徐小受的身前。

他冷眼面前直接定住的人,身軀陡然一晃,再度凝成了另一個腐蝕人。

“跑?”

兩個腐蝕人看著徐小受,再度一晃,化作四個。

“跑?你跑啊!”

“嘶粲粲粲……你倒是跑啊!”

“今天你哪怕長了四條腿,你哪怕會瞬移,你跑啊!”

“你跑得出我的界域麼?”

四個腐蝕人狀若瘋魔的俯身咆哮著。

徐小受的身軀瞬間被哮得裂開。

腐蝕之力無時不刻都在降低著他的防禦,即便有“生生不息”,他也扛不住對方那完全超乎了王座的力量。

這一聲,根本無從遁形。

咬咬牙,徐小受不語。

他認栽了。

散漫的金色光點從身軀之中炸開。

徐小受掏出了青銅雕片,緩緩搖頭。

“不跑。”

“嘶粲粲粲,來,有什麼底牌,上!”

腐蝕人直起了身子,根本不懼徐小受的小動作。

四個正義巨像般龐大的身軀,東南西北坐落,圍著裡頭那個螻蟻一般的身影,猖狂笑道:

“你不是肉身很強,可以把我當皮球踢嗎?”

“你來啊,再試試!”

徐小受沉默了。

他知道,即便是化身“狂暴巨人”,以他現在的實力,充其量能到三丈,已然不錯。

這個時候,跳起來,應該也就能摸到對方的膝蓋了吧?

握著青銅雕片,徐小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說實話,不恐懼死亡,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再怎麼恐懼,氣勢上,不能輸。

他揚起頭顱,再微微後仰身子,這纔看到了對方的臉,糾正道:“你說錯了,我方纔踢的,不是皮球,是足球。

“嗯?”

即便是一個鼻音,也是將此刻肌肉完全潰爛的徐小受震得神智恍惚。

腐蝕人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緩慢將最厭惡的敵人熬爛、熬死的過程。

他嗤嗤冷笑了兩聲,詭笑道:“你不是有丹藥麼?吃啊,補啊,你的身軀,快要爛透了,再不吃,你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機會享受了。”

“哦,對了,還有你的小女友是吧?”

四個壯碩的頭顱齊齊扭動,看向了極遠處完全脫離了戰場的魚知溫。

“放心,你死之後,她的下場,不會比你更好。”

徐小受緊了緊手上的青銅雕片。

對方下意識便是將頭扭了過來。

“你的底牌?”

“用啊!”

“呼……”徐小受根本不受激,徑直將青銅雕片收了起來。

“怎麼?”

“不用了?”

“放棄掙紮?”

“嘶粲粲粲……”

腐蝕人的怪笑聲分貝直接拔高了:“活著,果然還是受罪吧!享受死亡的快感,也是十分愉悅的吧?”

“還好。”

徐小受提著的心落定。

將青銅雕片放下,也僅僅隻是因為,用不到了。

“紅衣前輩,該您出手了。”

他再度將視線聚焦在其中一個腐蝕人的身後,微微躬身道。

“啊粲粲粲,同樣的招式,你還想用第二遍?”

腐蝕人根本不上當了。

四個人,十六隻爪子同時舉起,頭頂一顆黑色的能量珠瞬間成型。

徐小受的話,提醒了他。

方纔放空了的一招,最終還是要落到這傢夥的頭上。

“天殘……”

“黑冥?”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從戰局之後傳來。

這一下,虛空震顫的能量珠不動了。

黑霧停止翻湧了。

腐蝕人的身形,完全僵住了。

就連因為戰局打出來的空曠場地引來的徐徐風聲,都被無限放大,變得刺耳了。

“哢哢。”

其中一個腐蝕人扭頭,別過腦袋,愣是沒看到有人。

直到對面的另一個腐蝕人想起什麼似的偏過了身子,那道令人驚懼的身影,纔出現在了面前。

一襲紅衣。

風聲一陣。

無他。

守夜憑空而立,甚至手無寸鐵,就這般赤手站著。

天地間翻湧的黑色霧氣根本傷不到他,甚至連碰都沒碰著。

仿若這個人,從亙古便是立在此地,和天道,和這一片白窟世界,完全融合,誰也探測不到。

“嘶、”

“粲、”

“粲粲。”

“守夜人?”

