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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野帶著辛月在外面玩兒到出成績的最後一天纔回去。

對於成績,最頂尖的學霸一般在試捲髮下來掃兩眼題後就已經能**不離十的知道自己能考多少,辛月不算最頂尖的那一波,但做完題後心裡也是有數的,陳江野就更不用說了,他毫無壓力,濱海大學經濟學專業的分數線他就算英語作文空著不寫也能考上。

所以查分數的時候兩個人都一臉平靜,隻有辛隆緊張得不行。

“七百七百七百!”

辛隆一直在旁邊閉著眼睛默唸,還做著搓手禱告狀。

“出來了。”辛月淡淡說。

“多少多少!”

辛隆立馬湊過來。

辛月把手機遞給他看。

“713!”

辛隆直接跳了起來。

這個成績辛月其實也挺意外,713是她有史以來考得最高的一次,之前她隻考過兩次700以上,一直在690分左右徘徊,但這不會令她太過興奮,隻要能到690左右就一定能上濱海醫科大學的眼科專業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辛隆在旁邊已經開始謝天謝地謝祖宗了,還說∶“我現在就去給你奶燒柱香!”

說完他就真去堂屋拿香出去了,壓根忘了還有陳江野這號人。

辛月沒忘,轉頭問他∶“你多少?”

陳江野∶“705。”

“不是讓你在我上面?”辛月挑眉。

“這不是沒料到你會考713。”

辛月表情一凜∶“沒料到是什麼意思?”

陳江野微眯起那雙本就狹長的眼,習慣性仰頭。

“嚎!”

一看他這表情辛月就懂了,“陳江野!你一直就是在讓我是不是?”

她就是說!

他這種天才型的人怎麼可能到她這個水平就上不去了。

陳江野還是沒說話,就似笑非笑地把她看著。

“你不是說你沒那麼無聊?”辛月咬牙瞪他。

陳江野舔了下牙咧開嘴,漫不經心地說∶“隻是每次考的時候突然有一兩道題不想做而已。”

“陳江野!”

辛月快氣炸了。

陳江野咧著嘴輕笑,坐在椅子上把人攔腰摟過來,讓辛月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抵著她耳朵啞聲說∶“你想在上面的時候我就讓你在上面,其他時候跟你並駕齊驅還不好?”

“還是你就喜歡在我下面?”

辛月倏地臉上一燙,轉身就要擰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

陳江野抓著她的手腕把人拉得更近,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微微用力一攬。

距離近得她鼻尖都撞到了他下巴。

“你乾嘛……”

辛月皺起秀氣又精緻的鼻,徒勞地掙紮了兩下。

陳江野垂頸,用挺直的鼻輕輕剮蹭她的臉。

“我這人沒什麼別的喜好。”

他微狹著眼看著她說,“就喜歡跟你保持近距離,在任何方面。”

男人略帶沙質的嗓音無需將聲線壓得很低就足夠致命,更別說此刻他有意撩撥,光是聽著他聲帶的收縮,辛月就感覺好像有電流從她身上淌過,酥麻感一陣一陣往上竄,尤其是在他下壓著喉結說出下一句:

“負距離更好。”

啊啊啊啊啊啊!

辛月受不了!

她整張臉燙得像是剛從沸水裡撈出來。

偏偏跟前的罪魁禍首還要說∶

“你好燙。”

辛月想現在!立刻!馬上!去死!

到閻王面前報道的時候,閻王一定會告訴她,她是從古至今第一個被撩死的人。

看她臉紅到透,表情卻是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某人輕笑了聲。

“填完誌願你想先去你大學看看嗎?”

