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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逍遙，好久不見，我是霍連城，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縱使是霍連城，看到謝逍遙如今的模樣，也不得不在心底替他惋惜一聲，真是造化弄人。
聽到霍連城問的話，謝逍遙嘴角露出一絲淡笑：
“記得的，霍連城，在私塾上學的時候，先生說你不愧是姓霍，簡直就是個禍害。”
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霍連城：“........”
上學的時候，霍連城學習沒有多認真，就喜歡捉弄先生。
先生經常在課堂上點名批評霍連城。
被批評之後，霍連城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愈發的調皮搗蛋。
聽得霍連城被謝逍遙記住的原因，謝老爺子也忍不住笑：“看來不止我一個人認為你是個搗蛋鬼。”
“你們爺孫倆就這麼一起擠兌我，合著今天你們沒打算找我媳婦看病?”被戳中了黑曆史，霍連城也並不生氣。
反而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謝逍遙臉上依舊掛著儒雅的淡笑，他輕聲說道：
“霍兄是誤會了，逍遙不過是提起幼時趣事，想告訴霍兄我對你印象深刻罷了，並無擠兌之意。”
這點小事，霍連城也無心計較，而且謝逍遙語氣始終恬淡，看得出他絕無惡意。
外面日頭很大，謝老爺子雖然讓司機把車停在了樹蔭下，可爺孫倆還是熱得額頭都冒出了薄汗。
寒暄幾句之後，霍連城便道出了自己出來的意圖：
“既然是過來看病的，那就隨我進去吧，現在診所裡面沒人，給你們行個方便，算是謝謝老爺子上次把轎子借我急用了。”
言下之意，算是藉著這個機會還了上次的人情。
謝老爺子聞言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他眼睛鼓了鼓纔開口：
“如此好嗎，我前面還排了許多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中途插了進去，會不會有人鬨事，對秦大夫不利。”
“不會的，誰敢在這鬨事？”霍連城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再說了，現在本就是休息的時間，晚晚讓我來叫你們進去，你們隨我進去就是了。”
謝老爺子聽到霍連城的話，轉頭看了看窗外，心中想到，診所外如此重兵把守，弄得跟司令府一般森嚴，確實沒人敢在這鬨事兒。
他將手中的紙條捏成個小團，再才轉頭看謝逍遙：“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雖然謝老爺子儘量表現得平靜，但他唇齒間的顫音，還是出賣了他刺激的緊張和激動。
坐在一旁的謝逍遙，內心同樣有熱血在翻湧，其實他早就對自己的眼睛不抱希望了，也早就做好了一輩子看不見的打算。
可是當秦晚晚治好了失明患者的資訊傳到了謝逍遙的耳朵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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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命，他所謂的人命，不過是對不公命運的屈服。
謝逍遙內心緊張，臉上卻不顯分毫，他不想在謝老爺子面前表現得太過於充滿希望，因為他怕這種期望到頭又是一場空。
到時候，謝老爺子又該難受了。
所以每次去看眼睛，謝逍遙都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模樣。
汽車的副駕駛上，坐著照顧謝逍遙的小廝小管。
他聽到謝老爺子說要帶謝逍遙去診所裡面瞧病，立馬手腳迅捷的下了車，將謝逍遙從車上扶下了車。
而後，霍連城帶著主仆三人進了診所，直奔秦晚晚看病的診室。
待謝逍遙坐下之後，秦晚晚開始問謝逍遙的病史。
她一邊問，一邊拿著筆在紙上做著記錄。
待到問過了病史，秦晚晚又將謝逍遙帶到了檢查室，在顯微鏡下，檢查謝逍遙的眼睛。
通過檢查，秦晚晚發現，謝逍遙的左右眼均呈瞳孔散大，眼角膜均出現脫落，無光反射存在。
顯微鏡檢查發現右眼視神經**色澤較淡，黃斑反光正常;左眼視神經**色澤蒼白，動脈較細，動脈比例為1:3。
做完顯微鏡檢查之後，秦晚晚又查謝逍遙的脈象，他脈象濡弱，舌質淡紅，苔薄白而乾燥無津。
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在做完了中西醫方面的檢查之後，秦晚晚將謝逍遙帶出了檢查室，回到了診室。
謝老爺子一直在診室等著，見秦晚晚出來，他激動從坐著的椅子上的站起來，問道：
“秦大夫，怎麼樣，我家逍遙的眼睛，還有沒有得治？”
跟在秦晚晚的身後出來的謝逍遙雖然面色表現還算平靜，這時候也暗暗的豎起了耳朵。
看到眼中滿是希翼之色的謝老爺子，秦晚晚歎了口氣。
她坐回了接診的辦公桌前，一邊看著謝逍遙的病例一邊斟酌著開口：
“是這樣的，我剛剛給謝逍遙做了眼睛的檢查，發現他雙眼都有眼角膜脫落的情況存在，眼角膜脫落通常都是越快手術越好。
拖的時間久了，就很容易造成眼球、視神經的萎縮，目前謝逍遙的眼睛已經是有眼球萎縮的情況了。
他這種情況，就算是做了眼角膜置換的手術，視力也不一定會恢複到正常了。”
一番話，像是冷水一般潑在了謝家爺孫二人的心間。
尤其是謝老爺子，內心自責的幾乎窒息，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帶謝逍遙去看西醫，要是能第一時間手術，那些逍遙的眼睛是不是就........
