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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別逼我用特務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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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永泰對身邊的狗腿子低聲說了一句話,翻譯推了推眼鏡說:“金專務說了,把這個人開掉。”

這是誤把易冷當成近船的職工了,陪同的近船高層領導很是為難,先不說收購還沒完成,金專務還無權開人,就算簽字畫押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無緣無故解聘職工吧。

近船也是大國企,人員眾多,陪同領導不可能認識全廠每個人,再加上易冷站在袁敏身邊,自然而然的也被認為是本廠職工了。

“你哪個部門的?怎麼和金專務說話呢,還不道歉。”領導嗬斥道,同時也注意到這個人沒帶胸卡。

“想讓我退場可以,請拿出你的實力。”易冷直視金專務,他的意思是咱們兩家公平競爭,勝負未分,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但是聽了翻譯的演繹後,金專務領會岔了,他又給隨行助理打了個手勢,助理從包裡拿出支票簿,填上金額數字,金專務瀟灑的簽名,將支票輕飄飄丟在地上:“拿了錢就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崽子!”

“撿起來,不然你今天出不了近船的大門。”這回易冷換成韓語說話。

袁敏也解釋道:“這位是近海衛士的黃總。”

金永泰一愣,猜不出對方的底細了,再看身旁陪同的近船領導,似乎明白了什麼,翻譯附耳低語,金永泰回了一句,他不想丟面子,就讓翻譯幫著撿起了支票。

“競爭者是吧,拿著錢離開吧,就當我給你的補償。”金永泰依舊高高在上。

翻譯遞上支票,易冷看也不看上面的數字,直接撕成碎片灑落在地,揚長而去。

食堂裡,袁敏向易冷說明瞭金永泰的身份和作用,雖然是專務,但這貨純粹是來鍍金的,藉著收購業務積攢功績刷經驗,回去之後好繼續升職,所以和他做意氣之爭是沒有作用的。

易冷當然明白,紈絝是成不了大事的,金永泰根本不是對手,幾十億的收購案是細緻嚴謹的係統工程,靠打擊金永泰無法破壞收購案,人家的人設就是惡少,出什麼醜聞都不足為奇。

“大姐,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易冷注視著袁敏的眼睛,真情流露,“老實說這件事挺難的,如果沒有足夠強烈的信念,未必能成事。”

袁敏看著食堂裡三三兩兩吃飯的工人,他們都和自己保持著距離,不願意靠近領導,普通工人就是這麼淳樸,不想那麼多,有個穩定的工作,工資獎金能養活家人,最好再穩定點,老實說廠子姓什麼,被誰收購,他們不在乎,他們的意見也不被上面在乎。

要說為了企業的未來,為了這些工人的福祉,那純屬矯情,不管怎麼折騰,高層都不會吃虧,就算辭退也會有豐厚的補償,怕就怕三宇收購之後,活生生把近船折騰垮台。

“我是財務出身,什麼事兒都往經濟效益方面想。”袁敏說,“我想要的多了,我想近船再創輝煌,保持獨立性,大單不斷,乾部職工獎金翻番。”

易冷明白了,袁敏其實沒有明確的立場,近船的乾部職工也持同樣態度。

沒有立場,那就給他們立場。

午飯時間,易冷通過袁敏瞭解許多關於近船收購案的內情,更加驗證自己的判斷,這是一起多家資本參與的獵殺行動,擺上餐桌的就是近江造船廠。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工作了。”袁敏看看手錶,表示歉意,易冷和她握手道別,雙方說了些有機會合作的客氣話。

易冷坐到車裡,撥通了秦德昌辦公室的電話,向老頭彙報了自己的想法,合併近船,建立江東造船集團。

秦德昌哈哈大笑:“年輕人雄心壯誌,果然很有想法,隻是你有沒想過,為什麼這麼好的想法,省國資委沒想到呢?”

