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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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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

震撼人心的五個字直接甩在眾人耳膜上。

全場炸鍋了。

這一下不管是看戲的,面帶懊惱的,還是痛失一步,亦或者仍舊猶豫不決的,紛紛舉目尋去,試圖找出這敢為人先的第一人。

徐小受同樣驚訝著將視線探過。

他本來是真的不抱希望來著了。

九九八和一千的概念不同,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同理。

一個億,這種光是聽著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的口號,徐小受其實也是為了圓夢而喊出來的。

不曾想,世界上有能將夢想具現的人就罷了。

這人,竟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幫自己圓夢?

然而視線一定,徐小受呆滯了。

出口之人是個青年,不高不瘦,身材中等,手裡拄著個柺杖,年齡約莫著大不了他幾歲。

一側的,則是個比之矮了半個頭多的白衫女子。

這二人儘皆帶有防窺探的靈具,靈念瞧不出個所以然,連面目都是模糊的。

但徐小受的“感知”,卻帶來了極為熟悉的感覺。

他的視線定在男子的柺杖之上。

縱使這玩意再度被易了容,改得面目全非。

作為一個真正的古劍修,徐小受又如何探尋不出,那股子獨一無二,亙古難變的名劍氣息?

“淚雙行?”

徐小受心頭一緊。

名劍認主。

更何況彼時見過的淚雙行,是能夠以劍宗修為,便依靠各式寶物硬撼靈宮巨佬葉小天的存在。

這種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搞得名劍易主。

所以,他定然是隸屬於“聖奴”的淚雙行!

如此的話,旁邊這個女子是誰?

徐小受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猜測出來了。

“洛雷雷!”

“這兩個傢夥……”

徐小受難受了。

白窟的難度本來就已經夠可怕了,這兩個傢夥也來摻和一腳的話,那必然是雪上加霜無疑啊!

別人可以說是來試煉的。

但“聖奴”之人出現在這裡,你要說這兩人是過來曆練自我……

鬼信啊!

這特麼要不把白窟掀個底朝天,能符合“聖奴”的個性麼?

而反觀彼時淚雙行強行撕開虛空裂縫,帶著洛雷雷逃生的畫面。

這特麼他們要是進去了,任務達成了,出來的時候,會沒人接嗎?

徐小受心頭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那個時候,是淚雙行來接臥底洛雷雷。

現在白窟開放,二人作為執行任務的二者,最後會出現的傢夥,還能有誰?

“蒙麪人!”

“亦或是岑喬夫!”

徐小受感覺心好累,這特麼的白窟還沒開始,怎的自己已經看到了世界大戰的降臨?

“兄台此話當真?”

換做別人,徐小受決計不可能會問出這話。

畢竟給了對方一條退路,也許自己的一個億,真就要打水漂。

但淚雙行不同。

徐小受思量著要是真能拒絕一個億,換成讓這兩個不穩定因素不進去的話……

似乎,不錯?

但又一想,如若沒有這玲瓏石,他們便進不去了嗎?

唉!

無解!

“當真。”

淚雙行甚至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開口。

話音一落,也不見有絲毫動靜,一道金光便是從他的袖口處飛出,直指徐小受的方向。

“哢!”

徐小受雙指一夾。

一張卡。

辛咕咕適時就把頭湊了上來,然而瞳孔一縮之後,猛然回撤。

木子汐見狀,不由也踮起了腳尖,然後頓了頓。

“受到詛咒,被動值, 1。”

她不得不用靈元護手,摁住徐小受肩膀,示意其降低一下高度,這才瞅到了卡上的內容。

小心肝一跳,木子汐默默收腳,和辛咕咕對視一眼,目中儘皆露出了震撼。

九位數!

“受到羨慕,被動值, 2。”

“麻麻?”