想到這裡，謝老爺子心中更是悲痛，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要不是霍連城扶了一把，他可能還會倒在地上。
其實謝老爺子的想法完全的多餘的，就算他第一時間帶謝逍遙去看西醫，這個時代也沒有別的西醫能做得了眼角膜手術。
聽到這個結果，謝逍遙雖然失望，臉上卻也沒有太多的悲色，他儘量維持臉上慘淡笑容，開口勸謝老爺子：
“沒事的，爺爺，看不見就看不見，我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生活，你彆著急，要是急壞了身子，就是逍遙的不孝了。”
都這種時候了，謝逍遙還不忘了顧及謝老爺子的感受。
秦晚晚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動容，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鮮少看到像是謝逍遙這般，清塵脫俗的人。
其實她還有話沒有說完，隻是把最壞的結果說在了前面，見爺孫二人將最壞的結果消化得差不多了，秦晚晚這才繼續說話：
“我剛剛說了，謝逍遙目前的情況，就是做了手術，視力也不一定會恢複，你們要聽清楚，是不一定會恢複，而不是一定不會恢複。”
這話，讓原本神情萎靡的謝老爺子一下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又激動起來：“秦大夫的意思是，還有希望嗎？”
“是有的。”秦晚晚點頭，她看著手中的檢查結果，繼續說道：
“至少右眼恢複視力的希望非常大的，因為右眼的黃斑反光是存在的，說明眼球萎縮並沒有那麼嚴重，視神經也是正常活躍的。
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是極少見的，想必這些年，你們一定用了不少的辦法，養著眼睛？”
一番話，讓謝老爺子又有了峯迴路轉，絕處逢生的感覺，他迴應道：“是一直都有在養著的，我們也看過一些名醫，開了不少名貴的藥材。
那些個庸醫都說逍遙的眼睛治不好了，他們隻能通過藥物維持逍遙的眼睛外觀正常，可能就是那些藥保護了逍遙的眼睛吧。”
“那就是了，所謂的維持眼睛外觀正常，其實就是避免眼球萎縮，那些藥還是給他的眼睛帶來了許多好處的。
目前的情況，我也跟你們說清楚了，若是你們選擇手術，恢複視力的機率大概在五成左右。
做還是不做，還得看你們的選擇，做的話有可能恢複視力，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即使手術了也看依舊看不見的準備。”
秦晚晚前面鋪墊那麼多，就是為了說出後面這番話。
她隻是個大夫，不是妙手回春的神仙，這些話都要提前說明白，不能隨便給了人失望，再讓人失望。
最重要的是，秦晚晚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雖然謝逍遙看上去不是那種會隨便找人麻煩的人。
可是這些事情，謹慎一些總歸的沒有錯的。
現在秦晚晚該做的都做了，至於謝家爺孫要怎麼決定，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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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老爺子的想法完全的多餘的，就算他第一時間帶謝逍遙去看西醫，這個時代也沒有別的西醫能做得了眼角膜手術。
聽到這個結果，謝逍遙雖然失望，臉上卻也沒有太多的悲色，他儘量維持臉上慘淡笑容，開口勸謝老爺子：
“沒事的，爺爺，看不見就看不見，我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生活，你彆著急，要是急壞了身子，就是逍遙的不孝了。”
都這種時候了，謝逍遙還不忘了顧及謝老爺子的感受。
秦晚晚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動容，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鮮少看到像是謝逍遙這般，清塵脫俗的人。
其實她還有話沒有說完，隻是把最壞的結果說在了前面，見爺孫二人將最壞的結果消化得差不多了，秦晚晚這才繼續說話：
“我剛剛說了，謝逍遙目前的情況，就是做了手術，視力也不一定會恢複，你們要聽清楚，是不一定會恢複，而不是一定不會恢複。”
這話，讓原本神情萎靡的謝老爺子一下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又激動起來：“秦大夫的意思是，還有希望嗎？”
“是有的。”秦晚晚點頭，她看著手中的檢查結果，繼續說道：
“至少右眼恢複視力的希望非常大的，因為右眼的黃斑反光是存在的，說明眼球萎縮並沒有那麼嚴重，視神經也是正常活躍的。
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是極少見的，想必這些年，你們一定用了不少的辦法，養著眼睛？”
一番話，讓謝老爺子又有了峯迴路轉，絕處逢生的感覺，他迴應道：“是一直都有在養著的，我們也看過一些名醫，開了不少名貴的藥材。
那些個庸醫都說逍遙的眼睛治不好了，他們隻能通過藥物維持逍遙的眼睛外觀正常，可能就是那些藥保護了逍遙的眼睛吧。”
“那就是了，所謂的維持眼睛外觀正常，其實就是避免眼球萎縮，那些藥還是給他的眼睛帶來了許多好處的。
目前的情況，我也跟你們說清楚了，若是你們選擇手術，恢複視力的機率大概在五成左右。
做還是不做，還得看你們的選擇，做的話有可能恢複視力，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即使手術了也看依舊看不見的準備。”
秦晚晚前面鋪墊那麼多，就是為了說出後面這番話。
她隻是個大夫，不是妙手回春的神仙，這些話都要提前說明白，不能隨便給了人失望，再讓人失望。
最重要的是，秦晚晚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雖然謝逍遙看上去不是那種會隨便找人麻煩的人。
可是這些事情，謹慎一些總歸的沒有錯的。
現在秦晚晚該做的都做了，至於謝家爺孫要怎麼決定，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