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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三章 八尊諳給不了你的東西,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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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爺......

徐小受還是第一次從徐小雞之外的人口中,聽到這麼奇葩的稱呼。

這玩意,是在聖奴光芒的照耀下,是在誰的推動下,傳出去的屬於自己的惡名嗎?

關鍵這什麼什麼爺,從一位太虛口中講出來,有點不現實。

當然,更不現實的,還屬這位太虛現在跪在自己面前!

「什麼情況啊......」

徐小受手抵著太陽穴,感覺腦袋暈乎。

自他突破王座的短短半日不到的時間來,已讓足足兩位太虛各懷鬼胎拜下了。

較之於李富貴的卑躬屈膝,朱一顆明確提出了他的目的。

這一回,徐小受也終於從一開始就覺得朱一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的這種「不對」中,明白來源於為何了。

「你為什麼想加入聖奴?」徐小受充滿了好奇。

此時此刻,風蕭瑟、李富貴看向朱一顆的眼神中,也多了異樣。

聖奴,並不算一個十分高貴的勢力。

隨著八尊諳同聖神殿堂正式宣戰,聖奴以往的平靜,也必將會被打破。

徐小受甚至都做好了自己認識的聖奴中人一個個死去的準備。

而在這等風口浪尖時,朱一顆竟還請示加入聖奴。

他這是打算什麼福都不享,一切的苦他來擔?

對於能否批準一個人加入聖奴,徐小受倒是還沒有拿到八尊諳的首肯權。

但他兜裡還揣著一枚八字令,且以八尊諳對自己的看重程度......

必要時,代替八尊諳點點頭,或者搖搖頭,不過份吧?

朱一顆眼神炙熱而虔誠,也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似乎一心隻想抓住眼下這個機會。

「我這一生,都在為了加入聖奴而做準備!」

「我在南域,繼承金門術法,就是為了找回金門以前的榮耀。「

「我想,這份榮耀,普天之下無人能助我,但聖奴可以!」

「我去過很多地方,中域、北域,至現在的東域,我一直在尋找聖奴的人,但我一直尋覓不到。」

「今日於此地得見受爺,我想,或許我的夢想得以實現。」

風蕭瑟聽得皺眉。

一個在南域土生土長的煉靈師,按理說不應該如此推崇聖奴。

聖奴是東域、中域的組織,第八劍仙的影響力輻射到南域罪土上來,也已經很小了。

而戌月灰宮作為南域霸主,朱一顆這等人纔不去考慮,卻退而求其次要去加入聖奴?

風蕭瑟表示不理解。

其實當朱一顆的「金門術法」一出,他就恍悟或許這傢夥繼承的,是正兒八經的源於術祖的術法了。

這從朱一顆先前展示過的些許能力上,得以窺見一二。

而一個試圖加入聖奴的太虛,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他一定對自己的戰力有清晰的認知。

朱一顆表現出來的東西,或許纔不到他的萬分之一!

風蕭瑟所想,徐小受自然也能推斷得出來。

他望著身前跪伏著的這人,陷入了短暫的遲疑,之後搖頭道: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但聖奴並非是誰的工具。」

「你想利用它來達到某一個獨屬於你個人的目的,我想,從這個出發點開始,你就失敗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人話!」

朱一顆眼裡閃爍著星星,他同樣隻是一次場面話擺上來,就想看看聖奴徐小受的態度。

現在這個態度,他很滿意,至少聖奴不是在胡

亂要人。

「我想殺上桂折聖山!」

朱一顆的真實回答石破天驚,給風蕭瑟、李富貴都雷得不輕。

徐小受眼睛一下亮了,你這不單單是聖奴的目標,還是天上第一樓的宗旨!

「為什麼?」

「為了自由!」

朱一顆抬起頭來,眸中熾熱。

徐小受咧開嘴笑了,這和自己、和八尊諳想要的,如出一轍。

他隱約明白朱一顆的想法了。

「說下去。」徐小受表情恢複了淡漠。

朱一顆餘光瞥了旁側幾人一眼,咬咬牙,鄭重道:

