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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來了。”

這三個字,就算是收尾。

他不再繼續唱,也移開了眼。

電影裡,往往一個人在為另一個人唱完歌後,都會問一句,好聽嗎,或者別的什麼。

他沒有。

他沒有讓辛月作評價,也沒問她是否喜歡,就這樣隨意而自然地將曖昧氣氛過渡。

可儘管如此,辛月心情還是久久都未平複。

回去在車上整整兩個小時的行程,辛月一直沒有跟陳江野說話,連看他都不敢,怕目光一旦撞上那雙深邃的眼,他會將她心事看穿。

好在,他也一路無話。

*

到鎮上已經是中午。

雨還沒停,甚至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兩人隻能在鎮上的小飯館裡等雨停,不然就隻有淋雨回去。

吃完飯後,陳江野看外面的雨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在看看始終一臉心不在焉的辛月,眼底浮起一絲笑。

半晌,他問她∶“要不要看電影?”

鎮上要比黃崖村信號好,用流量看電視還不算卡頓。

辛月反應了會兒∶“是用手機看嗎?”

陳江野挑眉∶“不然?”

“你手機還有電?”

陳江野看了眼電量,還剩75%,這新買的手機,電量還是比較夠用的。

“還有。”

“那我們看什麼?”

陳江野懶懶靠向身後的椅背∶“你說。”

辛月除了小學的時候,在學校組織下去電影院看了次電影,還沒去過電影院,隻在CCTV6看過電影,這還是上初中之前,上初中後她基本就沒怎麼看過電視了。

“還是你挑吧,我就沒看過幾部電影。”

陳江野瞭然,他劃拉了會兒螢幕,似乎是已經找到看什麼了,把凳子往旁邊一挪,然後抬眸看向辛月。

接著,低沉嗓音從他薄唇間逸出:

“過來。”

有點兒啞的聲線,透著散漫的倦意,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有些人就是這樣,壓根不用說多麼撩人的話,僅收縮一點聲帶,下壓一點喉結,就能讓人心跳錯拍。

辛月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繃著頸線搬起凳子坐過去,沒挨他太近。

陳江野瞄她一眼,像是嫌她坐得太遠,嘴裡嘖了一聲,直接伸手將她凳子一把拽了過來,讓兩張凳子幾乎就要併到一起。

辛月心頭猛的一跳。

她快速眨了眨眼,看向陳江野拿在中間的手機,拚命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手機上,別轉頭去看他。

手機螢幕裡是一個上世紀穿著白色婚紗的異域女孩。

辛月心想著他該不會還找的是部文藝愛情片吧。

要命。

於是,她猶豫了會兒後問∶“這什麼電影啊?”

陳江野懶聲回她∶“他是龍。”

聽這名字,辛月還以為是部熱血魔幻電影,就放心大膽的看了。

然而,看到一半辛月才後知後覺……這是部愛情片。

還是一部畫面尤為唯美浪漫的愛情片,故事有著童話般的美好與純真。

她感覺陳江野是真想要她命。

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這種電影,哪怕隻是用手機看,周圍環境嘈雜,也很難不悸動。

男女主角接吻的時候,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抓緊了凳子的邊緣,臉陣陣發燙。

她暗暗用餘光看向身旁的陳江野,希望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肯定已經泛紅的臉,可目光似乎被他察覺,一道視線掃過來。

心口倏地“咚”一聲,她又趕緊移開目光,沒有看到陳江野唇邊那抹過分明顯的笑意。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野哥!”

陳江野眼皮一跳,抬起頭來。

辛月也朝外看去。

“野哥,這兒!”

一個頭髮染成了金色,長得很白的男生坐在一輛越野車上朝這邊狂揮手。

在確認真的沒看錯後,男生直接推開車門,冒著雨從馬路另一邊衝過來,車上陸陸續續還下來了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

三個男生打扮得都很潮,看起來與這個破敗老舊的小鎮格格不入,哪怕他沒喊陳江野,也一眼能分辨他們是一路人。

同行的女生打扮更是惹眼,上身是一件設計感很足的吊帶,露出了半邊鎖骨與一段雪白的細腰,搭配兩條疊戴的金屬質感choker,短髮利落,整個人有著少女的纖細,又酷感十足。

她長得也漂亮,鼻梁高挺,唇形很好看,塗了霧麪灰棕色口紅,低飽和的冷色調口紅恰到好處的襯出了她優越的混血感,是女生都會喜歡的那種酷女孩。

“臥槽野哥,我他媽怎麼都想不到能在這兒碰到你!”