“我想大概是武當和少林的關係,這兩家武林的泰山北鬥是不可能合併的。”易冷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原因所在。

“是這樣,江東造船廠是老大哥,江尾造船廠是小兄弟,可這些年來小兄弟發展的不錯,老大哥卻日漸衰落,人啊,有時候就是爭一口氣,寧願被外資收購,也不願意被當年的小兄弟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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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事兒就別考慮了。”

老丈人理智勸阻,易冷卻不信這個邪。

他問老秦,如果我能把前期工作做好,攪黃外資收購,您老能不能出面和國資委聊聊,和近船合併。

“當然合併隻是讓他們舒坦的說法,本質上還是我們收購近船,我打算把軍船合同落在近船這個平台,這樣兩邊就都盤活了,我們吃不下的大單,正是近船渴望至極的救命糧,合併之後,名字叫江東造船集團,但近船這邊的人事任免由我們主導。”

秦德昌笑道:“你不搞政治都可惜了,先把國號統一了,接下來的問題就都順理成章了,好,好,好,我讚同。”

他能有什麼反對意見呢,本來就是臨危受命再乾兩年,現在任期進入倒計時,如果能在徹底退下來之前再乾一票大的,那人生真的是沒啥遺憾了。

得到秦德昌的首肯後,易冷主意已定,他在辦公樓下面溜達著,注意到幾輛擦拭的鋥亮的奧迪車,這應該是船廠高層配備的公務車。

易冷回到車旁,從後備箱裡取出GPS追蹤器,這東西沉甸甸黑乎乎,電池供電能用很久,強磁力貼附牢靠,溜溜達達過去,裝作繫鞋帶,把追蹤器吸在了奧迪車下面。

“你乾嘛的?”一個人問道,他穿著白襯衫,端著大茶杯,造型和易冷很接近。

“你是小車班的吧?”易冷摸出華子來遞上。

那人狐疑地接了華子:“你是?”

“我是江尾造船廠的,跟領導開車的。”易冷說。

天下駕駛員是一家,那人頓時親切起來,“兄弟單位的啊,來乾啥啊?”

“這不是聽說你們日子不太好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我們領導就想著咱兩家合併得了,一起做大做強,老哥你覺得咋樣?”易冷毫不掩飾目的,把這個大秘密直接說了出來。

對方就著他手裡的打火機點燃華子,深吸一口,說:“我看行。”

領導身邊的駕駛員都是掌握核心機密的人,但嘴也很牢靠,不會像易冷這樣心裡藏不住事兒,這位老哥就沉穩很多,他不說秘密,隻表達看法。

“外企收購不是啥好事。”老哥侃侃而談,“要是歐美的企業也就罷了,人家福利待遇好,節假日啥的也都嚴格遵照法律規定來,最小氣巴拉的就是棒子,還有台企也不行,活受罪,被剝削,反正我是衝著國企纔來的。”

“聽說快要和棒子簽約了,我們來晚了一步。”易冷故作惋惜狀。

“讓他簽不成不就行了。”老哥一語驚醒夢中人,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莫過於此,製造個什麼事件,阻止不了收購,至少能阻止簽字不是。

易冷又和老哥嘮了幾句,藉故離開,出廠的路上打開藍牙耳機,詢問昨晚撞船之事的後續。

手下告訴他,海事部門認定這是一個爛賬,因為金少不具備在中國水域駕駛遊艇的資格,相當於無證駕駛,且無法證明獵潛艇是失誤導致撞擊還是惡意衝撞,所以兩邊都罰款,互相賠償損失就是。

開紅色保時捷911的車主姓名查到了,叫謝小明,妥妥的官二代,他爹是國發銀行董事長謝東明,副部級的大領導,江東出去的金融領域大拿。

官二代和韓國財閥二代混在一起,有點意思。

沒有貓膩都得給他製造出貓膩來。

……

深夜,近船董事長的奧迪車停在市郊風景區內的一傢俬密會所外,車牌照上被服務員貼心的遮擋起來,中央嚴打吃喝風以來,機關和國企的酒局少了許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不再去大飯店,改成不對外營業的私房菜,把茅台酒灌進礦泉水瓶喝,日子還是和以往那麼滋潤。

三宇重工收購近船是下了本錢的,對近船的管理層持續銀彈攻勢,領導們啥沒吃過沒玩過,對於大魚大肉茅台華子早已免疫,但是韓國女練習生這一口確實沒嘗過。

會所主打韓國菜,一桌子金閃閃的小銅碗,辣白菜,炒年糕,紫菜包飯,大醬湯,不咋樣的食材硬是吃出了高級感,陪侍的是年輕貌美的韓國整容臉,不會說漢語,一口一個歐巴,真露給你送到嘴邊,酒不醉人人自醉。

