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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一章 聖帝金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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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精彩!”

“這可真是太精彩了!拍桉叫絕!”

孤音崖遺址上,水鬼用掌根推著臉上的半張黃金獸面,目不轉睛盯著前方虛無。

明明面前什麼都沒有,他卻像是在看俗世話劇一般,被逗樂得直拍大腿。

事實上,孤音崖底並無深海。

此間整一方深海,都是水鬼的界域。

嗯……

用“界域”二字來形容,似乎很不貼切。

因為嚴格意義上講,水鬼的界域已經和馭海神戟的內部世界合為一體,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異次元空間的存在。

自然,作為深海界域之主,裡頭髮生了什麼,水鬼要想看,一窺便知。

當下,他就是一面觀著黃泉、天人五衰和薑氏半聖對峙,一面看著虛空門前,徐小受引誘而來的薑布衣半聖化身,一臉懵逼地對上了饒妖妖等人。

“太絕了!”

水鬼無法止住臉上笑意,搖頭興歎。

他用海蜃珠以瞞天過海的天道回朔之法,把薑布衣、黃泉二人真身引誘下海,自以為此計甚絕,當為妙手。

哪曾想,自己隻要薑布衣一個人頭。

人家徐小受這反手一兜,盯上了整個薑氏半聖一族。

藉由道穹蒼徒弟司徒庸人之口,冠以薑布衣“圖謀聖帝位格”一罪,再將罪名不由分說拍到聖帝世家饒之一族的當代行走饒妖妖臉上……

這一波,薑布衣如何能洗?

縱使他再生百口,舌綻蓮花。

司徒庸人為了自保、為了權益,也不可能讓薑布衣活下來。

而當這些事,通通落入了饒妖妖耳中時。

聖帝世家饒之一族,又怎會放任半聖薑氏這麼一個可能的毒瘤,去圖謀自家權柄?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外如是!

“此子,狠辣啊!”

水鬼讚不絕口。

他是真沒想到放徐小受進深海,能玩出這麼多花樣,現在對這小子,他可是太滿意了。

這真不愧為八尊諳特意叮囑,一個必要時、不必要時都絕對要挪一下位置,讓其動起來的棋子。

不用掌棋人多做權謀。

隻要啟用,這棋子自己就能走,還時常能在陰差陽錯之際,帶來此前不曾預想過的精彩作用。

——簡直不要太妙!

“咳咳……何事,如此歡愉?”

正當看得興奮之時,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咳嗽聲。

水鬼一扭頭,卻見一個狀態萎靡的中年男子,在一個腰挎小斧的老者攙扶下,緩緩走來。

他面部線條硬朗,形象極佳。

可惜雙手僅八指,頸上有劍疤,加之眼神濁黃,宛若遲暮,看起來像是一個自相矛盾的結合體。

又年輕,又年長……

明明精神,卻很虛弱……

來人手上拎著一份金燦燦的卷軸,散發著不凡的聖力,這或許是他身上唯一有光彩的地方了。

“八尊諳?”

水鬼盯著看了一陣,眉頭高高掀起。

他又望向了攙扶八尊諳的岑喬夫,略一點頭示意,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好久沒看到你如此高興了。”

八尊諳微笑著走來,抬起胳膊示意不用攙扶了。

走出空間碎流之後,這大路平坦,他倒是不至於虛得來個平地摔。

“你的人,太好用了。”水鬼想到了徐小受,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他帶給我的驚喜,不可謂不大。”

“那是自然。”八尊諳同樣笑著道。

徐小受確實好用,否則他不會每一次行動,都將這小子扔到風暴旋渦中心去。

無需多作吩咐,隻要給出一個最後方向,這傢夥就像是攪屎棍,能把旋渦攪成自己最想要的形狀。

雖然不知道徐小受在深海之下究竟做了什麼。

但瞧著水鬼這副模樣……八尊諳敢肯定,那小子又興風作浪了。

“你狀態,似乎更差了。”

水鬼看著八尊諳一步步走來,眉頭也跟著逐漸蹙起。

作為昔日的第八劍仙,若不是認識真人,水鬼是真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會一日不如一日,落魄到現在這副模樣。

瞧瞧!

但從修為境界論,八尊諳目測之下,現今最多不過煉靈三境。

這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

給普通人一把劍,偷襲之下,說不定真能殺掉熟睡中的八尊諳……簡直離譜!