金髮男生表情超激動,嗓門兒也大,整個飯店的人都看向了他們,不過這倒是跟他大嗓門沒有太大關係,他們這一行人在這鎮裡就算安靜如雞也一定回頭率爆表。

陳江野連金髮男生百分之一的激動都沒有,依然坐在凳子上,神色淡淡。

“你不是說你們過兩天來?”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金髮男生嘿嘿兩聲,“結果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你了。”

“野哥。”

站在金髮男生後面的寸頭男生把頭探出來,指了指辛月問,“這位美女誰啊?”

“不跟我們介紹介紹?”第三個黑髮挑眉道。

金髮男生也早都注意到辛月了,隻是不好一來就一個勁兒盯著人家看,趁這會兒光明正大的打量。

剛看到辛月時他就覺得眼熟,現在更是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兒看過她。

“——!”

金髮男生似乎終於想起來在哪兒看到過辛月了,比剛剛還要激動地問陳江野,“是不是之前很火的那個……那個天橋底下的那個女生?!”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都驚了。

辛月隻在那個視頻裡隻出現了三秒,而且是側臉,辛月不同於網上那些長得千篇一律的網紅,她長相辨識度很高,如果視頻裡是正面出場,她今天又沒有戴鴨舌帽的話,這幾個人可能一眼就能認出來。

寸頭男生掏出手機來,搜了“天橋下”三個字就找到了辛月大火的那條視頻,在比對確認辛月就是視頻裡的女生後,他嘖嘖兩聲∶

“臥槽野哥,你來變形還帶妹啊,還瞞著我們帶!”

黑髮男生不管是神情還是長相,看起來都挺沉靜睿智的一個人,這會兒也不太淡定∶

“你這波確實不地道啊,這都不跟我們說。”

“就是就是。”金髮男生附和。

他們幾個不用說話就已經足夠吸睛,更別說一個勁兒扯著大嗓門說話。辛月都看到有人拿手機在往這邊拍了,也不知道是認出了她,還是單純想拍這幾個。

辛月知道自己熱度已經降下去了,但看到鏡頭還是很牴觸,抬手壓低了帽簷。

陳江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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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四週一掃,臉色沉下去。

“趕緊的啊野哥。”

金髮男生還在那兒喊。

陳江野眉頭一壓∶“你他媽怎麼不再大聲點讓全鎮的人都聽見?”

金髮男生愣住。

他們這幾個兄弟之間經常互相問候爹媽,但這波他屬實有點懵。

陳江野懶得跟他們解釋,這兒也不方便解釋,站起來拉著辛月就往外走。

見他主動拉一個女生手腕,金髮男生和寸頭男生目瞪口呆。黑髮男生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掃了旁邊的女生一眼。

女生從進來之後,目光就一直落在辛月身上,此刻更是緊緊盯著辛月被陳江野牽住的那隻手。

“陳江野你乾嘛?”

辛月很懵,不知道陳江野為什麼要懟金髮男生那樣一句,也不知道他為啥要拉走自己。

陳江野沒有立馬回答她,拉著她順著街道屋簷走了一段距離後,纔在一家倒閉的老舊商店面前停下來。

他轉身看向她∶“沒看到有人在掏手機了?想被拍?”

辛月心頭微微一顫。

他竟然是因為這個……

“野哥!”

他們追上來,金髮男生朝他埋怨道,“你也太重色輕友了!”

“別嚷嚷。”

陳江野側頭指了下辛月,“她不想被拍。”

“這樣啊。”

金髮男生乖乖閉上嘴。

寸頭男生走過來,“這兒也沒人了,現在能給我們介紹下了吧。”

辛月下意識看向陳江野,陳江野也看了過來。

兩人僅僅對視了一眼,辛月就讀懂了他眼神裡讓她來開口介紹自己的訊息。

辛月也覺得她自己介紹比較好,因為她不是陳江野的什麼人。

她轉頭看著面前的四個人,不緊不慢的開口,沒有一絲怯生∶“我叫辛月,是他在這兒的鄰居,土生土長的蒲縣黃崖村人。”

金髮男生跟寸頭男生頓時就是一聲∶“臥槽?!”

“你沒騙我們吧,你看著一點兒也不像農村人啊。”

金髮男生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寸頭男生白他一眼∶“他媽都什麼年代了,現在農村跟城裡的沒啥差別好嗎。”

金髮男生也白了他這個隻會吹彩虹屁的人一眼∶“那你他媽臥槽啥?”

