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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沉冷的聲線入耳,夏夢妍怔住。

眼前這個男人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重,明明她覺得他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卻依舊被他眼神所威懾。

過了會兒,她纔像聽了一個笑話一樣揚起唇。

她抱胸,一臉拽地歪頭看他∶“你說得我都想今天就去週末了,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外地人,能在這兒翻起多大風浪。”

陳江野也揚唇,輕蔑地笑∶“那你最好早點到,給我等著,好好看。”

“我等著。”

夏夢妍高傲地仰起頭。

陳江野懶得再跟她廢話,抬步繞開她,像是完全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徐洋他們幾個剛剛躲在陳江野身後,呼吸都不敢呼吸得太大聲,這會兒陳江野走了,他們更是看都不敢看夏夢妍一眼,趕緊跟過去。

等跟夏夢妍距離拉遠了,他們才膽戰心驚地跟陳江野說∶

“臥槽野哥,你都跟她約上架了啊?”

“哥,我勸你一句,別去,命要緊!”

“哥,真的,夏夢妍是混社會的,咱惹不起啊!”

陳江野隻是輕輕一笑∶“沒有我陳江野惹不起的人。”

聽完,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些微妙而難以言喻。

最後,還是徐洋硬著頭皮開了口∶

“哥,我知道你帥,但這時候咱真沒必要強行耍帥。”

多說無益,陳江野沒再繼續開口,一笑了之。

徐洋真的很會看眼色,拿手拐了拐其他幾個,沒再提這茬。

幾個人吃完飯後約著去打球。

籃球場就在食堂外面,很多女生看到陳江野在打球,直接走不動路了,站在路邊看他打球。

辛月從教師食堂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被諸多女生圍著的籃球場上熱氣蒸騰如冬霧,穿著白色短袖的陳江野在場上的人影裡穿梭著,速度極快,位置不斷變化,你卻隻看得到他。

他身上有著極致的少年感,奔跑如風。

她來的正是時候,籃球剛好傳到他的手上,有人過來攔,他直接背手將籃球往背後一扔,再轉身一撈,將彈起的籃球攬至腰側,動作利落帥氣。

接著,他在原地起跳,徑直將手裡的籃球朝八.九米外的籃筐投去。

爆發力驚人。

全場的目光都順著拋至半空的籃球而移動。

“哐——!”

籃球在半空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正中籃筐。

場上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與尖叫,無論男女。

陳江野就是這樣的存在。

輕易就能讓所有人為他瘋狂。

辛月走在籃球場外的過道上,面色平靜,心底卻也在為他雀躍。

而這時,她看到籃球場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仰起頭,視線穿過冬日的霧與沸騰的人群,與她對視。

他看過來的瞬間,辛月很難形容那一種感受,好像在這個喧囂而蕪雜的世界,無論是隔著山,還是隔著海,他都會越過一切阻擋,看向她。

也隻看向她。

辛月想停下來,再看看他打籃球時奪目的樣子,但老師就在旁邊,她沒法停。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陳江野的視線也一寸一寸跟著她移動。

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看到一個掠過的人影。

“野哥,愣著乾嘛?繼續啊。”

“嗯。”

他們繼續打球,辛月則跟著老師們一起回了教學樓。

去辦公室拿了預防感冒的沖劑後,辛月回到位置上,拿出本子來做今天老師佈置的作業。

現在還沒什麼人回來,辛月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教室裡有些冷,坐著沒過一會兒,她身上也跟著一陣陣發寒,後背像是有冷氣一股一股地往上竄,頭也有些暈。

可別是發燒了。

這樣想著,她拿著沖劑去衝來喝了。

熱騰騰的感冒藥入胃,身子立馬暖和了起來,大概是心理作用,辛月感覺頭也沒怎麼暈了,於是繼續做題,但沒過一會兒又覺得背上有寒氣在往上冒,腳也冰冷。

辛月摸了摸自己額頭,並不算燙,頭也並不怎麼暈,她猜應該就是之前的冷勁兒還沒過去。

她深吸一口氣,把腳蜷縮起來,咬緊牙關接著埋頭做作業,想著要是實在不對勁就去找何老師拿顆退燒藥。

像這種小縣城裡的學校,基本都是沒有醫務室的,也就比較良心的老師纔會買些常用藥備著。

今天的確冷,劉靈和鄭淼淼都凍得回宿舍泡腳去了。

氣溫太低,盆裡的水沒多久就涼了,劉靈把床底下的涼拖拿出來,準備再去換一盆水,結果因為涼拖有些滑,她突然一個趔趄摔了下去,盆裡的水直直朝正前方潑去,而她前面就是辛月的床。