「聖神殿堂道貌岸然之輩太多!他們的正義,隻是相對於大部分的,對他們沒有威脅的弱者的正義。」

「對於強者,吸納不了的,便是抹殺。」

「大陸五域,天才何其之多?但九成九的天才,都遭到了聖神殿堂的遏製,他們不敢出頭、不能出頭、無法出頭!」

「就連封聖......」

朱一顆搖著頭,目中光芒一黯,「半聖自囚一隅,我想,這點幾乎是成熟點的太虛,都能看得到的。」

「你想突破這層桎梏?」徐小受問。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想!」朱一顆擲地有聲,繼續道:

「但沒辦法,聖神殿堂控製了九成九的封聖之路。「

「現今這片大陸,幾乎無人得以反抗,而能正面跟聖神殿堂叫板的,唯有你們聖奴!」

「我不清楚你們反抗的結局,但如果真有這樣一批人為了真正的自由而奮鬥,我想,我該是其中之一。」

徐小受眯起了眼睛。

也許,這正是八尊諳對聖神殿堂正式宣戰後,期待看到的?

有太多的壓迫者,獨木難支,無法反抗,就需要有一個領袖來帶領他們走上這樣一條路。

但都是被壓製的天才,大家誰也不服誰。

可能各地都有反抗,都有組織,然小渠起不了大勢,彙不成汪洋。

縱觀全域性,各地一盤散發,依是群龍無首。

八尊諳不同!

單憑「八尊諳」這三個字,就足以讓所有人敬仰。

所以他敢以聖奴為介,直接挑起擔子,為大陸五域存在的這樣一小撥被壓迫者,指明方向。

「哼!」

風蕭瑟沉默聽完了朱一顆的話,臉色有著不爽。

但出奇的,他沒有反駁朱一顆話語中對除了聖奴的其餘勢力的貶低。

戌月灰宮同聖奴不一樣,勢力很龐大。

或者換個說法,它現在已經變得十分臃腫!

戌月灰宮大致可以分成兩派:守舊派,主戰派。

風蕭瑟是主戰派的人,主戰派的目標和聖奴的方向大致一致,都是為了反抗聖神殿堂。

但細節處有所不同。

戌月灰宮的主戰派,反抗的隻單單是紅衣,針對鬼獸的壓迫者。

可守舊派的力量依舊頑強,隻要他們不死,戌月灰宮就永遠成不了一個整體。

發號施令的人不止一個的話,如何能一致對外呢?

因而聖奴可以直接和聖神殿堂宣戰,是他們的力量已經擰成了一股繩。

但戌月灰宮目前真不行,內亂不除,後患無窮。

李富貴波瀾不驚望著面前發生的一切,視線一直定格在徐小受身上,看不出心頭所想,他也並沒有做出任何表情語言。

徐小受將旁側之人的所有反應儘收眼底,目光依舊落在朱一顆身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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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如何確定,

你不是聖神殿堂派來的人呢?」

這一問,朱一顆都錯愕住了,顯然完全沒設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徐小受含笑。

「我不是聖神殿堂的人!」

徐小受瞥了一眼資訊欄,資訊欄沒有波動。

他很久不曾使用測謊儀的功能了。

自打「靈魂讀取」覺醒出來後,不聽話的人直接讀,聽話的大都不用測,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但朱一顆,顯然是個例外。

強行對他出手,能不能奏效尚不可知,引發應激反抗那是絕對的。

關鍵這是個投誠的太虛,不是敵人,不好直接動手。

所以換個人來,恐怕還真得好好思考一下,朱一顆到底是不是聖神殿堂派來的臥底這個可能性。

但徐小受不用。

「你是!」他重重道。

「我不是!」朱一顆急了,想要爭辯,「受爺你聽我說,我是誠心誠意來投奔......」

「你說'你是。」

「我......」

朱一顆怔了一下,「我是?」

徐小受眯著眼睛望著他,眼神莫測,像是能洞穿一個人的靈魂。

他甚至不消多言,在「氣吞山河」這半聖級氣勢的引導作用下,朱一顆就順著他想要的方向,往下說了。

「我是聖神殿堂的人......」

「受到欺騙,被動值,+1。」

徐小受哈哈大笑,驀地收斂起一切表情,淡然道:「我能看穿一個人的靈魂!告訴我,你是真心想加入的聖奴!」

朱一顆腰板一下挺直了,手中高舉著的冰雕阮安,猛地給他摔砸在地上。

他重拳砸胸,擲地有聲道:「我!朱一顆!是真心想加入的聖奴!請受爺收略!。

資訊欄無波無瀾。

徐小受也不用去確證了。

在半聖級氣勢的威壓下,如果不是憑心而論,直抒胸臆。

半聖之下的煉靈師,能力得刁詭成什麼樣,才能在直視他徐小受的同時,說出這番有份量的話來?