阿戒在後頭腦袋轉了轉,也踮起了腳尖,然後看著徐小受的後腦勺,再度乖乖抱胸站好。

它不明白身側二人是在看什麼。

“麻麻……”

徐小受捏著又一張多金商行的卡,心頭焦慮了起來。

本以為真正拿到一個億,會是一個開心到飛起的心情。

他現在,卻是一點快樂都沒有。

但要說將這卡退回去吧……

也不至於。

默默將金卡收好,徐小受掏出胸口處的兩顆玲瓏石,舉了一下,又縮回。

“兄台,你柺杖賣嗎?”

這突兀的一問,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怔住。

不由自主的,眾人目光便是凝到了淚雙行那平平無奇的柺杖之上。

虛空之上的蘭靈和信,同樣如此。

不同於下方瞅不出個所以然的圍觀群眾。

二人僅一眼,便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他們兩個都不是劍修,哪怕察覺到了不對,也沒能第一時間的看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劍?”

信撓了撓光頭。

人殺得多了,他竟然在這把柺杖之上,破天荒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劍意。

簡直可笑。

柺杖和劍,那能是一個東西?

蘭靈卻突然一臉恍然。

本來還有些不解,信的一言,著實打開了她的思路。

“名劍!”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名劍,抽神杖!”

信一愣,隨即釋然。

“好像……是的哦!”

“我確實聽說過‘抽神杖’的傳說,好似這東西看著不似一把劍,而是一根細錐,鋒利到了極點。”

“但偏偏,這玩意最恐怖的,不是用來刺,而是抽。”

“據說上一屆持劍人和抽神杖契合度圓滿,天解之後,甚至一杖能抽散完全凝實的太虛之力!”

信琢磨道:“所以,柺杖隻是一個外殼,真正的玄機,在裡頭?”

蘭靈點頭。

雖說她也僅僅隻是一個猜測。

但以其見識過多把名劍的閱曆,徐小受不說的話還好。

這一說,一個注意。

哪怕這柺杖散發的氣息僅剩一絲,也是能瞧出來一點苗頭的。

蘭靈有些驚歎。

“第幾把了這?”

“前面兩把不加掩飾的名劍,應該是葬劍塚的人,可以理解。”

“戌月灰宮我到現在還沒看到,他們應該不來,要來,定然是在準備偷渡了。”

“但這把……”

蘭靈皺眉:“抽神杖是哪家持有來著?”

信冥思了一下,遲疑道:“上一屆持劍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域太虛世家,淚家?”

“淚家?”蘭靈心頭一跳。

信點頭,不確定道:“可淚家,不是被滅……”

“噓!”

蘭靈瞬間用靈元將信禁口了。

信一愕,扭頭望去,卻見蘭靈緩緩搖頭,什麼也不說。

他有些驚訝。

早就聽聞淚家之變是有點玄機的,不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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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大陸對這事,都三緘其口。

蘭靈似乎知道點什麼?

信沒問。

既然人家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想來有些事情,確實是不能說的。

“也許是易主了。”

他推測道:“畢竟名劍識人,如果……那個家族無人可以繼承,名劍流傳出去的話,也是可以理解。”

蘭靈點頭,卻沒有接話。

她不敢再過多討論了。

……

淚雙行藏在遮掩靈具下的花白麪龐十分猙獰,像是從深淵中跑出來的厲鬼,連五官都是模糊的。

別人是看不出什麼神態,但在一側的洛雷雷卻感受到了這短暫的沉默。

有些不對勁。

洛雷雷秀眉一蹙。

頭頂的兩個紅衣似乎在用靈念交流,她也聽不出什麼東西。

但對面那蒙面草笠人……

這傢夥,是怎麼看出雙行哥哥的抽神杖的?

那可是經過首座親手加封的東西,至少在遇到純劍修的紅衣之時,纔有可能暴露。

理論上講,進入白窟之前,絕不至於引起注意。

但這貨,聽聲音估摸著年齡不大,修為定然並非王座、斬道之流,怎的如此敏銳?