好在,水並沒有潑得太遠,隻有一小分潑到了辛月床上。

鄭淼淼坐在胡思雨的床上,聽到動靜愕然抬頭,看到一地的水,和辛月床上弄濕的那一小片地方。

“幸好你沒把她床弄濕多少,要是再多點,晚上乾不了,她回來絕對跟你算賬。”

剛說完,她和從地上爬起來的劉靈像是同時想到什麼,都愣了愣。

昨天她們還一直在想,到底要怎麼樣纔會讓辛月衝她們發火,然後拍下來髮網上,她們在食堂剛討論了半天,在還沒商議出結果的時候,胡思雨男朋友給胡思雨發微信說了辛月所有視頻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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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流了的事情,氣得她們東西都沒吃完就回來了。

“害。”

鄭淼淼知道劉靈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不就能讓辛月衝她們發火嗎,但現在她們已經不打算搞這事兒了。

她歎口氣∶“要是她視頻晚一點兒被限流就好了,我們潑她一床的水,她回來鐵定跟我們發火,我們還可以把這事兒甩給夏夢妍那夥人,她肯定不可能去問夏夢妍她們。”

沒想到劉靈卻說∶“現在也可以。”

鄭淼淼一臉懵∶“她視頻不是都被限流了?”

劉靈抬起頭來看向她,突然笑了一下∶“我們等寒假再發不就行了?”

鄭淼淼秒懂了她的意思。

“對哦!”

辛月的視頻雖然現在被限流了,但不代表兩個月後還被限啊。

她們完全想不到辛月的視頻之所以會被限流是陳江野在背後操作,還以為真是像傳聞裡說的那樣被幾個網紅經濟公司給聯合封殺了。

“等過了這陣子,隻要不帶那幾個話題,應該就不會發一個封一個了吧,到時候我們把這個發出去,就算那些網紅經濟公司看到,應該也不會再封,我們拍的又不是讓她吸粉的視頻。”

“對!”

劉靈一臉興奮地說,“而且這種視頻肯定會更火!”

人嘛,最愛看的,就是位高權重的人墜落高台、家財萬貫的人流落街頭、一塵不染的人形象崩塌……

世人皆苦,所以他們要那些他們需要去仰望的人,落下來,都落下來,和他們一起,跌進泥裡。

劉靈和鄭淼淼一拍即合,當即去外面接了盆水潑在辛月床鋪上。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鄭淼淼連到時候何晴問起來時的說辭都想好了。

“就說,我們是怕辛月跟她們動手才拍的視頻,畢竟辛月害怕鏡頭,我們拍下來也沒想發到網上,隻發給了一兩個朋友,誰知道就傳開了。”

“艸!”

劉靈激動地用力搖晃鄭淼淼肩膀,“鄭淼淼,你真他媽是個天才!”

鄭淼淼得意地挑眉∶“我說我關鍵時候不會掉鏈子吧。”

“你牛逼。”

“走,去跟思雨說。”

兩人激動地出了寢室,隻留下地上的一灘水,以及,正不斷向下滲著水的被子與床褥。

*

在教室的辛月渾然不知床上被潑了水,還想著今天回去把厚衣服也搭被子上,矇頭睡一覺,把汗悶出來。

她是在晚上第二節課後確認自己就是發燒了的,不過可能是低燒,所以額頭沒有那麼發燙,但身上冷得厲害,腦袋也暈暈沉沉的,但也還算清醒,可以繼續上完晚自習,今天佈置的作業還挺多的,她不想因為作業耽誤自己的複習進度。

所以,她在晚自習下課後才找何晴要了退燒藥。

何晴挺擔心她的,但看她臉色還好,想著應該隻是低燒,那吃個退燒藥就可以了。也是因為她臉色還好的原因,晚上這四節課沒人發現她不舒服。

不知道是硬撐太久了還是怎麼的,出了教室後被冷風一吹,辛月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她咬緊牙關,沒讓何晴看出異常。

