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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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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勇就沒走遠,還在江尾藏身,他混了半輩子江湖,威風過,落魄過,可謂嚐盡人情冷暖,是個標準的社會人兒。

十二年前,車勇十九歲,高中勉強畢業,大學是別想了,仗著家裡有點錢,整天騎著摩托車在中學門口晃悠,盯上了貌美如花的閆琪。

閆琪的爸爸遭遇車禍,並不是車勇所為,那時候的他還沒那麼大本事,但是欺男霸女是妥妥的,但也僅限於此,殺人放火的大錯不犯,打架鬥毆的小錯不斷,在車津當地小有名氣。

新來的公安局長整頓治安,車勇和幾個朋友牽扯進一樁命案,朋友被抓,他就帶著閆琪連夜出逃,去南方廝混,靠女人在洗頭房上班養活自己,後來嫌來錢慢,直接乾仙人跳敲詐勒索,被坑的受害者往往不敢報警,所以這事兒也沒人知道。

去年,車勇因為和人打架被廣州警方抓了,這是他亡命天涯五年第一次被抓,本以為徹底栽了,一定牽扯出自己是網逃人員的真相,但事實上他並不是網上追逃人員,他連個正經的刑事案底都沒有。

原來當年的命案是個錯案,已經水落石出,當地政法口一批人下台,而車勇的發小現在混成了大老闆,這個人很講義氣,惦記著以前的兄弟,一個個扶上馬送一程,他問車勇想乾什麼,車勇說我想當警察。

別的朋友都是想開洗浴中心,想乾飯店,想倒騰煤炭、二手車啥的,實打實的生意,隻有車勇因為長期懼怕警察,為了治療心病,就想穿上這身皮。

發小滿足了他的願望,正經編製是別想了,先跟著交警隊開車吧,要說發小的能量是真牛,居然給車勇辦了個工勤編製。

工勤編就是工人,事業編就是乾部,再往上是行政編,要大學畢業,要正兒八經考試才能進,那個太難了,想都不敢想,車勇混一個工勤編就美得不行了。

在交警隊主要是負責開清障車,車勇混社會多年,眼頭活,嘴甜,勤快,很快就轉去開小車,繼而上路執法罰錢,乾的一點不比別人差,過年過節都不帶休息的,罰到廢寢忘食,工資獎金都拿來請客,領導欣賞他,同事也喜歡他,混的原地飛起。

前段時間,有人在網上發現閆琪的蹤跡,車勇經過一番調查,鎖定位置,於是開了車,帶了兩個協警過來接人,閆琪不願意跟他走,於是接人變成綁架,不,是抓捕。

沒手續,因為閆琪沒犯案,但證件是真的,氣槍也是一次搜車時繳的,屬於查貨違禁品。

吳斌這邊通過閆琪的交代,查到車勇的戶籍資訊,先與當地派出所聯絡,得知車勇竟然是公安局工勤人員,是自家人。

兩邊都是執法機關,扯皮起來沒有頭,這案子的性質說嚴重也挺嚴重的,光天化日之下綁架,當街駁火,影響惡劣,但是又說回來,沒造成什麼惡果,你說人家跨區執法,人家隻是來接媳婦,你說人家非法持槍,人家那是查扣的違禁品,樣樣都給你一個說法,你還要較真,就得通過省廳和對方省廳對接處理,那就更麻煩了。

吳斌是最喜歡較真的,至今他還在調查黃皮虎殺魏波的真相,遇到這種黑白分明的事情更加堅持原則,但上面一個電話就讓他灰心喪氣,交還人家的車輛警械,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車勇帶著兩個馬仔來分局領車,他做人果然有一套,包裡裝了四條硬中華,見誰都客客氣氣,見了吳斌更是口稱誤會,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吳斌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把車輛和手銬交還,至於那支老黃繳獲的氣狗,這邊扣押了,車勇也沒二話。