“我他媽就表示一下驚訝不行?”

“驚訝啥?還不他媽驚訝別人是農村的。”

“我艸,徐明旭你他媽閉嘴吧你!”

兩個人短短幾句話,含媽量極高。

都說城裡人比農村人素質高,尤其是北上廣這種大城市,但辛月在農村都沒聽過含媽量這麼高的對話。

然而兩人還在繼續∶

“憑什麼我閉嘴,你他媽怎麼不閉。”

“我他媽又不像你滿口噴糞。”

一旁的黑髮男生似乎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都閉嘴吧。”

被他這麼一打斷,兩人才反應過來剛見面就在美女面前暴露了素質,趕緊合上嘴,不過倒也沒什麼,他們已經很清楚,辛月不是他們可以打主意的人。

金髮男生清咳幾聲掩飾尷尬∶“那個……我們也自我介紹下吧。”

他先起了個頭∶“我叫徐明旭,我跟野哥也是鄰居,咱倆幼兒園就認識了。”

寸頭男生接著說∶“我叫劉銳,跟野哥也是從小就認識了。”

下一個。

“傅時越,野哥朋友。“

簡潔明瞭。

再下一個就隻剩那個短髮女生了。

女生表情冷冷地開口∶“喬語,無語的語。”

“——!”

徐明旭和劉銳眼睛同時睜大,滿臉“感覺有好戲,但又不敢看”的表情。

大概有那麼十來秒的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像是凝固。

出於女生之間的直覺,辛月從喬語剛出現的時候,就莫名覺得她可能喜歡陳江野,現在更是幾乎確定了這件事,不過她倒並不覺得喬語對她有徐明旭他們以為的敵意。

她對喬語也沒有任何敵意,因為她從未奢望過陳江野會屬於她一個人。

從見到陳江野的第一眼開始,她就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她。

這個年齡的女生,誰能不愛他這樣的人。

“車呢?”

陳江野打破有點詭異的氛圍。

“車?”

徐明旭有點心不在焉,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是傅時越回的他:“徐明旭給你帶的摩托就在車後面。”

“哦。”

陳江野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瞥了眼外面還飄著的雨。

“現在三點多,從這兒到黃崖村還要一個多小時,我寄宿的家裡除了泡麪沒東西招待你們,你們要想吃好喝好睡好,現在就可以原路返回去縣裡,不然這裡的路形,晚了我怕你們栽溝裡。”

徐明旭問∶“你跟我們一塊兒嗎?”

陳江野用下巴指了指辛月∶“我要送她回去。”

“這樣野哥,我們等你把辛月送回去,你再跟我們一起去蒲縣唄,咱哥要是幾個再不聚聚,等你回上海,估計越哥都去國外了。”

陳江野∶“我晚上必須回去。”

“為啥?”

陳江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目光下意識般看了眼旁邊的辛月,過了會兒才說∶“陳安良跟我發過誓,要是我能做到不外宿,他以後再也不管我。”

聽完他這話,劉銳笑了兩聲∶“野哥,你爸是變形計看多了吧,真以為你在這兒老老實實呆兩個月就能轉性?”

劉銳這麼一說,徐明旭突然想起來∶“我估計陳叔不是變形計看多了。”

劉銳∶“怎麼說?”

“前兩天我跟我爸吵架,我聽我爸說他也要去找人來看看怎麼治我,然後我就聽他給陳叔打了個電話,要什麼白大師的聯絡方式,當時我還沒想到野哥你身上來,現在想想……”

徐明旭猛拍了下大腿,“野哥你這是被神棍坑了啊!”

陳江野似乎並不在意這其中的原因,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徐明旭跟劉銳反倒是一臉義憤填膺。

“他媽這都啥年代了,搞不懂這些人怎麼還這麼迷信!”