腐蝕人黑冥似乎話音都不順了。

他看著面前這一襲紅衣,甚至可能都看不見如此渺小的身軀,自己,卻已經開始顫抖了。

轟轟!

大地震響,黑冥後撤兩步,將徐小受擋在了身後。

“我有人質……”

守夜冷冷的掃了徐小受一眼,這傢夥半點人質的覺悟都沒有,甚至還在嬉笑著看著自己。

他一點都不擔憂的嗎?

還是說,這傢夥,對自己,如此放心?

但哪怕是徐小受放心,他也不能對這個可能繼承自己衣缽的青年,視而不見。

“放過他,我給你十息時間跑路。”

“不可能!”

黑冥嘶聲叫著,作勢便要將手上的黑色能量珠扔下。

守夜巍然不動,完全漠視,隻淡淡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十……”

嗖!

這一瞬,連黑色能量珠都不要了。

四個腐蝕人分作四邊,直接往四個方向飆射而去,瞬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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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受停下了腳步。

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烈腐蝕之力,他的肌肉在快速消融。

“這纔是擁有神智的鬼獸的……真正實力嗎?”

徐小受苦笑。

他覺著自己對鬼獸的認知,因為一些個特殊的緣故,出現了偏差。

第一次,灰霧人被天玄門小世界壓製,他最多能感受到的,隻有超過了宗師一點點的力量。

第二次,辛咕咕化身的鬼獸形態,根本沒有意識,隻有莽力在擊打。

而對手,是張太楹背後的虛像。

最後這虛像,又被阿戒一腳踢碎。

所以,徐小受覺著自己行了。

對上鬼獸,說虛是虛。

但內心裡覺著,真要打起來,憑藉一身被動技,外加強悍劍念。

即便輸了,跑,應該也沒有大問題。

“失策了。”

“這完全不是我一個區區先天,可以去染指的東西!”

誠然,桑老給的信封中,說了“白窟,沒有規則”。

但這一句話,並不僅僅隻是給自己的。

鬼獸,在這裡,同樣沒有壓製!

而失去了世界之力壓製,又有著清醒神智的鬼獸,其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加一那般計算的。

這特麼隨手一個招式,都是必殺啊!

“跑?”

腐蝕人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瞬移到了徐小受的身前。

他冷眼面前直接定住的人,身軀陡然一晃,再度凝成了另一個腐蝕人。

“跑?”

兩個腐蝕人看著徐小受,再度一晃,化作四個。

“跑?你跑啊!”

“嘶粲粲粲……你倒是跑啊!”

“今天你哪怕長了四條腿,你哪怕會瞬移,你跑啊!”

“你跑得出我的界域麼?”

四個腐蝕人狀若瘋魔的俯身咆哮著。

徐小受的身軀瞬間被哮得裂開。

腐蝕之力無時不刻都在降低著他的防禦,即便有“生生不息”,他也扛不住對方那完全超乎了王座的力量。

這一聲,根本無從遁形。

咬咬牙,徐小受不語。

他認栽了。

散漫的金色光點從身軀之中炸開。

徐小受掏出了青銅雕片,緩緩搖頭。

“不跑。”

“嘶粲粲粲,來,有什麼底牌,上!”

腐蝕人直起了身子,根本不懼徐小受的小動作。

四個正義巨像般龐大的身軀,東南西北坐落,圍著裡頭那個螻蟻一般的身影,猖狂笑道:

“你不是肉身很強,可以把我當皮球踢嗎?”

“你來啊,再試試!”

