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喜和霍挽夏都不知道霍家軍回渭北的訊息。
前面說到過,為了霍挽夏的安全,秦晚晚暫停了他在學校的課程。
秦晚晚和霍連城離開的這段時間,霍挽夏都跟吳二喜一起學習。
吳二喜把她從李鐵柱那裡學到知識交給霍挽夏,霍挽夏也把在學校學到的知識交給吳二喜,兩人互相學習,都有不小的收穫。
認識很多字之後,現在的吳二喜身上再也沒了從前的怯弱,看上去自信了不少,果然是讀書使人進步。
這日,吳二喜和霍挽夏像往常一樣在司令府習書,突然,他們聽到了院子裡響起的汽車聲,兩人同時放下書往外跑。
到了門外,果然看見院子裡停了司令的車。
衛皿先和李鐵柱先從車上下來,兩人一左一右的快速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後,霍連城和秦晚晚才相繼下了車。
看到司令夫婦二人平安歸來,連著幫傭王姨都忍不住擦起了淚花,院子裡的人都在期待他們的凱旋。
雖然霍挽夏極力想忍住鼻子裡的酸意,到底眼淚還是出賣了他,他有些委屈的跑到霍連城和秦晚晚跟前,怯生生的說道:“爹爹,對不起,我又忍不住哭鼻子了。”
霍連城將挽夏抱起來,抹乾淨他臉上的淚,再才認真說道:“爹爹是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爹爹那時候沒把這句話的下一段告訴你!”
“下一句?爹爹,下一句是什麼?”
“下一句是,隻是未到傷心處,爹爹不希望挽夏動不動就哭,但是情到深處,偶爾的傷感也是正常的。”
站在霍連城身旁的秦晚晚,看著站在落日的餘暉下的父子二人,忍不住發起了呆。
霍連城,真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了。
儘管挽夏隻是他從路上撿回來的,可是他看著挽夏的時候,那種嚴肅中又隱含著寵溺的神情,與親生父親,也差不了太遠了。
一個在戰場上拚命的男人,按理來說,該是狠厲的,絕情的,冷酷的,可霍連城多數時候與這些詞都扯不上乾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晚晚愈發的覺得,霍連城的一舉一動都讓她覺得舒服,而舒服大概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
霍連城抱著挽夏進了大廳,其他人也浩浩蕩蕩的跟了進去,一堆人坐在一起閒談。
不多時,院子裡又響起汽車停放的聲音。
趕走倭寇之後,韓勳終於得償所願,從戰利品中拿到了一輛屬於他自己的汽車。
韓勳是來跟霍連城請長假的,他說想帶白雪回一趟老家,給外祖父、外祖母,還有他的孃親上墳。
雖然韓勳不曾過細的對霍連城說起過他的身世。
但這麼多年的兄弟,霍連城也大概在一些閒談中瞭解到過,韓勳是跟著外祖父母長大的,如今韓勳成了家,要帶著新婚妻子回一趟老家,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馬上就要到清明瞭。
正好
王姨很快的做好了飯,一屋子人聚在一起吃完了飯,才紛紛跟霍連城夫婦辭行。
李鐵柱也跟霍連城告了假,打算回鄉探親。
人群散去之後,王姨也收拾好了廚房離開了。
在將挽夏送回房間之後,霍連城和秦晚晚也回到了臥室躺下休息。
狡黠的月光從窗外照到了床頭,床頭上方是霍連城手繪的婚紗照,時間一晃已經數月過去了,可一切又彷彿就在昨日,曆曆在目。
這樣安靜祥和的夜晚,讓霍連城感慨萬千:“真希望日子可以這樣一直這樣過下去,如果沒有戰爭,我們一定可以一起做更多有趣的事,而不是在戰火中流離,隨時都面臨分別。”
秦晚晚搖頭:“我對別的事情沒什麼興趣,要是你長得醜一點,我還可以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人生哲學聊到詩詞歌賦,可你長得這麼好看,我隻想和你睡覺。”
在寂靜的夜色中,秦晚晚的聲線沙啞又誘人,即使霍連城已經習慣了秦晚晚的膽大妄為,可他還是輕易的被秦晚晚勾起了慾火,頃刻間翻身而上。
次日一大早,秦晚晚渾身酸澀的從床上醒了過來。
每次調戲的最歡的人是她,真的做起運動來,受不了的也是她。
難搞哦!