“就是,我爸也是,還他媽捐錢建寺廟,錢燒得慌,他要真信佛,拿這錢多建幾所希望小學,那功德不比建寺廟高?”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辛月長睫緩緩垂斂。

她聽說過有錢人比窮人還要迷信這件事,原來竟是真的。

佛祖高坐廟堂,未渡眾生苦難,卻自有未經苦難之人鍍其金身。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世間苦難從未休止,佛祖卻永垂不朽。

辛月一直以為,她生在窮鄉僻壤,離這種階層的富人很遙遠。

現實也確實如此,哪怕他們就站在她眼前,和她說著話,她依舊感覺他們之間隔著一整條銀河般的距離。

他們像飄在雲端般虛緲,而她陷在深譚裡。

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能脫身,但那至少也在一年後。

這讓她忍不住想∶

如果是一年後遇到陳江野,那她一定比現在勇敢得多。

“你們倆能不能消停點兒,我耳朵都疼了。”傅時越掏了掏耳朵說。

徐明旭和劉銳都屬於話賊多,嗓門又大的那類人,兩人隻要湊在一起,對其他人的耳朵簡直就是高倍傷害,比夏天樹上的蟬還聒噪。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被傅時越打斷,徐明旭終於意識到跑題了。

傅時越沒搭理他,轉頭看向陳江野:“所以怎麼說,總不可能就這麼散了,下次你再見到我估計就是寒假了。”

陳江野“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地說∶“明天我來找你們。”

傅時越知道他為什麼不耐煩∶“我看這兒離你發的定位還有二十多公裡,這兒到蒲縣又是幾十公裡,你要是騎車來回得大半天吧。”

“啥?還有二十多公裡?!”

徐明旭驚了。

“算了算了。”

徐明旭擺手道,“野哥你還是別來找我們了,我們直接跟你回去得了,咱又不是沒擠一張床睡過。”

“沒空調,擠一張床你他媽想熱死我。”

徐明旭哎喲一聲∶“那就拿一個打地鋪,拿一個去車裡睡嘛。”

“你們睡車,那我他媽睡哪兒?”

喬語踢徐明旭一腳。

“你……”

徐明旭回頭看她,不知道想到了啥,眼珠子緩緩飄向了辛月那邊。

他看看辛月,又看看喬語,最後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問辛月∶“那個……辛月啊,喬語能不能住你家?”

徐明旭這一問驚得喬語一愣,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辛月神色淡淡地望向喬語∶“如果你不介意跟我睡一張床,可以住我家。”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喬語,喬語則看向辛月。

兩人靜靜對望著,都沒什麼表情,旁邊人看著卻感覺她們是在暗中較勁,畢竟兩個人都定定看著對方的眼睛,眼神不退不避,直直對撞。

一時間,空氣彷彿再次凝固,連雨都瞬間小了不少。

剛剛雨還很密,這會兒隻是毛毛雨了。

劉銳看著她倆,又暗暗看了眼陳江野,然後伸手去掐徐明旭胳膊,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還讓兩個人睡一塊兒,這不拱火嗎?

雖然現在劉銳不知道辛月對他們野哥有沒有意思,但他覺得像野哥這樣長得好看,武力值爆表,酷到沒邊,家裡還巨有錢的大帥哥,應該沒有女生會不喜歡。

就在劉銳感覺快要頂不住這氣氛的時候,喬語終於開了口∶

“不介意。”

劉銳鬆了口氣。

趙明旭趕緊跳出來說∶“那就這麼定了!”

反正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徐明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那咱現在……”

徐明旭給陳江野使眼色,“走?”

陳江野抬手把透明傘打開,把手裡的一大包東西丟給徐明旭∶“你們回車上等著,我去把車騎過來。”

說著,他撐傘從屋簷下走出去,但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辛月∶“愣著乾嘛?”

辛月眨了眨眼,有點懵。

“你不幫我打傘我怎麼騎車?”

辛月想說這毛毛雨好像沒有撐傘的必要了,但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她要是留在這兒,氣氛估計會很尷尬。

像銀絲般的雨落在傘上,沒有聲音。

在看著辛月來到身邊後,陳江野直直舉著的傘朝她偏了一些,儘管雨已經很小了。

兩人並肩往前走,慢悠悠地像散步。

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後,徐明旭後知後覺地說∶“野哥單手騎車不成問題吧?”

他伸手出去接雨∶“雨這麼小,他還用別人給他撐傘?以前這麼小的雨他……打過傘?”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中間頓了一下,因為劉銳撞了下他胳膊。

他知道劉銳乾嘛撞他,但大家眼睛都不瞎,他覺得就算他不說,喬語肯定也看得出來,野哥對辛月有多麼不同。

他甚至索性直接轉頭對喬語說∶“語哥,真別繼續在野哥這棵樹上吊死了。”

喬語眼神一顫,目光緩緩移過來瞪住他,冷冷開口∶“他媽要你管。”

辛月和陳江野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的談話。

下雨時的世界是安靜的,路上行人很少,老舊的鄉鎮街道就他們兩個人。

“你不問我嗎?”