金專務一個紈絝,不會伺候人,他身邊有專門搞接待的,是個漢語說的相當流暢的傢夥,口纔好,知識儲備足,類似於山東酒桌上的副陪,講起韓國的各種新鮮事兒,什麼政壇醜聞,駐韓美軍,明星的八卦豔事,那是滔滔不絕。

剛纔談笑風生的一幕已經被攝錄下來,作為素材的一部分。

領導身邊的女練習生,都是可以外帶的,隨便帶去任何酒店,讓她做任何事情,都沒問題,三宇重工已經支付過相關費用。

“不好吧。”領導矜持著婉拒,不太堅決。

“交個朋友嘛,學學韓語總是有用的。”副陪強烈建議,擠眉弄眼,“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底涼?不想試試麼。”

領導們交換一下目光,爽朗大笑,酒桌上少了葷段子是不行的,副陪開頭,領導也不甘示弱,一邊講段子,被真露燒的暈乎乎的腦子指揮著油膩的大手,在練習生身上摸索起來。

新鮮的體驗總是美好的,近船董事長和他手下左膀右臂,被這種異國風情深深吸引著,服務員進來收拾東西,走到衣架旁,飛速取下粘在衣服上面的微型攝像頭。

剛纔的一幕都被攝錄下來,這種高精尖的特務手段不是一般人乾得來的,也就是易冷這種老鳥,配合閆蘿這樣應變能力超強心理素質超好的執行人員才能輕鬆拿捏。

下一步領導們如果真的帶練習生去酒店開房,那視頻可就更加豐富了,但董事長畢竟還是黨員,沒那麼昏頭,他隻是揩了點油而已,最終也沒帶練習生走。

他不是境界高,他是怕被人拿住把柄,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被拍了春宮就完了。

……

四院住院部,彭曉鵬躺在病床上,他剛向單位請了假,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這醜事兒千萬不能被人知道,否則政治生命直接終結。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陌生人拎著一掛香蕉兩個水果罐頭走進來,臉上堆笑:“彭處長,貴體咋樣了?”

“你是?”彭處長不認識這個人,他們發改委是負責國民經濟社會發展宏觀調控的,沒有具體的實權,沒人巴結,自己在四院住著的事兒誰也沒告訴,這人咋知道的?

“我姓黃,搞黃色的黃。”那人坐在床邊凳子上,摘了一個香蕉說:“彭處來根香蕉,我知道你好一口。”

這話說的曖昧噁心,彭處長怒了:“你到底是誰!”

“這麼大個瓶子,怎麼塞進去的?”姓黃的拿手量著尺寸,嘖嘖連聲。

彭處長氣焰頓失,小聲說:“黃哥,你想要什麼?”

“我想請彭處長幫個忙。”黃哥說,“你媳婦不是在近船嗎?”

“怎麼和我愛人扯上關係麼?”彭處長更加警惕,“如果傷害到我的家人,那就免開尊口。”

“我想讓你想辦法拖延三宇重工收購近船。”易冷單刀直入,提出要求。

“我又不是國資委的!”彭處長怒了,你就算勒索也得找對人吧,不是一個單位的,我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你們在一棟樓裡辦公,你本人也是從國資委調過去的,人啊,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潛力有多深。”易冷剝了香蕉塞在彭處長手裡,“具體怎麼辦,我也不太懂,你想想吧,我相信你。”

……

街邊攤,易冷和一個禿頂老頭對坐,老頭穿一件大紅色的Polo衫,外罩攝影馬甲,大短褲,皮涼鞋,身上還揹著一個單反。

桌上擺著冰啤酒和麻辣燙,易冷將一枚優盤交給老頭:“各種資料都在裡面了,我想明天就見報。”

“見報不可能,這種事兒別說總編了,采編就直接把稿件斃了。”老頭說,“上自媒體就行,花錢買熱搜,買水軍,買大V轉發,一條龍服務,隻要你出得起價錢,保證給你炒作起來。”