他忽然轉移了話題。

辛月愣了愣。

她當然是想的,那可是她夢想了好久的地方。

隻是……

沒兩天就填誌願了,他們纔剛回來又跑出去,她爸肯定覺得他倆有貓膩。

雖然她聽到了那天她爸跟陳江野說的話,說什麼不會管他們婚前有沒有性行為,但要讓他知道她這麼快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怕是要罵死她。

上次他們還是把聊天記錄給他看了,讓他知道他們真的是一群人出去,他才同意。

“我爸……”

“帶上你爸一起去。”他打斷她,像是知道她的顧慮。

辛月有些驚訝,她本來以為陳江野說起這事兒除了是真的想帶她去看看以外,還有別的意圖,可帶上他爸,那……

“你認真的?”她問他。

“不然?”他笑。

“那我去問他了。”

“去問。”

辛月真去問他了,辛隆本來不想去,他是正兒八經的懶人,有些人的懶隻是懶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但辛隆的懶是就算別人請他去旅遊,不用花他一分錢,他想到要坐那麼久的車,還要一整天東走西走,他就不想去。

但他知道辛月想去,又不想她和陳江野單獨去,怕這小子趁機占辛月便宜,隻好答應。

於是,在填完誌願的當天,三個人就出發了。

陳江野開車帶他們去的成都坐飛機。

從進蒲縣到出蒲縣,一路上全掛著大紅橫幅,不是每張橫幅上寫的東西都一樣,但每一張上面都有些兩個相同的名字∶

辛月,陳江野。

辛隆一進城就沒打瞌睡了,一直望著外面的橫幅,滿臉的得意。

橫幅上的名字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他未來女婿。

現在說他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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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最得意的人也不為過。

在成都坐飛機到濱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再到酒店就十一點了,一整天的舟車勞頓讓辛隆累得不行,在車上就已經打起了呼嚕,到了酒店後幾下抹了把臉衝了個腳就睡了,完全沒有因為第一次住五星級酒店而激動。

小小的激動和新奇還是有的,但比起觀摩酒店,他更想睡覺。

辛月這方面似乎就是隨的他,明明出身貧窮,卻自有一種看淡奢侈的從容。

而辛月還要更從容一些,辛隆至少還會因為貧窮而略顯拘束,辛月不會,她不會因此感到一絲的自卑。

誰也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不過是有人運氣好了些,有些人命苦了些,沒什麼好自卑的。

今天辛月也挺累了,準備洗漱完就睡覺。

從浴室出來,她順手摸過放在床頭的手機躺到床上。

手機通知欄上有條訊息。

她微信裡現在還是隻有陳江野一個人。

訊息已經被摺疊,需要解鎖後去微信裡看。

L∶【洗完澡了嗎?】

看著這條訊息,辛月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我猶豫了會纔回∶

【洗了。】

L∶【那開門】

辛月驚了,這個人簡直太肆無忌憚了,太歲頭上都敢動土!

她爸可就在旁邊!

她直接回∶

【你瘋了吧?】

L:【不開是吧?】

M:【不開!】

L:【再給你一次機會】

M:【你給一萬次我也不開!】

下一秒。

“嘩——”

門口傳來刷房卡的聲音。

辛月雙眼一瞬間睜大,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門被推開,陳江野單手插著兜走進來。

門再被關上。

辛月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問他∶“你哪兒來的房卡?”

陳江野嗤了聲∶“酒店是我家的,房是我開的,你問我哪兒的房卡?”

辛月∶……

“那你還讓我開門?”

她瞪他。

陳江野走到床邊,俯身捏住辛月下巴,往上一抬。

“你要給我開了,我可以考慮輕一點。”

他唇邊盪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但既然你沒給我開……”

他壓下來。

“喂喂喂!陳江野!”

辛月連忙拿手抵住他。

陳江野輕易就用單手抓她兩隻細白的手腕,舉過她頭頂,壓在枕頭上。

接著,他故意壓低嗓音湊到她耳邊說∶“小聲點,你爸在旁邊。”

說完他順勢含住了她耳珠。

“!”