“說好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事必躬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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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你怕是會很快猝死。”水鬼含笑道。

“我倒不至於信不過你。”八尊諳哪能聽不出言外之意,略帶調侃道,“隻是此間之事,風頭都讓你占儘了,我若再不出來露露臉,世人恐怕都要把我八尊諳給忘了。”

水鬼:“……”

當世這一代人,就算忘得了劍神孤樓影,恐怕也忘不了你八尊諳!

八尊諳倒是沒想這麼多,手揚向了茫茫崖間雲海,讚道:“瞧瞧!孤音崖這一盤棋,坑儘了五域各大太虛,聽說,連半聖都下去了一位?”

“嗯哼。”水鬼歪著嘴角點頭,“所以?”

“多妙的算計!”八尊諳慨聲大歎,“此間之事,隻待傳出去,你水鬼之名,當揚四海,為無數人津津樂道。”

“名氣……”水鬼搖頭,“我要這點名氣有何用?”

八尊諳不認同了:“名劍都需名氣滋養,成聖之路,也少不得名聲信仰之力的加持。”

水鬼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八尊諳忽然沉靜下來,盯著面前人臉上的半張黃金獸面,笑道:

“不過,你確實也不需要這點名氣了。

“面具一摘,聖奴水鬼的真名,世人皆知。

“若論當世下一位能立地能成聖……非你莫屬!”

水鬼無聲,放眼崖間雲海,看到的卻是茫茫無際。

他撫摸著臉上這半張黃金獸面,心道這面具遮住的,又何止聖奴水鬼這一重身份?

《天阿降臨》

“未來路,還遙遠得很呢……”

二人同望向崖間雲海,一齊陷入沉默。

旁側。

真是馬屁精啊,各自彩虹屁,拍得精妙絕倫……身上依舊纏繞著繃帶的岑喬夫在心頭感慨著,也上前一步,跟著望向了這崖間雲海,想要加入馬屁大會。

“怎麼不捎上老朽一個?”

他笑著頓了一下,撫著須再自得道:“成聖需要悟性,而若論悟性,老朽言第二,何人敢言第一?”

孤音崖遺址上,八尊諳、水鬼聞言,齊齊笑出了聲。

“確實,你也算一位。”

世人儘皆把“南域有樵夫,一夜能斬道”的傳說當做茶餘飯後的神話在談。

當下兩位卻知道……

這是真人真事。

靠砍柴悟出的大道,一夜洞破了後天、先天、宗師、王座道境等奧妙,直接斬掉過往凡道,躋身煉靈世界。

此等人物,又豈凡輩?

岑喬夫一加入,倆人也不再商業互吹了,想想方纔所言,確實讓人臉紅

水鬼頭都不回問:“何事?”

“這。”八尊諳示意了下手上的金色卷軸,目光依舊望著雲海下方,似乎想要看清什麼。

水鬼注意力不由得再次被吸引過去。

這金色卷軸很是惹眼,其上那濃烈的聖力,彰顯著此非凡物。

甚至,有著聖帝龍鱗的氣息相伴在前,水鬼從卷軸上,瞧出了不亞於聖帝龍鱗的聖帝意誌。

“聖帝金詔?”水鬼側眸問。

“對。”八尊諳點頭。

“寫了什麼?不會是那等‘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詞吧?”水鬼唇角一翹,調侃著道。

他是知道八尊諳非純煉靈界人出身,過往其實是個俗世凡人,甚至進京趕考過,想要中個舉,混個官身噹噹的。

而以其性格,此番手上又捏著這“聖帝金詔”,大概率真能寫出這些驚掉煉靈界中人的詞彙來。

“那倒不至於如此膚淺……”

八尊諳聽得笑了,目光依舊望著雲海下方,問道:“下面局勢怎麼樣了?”

“很亂。”水鬼應道:“但是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現在時機已到,虛空門隨時都能打開。”

八尊諳點頭,後退一步,視線一轉,眺向遠方東天王城之上,那幾乎快要全部抽離出空間碎流的天空之城。

“既如此……

“不等了,現在開始吧!”

他語氣嚴肅了起來,手一抖,聖帝金詔直接被抖翻開。

水鬼肅穆以待,目光同樣望向遠方的天空之城,知曉接下來要有大事發生了。

但他餘光瞥見八尊諳那羸弱的身體,連聖帝金詔的威壓,都隱隱有些扛不住,當即嘴皮一扯,無奈道:“要不,我來?”