路上,何晴說起她兒子也感冒發燒了,所以辛月堅持讓她就送自己到宿舍門口,自己上的樓。

想著回去就睡了,辛月沒帶書包,隻拿了水杯。

一進寢室,她發現宿舍裡其他三個人竟然破天荒的在她之前都回了宿舍,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但她現在很不舒服,沒功夫去多想,隻想趕緊吃了藥睡覺,徑直去飲水機旁接水。

吃了藥後,她拖著快要支撐不住的身體走向自己的床。

然而一坐下,撐著床的手心下是一片濕冷的冰涼。

從手心傳至大腦的冰冷讓辛月瞬間清醒。

她睜大眼低頭,看到床單和被子上的一大片水漬。

怒火是頃刻燒起來的,她轉頭看向房間裡此刻本不會出現的人,心中一下什麼都明白了,尤其是在看到一個放在掛籃裡,隻露出一個漆黑攝像頭的手機時。

她起身走過去,抽出那個手機按下鎖屏鍵就朝床鋪上的胡思雨砸過去,直接甩在了她臉上。

“啊!”

胡思雨被砸得叫了一聲。

“辛月你瘋啦?!”

胡思雨捂著臉衝她吼。

辛月冷笑∶“我隻是不到一百度的近視,還沒瞎。”

她看向房間裡的其他兩個人,指著自己的床質問她們,“誰乾的?”

這話她是盯著鄭淼淼說的,鄭淼淼本來都準備好了答詞,但卻被她嚇得不敢說話,隻能朝劉靈投去求助的目光。

“夏夢妍她們乾的,你衝我們發什麼火?”

劉靈沒好氣的說,“你知道她們有多壞,她威脅我們,不讓我們告訴你,我們有什麼辦法。”

“夏夢妍?”

辛月轉頭看向劉靈,冷哼一聲,“那你們敢不敢跟我去看監控?看看夏夢妍來沒來過?”

聽她這麼說,劉靈和其他兩人表情具是一驚,她們都忘了宿管阿姨那邊還有監控這事兒。

看她們表情,辛月眼底冷意更甚,轉身就朝陽台走去。

他們寢室有個水龍頭漏水,為了不浪費水,他們拿一個大盆接著,用來衝瓷磚。

這會兒水已經接滿了一大盆,辛月端起那盆水,在裡面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抬起盆子潑向了她們的床,順帶把她們人也澆了個透。

房間裡頓時響起幾聲尖叫。

“辛月你他媽瘋了吧!”

“操.你媽,你個瘋婆子!”

劉靈和胡思雨一邊脫衣服一邊罵。

辛月冷冷看著她們∶“你們弄濕我床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後果。”

“我們都說了不是我們乾的!”

“那你們怎麼不敢跟我去看監控?!”

“怎麼回事兒?”

聽到動靜的宿管阿姨趕過來。

看到宿管阿姨,劉靈立馬哭著跑向她∶“小姨,她潑我們水。”

辛月一直知道這層樓的宿管阿姨是劉靈親戚,所以才縱容她們大半夜還吵得不行。

宿管阿姨走進來,看到一地的水和被澆得滿臉水的幾個人,當即衝辛月罵道∶“你有病啊!大冬天潑人水,缺不缺德!”

辛月指著床上的水漬,面不改色地說∶“是她們先潑的,我不過是還給他們。”

宿管阿姨聞言,轉頭去看了劉靈一眼,看見她眼神躲閃,自然知道了辛月說的是實話。

她剜了劉靈一眼,然後指著寢室裡每一個人吼道∶“都是高三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才幾歲嗎?這麼大了還搞這出!你們丟不丟人?”

“我告訴你們幾個。”

她一個一個指過去,“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我一定告訴你們班主任!”

聽到這兒,辛月心裡冷笑一聲。

這事說大是不大,沒打起來,也沒人受傷,但性質卻比打架更惡劣,宿管竟然就這麼算了,換別人來,怕是二話不說直接打班主任電話。

真不愧跟劉靈是親戚。

不過,事情當然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幾個人的床都濕了,今晚肯定是沒法睡了。

但令辛月意外的是,宿管竟然眼睛一轉就又想出了個噁心人的主意。

“今晚上自己去找同學擠一擠,明天該讓爸媽帶床墊跟被子的就讓他們帶,該買的就買。”

說完,她又罵罵咧咧了幾聲,然後拽著劉靈走了。

剩下的胡思雨和鄭淼淼什麼也沒說,大概是不想再跟辛月待在一個房間,他倆幾下換完衣服去了別的宿舍。

很快,宿舍就隻剩下辛月一個人。

辛月沒有收拾東西,似乎完全沒有要去找別人擠一擠的打算,但她就算想……又能找誰呢?