陳江野打破沉靜,兀然問了這麼一句。

辛月疑惑地轉頭看向他:“問你什麼?”

陳江野垂眸對上她視線∶“那晚上為什麼不跟你爸說實話?”

辛月這下纔想起來,當時她爸有問他是不是來這兒體驗鄉土風情來著,當時他說是。

今天聽徐明旭他們說的,又好像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太叛逆,他爸找了大師算命後才把他送來這裡改造。

“你既然沒說實話,證明你不想說,那我為什麼還要問?”

她說。

陳江野突然停下來。

辛月不知道他要乾嘛,茫然地看著他。

他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雙眼彷彿深海的漩渦,漆黑又讓人捉摸不透。

“你乾嘛?”

辛月實在是很懵。

陳江野短促的笑了聲,這才緩緩開口∶

“辛月,你對我就這麼沒有好奇心?”

他的聲音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在每次喊她名字時候,輕易就能讓她呼吸錯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子也無法思考。

偏偏他還非要答案。

“嗯?”

辛月快速眨了眨眼,迫使自己讓大腦轉起來,尋找一個合適的回答。

她對他明明一直很好奇。

如果不是對他好奇,他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天,她就不會看到那個站在漫天火燒雲下的他,或許也不就不會如此被驚豔。

可是她總不能說,她對他一直很好奇。

這太曖昧。

他們之間曖昧的開始,好像也正是因為她的好奇。

如果不是好奇,她不會在遇見青蛇的那天,問他為什麼要笑,也不就不會得到那個讓她心跳紊亂的回答。

然而有些事情與好奇無關,既然知道一件事情他不想說,卻還繼續追問,這是不禮貌,也不尊重人的行為,隻是現在辛月腦子有點亂,想不到這上面來,思考了半天隻憋出一句∶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好奇害死貓。”

這句話又成功讓陳江野發出了一聲笑。

“那是貓,不是你,也不是我。”

上一秒他還在笑,下一秒說這話時,語氣卻漸漸沉了下來,眼底不帶一絲輕浮笑意,他像是在很認真的告訴她∶

他不會害她。

不會讓已經困在泥潭裡的她繼續深陷。

所以……

“辛月,你可以對我好奇。”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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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這讓她忍不住想∶

如果是一年後遇到陳江野,那她一定比現在勇敢得多。

“你們倆能不能消停點兒,我耳朵都疼了。”傅時越掏了掏耳朵說。

徐明旭和劉銳都屬於話賊多,嗓門又大的那類人,兩人隻要湊在一起,對其他人的耳朵簡直就是高倍傷害,比夏天樹上的蟬還聒噪。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被傅時越打斷,徐明旭終於意識到跑題了。

傅時越沒搭理他,轉頭看向陳江野:“所以怎麼說,總不可能就這麼散了,下次你再見到我估計就是寒假了。”

陳江野“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地說∶“明天我來找你們。”

傅時越知道他為什麼不耐煩∶“我看這兒離你發的定位還有二十多公裡,這兒到蒲縣又是幾十公裡,你要是騎車來回得大半天吧。”

“啥?還有二十多公裡?!”

徐明旭驚了。

“算了算了。”

徐明旭擺手道,“野哥你還是別來找我們了,我們直接跟你回去得了,咱又不是沒擠一張床睡過。”

“沒空調,擠一張床你他媽想熱死我。”

徐明旭哎喲一聲∶“那就拿一個打地鋪,拿一個去車裡睡嘛。”

“你們睡車,那我他媽睡哪兒?”

喬語踢徐明旭一腳。

“你……”

徐明旭回頭看她,不知道想到了啥,眼珠子緩緩飄向了辛月那邊。

他看看辛月,又看看喬語,最後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問辛月∶“那個……辛月啊,喬語能不能住你家?”

徐明旭這一問驚得喬語一愣,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辛月神色淡淡地望向喬語∶“如果你不介意跟我睡一張床,可以住我家。”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喬語,喬語則看向辛月。

兩人靜靜對望著,都沒什麼表情,旁邊人看著卻感覺她們是在暗中較勁,畢竟兩個人都定定看著對方的眼睛,眼神不退不避,直直對撞。

一時間,空氣彷彿再次凝固,連雨都瞬間小了不少。

剛剛雨還很密,這會兒隻是毛毛雨了。

劉銳看著她倆,又暗暗看了眼陳江野,然後伸手去掐徐明旭胳膊,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還讓兩個人睡一塊兒,這不拱火嗎?