“那就辛苦張記者了。”易冷又將一個信封遞過去。

老頭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裝進攝影馬甲,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糾正道:“是張首席,首席大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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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歐巴,真露給你送到嘴邊,酒不醉人人自醉。

金專務一個紈絝,不會伺候人,他身邊有專門搞接待的,是個漢語說的相當流暢的傢夥,口纔好,知識儲備足,類似於山東酒桌上的副陪,講起韓國的各種新鮮事兒,什麼政壇醜聞,駐韓美軍,明星的八卦豔事,那是滔滔不絕。

剛纔談笑風生的一幕已經被攝錄下來,作為素材的一部分。

領導身邊的女練習生,都是可以外帶的,隨便帶去任何酒店,讓她做任何事情,都沒問題,三宇重工已經支付過相關費用。

“不好吧。”領導矜持著婉拒,不太堅決。

“交個朋友嘛,學學韓語總是有用的。”副陪強烈建議,擠眉弄眼,“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底涼?不想試試麼。”

領導們交換一下目光,爽朗大笑,酒桌上少了葷段子是不行的,副陪開頭,領導也不甘示弱,一邊講段子,被真露燒的暈乎乎的腦子指揮著油膩的大手,在練習生身上摸索起來。

新鮮的體驗總是美好的,近船董事長和他手下左膀右臂,被這種異國風情深深吸引著,服務員進來收拾東西,走到衣架旁,飛速取下粘在衣服上面的微型攝像頭。

剛纔的一幕都被攝錄下來,這種高精尖的特務手段不是一般人乾得來的,也就是易冷這種老鳥,配合閆蘿這樣應變能力超強心理素質超好的執行人員才能輕鬆拿捏。

下一步領導們如果真的帶練習生去酒店開房,那視頻可就更加豐富了,但董事長畢竟還是黨員,沒那麼昏頭,他隻是揩了點油而已,最終也沒帶練習生走。

他不是境界高,他是怕被人拿住把柄,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被拍了春宮就完了。

……

四院住院部,彭曉鵬躺在病床上,他剛向單位請了假,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這醜事兒千萬不能被人知道,否則政治生命直接終結。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陌生人拎著一掛香蕉兩個水果罐頭走進來,臉上堆笑:“彭處長,貴體咋樣了?”

“你是?”彭處長不認識這個人,他們發改委是負責國民經濟社會發展宏觀調控的,沒有具體的實權,沒人巴結,自己在四院住著的事兒誰也沒告訴,這人咋知道的?

“我姓黃,搞黃色的黃。”那人坐在床邊凳子上,摘了一個香蕉說:“彭處來根香蕉,我知道你好一口。”

這話說的曖昧噁心,彭處長怒了:“你到底是誰!”

“這麼大個瓶子,怎麼塞進去的?”姓黃的拿手量著尺寸,嘖嘖連聲。

彭處長氣焰頓失,小聲說:“黃哥,你想要什麼?”

“我想請彭處長幫個忙。”黃哥說,“你媳婦不是在近船嗎?”

“怎麼和我愛人扯上關係麼?”彭處長更加警惕,“如果傷害到我的家人,那就免開尊口。”

“我想讓你想辦法拖延三宇重工收購近船。”易冷單刀直入,提出要求。

“我又不是國資委的!”彭處長怒了,你就算勒索也得找對人吧,不是一個單位的,我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你們在一棟樓裡辦公,你本人也是從國資委調過去的,人啊,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潛力有多深。”易冷剝了香蕉塞在彭處長手裡,“具體怎麼辦,我也不太懂,你想想吧,我相信你。”

……

街邊攤,易冷和一個禿頂老頭對坐,老頭穿一件大紅色的Polo衫,外罩攝影馬甲,大短褲,皮涼鞋,身上還揹著一個單反。

桌上擺著冰啤酒和麻辣燙,易冷將一枚優盤交給老頭:“各種資料都在裡面了,我想明天就見報。”

“見報不可能,這種事兒別說總編了,采編就直接把稿件斃了。”老頭說,“上自媒體就行,花錢買熱搜,買水軍,買大V轉發,一條龍服務,隻要你出得起價錢,保證給你炒作起來。”

“那就辛苦張記者了。”易冷又將一個信封遞過去。

老頭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裝進攝影馬甲,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糾正道:“是張首席,首席大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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