她沒有朋友,從初中開始就沒有了。

初中的時候,同班的所有人都視她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怕跟她一起會也同樣遭受到高年級那一群人的欺淩,就算是喜歡她的男生也不敢靠近。

直到盛航入獄,原本霸淩她的那群人才罷手,大概是可憐她,她們竟然還會在別人找她麻煩時給她撐撐腰。但也僅限於此,雖然知道她們也是被盛航指示,但辛月不會和她們握手言和,也不會原諒她們,等她們畢業後,她就再沒見過她們。

拜她們和盛航所賜,她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在她漫長而艱辛的五年青春裡,沒有交過任何一個朋友,始終一個人踽踽獨行。

空蕩的宿舍裡,白熾燈亮得晃眼,黃色的木門將似乎一切嘈雜都阻隔在外,房間裡隻聽得見外面漏水的水龍頭往下滴水的聲音。

辛月站在宿舍中央,手裡還拿著那個接水的盆,盆裡剩下的水也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鬆了手,盆子摔落地面,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響滾了一圈才停下來,接著,宿舍裡又是無邊的寂靜。

冬天的夜晚,太安靜也太冷了。

辛月緩緩蹲下去,雙手抱住自己,將頭放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像隻受了傷,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宿舍裡依舊很安靜,她沒有哭,隻是眼眶泛紅。

為那些人哭,不值得。

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今天發生的一切原本都不足以壓垮她,也沒什麼大不了,何況陳江野還回來了,陪著她。

可……

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防線總要脆弱一些。

她隻是想回來躺一躺,怎麼就連這麼一件輕易得不能再輕易的事,都不能滿足她。

她很冷,也很累啊。

時間在不斷下墜的情緒中無聲流逝,漫長而難熬。

“啪——”

一聲輕響,是熄燈了。

四周不僅僅隻是冰冷,更是漆黑。

辛月還蹲著,像是要以這個蜷縮的姿勢度過整個黑夜,隻是沒過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

外面的人沒說話,隻敲門,聲音不算響,但很急。

辛月深吸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撐著床沿站起來緩了會兒,然後憑記憶在一片漆黑中找到檯燈,按亮,拿著檯燈去開門。

她抬手轉動門鎖拉開門,門才拉開一條縫,外面的人就閃了進來,可以說是強闖。

手裡的燈因那人突然的闖入而和門框碰撞,改變了方向,辛月看不到進來的到底是誰,隻看到眼前掠過一道很高的黑影。

女生宿舍哪兒有那麼高的,一看就是個男人。

辛月不知道這人是哪兒冒出來的變態,當即就要喊,一隻大手卻在這時捂住她嘴,把她壓在了門上。

辛月反應也很迅速,抬腿就要用膝蓋去撞他的襠/部,但眼前並未被檯燈照到的人似乎知道她會怎麼反抗,竟在她腿才抬到一半時就壓住了她的腿。

她一驚,耳邊卻落下一聲散漫的笑。

“反應還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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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

房間裡頓時響起幾聲尖叫。

“辛月你他媽瘋了吧!”

“操.你媽,你個瘋婆子!”

劉靈和胡思雨一邊脫衣服一邊罵。

辛月冷冷看著她們∶“你們弄濕我床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後果。”

“我們都說了不是我們乾的!”

“那你們怎麼不敢跟我去看監控?!”

“怎麼回事兒?”

聽到動靜的宿管阿姨趕過來。

看到宿管阿姨,劉靈立馬哭著跑向她∶“小姨,她潑我們水。”

辛月一直知道這層樓的宿管阿姨是劉靈親戚,所以才縱容她們大半夜還吵得不行。

宿管阿姨走進來,看到一地的水和被澆得滿臉水的幾個人,當即衝辛月罵道∶“你有病啊!大冬天潑人水,缺不缺德!”