身旁的位置不知道何時已經空了,秦晚晚起床去浴室,浴室裡的擺設熟悉如昨日,倒好的漱口水,擠好的牙膏,連裝熱水的暖壺都放在最趁手的地方........
洗漱完畢,秦晚晚下樓,看見霍連城正在教霍挽夏功課。
王姨該是早做好了飯,看到秦晚晚下樓,就立馬把早餐端上了桌,三人一起用了早飯,便一起上街去采購上墳要用到的紙錢和祭祀用品了。
明天就是清明節了。
夫妻二人想上街親自采買一些東西,以表誠心,可到了街上,夫妻二人不管從哪個攤位上拿東西,亦或是走進任何商鋪,都沒有任何人肯接受他們的錢。
都是一句話:戰神夫婦願意拿我們的東西,是我們的榮幸。
這種被百姓從心底擁護、喜歡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窩心,不過霍連城和秦晚晚都沒占人便宜的習慣,儘管商家百般推辭,他們都會在離開的時候,將錢幣悄悄留下。
走在街道上,霍連城和秦晚晚都留意到,圍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多是出於好奇,但是又想打擾到戰神夫婦,所以紛紛默契的站在了離他們三米開外的地方。
夫妻倆逛個街,就像是明星一般被圍觀,街道都差點被堵的水泄不通。
兩人好不容易買齊了東西,匆匆就開車回了司令府。
到了第二天,兩人早早的將挽夏叫醒,天還未亮,三人飯都不吃,就從司令府出了門。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之後,一家三口總算到了要上墳的村子裡。
祭祀的用品很多,霍連城本想自己一個人扛,讓秦晚晚和挽夏空著手進村的。
可秦晚晚沒答應。
“你一個人扛,就還得再來一趟,我幫你拿些,咱們一趟搞定吧!”
不管是生活的重擔,還是心中的枷鎖,秦晚晚希望,霍連城的一切,她都能與他一起扛。
雖然霍連城捨不得秦晚晚做體力活,可也明白秦晚晚並不是那種嬌弱的菟絲子,所以秦晚晚堅持,霍連城便也未再多言。
將車門關好之後,三人便一起往村子裡走了。
因為是早春,村子裡的樹木花草都新開了芽,給村子裡添上了一抹生機,整個村子竟然沒有了冬天下雪來的時候的蕭索。
霍挽夏還不知道他們來這個村子的目的,他問霍連城:“爹爹,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祭祀一些無辜的人,他們都是爹爹虧欠過的人,以後爹爹每年都會來看他們,挽夏要記住這裡,要是以後爹不在了,那挽夏要記得來幫爹爹看他們!”