很難想象,朱一顆這種人,竟是如此純粹的一位戰士!

徐小受愛才之心升起來了。

這個人有腦子,有能力,可堪重用。

當然,不是放到聖奴裡頭。

放到聖奴九座裡跟那些人的功績一比,朱一顆就是一坨大便哪怕他是太虛,聖奴九座還有人是斬道。

但若是將這人放在天上第一樓……

徐小受摸起了下巴,良久無言。

隨著他的無聲應對場面一時安靜下來了。

朱一顆眼含期待,李富貴無動於衷,風蕭瑟抱胸旁觀。

木子汐則是抓著寒爺,隻瞥一眼徐小受就知道自家師兄已經心動了,她開始打量起這個未來的夥伴。

朱一顆......

他逃不了了!

在能力沒有被榨乾之前,他不可能越過天上第一樓,直接加入聖奴。

而隻要他待在天上第一樓,在見識過徐小受的各番手段後,他不會再對聖奴有半點動心。

可以說,從徐小受開始的思考這一刻開始,朱一顆就已經是天上第一樓的形狀了。

這點,木子汐現在就可以拍著胸脯作保證。

當然,她不會蠢到將一切說出來。

「聖奴已經滿員,並且不打算擴招,你就算加入,現在也隻能當一個編外成員,幾十年得不到重用。」

徐小受第一句話開口,木子汐便撇了撇嘴,暗自偏過了頭去。

開始了......

老人販子了都!

果不其然,一句話,朱一顆滿眼的星星旋即破滅,臉色更是凝固住了。

「我並不奢求聖奴九座等權柄,我隻是希望能與你們一同戰鬥......」

「你想得倒是美好!」

徐小受嗤笑著打斷了他,「聖奴九座的功績擺在這裡,你一個初來乍到者,能取而代之?我的貢獻如此卓越,尚且不行!」

朱一顆啞口無言。

他隻是希望能靠近一點,身邊有個戰鬥夥伴。

若非是確定了徐小受的真實身份,他也斷不會暴露自己的能力——金門術法的能力。

他隻會繼續跟隨風蕭瑟這個小隊,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路人甲,必要時給一手,但絕不出眾,絕不引人注意。

因為他的能力,是聖神殿堂也垂涎的。

「八尊諳給不了你的東西,我可以!」徐小受突然摻起了手,傲然挺胸,憑空具現了空間王座巋自坐下。

朱一顆目中出現了狐疑,望著那端坐於空的年輕人,感覺好笑。

但徐小受說得很嚴肅,他不由得遏製了笑意。

木子汐重歸扭過了頭來。

她忽然又感興趣了。

徐小受身上,還是有太多值得自己去學習的東西。

就現在,木子汐很想認真觀摩一番徐小受如何糊......呃,招攬太虛的能力。

也許不止太虛......

低頭順了下寒爺的毛髮。

木子汐知曉,這頭半聖應該也不是八尊諳的人,而是徐小受的。

否則,它斷不可能如此乖巧讓自己順毛。

聖,本不可辱!

但和徐小受有關係的聖,顯然都是例外。

「聖奴轄下有一樓,名為天上第一樓。」

「便是在聖奴,它也擁有絕對的自由權,自主的行動權。」

「當然,最重要的是,天上第一樓,司歸我管!」

徐小受端坐虛空,十指交纏,語出驚人。

風蕭瑟眉宇一動,一下悟到了什麼。

來過東天界的人,自然都會打聽近階段東天王城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就不可能對天上第一樓還不知情了。

隻是......

徐小受的話語中給出的資訊量,屬實有些過大!

他的這番話指出來的東西,就是他已然戲耍聖神殿堂過,且成功了一次啊!

李富貴神情第一次出現慌亂了。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他哪裡不曉得東天王城的天上第一樓代表著什麼。

但這些機密性的東西,徐小受為何會如此直接說出來?

它們應該隻屬於自己人之間的溝通吧。

亦或者......

死人,纔有資格聽見?