但是有些事他要說清楚,比如妨礙執法這檔子事,先前是俺們不對,沒和地頭蛇打招呼,等回去補了手續還得再回來麻煩你們。

“黃皮虎是見義勇為,不是妨礙執法。”吳斌當即駁斥,“就算是,也得歸我們這邊處理,不是讓你們抓走。”

“對對對,我業務還不熟練,說的不一定對。”車勇從善如流,但這個虧不能白吃,“不是妨礙執法,是別的事情,我們請他回去協助調查。”

這沒毛病,假設車津縣抓到一個賊,供述說黃皮虎是同夥,那就能合理合法的把人拘傳回去調查,不需要證據的,起碼能關上四十八小時。

這就叫合法傷害權,自古有之,古時候縣衙捕快夥同外面混混誣告富戶,不需要證據就能把人抓回來嚇唬,衙門口朝南開,這一頓竹杠是沒跑的。

吳斌自然懂這些,車勇就是想報複黃皮虎,這違背職業道德和法律尊嚴,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車勇必須要報複黃皮虎,一方面因為傷了自己兄弟,更重要的是,他下意識的認為黃皮虎是閆琪新找的男人,奪妻之恨,這個馬虎不了,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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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裡辦。

有了之前的齟齬,這邊不可能全力配合,你不打招呼來我地面上抓人動傢夥,被老百姓繳了械落荒而逃,還好意思再來?

易冷正在店裡應酬,忽然接到吳斌的電話。

“吳警官稀客啊,是不是想走後門訂位子?”易冷笑問。

“車津縣的警察要來帶你走,你最好配合一點,不要亂走。”吳斌說完就掛了電話。

嚴格來說,這算是通風報信了,但吳斌不覺得違反了原則,因為車津縣的同行公器私用,違規在先,自己這樣做纔是維護法律的尊嚴。

易冷很惱火,有些人無法無天慣了,把製服當成虎皮,把老百姓當成魚肉,可偏偏自己還沒法反抗,隻要對方帶著批捕文書,有本地警方配合,就得束手就擒,冤枉不冤枉的另說,起碼現吃眼前虧,被人拉到當地看守所蹲幾個月先,好人都能蹲廢了。

自己的生命本來就進入倒計時了,哪有那麼多時間和他們攪毛,但他也沒什麼好招,總不能把五六半挖出來大殺四方吧。

逼到那份上,也不是不能。

易冷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工作,他先向上官老師報備,說有自己可能陷入冤獄,又去學校和劉大爺打了招呼,他搞不清劉大爺的底細,但是這位忘年交是能和本市警界高層說上話的人,打個招呼興許有用。

再就是媒體方面的監督作用,開個微博直播,到時候看誰壓力大。

說到微博,黃皮虎火鍋是註冊了藍V賬號的,粉絲還不少,這個賬號目前是向冰在維護,小姨子線下是普通人一個,線上可是興風作浪的大V。

一切都準備妥了,車勇還真上門了,葉自強看到那輛車津縣牌照的汽車出現在街角,就發出預警信號,易冷嚴陣以待,而閆愛花則躲了起來,她不敢和車勇面對面。

汽車停在玉梅餐飲門口,車勇下車,他不過三十歲年紀,卻打扮的很老成,POLO衫豎起領子,下襬紮在藏青色的警褲裡,銀色金屬腰帶頭上帶著警徽,也是配發品,這扮相就跟古代的官差在便服下面穿大紅色的官褲和黑身白底官靴一樣,既不想讓人家看出自己的身份,又怕人家看不出自己的身份。

兩個馬仔還年輕,學不到車大哥的精髓,就是普通裝扮,沒空手來,拎著很多東西。

車勇摘下墨鏡,指揮門口的服務員:“你倆,去車上搬東西,後備箱裡還有一大堆。”

玉梅餐飲的服務員向來將顧客視為上帝,真就屁顛屁顛過去幫忙搬東西,也不是啥值錢的玩意,車勇買了大批的水果,蘋果香蕉西瓜葡萄啥的,三錢不值兩錢,但是都用箱子裝著,看起來有排面。