徐小受沉默了。

他知道,即便是化身“狂暴巨人”,以他現在的實力,充其量能到三丈,已然不錯。

這個時候,跳起來,應該也就能摸到對方的膝蓋了吧?

握著青銅雕片,徐小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說實話,不恐懼死亡,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再怎麼恐懼,氣勢上,不能輸。

他揚起頭顱,再微微後仰身子,這纔看到了對方的臉,糾正道:“你說錯了,我方纔踢的,不是皮球,是足球。

“嗯?”

即便是一個鼻音,也是將此刻肌肉完全潰爛的徐小受震得神智恍惚。

腐蝕人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緩慢將最厭惡的敵人熬爛、熬死的過程。

他嗤嗤冷笑了兩聲,詭笑道:“你不是有丹藥麼?吃啊,補啊,你的身軀,快要爛透了,再不吃,你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機會享受了。”

“哦,對了,還有你的小女友是吧?”

四個壯碩的頭顱齊齊扭動,看向了極遠處完全脫離了戰場的魚知溫。

“放心,你死之後,她的下場,不會比你更好。”

徐小受緊了緊手上的青銅雕片。

對方下意識便是將頭扭了過來。

“你的底牌?”

“用啊!”

“呼……”徐小受根本不受激,徑直將青銅雕片收了起來。

“怎麼?”

“不用了?”

“放棄掙紮?”

“嘶粲粲粲……”

腐蝕人的怪笑聲分貝直接拔高了:“活著,果然還是受罪吧!享受死亡的快感,也是十分愉悅的吧?”

“還好。”

徐小受提著的心落定。

將青銅雕片放下,也僅僅隻是因為,用不到了。

“紅衣前輩,該您出手了。”

他再度將視線聚焦在其中一個腐蝕人的身後,微微躬身道。

“啊粲粲粲,同樣的招式,你還想用第二遍?”

腐蝕人根本不上當了。

四個人,十六隻爪子同時舉起,頭頂一顆黑色的能量珠瞬間成型。

徐小受的話,提醒了他。

方纔放空了的一招,最終還是要落到這傢夥的頭上。

“天殘……”

“黑冥?”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從戰局之後傳來。

這一下,虛空震顫的能量珠不動了。

黑霧停止翻湧了。

腐蝕人的身形,完全僵住了。

就連因為戰局打出來的空曠場地引來的徐徐風聲,都被無限放大,變得刺耳了。

“哢哢。”

其中一個腐蝕人扭頭,別過腦袋,愣是沒看到有人。

直到對面的另一個腐蝕人想起什麼似的偏過了身子,那道令人驚懼的身影,纔出現在了面前。

一襲紅衣。

風聲一陣。

無他。

守夜憑空而立,甚至手無寸鐵,就這般赤手站著。

天地間翻湧的黑色霧氣根本傷不到他,甚至連碰都沒碰著。

仿若這個人,從亙古便是立在此地,和天道,和這一片白窟世界,完全融合,誰也探測不到。

“嘶、”

“粲、”

“粲粲。”

“守夜人?”

腐蝕人黑冥似乎話音都不順了。

他看著面前這一襲紅衣,甚至可能都看不見如此渺小的身軀,自己,卻已經開始顫抖了。

轟轟!

大地震響,黑冥後撤兩步,將徐小受擋在了身後。

“我有人質……”

守夜冷冷的掃了徐小受一眼,這傢夥半點人質的覺悟都沒有,甚至還在嬉笑著看著自己。

他一點都不擔憂的嗎?

還是說,這傢夥,對自己,如此放心?

但哪怕是徐小受放心,他也不能對這個可能繼承自己衣缽的青年,視而不見。

“放過他,我給你十息時間跑路。”

“不可能!”

黑冥嘶聲叫著,作勢便要將手上的黑色能量珠扔下。

守夜巍然不動,完全漠視,隻淡淡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十……”

嗖!

這一瞬,連黑色能量珠都不要了。

四個腐蝕人分作四邊,直接往四個方向飆射而去,瞬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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