“你來不了。”

八尊諳搖頭拒絕,率先掏出一刻丹藥服下,渾身氣息一變,有了迴光返照的一些氣勢威壓。

而後,他伸出食指,在唇齒間微微一磕,血跡殷紅。

將指尖血色重重印上了聖帝金詔,八尊諳氣息變得鋒芒如劍,直衝雲霄。

這一刻,他胸膛微微一挺,形象竟高大得連忙天穹都無法再行壓製。

血指,於金詔之上,徐徐書寫開來:

“聖秘……堙世……千千年……”

這曆史性的一刻,水鬼、岑喬夫哪能錯過?

二人紛紛上前一步,側目就盯上了聖帝金詔,將其上那由龍飛鳳舞的血色,頃刻凝實成的遠古符篆一般的古字,一一讀了出來。

可下一秒。

聖帝金詔附帶的濃烈聖帝之力,刺得二人目中血淚流出。

“噗!”

岑喬夫口噴鮮血,面色大駭。

“咳咳!咳!”

水鬼重重幾聲咳嗽,伸手一抹,驚覺七竅流血。

二人不敢再多看。

這張聖帝金詔,力量太足了!

絕對是集儘了虛空島多位聖帝的數百年力量,濃縮而成。

凡人視之,猶若瀆神!

——可八尊諳不會。

他雙目緊盯著金詔,以凡人之軀,於聖帝秘寶之上用血指書寫。

這一刻,水鬼恍然為何方纔八尊諳說此間一事,他來不了。

因為,黑白雙脈之尊,僅此一位。

哪怕聖帝金詔的力量再強,在虛空島各大聖帝的頭頂,還有這麼一個人壓著!

當世,也僅僅隻有他,能以未晉聖級的凡人之軀,在這張聖帝金詔上,落字成文!

“嗡——”

孤音崖上,隨著一個個古字成形,聖帝金詔綻放開來洶湧力量,將水鬼、岑喬夫二人齊齊排開,似那帝皇行仗,常人不得靠近。

同一時間,側方草叢。

窸窸窣窣聲中,一名獨臂的跛腳老兒背扛桃木大箱,掌心托著一隻千紙鶴,在獨自走來的途中,還輕聲疑疑:

“大師兄的方位,怎麼就忽然鎖定不了了呢?

“不是說在這方世界上,無論天涯海角,靠著這尋人千紙鶴,都能找到人嗎?”

修遠客歎息著。

他就在東天王城那邊被幾個金牌獵令殺手嚇住,耽擱了一下,怎麼就跟不上大師兄的步伐了呢?

明明說好了要等自己的……

忽然!

修遠客腳步一定,看到了不遠處山崖上有三道人影。

當頭那人,形象十分突出。

從側面看,修遠客能看到那於金色卷軸上緩緩舞動的八指,再一定睛,那正書寫著什麼之人,脖頸上還有著明顯的劍疤……

“大師兄!”

修遠客驚喜。

這不就是大師兄在外假扮成老師八尊諳的形象麼?

唔,麻袋哪去了?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修遠客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大師兄笑崆峒,他騰一下撲了過去,聲淚俱下。

“大師兄,我找你找得可太苦了,你在乾什……”

話還未落。

修遠客撲過去的身影停在了半空,像是撞到了屏障一樣,快速墜落,砰一下砸在山地上。

水鬼、岑喬夫顯然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同時側目望來。

“什麼玩意?”

修遠客呆住了。

那個頭戴黃金獸面的傢夥,他不認識。

但岑喬夫的形象……

這我熟啊!

盯著對方腰間的小斧頭,修遠客又看了眼自己腰間的,突然明白了什麼,嚎啕大哭:

“大師兄,我不過隻是慢了一步,你怎麼找到了我的替代品?

“哇,不可以這樣子的!”

岑喬夫:???

水鬼:???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夥,是誰?

他的話,啥意思?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水鬼手一揚,直接將這獨臂跛腳老兒當成了偷渡者,用水球給當場禁了。

眼下書寫聖帝金詔的關鍵時刻,顯然任何亂子都不能出。

“放開我、放開我!”

修遠客在水球中大力拍擊了起來。

但這些人都是大師兄找的幫手,臉是要給的,他不好直接出劍,破了束縛。

隻不過,瞧著那個“岑喬夫”一臉怔然地盯著自己……

修遠客急了。

“看什麼看,你個替代品!

“要不是我來得晚了,你真以為大師兄會找你?”

水球之中,修遠客在臉上胡亂一抹,瞬間變成了岑喬夫的模樣,他高高揚起了腰上的小斧子,眉飛色舞道:

“看清楚了嗎?我纔是岑喬夫!你現在可以離開大師兄了!