兩個馬仔手裡拎著的是透明塑料袋,看得出貨真價實的禮物,四瓶53°五糧液,四條芙蓉王煙,還有茶葉,蟲草保健品這種看不出實際價格的東西。

車勇一眼就看到昨天和自己當街駁火的女裝大佬,今天易冷穿回正常服裝,一身定做的蛋黃色唐裝,胸前用黃絲線繡著一隻下山虎,不明顯,隻有特定角度才能看見老虎。

“虎哥!”車勇大喊一聲,喜形於色,彷彿與多年前的好兄弟重逢,就差喜極而泣了,“哎呀呀虎哥,真是不打不相識,今天特地登門賠個不是,我叫車勇,是閆琪的老公,你喊我小勇就行。”

這一手把易冷搞了個猝不及防,但很快就回過味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根據閆愛花的描述,車勇年輕時是個無賴混混,現在也得有三十歲了,不能總不長進,而且還混進了公門,沒點眼力價和智慧是很難立足的。

自己江尾一隻虎的名號,在本地算是威名赫赫,車勇肯定打聽過了,權衡過了,所以才以禮相待。

這不是說車勇善良,喜歡交朋友,隻能說他比魏波成熟,魏波還停留在好勇鬥狠,立威階段,誰惹我,我就一定滅了誰,不然威信就沒了,而車勇的原則是,誰惹我,我能辦了他就辦,辦不了的,我就和他當兄弟。

和吳斌打過招呼之後,車勇就通過朋友聯絡上本地道上的夥計,巧了,找的人正是最熟悉易冷的尹炳鬆,小鬆哥繪聲繪色描述了黃皮虎的所作所為,說這個人是我們江尾混社會的公敵,大家都想滅了他,你需要幫忙,吱一聲就行,風裡火裡一句話。

這不是車勇最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是這隻虎和自己老婆有沒有啥不清不白的關係。

尹炳鬆說那倒不至於,姓黃的和武玉梅纔是一對姦夫淫婦。

這下車勇心裡的疙瘩瞬間就解開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辦個平頭百姓是沒問題的,但是對方稍微有點能耐,他就力有不逮了,再說了,交警隊隻能辦交通肇事的案子,刑事案民事案他都得找別人,得托關係,送禮,車津縣公安局不是他開的,這都是成本。

動用派出所的關係,開手續傳喚人,跨區域執法,把人帶回去,這些環節誰能保證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就得扒衣服,誰願意冒風險幫你的忙,又不是你親爹。

所以既然姓黃的和閆琪沒關係,車勇也就沒必要大動乾戈了。

車勇最信任的人是他的發小,這回搞定江尾警方也是發小打了招呼,他給發小打電話彙報請示,完了對尹炳鬆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要不鬆哥拉個線,我和姓黃的交個朋友。

尹炳鬆就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車勇不以為意,沒有仇家還叫猛人麼,他倒是真覺得這個黃皮虎是個人物,自己都亮證,掏傢夥了,他還敢硬剛,搶了傢夥反手就是一槍,得虧是氣狗,要是真傢夥,夥計就當場交代了,就這樣還是鋼珠嵌進肉裡,找了個診所才挖出來。

所以就有了現在這一幕,車勇備了厚禮登門拜訪,很有點舊社會幫會中人路過貴寶地拜碼頭的意思。

“小勇,來就來,還提東西,見外了啊。”易冷也是個老江湖,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不管是先禮後兵還是啥,總之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客氣,自己就客氣。

“來來來,包間裡面坐。”易冷將車勇三人領進包間,讓服務員倒茶,小紅主動請纓,親自倒茶,耳朵支棱起來。

車勇開門見山:“虎哥,閆琪是我媳婦,我昨天是來接媳婦回家的,一場誤會。”

易冷說:“誤會就好,動刀動槍的多傷和氣,這位兄弟傷的咋樣,得虧不是真槍,不然這弟弟就得交代了,對了,閆琪說不想跟你回去,我看你還是得多拿出誠意來,女人嘛,就得哄。”

他說話還是含蓄的,武玉梅就沒這麼好說話了,聽到小紅報告風風火火衝進來,說閆琪是我的人,我管定了,誰也不能帶她走!