挽夏雖然早熟,可畢竟也就剛到六歲,懂的事情其實並不多,但是儘管琢磨不通霍連城話裡的意思,聽到霍連城的囑咐,他還是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墓地跟前,霍連城從袋子裡取出一把鐮刀,他從最高處的墳開始清理,將墳前的雜草一點點的收拾乾淨。
秦晚晚始終跟在霍連城身後,他清理雜草,她就把帶來的鮮花種子埋在被霍連城清理乾淨的墳前。
這些鮮花,都是秦晚晚在五糧山采到的指甲花種子,指甲花又叫鳳仙花,是華夏最古老的花卉之一,它的花語之一是對過去的懷念。
秦晚晚希望等來年花開滿山坡,讓這些長眠的人都感受到這世上還有人在懷念著他們。
挽夏也沒閒著,他幫著從祭祀品裡拿水果點心出來,逐一的擺放在這些墳墓跟前。
一家三口不停的在墳墓之間移動,山間寂靜無聲。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三人都已經累的不想動彈了。
尤其是年幼的挽夏,他的嘴都乾的裂開了口子,可是爹孃不喊累,他就咬牙挺著,讓人欣慰又心疼。
好在,山坡上的墳墓都在三人的努力下被清理乾淨了,還擺上了祭祀的食物。
到了山底,霍連城將所有的紙錢都拿出來,在山底焚燒。
青煙漸起,霍連城在燃燒的紙堆面前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看著霍連城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秦晚晚知道。
這個男人。
他終於解開了心結。
原諒了自己。
秦晚晚從衣服兜裡取出了那瓶一直被她隨身攜帶,用來預防不時之需的鎮定藥片,一伸手就埋在了山坡下的地底下。
她知道。
霍連城再也不會需要它了。
可真好
祭祀的用品很多,霍連城本想自己一個人扛,讓秦晚晚和挽夏空著手進村的。
可秦晚晚沒答應。
“你一個人扛,就還得再來一趟,我幫你拿些,咱們一趟搞定吧!”
不管是生活的重擔,還是心中的枷鎖,秦晚晚希望,霍連城的一切,她都能與他一起扛。
雖然霍連城捨不得秦晚晚做體力活,可也明白秦晚晚並不是那種嬌弱的菟絲子,所以秦晚晚堅持,霍連城便也未再多言。
將車門關好之後,三人便一起往村子裡走了。
因為是早春,村子裡的樹木花草都新開了芽,給村子裡添上了一抹生機,整個村子竟然沒有了冬天下雪來的時候的蕭索。
霍挽夏還不知道他們來這個村子的目的,他問霍連城:“爹爹,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祭祀一些無辜的人,他們都是爹爹虧欠過的人,以後爹爹每年都會來看他們,挽夏要記住這裡,要是以後爹不在了,那挽夏要記得來幫爹爹看他們!”
挽夏雖然早熟,可畢竟也就剛到六歲,懂的事情其實並不多,但是儘管琢磨不通霍連城話裡的意思,聽到霍連城的囑咐,他還是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墓地跟前,霍連城從袋子裡取出一把鐮刀,他從最高處的墳開始清理,將墳前的雜草一點點的收拾乾淨。
秦晚晚始終跟在霍連城身後,他清理雜草,她就把帶來的鮮花種子埋在被霍連城清理乾淨的墳前。
這些鮮花,都是秦晚晚在五糧山采到的指甲花種子,指甲花又叫鳳仙花,是華夏最古老的花卉之一,它的花語之一是對過去的懷念。
秦晚晚希望等來年花開滿山坡,讓這些長眠的人都感受到這世上還有人在懷念著他們。
挽夏也沒閒著,他幫著從祭祀品裡拿水果點心出來,逐一的擺放在這些墳墓跟前。
一家三口不停的在墳墓之間移動,山間寂靜無聲。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三人都已經累的不想動彈了。
尤其是年幼的挽夏,他的嘴都乾的裂開了口子,可是爹孃不喊累,他就咬牙挺著,讓人欣慰又心疼。
好在,山坡上的墳墓都在三人的努力下被清理乾淨了,還擺上了祭祀的食物。
到了山底,霍連城將所有的紙錢都拿出來,在山底焚燒。
青煙漸起,霍連城在燃燒的紙堆面前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看著霍連城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秦晚晚知道。
這個男人。
他終於解開了心結。
原諒了自己。
秦晚晚從衣服兜裡取出了那瓶一直被她隨身攜帶,用來預防不時之需的鎮定藥片,一伸手就埋在了山坡下的地底下。
她知道。
霍連城再也不會需要它了。
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