“想篡位?排隊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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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重重印上了聖帝金詔,八尊諳氣息變得鋒芒如劍,直衝雲霄。

這一刻,他胸膛微微一挺,形象竟高大得連忙天穹都無法再行壓製。

血指,於金詔之上,徐徐書寫開來:

“聖秘……堙世……千千年……”

這曆史性的一刻,水鬼、岑喬夫哪能錯過?

二人紛紛上前一步,側目就盯上了聖帝金詔,將其上那由龍飛鳳舞的血色,頃刻凝實成的遠古符篆一般的古字,一一讀了出來。

可下一秒。

聖帝金詔附帶的濃烈聖帝之力,刺得二人目中血淚流出。

“噗!”

岑喬夫口噴鮮血,面色大駭。

“咳咳!咳!”

水鬼重重幾聲咳嗽,伸手一抹,驚覺七竅流血。

二人不敢再多看。

這張聖帝金詔,力量太足了!

絕對是集儘了虛空島多位聖帝的數百年力量,濃縮而成。

凡人視之,猶若瀆神!

——可八尊諳不會。

他雙目緊盯著金詔,以凡人之軀,於聖帝秘寶之上用血指書寫。

這一刻,水鬼恍然為何方纔八尊諳說此間一事,他來不了。

因為,黑白雙脈之尊,僅此一位。

哪怕聖帝金詔的力量再強,在虛空島各大聖帝的頭頂,還有這麼一個人壓著!

當世,也僅僅隻有他,能以未晉聖級的凡人之軀,在這張聖帝金詔上,落字成文!

“嗡——”

孤音崖上,隨著一個個古字成形,聖帝金詔綻放開來洶湧力量,將水鬼、岑喬夫二人齊齊排開,似那帝皇行仗,常人不得靠近。

同一時間,側方草叢。

窸窸窣窣聲中,一名獨臂的跛腳老兒背扛桃木大箱,掌心托著一隻千紙鶴,在獨自走來的途中,還輕聲疑疑:

“大師兄的方位,怎麼就忽然鎖定不了了呢?

“不是說在這方世界上,無論天涯海角,靠著這尋人千紙鶴,都能找到人嗎?”

修遠客歎息著。

他就在東天王城那邊被幾個金牌獵令殺手嚇住,耽擱了一下,怎麼就跟不上大師兄的步伐了呢?

明明說好了要等自己的……

忽然!

修遠客腳步一定,看到了不遠處山崖上有三道人影。

當頭那人,形象十分突出。

從側面看,修遠客能看到那於金色卷軸上緩緩舞動的八指,再一定睛,那正書寫著什麼之人,脖頸上還有著明顯的劍疤……

“大師兄!”

修遠客驚喜。

這不就是大師兄在外假扮成老師八尊諳的形象麼?

唔,麻袋哪去了?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修遠客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大師兄笑崆峒,他騰一下撲了過去,聲淚俱下。

“大師兄,我找你找得可太苦了,你在乾什……”

話還未落。

修遠客撲過去的身影停在了半空,像是撞到了屏障一樣,快速墜落,砰一下砸在山地上。

水鬼、岑喬夫顯然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同時側目望來。

“什麼玩意?”

修遠客呆住了。

那個頭戴黃金獸面的傢夥,他不認識。

但岑喬夫的形象……

這我熟啊!

盯著對方腰間的小斧頭,修遠客又看了眼自己腰間的,突然明白了什麼,嚎啕大哭:

“大師兄,我不過隻是慢了一步,你怎麼找到了我的替代品?

“哇,不可以這樣子的!”

岑喬夫:???

水鬼:???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夥,是誰?

他的話,啥意思?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水鬼手一揚,直接將這獨臂跛腳老兒當成了偷渡者,用水球給當場禁了。

眼下書寫聖帝金詔的關鍵時刻,顯然任何亂子都不能出。

“放開我、放開我!”

修遠客在水球中大力拍擊了起來。

但這些人都是大師兄找的幫手,臉是要給的,他不好直接出劍,破了束縛。

隻不過,瞧著那個“岑喬夫”一臉怔然地盯著自己……

修遠客急了。

“看什麼看,你個替代品!

“要不是我來得晚了,你真以為大師兄會找你?”

水球之中,修遠客在臉上胡亂一抹,瞬間變成了岑喬夫的模樣,他高高揚起了腰上的小斧子,眉飛色舞道:

“看清楚了嗎?我纔是岑喬夫!你現在可以離開大師兄了!

“想篡位?排隊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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