車勇趕忙喊嫂子,說嫂子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聽我拉。

他的故事版本,和閆琪的版本略有不同,年輕英俊的學長暗戀品貌兼優的學妹,學長因為家貧無力供應大學學費而踏上社會,成為一個邊緣人,在檯球廳遊戲室蹉跎歲月,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大哥奮不顧身,為心愛的女孩對抗惡霸不屈不撓。

車勇說,當時有個社會混混一直跟蹤閆琪,是自己英雄救美來著,閆琪父親出車禍,也是自己鞍前馬後的伺候,陪夜,還把賣命換來的兩萬塊錢給了閆家,這才換來學妹的芳心暗許。

“後來出了點事,我要跑路,閆琪不放心我,非要跟我跑,就算死都要死在一起,我們一起去了南方,進廠打螺絲,過了幾年苦日子,她可能覺得我沒出息,日子沒奔頭,就跑了,我也不會怪她,有時候人和人的緣分就那麼幾年,過去就過去了,可是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呢,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再說我現在也不一樣了,給公家乾活,端的是鐵飯碗。”

馬仔不失時機的捧哏:“勇哥在中隊裡獨當一面,弟兄們都服他。”

武玉梅聽完就懵了,這不成了羅生門麼,各執一詞,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易冷一點都不奇怪,每個人在講述往事時,都會按照有利於自己的角度講述,車勇和閆琪的往事屬於一團亂賬,屬於清官都難斷的家務事。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車勇采用綁架的形式帶閆琪走,說明這個人粗暴野蠻,絕非好人。

“虎哥,嫂子,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可以讓閆琪出來見見我,跟我回去看看孩子,孩子想媽媽了。”車勇依然懇切無比。

武玉梅打了個電話,說閆琪不想見你,你回去吧。

車勇有些氣惱,但沒發作,這不是自己的主場,他起身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我發小最近在江尾投資了一個大項目,他聽說虎哥的名氣,也想交個朋友。”

易冷敷衍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車勇說:“我這個發小還真不是一般人,我們省內兩條高速路都是他承包的,還控股了一家銀行,人家和我差不多年紀,已經是億萬富翁了,他在江尾這邊,主要和高朋合作。”

“哦,和大高總合作啊。”易冷更加沒興趣了,大高總和玉梅餐飲有過節,他兒子高小攀撞死了杜麗的前夫,高朋更是多次使絆子搗亂,敵人的朋友未必是敵人,但也不太會成為朋友。

“我發小名字裡也有一個虎字,大號屠文虎,虎哥可以上網搜一下這個名字。”車勇提到發小的名字,頗有些矜持的驕傲。

屠文虎確實是個猛人,他剛幫高朋填上了五千萬的賭債窟窿,還說了一句名言:賭場上輸幾次就被打倒的人,不是真男人。

聽了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新一代大佬說出這句話,高朋瞬間又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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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津縣公安局不是他開的,這都是成本。

動用派出所的關係,開手續傳喚人,跨區域執法,把人帶回去,這些環節誰能保證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就得扒衣服,誰願意冒風險幫你的忙,又不是你親爹。

所以既然姓黃的和閆琪沒關係,車勇也就沒必要大動乾戈了。

車勇最信任的人是他的發小,這回搞定江尾警方也是發小打了招呼,他給發小打電話彙報請示,完了對尹炳鬆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要不鬆哥拉個線,我和姓黃的交個朋友。

尹炳鬆就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車勇不以為意,沒有仇家還叫猛人麼,他倒是真覺得這個黃皮虎是個人物,自己都亮證,掏傢夥了,他還敢硬剛,搶了傢夥反手就是一槍,得虧是氣狗,要是真傢夥,夥計就當場交代了,就這樣還是鋼珠嵌進肉裡,找了個診所才挖出來。