雖然現在劉銳不知道辛月對他們野哥有沒有意思,但他覺得像野哥這樣長得好看,武力值爆表,酷到沒邊,家裡還巨有錢的大帥哥,應該沒有女生會不喜歡。

就在劉銳感覺快要頂不住這氣氛的時候,喬語終於開了口∶

“不介意。”

劉銳鬆了口氣。

趙明旭趕緊跳出來說∶“那就這麼定了!”

反正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徐明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那咱現在……”

徐明旭給陳江野使眼色,“走?”

陳江野抬手把透明傘打開,把手裡的一大包東西丟給徐明旭∶“你們回車上等著,我去把車騎過來。”

說著,他撐傘從屋簷下走出去,但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辛月∶“愣著乾嘛?”

辛月眨了眨眼,有點懵。

“你不幫我打傘我怎麼騎車?”

辛月想說這毛毛雨好像沒有撐傘的必要了,但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她要是留在這兒,氣氛估計會很尷尬。

像銀絲般的雨落在傘上,沒有聲音。

在看著辛月來到身邊後,陳江野直直舉著的傘朝她偏了一些,儘管雨已經很小了。

兩人並肩往前走,慢悠悠地像散步。

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後,徐明旭後知後覺地說∶“野哥單手騎車不成問題吧?”

他伸手出去接雨∶“雨這麼小,他還用別人給他撐傘?以前這麼小的雨他……打過傘?”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中間頓了一下,因為劉銳撞了下他胳膊。

他知道劉銳乾嘛撞他,但大家眼睛都不瞎,他覺得就算他不說,喬語肯定也看得出來,野哥對辛月有多麼不同。

他甚至索性直接轉頭對喬語說∶“語哥,真別繼續在野哥這棵樹上吊死了。”

喬語眼神一顫,目光緩緩移過來瞪住他,冷冷開口∶“他媽要你管。”

辛月和陳江野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的談話。

下雨時的世界是安靜的,路上行人很少,老舊的鄉鎮街道就他們兩個人。

“你不問我嗎?”

陳江野打破沉靜,兀然問了這麼一句。

辛月疑惑地轉頭看向他:“問你什麼?”

陳江野垂眸對上她視線∶“那晚上為什麼不跟你爸說實話?”

辛月這下纔想起來,當時她爸有問他是不是來這兒體驗鄉土風情來著,當時他說是。

今天聽徐明旭他們說的,又好像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太叛逆,他爸找了大師算命後才把他送來這裡改造。

“你既然沒說實話,證明你不想說,那我為什麼還要問?”

她說。

陳江野突然停下來。

辛月不知道他要乾嘛,茫然地看著他。

他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雙眼彷彿深海的漩渦,漆黑又讓人捉摸不透。

“你乾嘛?”

辛月實在是很懵。

陳江野短促的笑了聲,這才緩緩開口∶

“辛月,你對我就這麼沒有好奇心?”

他的聲音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在每次喊她名字時候,輕易就能讓她呼吸錯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子也無法思考。

偏偏他還非要答案。

“嗯?”

辛月快速眨了眨眼,迫使自己讓大腦轉起來,尋找一個合適的回答。

她對他明明一直很好奇。

如果不是對他好奇,他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天,她就不會看到那個站在漫天火燒雲下的他,或許也不就不會如此被驚豔。

可是她總不能說,她對他一直很好奇。

這太曖昧。

他們之間曖昧的開始,好像也正是因為她的好奇。

如果不是好奇,她不會在遇見青蛇的那天,問他為什麼要笑,也不就不會得到那個讓她心跳紊亂的回答。

然而有些事情與好奇無關,既然知道一件事情他不想說,卻還繼續追問,這是不禮貌,也不尊重人的行為,隻是現在辛月腦子有點亂,想不到這上面來,思考了半天隻憋出一句∶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好奇害死貓。”

這句話又成功讓陳江野發出了一聲笑。

“那是貓,不是你,也不是我。”

上一秒他還在笑,下一秒說這話時,語氣卻漸漸沉了下來,眼底不帶一絲輕浮笑意,他像是在很認真的告訴她∶

他不會害她。

不會讓已經困在泥潭裡的她繼續深陷。

所以……

“辛月,你可以對我好奇。”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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