敏銳就算了……

“故意的嗎?”

洛雷雷沒有動用靈念,雙目卻微微眺上了上方的兩大紅衣。

“他這是在提醒二人?”

雖然也不知道雙行哥哥為什麼突然沉默了,不就是被看出來是名劍了麼,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洛雷雷還是微微碰了淚雙行的手臂,示意應該有所動靜了。

再停頓下去,沒有什麼事,都變成有事了。

淚雙行雙耳微動,回過神來。

“不賣。”

他的話語依舊是平淡,甚至說是毫無感情。

“這樣啊,那可惜了。”

徐小受輕輕歎了口氣,羨慕道:“我就覺著你這樣拄著柺杖走路,賊有氣勢,下次我也弄一把,嗬嗬。”

“受到詛咒,被動值, 2。”

“受到鄙視,被動值, 1310。”

“受到腹誹,被動值, 2118。”

不管對方如何反應,徐小受還是將手上的兩顆玲瓏石拋了過去。

提醒的目的達到了,那就可以。

至少紅衣知道這傢夥有名劍,應該便知曉了,這也是一個“有四劍”的有力爭奪者。

最後放在他們兩個身上的注意力,絕對會多一些。

如此。

一來可以很好的壓製一下這兩貨進入白窟後的不知名行動。

二來,相對來說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也就會少了那麼一些了。

“真不賣?”

徐小受看著對面結果玲瓏石,有些意猶未儘:“我可是有很多錢的哦。”

“再不濟,你們想換玲瓏石,我也還有……”

“受到詛咒,被動值, 2。”

淚雙行領著洛雷雷,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傳送靈陣。

“還有?”

圍觀人等卻一下子被驚到了。

這都賣了三顆玲瓏石,加上在這小範圍裡,方纔八宮裡鎮門口戰鬥的訊息傳來傳去,所有人都知曉了面前這個“草笠”組織,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玲瓏石售賣專櫃。

“這都賣了六顆了,還有?”

“開玩笑呢吧!”

“受到懷疑,被動值, 2480。”

可縱然心裡頭再怎麼懷疑,方纔懊惱自己沒有搶到玲瓏石的傢夥,也一個個不由眸生盼色。

“受到期待,被動值, 2261。”

“……”

果不其然,資訊欄一陣瘋狂刷屏。

徐小受也不急。

待得眾人心頭的躁動平歇,這才慢悠悠的從懷裡,繼續掏出了兩顆玲瓏石。

“臥槽!”

這一下,連在虛空中的信,都是眼珠子直接飛了。

蘭靈在空中,身子都猛然一晃,差點有些懷疑人生。

這是紅衣派出去的玲瓏石嗎?

哪個傢夥派的?

莫不成還走關係了?

底下的人更加不用說了。

“受到驚歎,被動值, 2666。”

“受到羨慕,被動值, 2410。”

“受到嫉恨,被動值, 2298。”

“……”

“諸位……”

徐小受笑眯眯的開口,還不曾說話,上頭一道冷豔的聲音便是傳了下來。

“沒時間給你交易了,趕緊進陣,傳送靈陣馬上關閉!”

徐小受面色一苦,抬頭:“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嗎?”

這一下,連周圍的人都面帶希冀的望了過去。

一個想賣,一群人想買。

兩全其美的事情,多好啊!

“不行。”

“……”

蘭靈一下感覺自己成了罪人,那些個憤恨眼神,差點沒把她給當場肢解了。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哪怕底下那蒙面草笠人此刻給摸出來十顆玲瓏石,也不可能破了這規矩。

“趕緊進去!”

她說著,視線轉到了其他人群上。

“餘下的,隻要是宗師級別以上的靈陣師,立馬隨著我轉移陣地。”

“記住,你們也可以進去,但在‘三十六天封無陣’沒有解封之前,是沒有資格離開紅衣隊伍,隨意走動的。”

“跟上!”