辛月指著床上的水漬,面不改色地說∶“是她們先潑的,我不過是還給他們。”

宿管阿姨聞言,轉頭去看了劉靈一眼,看見她眼神躲閃,自然知道了辛月說的是實話。

她剜了劉靈一眼,然後指著寢室裡每一個人吼道∶“都是高三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才幾歲嗎?這麼大了還搞這出!你們丟不丟人?”

“我告訴你們幾個。”

她一個一個指過去,“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我一定告訴你們班主任!”

聽到這兒,辛月心裡冷笑一聲。

這事說大是不大,沒打起來,也沒人受傷,但性質卻比打架更惡劣,宿管竟然就這麼算了,換別人來,怕是二話不說直接打班主任電話。

真不愧跟劉靈是親戚。

不過,事情當然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幾個人的床都濕了,今晚肯定是沒法睡了。

但令辛月意外的是,宿管竟然眼睛一轉就又想出了個噁心人的主意。

“今晚上自己去找同學擠一擠,明天該讓爸媽帶床墊跟被子的就讓他們帶,該買的就買。”

說完,她又罵罵咧咧了幾聲,然後拽著劉靈走了。

剩下的胡思雨和鄭淼淼什麼也沒說,大概是不想再跟辛月待在一個房間,他倆幾下換完衣服去了別的宿舍。

很快,宿舍就隻剩下辛月一個人。

辛月沒有收拾東西,似乎完全沒有要去找別人擠一擠的打算,但她就算想……又能找誰呢?

她沒有朋友,從初中開始就沒有了。

初中的時候,同班的所有人都視她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怕跟她一起會也同樣遭受到高年級那一群人的欺淩,就算是喜歡她的男生也不敢靠近。

直到盛航入獄,原本霸淩她的那群人才罷手,大概是可憐她,她們竟然還會在別人找她麻煩時給她撐撐腰。但也僅限於此,雖然知道她們也是被盛航指示,但辛月不會和她們握手言和,也不會原諒她們,等她們畢業後,她就再沒見過她們。

拜她們和盛航所賜,她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在她漫長而艱辛的五年青春裡,沒有交過任何一個朋友,始終一個人踽踽獨行。

空蕩的宿舍裡,白熾燈亮得晃眼,黃色的木門將似乎一切嘈雜都阻隔在外,房間裡隻聽得見外面漏水的水龍頭往下滴水的聲音。

辛月站在宿舍中央,手裡還拿著那個接水的盆,盆裡剩下的水也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鬆了手,盆子摔落地面,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響滾了一圈才停下來,接著,宿舍裡又是無邊的寂靜。

冬天的夜晚,太安靜也太冷了。

辛月緩緩蹲下去,雙手抱住自己,將頭放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像隻受了傷,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宿舍裡依舊很安靜,她沒有哭,隻是眼眶泛紅。

為那些人哭,不值得。

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今天發生的一切原本都不足以壓垮她,也沒什麼大不了,何況陳江野還回來了,陪著她。

可……

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防線總要脆弱一些。

她隻是想回來躺一躺,怎麼就連這麼一件輕易得不能再輕易的事,都不能滿足她。

她很冷,也很累啊。

時間在不斷下墜的情緒中無聲流逝,漫長而難熬。

“啪——”

一聲輕響,是熄燈了。

四周不僅僅隻是冰冷,更是漆黑。

辛月還蹲著,像是要以這個蜷縮的姿勢度過整個黑夜,隻是沒過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

外面的人沒說話,隻敲門,聲音不算響,但很急。

辛月深吸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撐著床沿站起來緩了會兒,然後憑記憶在一片漆黑中找到檯燈,按亮,拿著檯燈去開門。

她抬手轉動門鎖拉開門,門才拉開一條縫,外面的人就閃了進來,可以說是強闖。

手裡的燈因那人突然的闖入而和門框碰撞,改變了方向,辛月看不到進來的到底是誰,隻看到眼前掠過一道很高的黑影。

女生宿舍哪兒有那麼高的,一看就是個男人。

辛月不知道這人是哪兒冒出來的變態,當即就要喊,一隻大手卻在這時捂住她嘴,把她壓在了門上。

辛月反應也很迅速,抬腿就要用膝蓋去撞他的襠/部,但眼前並未被檯燈照到的人似乎知道她會怎麼反抗,竟在她腿才抬到一半時就壓住了她的腿。

她一驚,耳邊卻落下一聲散漫的笑。

“反應還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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