辛月眼睛一下睜到最大。

他沒有在那兒逗留很久,一路從她耳珠吻過來,途經她的眼,她的臉,再到唇,然後繼續往下……

“陳江野,不要……”

她已經沒法說出完整的話,明明是想阻止,卻殊不知自己的話斷在了最勾人起.欲的地方。

於是,迎接她的隻會是更深更重的吻。

辛月徹底說不出話了,渾身也軟得像泥,隻能發出一些彷彿在哭的聲音。

今晚陳江野比起之前已經溫柔許多,但他已經完全熟悉她的身體,不用多用.力就能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雲.端,然後在她控製不住聲音時去吻住她。

……

第二天,陳江野是在淩晨五點回去的。

辛隆早上八點多才醒,起來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在吃飯時注意到辛月一臉疲憊。

“昨晚沒睡好?”

“嗯,我認床。”

辛月拚命控製心率,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的胡說八道。

辛隆倒也沒懷疑她這話,隻覺得旁邊陳江野笑得有點可疑,但他也沒問。

吃完飯,他們就出發去了濱海醫科大學。

學校很大,他們在裡面逛了一整天。

全程三個人都走得不快,因為辛月走得很慢,像是想把這裡的每一處建築,每一棵樹,甚至每一片葉子,都印入腦海裡。

這裡會是她又一個追逐夢想的地方。

把學校每一個角落都逛完後,辛隆感歎了句∶

“這學校哪兒都好,就是你們女生宿舍離教學樓也太遠了吧,你這走路不得二三十分鐘纔到得了啊。”

辛月一愣。

呃……女生宿舍是遠,但她隻需要不到十分鐘就能走到。

陳江野在分數還沒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房子都選好了,還讓她選喜歡的風格,按她的喜好把房子重裝了一遍。

她本來不想跟他同居,每晚跟他睡一起,那她不得死。

可是,如果不住一起,他們能夠相處的時間就很少了。

辛月很清楚,想要實現夢想,成為可以做外傷性黃斑裂孔手術的眼科醫生,她需要付出怎樣的努力,所以在大一很多人都把自己從曾經緊張的學習中解放出來,去擴展自己的興趣愛好、社交、參加社團、或者進入學生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天天泡圖書館,要麼就去恒遠旗下的醫院觀摩學習。

不止是她忙,陳江野也忙。

陳安良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想陳江野儘快成為可以接手恒遠的接班人,才大一就讓他進了恒遠在濱海的子公司從項目跟進。

有時候辛月都回去睡著了他纔回來。

陳江野沒那麼喪心病狂,她都睡著了就不會再吵醒她,輕聲洗漱完抱著她入睡。

也因為這樣,辛月對他的索取倒還吃得消。

忙碌歸忙碌,他們也還是會像普通小情侶一樣不時出去看場電影,吃個飯。

立冬的那天,陳江野跟辛月約好等他忙完公司的事就帶她去看電影。

因為是週末,辛月沒有課,就去圖書館泡著等陳江野。

車不能開到圖書館,陳江野到這邊停車場後就給她發訊息,讓她可以收拾東西了。

平時他都是到了圖書館門口纔給她發訊息,但今天他多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快趕不上電影了。

辛月今天沒什麼好收拾的,把借來的書放進包裡就朝停車場那邊走,出了圖書館還小跑起來。

雖然每天都會見面,但每一次去見他,她也還是用跑的。

而這一次,她剛沒跑兩步就停了下來。

在圖書館門口,她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是與記憶中那個她永遠不會忘記的人有些相似的臉。

“辛月。”

那人準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接著,他略微自嘲地笑了聲,“你不會就把我盛航忘了吧?”

像是怕她真的忘了,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盛航。

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辛月眼底依舊立馬泛出冷意。

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那個盛航已經所去甚遠,曾經他那頭黃髮成了板正的黑色短寸,他原本週身的銳氣與囂張也沒了一起蹤影。

辛月不知道他在監獄裡發生了什麼,還是出來後才這樣,明明也就十二多歲的年紀,眼底卻沒有一點生機。

即便現在他看起來氣質溫和了很多,但面對這個曾經殺過人的霸淩者,她還是不得不警惕,後退著就準備回圖書館。

圖書館必須要刷卡才能進,是很安全的地方。

“辛月,別躲我。”

他語氣近乎祈求,“我就隻是想來看你最後一眼。”

似乎是怕她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接著就拋出那句∶

“我不想活了。”

辛月一陣驚悸,瞳孔瞬間放大。

她停下來,皺起眉,但還是沒說話。

盛航看她表情,輕笑了聲∶“不相信?”