李富貴想捂上耳朵,但為時已晚,他深吸了一口氣,放平了心態,繼續探聽下文。

朱一顆顯然也明白天上第一樓的含義,稍顯震撼的望向了徐小受。

「聖奴絕不會再招外人,這點我可以保證,因為你完全跟不上聖奴的進度。」

「八尊諳也斷不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就為了驗證你一個區區太虛的身份,半聖他都不屑一顧。」

徐小受的用詞從之前的「大概率」、「可能」,變成了現在的「一定」、「絕對」。

因為他想半道截人了。

「然聖奴給不了的,天上第一樓,可以考慮給你,就一次機會!」

徐小受睥睨著下方,說著說著,心態多了一些波動。

第一次,他不用模仿別人,借用他人之勢,去偽裝一些什麼。

就單憑「氣吞山河」,單憑手底下的半聖,現今的徐小受已有絕對的自信,為自己去招攬一位太虛。

他甚至不想過早亮出自己的底牌了,比如兩位半聖,因為他尚存了幾分考驗朱一顆的心思。

你要,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要,那我也不強求,因為天上第一樓崛起之勢已不可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朱一顆眼神遊移,明顯遲疑。

他的目標是聖奴,天上第一樓都隻是徐小受的片面之詞。

其班子如何,戰力如何,行動、宗旨、方向如何,都是未知數。

但是,朱一顆能抓住重點。

八尊諳現在確實不可能要他,而徐小受是八尊諳器重的人......

他的話,可以信!

天上第一樓,也是最後的機會!

「請受爺指示。」朱一顆垂下了頭,態度很是恭敬。

徐小受嗤笑一聲,卻能看出朱一顆的真實心理,其實依舊有對天上第一樓的不屑。

這是人之常情,他不會為此而影響心境。

因為天上第一樓目前確實拿不出很有吸引力的招牌來。

畢竟......

加入聖神殿堂聖山總部,能在道穹蒼、愛蒼生身邊做事。

和加入聖神殿堂的某一分部,頭頂上司是江邊雁、程跡等無名之輩。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當然,徐小受已有自信。

天上第一樓的定位不是聖奴的某一分部,他也並非江邊雁、程跡之流。

「砰!」

朱一顆還垂著頭,忽然發現身前地面釘入了一枚黑色的令牌。

他抬眼一看,那令牌正面一個「八」字,反面是聖奴那赤身女子,抱膝低泣的

徽。

八字令!

這是八尊諳的令牌!

「你......」

朱一顆震撼抬眸。

徐小受扔得出來第八劍仙的令牌?

他,什麼意思?

徐小受笑吟吟望著跪伏在地的朱一顆,平靜道:「這是老八的令,它的份量,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的重量。」

朱一顆眼裡星星重燃,態度變得更加虔誠。

這一下,連風蕭瑟、李富貴看向徐小受的眼神都變了味。

手持八尊諳的令,這傢夥是得到了絕對的器重啊,他在聖奴的位置,比外界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高!

「天上第一樓是聖奴的劍,它負責對外輸出最鋒利的攻擊。」

「如果聖奴真要殺上聖山,天上第一樓,必是打響衝鋒的第一號角。」

「當然,見血之時,劍定有磨損。」

「我是可以給你一個加入天上第一樓的機會,但你,得抱有必死的覺悟。」

「這點,你能做到嗎?」

徐小受並沒有純粹的邀請。

天人第一樓不需要坐吃等死的客卿,隻需要誌同道合的打手。

他特意將自己的姿態擺到了最高,連加入天上第一樓,都成了一種賜予。

在這種壓力下,朱一顆對天上第一樓還是一知半解,他更大選擇可能性,是被逼走。

除非朱一顆有受虐傾向,否則徐小受不認為他能堅定的入夥。

真要這般選擇,代表著朱一顆這位太虛,得放下過往的尊嚴,給一個年輕人俯首稱臣了。

「我願意!」

哪曾想,朱一顆眸光炙熱,回答得甚至沒有一絲遲疑,隻是追問道:「天上第一樓,當真會是聖奴對外的第一把劍嗎?」

這傢夥......

徐小受一時都怔住了。

他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

所以,真是純粹的戰士,一點都不考慮自身利益的那種?