言罷蘭靈一個飛身,下頭的傢夥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

瞬間一大波來自天南海北的不知名煉靈師,抱著參與一腳,以及僥倖破陣便得自由的心態,跟了過去。

信留在原地,捏起了一枚陣符。

他的視線落在徐小受身上。

就差這一個拖時間的傢夥了。

“走吧!”

徐小受無奈的一招手。

結束了。

這一波韭菜,也就隻能收割到這裡了。

腳一動。

上頭冷冽的聲音立刻打下。

“兩枚玲瓏石,你隻能再帶一個人!”

徐小受頓時止住了腳步,他往後方打量了一下。

確實,自己也隻帶了木子汐一個人,沒有錯呀!

但這般恐怖的真相,是不能直接說的。

沒有多言,他無所謂的拋出了了四枚玲瓏石,直接帶著整個“草笠”組織的所有人,消失在靈陣口。

“臥槽,我剛纔看到了什麼?”

雖然僅僅隻有一瞬間,但那四顆珠子飛起,就好似眼前突兀的升起了四輪烈陽一般,是如此的刺目。

所有人都懵了。

“四顆?”

“他方纔賣了多少來著?”

“三顆?”

“是的,前面鎮門口,也賣了三顆。”

“那也就是說,光是這傢夥身上,少說便是有著十顆玲瓏石?”

“我滴媽……”

咚咚幾聲,那些個還杵在靈陣口進不去的傢夥,直接無力的獻上了膝蓋。

“這特孃的怎麼回事啊,有這麼氣人的嗎?”

“一個人,拿了十個白窟名額?”

“這是人乾的事情?”

“這傢夥,到底是誰?”

全場沉默。

突兀的場中響起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反駁聲音。

“其實,這傢夥還不是最噁心人的。”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在天桑郡,天桑城,好像出了一個更恐怖的怪胎。”

“咋了?”有人問著。

那人吞了一下口水,這纔不確定道:“他一個人,便拿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嘶!”

信感受著空氣的涼度,直接白眼翻上了天際,手中陣符一捏,傳送靈陣瞬間關閉。

他人影也頃刻閃身不見。

“十八個白窟名額?”

“唬誰呢!”

“第八劍仙都沒敢這麼牛逼!”

……

古城有小道,蛇蟲避枯草,。

荒無人煙的一處不知名的廢棄城門口,緩緩走出來三道身影。

夕陽的餘暉灑下,隱隱能看到這三人行身上的斑點血跡。

為首的,是一個包裹得十分嚴實,像是怕被凍著了的蒙麪人。

此人連走路都是眯著眼睛的,似乎是染了大病。

眼眸之濁黃,宛若將死之人。

“人家是真沒想到這破地方還能藏人呢!”

“還有這名劍,名字也真夠可以的。”

“瘋雕劍,咯咯咯……”

緊挨其後的,是個一手拿著古書掩嘴輕笑,一手執劍好奇打量著的……

男子?

這人穿著紅色的長紗裙,就連屈起來的修長手指都彎節有棱,十分清秀。

他的妝容十分雅緻,柳葉娟眉,眸若彎水。

再望下瞧,胸脯婷婷,身段窈窕。

連帶著說話,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要不是玉頸處異於常人的凸出喉結無法掩飾,恐怕所有人都會對其產生錯誤的性別認知。

“說書的,你能不能給老夫閉嘴,我他孃的聽你說話,就感覺瘮得慌。”

“你為什麼要回來?中域不好玩嗎,一定要過來摻和一腳?”

“這有老夫,不就夠了!”

在其一側忍著渾身雞皮咆哮出聲的,赫然是一個腰間彆著小斧的老頭。

這老者看著十分平凡,沒什麼好說的。

山上砍柴的樵夫,都長這個樣。

“你個死砍柴的,你懂什麼?”