像是為了證明這句話,他立馬從衣服裡摸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盛航!”

看到那把刀,辛月趕忙大喊他一聲,面色驚恐,“你冷靜一點,有什麼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

盛航還是笑著,笑容像蒼白的枯木,“單純就是不想活了,你是我唯一還記掛著的,所以來看看你。”

“你會一直記得我的吧,辛月。”

他眷念地喊她的名字,把刀柄在手裡轉了半圈,用鋒利的刀尖對著自己。

“盛航你冷靜!”

辛月雙眼再次睜大,吞嚥了下後一步一步慢慢挪向他,並給旁邊看著的人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報警。

“不愧是想當醫生的人啊。”

盛航看著她後退,笑得蒼然,“連我也想救嗎?”

“想!”

辛月沒有半秒的猶豫。

盛航表情一滯,停下來。

他以為她會巴不得他去死,隻是別死在她面前,可看著此刻她無比緊張的神情,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片刻後,他又笑了一聲。

“死前聽到這句話,值了。”

說完,他沒有一秒的遲疑與猶豫,舉起刀刺向自己。

他是真的完完全全沒有了一絲求生欲。

“盛航!”

辛月衝過去。

她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體,衝旁邊大喊∶“給校醫院打電話!快……”

她的聲音突然急轉直下,像一瞬間失了力。

四周有尖叫聲響起。

辛月在這混亂的尖叫與倏地響起的耳鳴聲中遲緩的低頭,看見自己腹部插著一把帶血的刀,同樣帶血的一雙手正用力握著刀柄。

“辛月。”

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什麼也不想帶走。”

他聲音在顫抖,也哽嚥著,“但至少你得陪著我。”

“至少你得陪著我……”

還沒來得及重複完這一句,兩個人都轟然倒下。

四周再次響起尖叫聲。

這一次,辛月聽不見了,她的世界裡隻有連續不斷的耳鳴與驟然掠起的白光。

冷,無比的冷。

像墜入冰窖,身體內僅存的溫度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外面冬日的冷氣又灌進來。

她彷彿被拉進了一個虛幻而割裂的世界,有那麼好幾秒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真的去到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直到……視野裡出現她每日清晨醒來就能看到的那張臉。

那張臉是她最熟悉的,可此刻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在害怕,也慌張到失措。

有什麼砸了下來。

涼的。

他哭了。

她沒見過他哭。

她總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的哭的。

原來也是會的啊,因為她。

她像是被這砸下來的眼淚拉回現實,耳畔慢慢響起無比嘈雜的聲音,她也聽到了陳江野的聲音,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喊她,聲音又沙又啞。

她想告訴他,別擔心,校醫院就在旁邊,她不會有事,隻是延遲的疼痛感猛地在這一刻襲來,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而這一吸氣,隨之而來的又是更為劇烈的疼痛。

她連呼吸都痛得要命,可看著他眼淚一滴一滴不停往下砸,她心也跟著疼。

“陳江野。”

她強忍著痛開口,“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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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侶一樣不時出去看場電影,吃個飯。

立冬的那天,陳江野跟辛月約好等他忙完公司的事就帶她去看電影。

因為是週末,辛月沒有課,就去圖書館泡著等陳江野。

車不能開到圖書館,陳江野到這邊停車場後就給她發訊息,讓她可以收拾東西了。

平時他都是到了圖書館門口纔給她發訊息,但今天他多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快趕不上電影了。

辛月今天沒什麼好收拾的,把借來的書放進包裡就朝停車場那邊走,出了圖書館還小跑起來。

雖然每天都會見面,但每一次去見他,她也還是用跑的。

而這一次,她剛沒跑兩步就停了下來。

在圖書館門口,她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是與記憶中那個她永遠不會忘記的人有些相似的臉。

“辛月。”

那人準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接著,他略微自嘲地笑了聲,“你不會就把我盛航忘了吧?”