所以就有了現在這一幕,車勇備了厚禮登門拜訪,很有點舊社會幫會中人路過貴寶地拜碼頭的意思。

“小勇,來就來,還提東西,見外了啊。”易冷也是個老江湖,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不管是先禮後兵還是啥,總之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客氣,自己就客氣。

“來來來,包間裡面坐。”易冷將車勇三人領進包間,讓服務員倒茶,小紅主動請纓,親自倒茶,耳朵支棱起來。

車勇開門見山:“虎哥,閆琪是我媳婦,我昨天是來接媳婦回家的,一場誤會。”

易冷說:“誤會就好,動刀動槍的多傷和氣,這位兄弟傷的咋樣,得虧不是真槍,不然這弟弟就得交代了,對了,閆琪說不想跟你回去,我看你還是得多拿出誠意來,女人嘛,就得哄。”

他說話還是含蓄的,武玉梅就沒這麼好說話了,聽到小紅報告風風火火衝進來,說閆琪是我的人,我管定了,誰也不能帶她走!

車勇趕忙喊嫂子,說嫂子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聽我拉。

他的故事版本,和閆琪的版本略有不同,年輕英俊的學長暗戀品貌兼優的學妹,學長因為家貧無力供應大學學費而踏上社會,成為一個邊緣人,在檯球廳遊戲室蹉跎歲月,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大哥奮不顧身,為心愛的女孩對抗惡霸不屈不撓。

車勇說,當時有個社會混混一直跟蹤閆琪,是自己英雄救美來著,閆琪父親出車禍,也是自己鞍前馬後的伺候,陪夜,還把賣命換來的兩萬塊錢給了閆家,這才換來學妹的芳心暗許。

“後來出了點事,我要跑路,閆琪不放心我,非要跟我跑,就算死都要死在一起,我們一起去了南方,進廠打螺絲,過了幾年苦日子,她可能覺得我沒出息,日子沒奔頭,就跑了,我也不會怪她,有時候人和人的緣分就那麼幾年,過去就過去了,可是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呢,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再說我現在也不一樣了,給公家乾活,端的是鐵飯碗。”

馬仔不失時機的捧哏:“勇哥在中隊裡獨當一面,弟兄們都服他。”

武玉梅聽完就懵了,這不成了羅生門麼,各執一詞,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易冷一點都不奇怪,每個人在講述往事時,都會按照有利於自己的角度講述,車勇和閆琪的往事屬於一團亂賬,屬於清官都難斷的家務事。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車勇采用綁架的形式帶閆琪走,說明這個人粗暴野蠻,絕非好人。

“虎哥,嫂子,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可以讓閆琪出來見見我,跟我回去看看孩子,孩子想媽媽了。”車勇依然懇切無比。

武玉梅打了個電話,說閆琪不想見你,你回去吧。

車勇有些氣惱,但沒發作,這不是自己的主場,他起身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我發小最近在江尾投資了一個大項目,他聽說虎哥的名氣,也想交個朋友。”

易冷敷衍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

車勇說:“我這個發小還真不是一般人,我們省內兩條高速路都是他承包的,還控股了一家銀行,人家和我差不多年紀,已經是億萬富翁了,他在江尾這邊,主要和高朋合作。”

“哦,和大高總合作啊。”易冷更加沒興趣了,大高總和玉梅餐飲有過節,他兒子高小攀撞死了杜麗的前夫,高朋更是多次使絆子搗亂,敵人的朋友未必是敵人,但也不太會成為朋友。

“我發小名字裡也有一個虎字,大號屠文虎,虎哥可以上網搜一下這個名字。”車勇提到發小的名字,頗有些矜持的驕傲。

屠文虎確實是個猛人,他剛幫高朋填上了五千萬的賭債窟窿,還說了一句名言:賭場上輸幾次就被打倒的人,不是真男人。

聽了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新一代大佬說出這句話,高朋瞬間又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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