手裡拿著古書的紅裙男子微微偏頭,嗔了老者一眼,這才嬌滴滴道:

“人家這不是擔心哥哥的生命安全麼?”

“要不是苟無月也來了東域,人家用得著這麼辛苦,遭這罪受?”

他說著,挨近了蒙麪人一點,纖手輕輕搭上,這才吐氣如蘭:“哥哥,你說是吧?”

“咳咳咳!”

蒙麪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空氣中立馬氤出了些血腥味。

身側二人立馬慌了。

老者怒罵道:“說書的,把你的臟手拿開!”

紅裙男子瞬間怒了,一手指向老頭,分貝拔高。

“岑喬夫,你個死鬼,你說什麼!”

“人家哪裡臟了?”

“人家方纔殺人後,可是有沐浴過的,哥哥不一起就算了,人家不嫌棄。”

“你個老不死的,不洗一下,反說人家臟?”

就連生氣,他也是眸若秋水,淚眼灣灣的。

音調再高,音量也根本不大,反而像是被欺負了一般,順勢便要倒到蒙麪人身上。

“哥哥,老樵夫欺負人家……”

蒙麪人哪怕病得再重,也加快了一步。

咚!

無比信任自己“哥哥”的紅裙男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防備。

全身的力氣都打算倚在後者身上,觸不及防之下失策,他直接砸到了地面。

岑喬夫雙目直視前方,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人一般,一腳便是踩上了他的胸脯。

“嗯?什麼東西,石頭嗎,這麼硌人?”

“你!”

紅裙男子臉色都被氣紅了,氣喘籲籲道:“你個老不死的,人家和你拚了!”

言罷,他一手翻開自己手上的古籍。

轟一聲響,虛空直接炸裂,那萬般澎湃的天地靈氣,瞬間被抽吸而乾。

轉瞬之間,書頁之內彙聚成了無數金光熠熠的象形文字。

“吼!”

伴隨一聲怒吼,那文字糅合,化作一道幽暗龍首,穿過書頁界限,衝著岑喬夫便是呼嘯而去。

一時天地遮蔽,夕陽褪色,直入夜幕。

“區區小蟲,也敢猖狂?”

岑喬夫冷哼一聲,不敢遲疑,直接連撤幾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小斧。

然而就在他高舉的瞬間,虛空之上那數萬丈大小的龍首直接炸裂,化作無儘光點散開。

岑喬夫老臉尚且來不及錯愕。

隻聞“噗”一聲響,還躺在地上的紅裙男子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可置信的用蘭花指指著面前老頭。

“你、你竟然偷襲?”

嗤!

話音未落,紅裙男子心頭處的衣襟直接裂開,他猛然捂著胸口。

“哥哥救命!”

蒙麪人在前頭,即便是隔著面罩,都能看到他的臉在抽動。

眸色閃過一絲陰翳,隨後被無奈替代了。

“休得胡鬨。”他虛弱的道了一聲。

岑喬夫打了個冷顫,哆嗦著身子,默不作聲別回了斧頭,直接邁步遠離了二人。

“哥哥。”

紅裙男子看著蒙麪人回頭,俏臉便是一苦,捂著胸口聲淚俱下:“人家好疼……”

“起來。”

“人家起不來。”

“起來!”

“人家要拉才能起來。”

他伸出了手。

蒙麪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上前,緩緩出手。

紅裙男子這才破涕為笑,小心翼翼避開大拇指,握上了蒙麪人的手。

那股讓人迷醉的溫度傳來,他整個人毛孔都舒張了。

“嗯~”

“起來!”

“要拉才能起……唔!”

蒙麪人猛然一扯,紅裙男子差點感覺手腕沒斷掉,連呼吸都是斷節了。

“哥哥你,”他呼吸急促,突然巧笑嫣然:“真有力。”

蒙麪人:“……”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等等人家嘛!”

紅裙男子拿起了古書,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哼,死鬼!”