「是。」徐小受點頭。

「是是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會先加入天......」

「不!」徐小受打斷了他的話,搖頭道:

「可能你還沒理解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先、後加入天上第一樓、聖奴的關係。」

「天上第一樓,也並不是聖奴的預備役,它獨立存在。」

「聖奴基本不可能用你,你宣誓效忠後,九成九概率一輩子留在天上第一樓。」

「忠的是我,而非八尊諳!」

徐小受選擇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這話充滿了大逆不道,當著眾人的面,挖自己背後大樹的牆角。

風蕭瑟都感覺不可思議。

李富貴則是平靜的望著,聽得震撼的東西愈多,他愈從容淡定了。

朱一顆明悟過來徐小受的真正意思了。

這小子,竟有自立為王之圖!

或許現在他的不臣之心還不重,但他並非是一個安分的人,他腦後全是反骨!

這些......

八尊諳是知道的嗎?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朱一顆沉吟後道。

「說。」

「天上第一樓的宗旨,是什麼?」

徐小受聞聲笑了。

他無聲笑了許久,才收斂住了情緒,平靜道:「殺上聖山,隻是第一步。」

這話無波無瀾,不兼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可話音一落,漫天氣勢儼然轉成了濃烈的殺意,這是不可遏製的殺氣。

朱一顆轉瞬明白了。

徐小受對桂折聖山的敵視,比自己的還重!

想著方纔這個年輕人展露出的數重奧義陣圖.…..

想著那個任人肆意淩辱,卻毫不反抗的冰係半聖……

想著天上第一樓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徐小受對它的定位......

聖奴的大局,朱一顆尚摸不透。

聽了徐小受的話,他自己感覺加入聖奴也夠嗆。

但這一刻,至少朱一顆看懂了徐小受,也看懂了天上第一樓。

或許,不需要聖奴,天上第一樓現在正決定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想做的。

而如果帶頭的那個人是徐小受......

朱一顆抬眸望著前方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

某一刻,他忽然感覺這道身影,和數十年前那道名動天下時,也隻一介青年輩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嘭」一聲,朱一顆納頭便拜,再不遲疑。

「請受爺收我,朱一顆誓死效忠天上第一樓!」

「受到臣服,被動值,+1。」

此刻的徐小受,望見資訊欄對朱一顆的肯定,心頭竟無波無瀾,沒有半分得意。

他在這時明悟了天上第一樓的定義,看著朱一顆的身影,隻像是看到了千千萬萬個接下來自己會遇見的誌同道合者。

「起來吧。」

「我收下你了,但有一個考驗期:活著走出虛空島,

在此期間,展現出獨屬於你的價值。」

徐小受笑著將朱一顆扶起來,道:「都做到了,你才能算是天上第一樓的正式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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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次機會!」

徐小受睥睨著下方,說著說著,心態多了一些波動。

第一次,他不用模仿別人,借用他人之勢,去偽裝一些什麼。

就單憑「氣吞山河」,單憑手底下的半聖,現今的徐小受已有絕對的自信,為自己去招攬一位太虛。

他甚至不想過早亮出自己的底牌了,比如兩位半聖,因為他尚存了幾分考驗朱一顆的心思。

你要,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要,那我也不強求,因為天上第一樓崛起之勢已不可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朱一顆眼神遊移,明顯遲疑。

他的目標是聖奴,天上第一樓都隻是徐小受的片面之詞。

其班子如何,戰力如何,行動、宗旨、方向如何,都是未知數。

但是,朱一顆能抓住重點。

八尊諳現在確實不可能要他,而徐小受是八尊諳器重的人......

他的話,可以信!

天上第一樓,也是最後的機會!

「請受爺指示。」朱一顆垂下了頭,態度很是恭敬。

徐小受嗤笑一聲,卻能看出朱一顆的真實心理,其實依舊有對天上第一樓的不屑。

這是人之常情,他不會為此而影響心境。

因為天上第一樓目前確實拿不出很有吸引力的招牌來。

畢竟......

加入聖神殿堂聖山總部,能在道穹蒼、愛蒼生身邊做事。

和加入聖神殿堂的某一分部,頭頂上司是江邊雁、程跡等無名之輩。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當然,徐小受已有自信。

天上第一樓的定位不是聖奴的某一分部,他也並非江邊雁、程跡之流。

「砰!」

朱一顆還垂著頭,忽然發現身前地面釘入了一枚黑色的令牌。

他抬眼一看,那令牌正面一個「八」字,反面是聖奴那赤身女子,抱膝低泣的

徽。

八字令!

這是八尊諳的令牌!

「你......」

朱一顆震撼抬眸。

徐小受扔得出來第八劍仙的令牌?

他,什麼意思?