像是怕她真的忘了,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盛航。

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辛月眼底依舊立馬泛出冷意。

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那個盛航已經所去甚遠,曾經他那頭黃髮成了板正的黑色短寸,他原本週身的銳氣與囂張也沒了一起蹤影。

辛月不知道他在監獄裡發生了什麼,還是出來後才這樣,明明也就十二多歲的年紀,眼底卻沒有一點生機。

即便現在他看起來氣質溫和了很多,但面對這個曾經殺過人的霸淩者,她還是不得不警惕,後退著就準備回圖書館。

圖書館必須要刷卡才能進,是很安全的地方。

“辛月,別躲我。”

他語氣近乎祈求,“我就隻是想來看你最後一眼。”

似乎是怕她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接著就拋出那句∶

“我不想活了。”

辛月一陣驚悸,瞳孔瞬間放大。

她停下來,皺起眉,但還是沒說話。

盛航看她表情,輕笑了聲∶“不相信?”

像是為了證明這句話,他立馬從衣服裡摸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盛航!”

看到那把刀,辛月趕忙大喊他一聲,面色驚恐,“你冷靜一點,有什麼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

盛航還是笑著,笑容像蒼白的枯木,“單純就是不想活了,你是我唯一還記掛著的,所以來看看你。”

“你會一直記得我的吧,辛月。”

他眷念地喊她的名字,把刀柄在手裡轉了半圈,用鋒利的刀尖對著自己。

“盛航你冷靜!”

辛月雙眼再次睜大,吞嚥了下後一步一步慢慢挪向他,並給旁邊看著的人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報警。

“不愧是想當醫生的人啊。”

盛航看著她後退,笑得蒼然,“連我也想救嗎?”

“想!”

辛月沒有半秒的猶豫。

盛航表情一滯,停下來。

他以為她會巴不得他去死,隻是別死在她面前,可看著此刻她無比緊張的神情,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片刻後,他又笑了一聲。

“死前聽到這句話,值了。”

說完,他沒有一秒的遲疑與猶豫,舉起刀刺向自己。

他是真的完完全全沒有了一絲求生欲。

“盛航!”

辛月衝過去。

她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體,衝旁邊大喊∶“給校醫院打電話!快……”

她的聲音突然急轉直下,像一瞬間失了力。

四周有尖叫聲響起。

辛月在這混亂的尖叫與倏地響起的耳鳴聲中遲緩的低頭,看見自己腹部插著一把帶血的刀,同樣帶血的一雙手正用力握著刀柄。

“辛月。”

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什麼也不想帶走。”

他聲音在顫抖,也哽嚥著,“但至少你得陪著我。”

“至少你得陪著我……”

還沒來得及重複完這一句,兩個人都轟然倒下。

四周再次響起尖叫聲。

這一次,辛月聽不見了,她的世界裡隻有連續不斷的耳鳴與驟然掠起的白光。

冷,無比的冷。

像墜入冰窖,身體內僅存的溫度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外面冬日的冷氣又灌進來。

她彷彿被拉進了一個虛幻而割裂的世界,有那麼好幾秒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真的去到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直到……視野裡出現她每日清晨醒來就能看到的那張臉。

那張臉是她最熟悉的,可此刻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在害怕,也慌張到失措。

有什麼砸了下來。

涼的。

他哭了。

她沒見過他哭。

她總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的哭的。

原來也是會的啊,因為她。

她像是被這砸下來的眼淚拉回現實,耳畔慢慢響起無比嘈雜的聲音,她也聽到了陳江野的聲音,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喊她,聲音又沙又啞。

她想告訴他,別擔心,校醫院就在旁邊,她不會有事,隻是延遲的疼痛感猛地在這一刻襲來,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而這一吸氣,隨之而來的又是更為劇烈的疼痛。

她連呼吸都痛得要命,可看著他眼淚一滴一滴不停往下砸,她心也跟著疼。

“陳江野。”

她強忍著痛開口,“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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