看著前頭沒有留步的打算,他這才手肘夾胸,一顛一顛的小跑過去。

“哥哥,這裡離白窟好遠,要不要人家揹你飛呀?”

“不必。”

“可是,走路的話,要走好久的呢!”

“不急。”

“人家會累!”

“那是你的事。”

“哼!不理你了!”

紅裙男子一個叉腰,補充道:“不理你一刻鐘!”

一秒鐘都還沒到,看著蒙麪人一步一個腳印的模樣,他就又心疼得重新說話了。

“哥哥的傷還沒好嗎?都跌到煉靈八境了。”

“好不了。”

“稍後人家給哥哥治治,應該可以止住頹勢,最起碼再回先天,我們就能一起飛啦!”他雀躍起來。

“不用。”

蒙麪人搖頭:“這樣走過去,等到白窟的時候,差不多剛好就可以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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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傢夥還不是最噁心人的。”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在天桑郡,天桑城,好像出了一個更恐怖的怪胎。”

“咋了?”有人問著。

那人吞了一下口水,這纔不確定道:“他一個人,便拿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嘶!”

信感受著空氣的涼度,直接白眼翻上了天際,手中陣符一捏,傳送靈陣瞬間關閉。

他人影也頃刻閃身不見。

“十八個白窟名額?”

“唬誰呢!”

“第八劍仙都沒敢這麼牛逼!”

……

古城有小道,蛇蟲避枯草,。

荒無人煙的一處不知名的廢棄城門口,緩緩走出來三道身影。

夕陽的餘暉灑下,隱隱能看到這三人行身上的斑點血跡。

為首的,是一個包裹得十分嚴實,像是怕被凍著了的蒙麪人。

此人連走路都是眯著眼睛的,似乎是染了大病。

眼眸之濁黃,宛若將死之人。

“人家是真沒想到這破地方還能藏人呢!”

“還有這名劍,名字也真夠可以的。”

“瘋雕劍,咯咯咯……”

緊挨其後的,是個一手拿著古書掩嘴輕笑,一手執劍好奇打量著的……

男子?

這人穿著紅色的長紗裙,就連屈起來的修長手指都彎節有棱,十分清秀。

他的妝容十分雅緻,柳葉娟眉,眸若彎水。

再望下瞧,胸脯婷婷,身段窈窕。

連帶著說話,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要不是玉頸處異於常人的凸出喉結無法掩飾,恐怕所有人都會對其產生錯誤的性別認知。

“說書的,你能不能給老夫閉嘴,我他孃的聽你說話,就感覺瘮得慌。”

“你為什麼要回來?中域不好玩嗎,一定要過來摻和一腳?”

“這有老夫,不就夠了!”

在其一側忍著渾身雞皮咆哮出聲的,赫然是一個腰間彆著小斧的老頭。

這老者看著十分平凡,沒什麼好說的。

山上砍柴的樵夫,都長這個樣。

“你個死砍柴的,你懂什麼?”

手裡拿著古書的紅裙男子微微偏頭,嗔了老者一眼,這才嬌滴滴道:

“人家這不是擔心哥哥的生命安全麼?”

“要不是苟無月也來了東域,人家用得著這麼辛苦,遭這罪受?”

他說著,挨近了蒙麪人一點,纖手輕輕搭上,這才吐氣如蘭:“哥哥,你說是吧?”

“咳咳咳!”

蒙麪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空氣中立馬氤出了些血腥味。

身側二人立馬慌了。

老者怒罵道:“說書的,把你的臟手拿開!”

紅裙男子瞬間怒了,一手指向老頭,分貝拔高。

“岑喬夫,你個死鬼,你說什麼!”

“人家哪裡臟了?”

“人家方纔殺人後,可是有沐浴過的,哥哥不一起就算了,人家不嫌棄。”

“你個老不死的,不洗一下,反說人家臟?”