徐小受笑吟吟望著跪伏在地的朱一顆,平靜道:「這是老八的令,它的份量,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的重量。」

朱一顆眼裡星星重燃,態度變得更加虔誠。

這一下,連風蕭瑟、李富貴看向徐小受的眼神都變了味。

手持八尊諳的令,這傢夥是得到了絕對的器重啊,他在聖奴的位置,比外界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高!

「天上第一樓是聖奴的劍,它負責對外輸出最鋒利的攻擊。」

「如果聖奴真要殺上聖山,天上第一樓,必是打響衝鋒的第一號角。」

「當然,見血之時,劍定有磨損。」

「我是可以給你一個加入天上第一樓的機會,但你,得抱有必死的覺悟。」

「這點,你能做到嗎?」

徐小受並沒有純粹的邀請。

天人第一樓不需要坐吃等死的客卿,隻需要誌同道合的打手。

他特意將自己的姿態擺到了最高,連加入天上第一樓,都成了一種賜予。

在這種壓力下,朱一顆對天上第一樓還是一知半解,他更大選擇可能性,是被逼走。

除非朱一顆有受虐傾向,否則徐小受不認為他能堅定的入夥。

真要這般選擇,代表著朱一顆這位太虛,得放下過往的尊嚴,給一個年輕人俯首稱臣了。

「我願意!」

哪曾想,朱一顆眸光炙熱,回答得甚至沒有一絲遲疑,隻是追問道:「天上第一樓,當真會是聖奴對外的第一把劍嗎?」

這傢夥......

徐小受一時都怔住了。

他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

所以,真是純粹的戰士,一點都不考慮自身利益的那種?

「是。」徐小受點頭。

「是是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會先加入天......」

「不!」徐小受打斷了他的話,搖頭道:

「可能你還沒理解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先、後加入天上第一樓、聖奴的關係。」

「天上第一樓,也並不是聖奴的預備役,它獨立存在。」

「聖奴基本不可能用你,你宣誓效忠後,九成九概率一輩子留在天上第一樓。」

「忠的是我,而非八尊諳!」

徐小受選擇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這話充滿了大逆不道,當著眾人的面,挖自己背後大樹的牆角。

風蕭瑟都感覺不可思議。

李富貴則是平靜的望著,聽得震撼的東西愈多,他愈從容淡定了。

朱一顆明悟過來徐小受的真正意思了。

這小子,竟有自立為王之圖!

或許現在他的不臣之心還不重,但他並非是一個安分的人,他腦後全是反骨!

這些......

八尊諳是知道的嗎?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朱一顆沉吟後道。

「說。」

「天上第一樓的宗旨,是什麼?」

徐小受聞聲笑了。

他無聲笑了許久,才收斂住了情緒,平靜道:「殺上聖山,隻是第一步。」

這話無波無瀾,不兼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可話音一落,漫天氣勢儼然轉成了濃烈的殺意,這是不可遏製的殺氣。

朱一顆轉瞬明白了。

徐小受對桂折聖山的敵視,比自己的還重!

想著方纔這個年輕人展露出的數重奧義陣圖.…..

想著那個任人肆意淩辱,卻毫不反抗的冰係半聖……

想著天上第一樓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徐小受對它的定位......

聖奴的大局,朱一顆尚摸不透。

聽了徐小受的話,他自己感覺加入聖奴也夠嗆。

但這一刻,至少朱一顆看懂了徐小受,也看懂了天上第一樓。

或許,不需要聖奴,天上第一樓現在正決定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想做的。

而如果帶頭的那個人是徐小受......

朱一顆抬眸望著前方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

某一刻,他忽然感覺這道身影,和數十年前那道名動天下時,也隻一介青年輩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嘭」一聲,朱一顆納頭便拜,再不遲疑。

「請受爺收我,朱一顆誓死效忠天上第一樓!」

「受到臣服,被動值,+1。」

此刻的徐小受,望見資訊欄對朱一顆的肯定,心頭竟無波無瀾,沒有半分得意。

他在這時明悟了天上第一樓的定義,看著朱一顆的身影,隻像是看到了千千萬萬個接下來自己會遇見的誌同道合者。

「起來吧。」

「我收下你了,但有一個考驗期:活著走出虛空島,

在此期間,展現出獨屬於你的價值。」

徐小受笑著將朱一顆扶起來,道:「都做到了,你才能算是天上第一樓的正式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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