就連生氣,他也是眸若秋水,淚眼灣灣的。

音調再高,音量也根本不大,反而像是被欺負了一般,順勢便要倒到蒙麪人身上。

“哥哥,老樵夫欺負人家……”

蒙麪人哪怕病得再重,也加快了一步。

咚!

無比信任自己“哥哥”的紅裙男子,根本就沒有一點防備。

全身的力氣都打算倚在後者身上,觸不及防之下失策,他直接砸到了地面。

岑喬夫雙目直視前方,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人一般,一腳便是踩上了他的胸脯。

“嗯?什麼東西,石頭嗎,這麼硌人?”

“你!”

紅裙男子臉色都被氣紅了,氣喘籲籲道:“你個老不死的,人家和你拚了!”

言罷,他一手翻開自己手上的古籍。

轟一聲響,虛空直接炸裂,那萬般澎湃的天地靈氣,瞬間被抽吸而乾。

轉瞬之間,書頁之內彙聚成了無數金光熠熠的象形文字。

“吼!”

伴隨一聲怒吼,那文字糅合,化作一道幽暗龍首,穿過書頁界限,衝著岑喬夫便是呼嘯而去。

一時天地遮蔽,夕陽褪色,直入夜幕。

“區區小蟲,也敢猖狂?”

岑喬夫冷哼一聲,不敢遲疑,直接連撤幾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小斧。

然而就在他高舉的瞬間,虛空之上那數萬丈大小的龍首直接炸裂,化作無儘光點散開。

岑喬夫老臉尚且來不及錯愕。

隻聞“噗”一聲響,還躺在地上的紅裙男子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可置信的用蘭花指指著面前老頭。

“你、你竟然偷襲?”

嗤!

話音未落,紅裙男子心頭處的衣襟直接裂開,他猛然捂著胸口。

“哥哥救命!”

蒙麪人在前頭,即便是隔著面罩,都能看到他的臉在抽動。

眸色閃過一絲陰翳,隨後被無奈替代了。

“休得胡鬨。”他虛弱的道了一聲。

岑喬夫打了個冷顫,哆嗦著身子,默不作聲別回了斧頭,直接邁步遠離了二人。

“哥哥。”

紅裙男子看著蒙麪人回頭,俏臉便是一苦,捂著胸口聲淚俱下:“人家好疼……”

“起來。”

“人家起不來。”

“起來!”

“人家要拉才能起來。”

他伸出了手。

蒙麪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上前,緩緩出手。

紅裙男子這才破涕為笑,小心翼翼避開大拇指,握上了蒙麪人的手。

那股讓人迷醉的溫度傳來,他整個人毛孔都舒張了。

“嗯~”

“起來!”

“要拉才能起……唔!”

蒙麪人猛然一扯,紅裙男子差點感覺手腕沒斷掉,連呼吸都是斷節了。

“哥哥你,”他呼吸急促,突然巧笑嫣然:“真有力。”

蒙麪人:“……”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等等人家嘛!”

紅裙男子拿起了古書,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哼,死鬼!”

看著前頭沒有留步的打算,他這才手肘夾胸,一顛一顛的小跑過去。

“哥哥,這裡離白窟好遠,要不要人家揹你飛呀?”

“不必。”

“可是,走路的話,要走好久的呢!”

“不急。”

“人家會累!”

“那是你的事。”

“哼!不理你了!”

紅裙男子一個叉腰,補充道:“不理你一刻鐘!”

一秒鐘都還沒到,看著蒙麪人一步一個腳印的模樣,他就又心疼得重新說話了。

“哥哥的傷還沒好嗎?都跌到煉靈八境了。”

“好不了。”

“稍後人家給哥哥治治,應該可以止住頹勢,最起碼再回先天,我們就能一起飛啦!”他雀躍起來。

“不用。”

蒙麪人搖頭:“這樣走過去,等到白窟的時候,差不多剛好就可以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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