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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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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

裴珩酒足飯飽,離開了寧院。

許婉寧親眼看著裴珩一個飛身就越上了高牆。

他站在兩米多高的牆上,突然轉頭,看了許婉寧一眼。

許婉寧猛不丁地跟他四目相對,一時愣在了當場:“……您還有事?”

“沒事。”裴珩笑笑,又看了許婉寧一眼,然後幾個跳躍,就消失在許婉寧的視線裡。

許婉寧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這一個時辰,有人心花怒放,有人歇斯底裡。

這一個時辰,杜氏經曆了這輩子都沒經曆過的屈辱、不堪。

這群粗魯的衙役一左一右押著她出了侯府,然後一路押著她回了縣衙。

這一路上,所有的人指指點點,有認識她的,有不認識她的,一個個眼底都充滿了好奇。

“這女人犯了什麼事啊?”

“不知道啊,不過這麼多衙役都守著,還有王大人也在,估計是個不小的案子啊!”

“不會是殺人了吧。”

“殺人要償命的哎。”

“可她是侯府夫人呐。”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別說她就是一個侯府夫人罷了。”

“嘖嘖,好日子過夠了,非得作死。”

“什麼叫好日子?好日子也是她敗光她兒媳婦的陪嫁換來的。你們沒聽說嘛,燕城兩家當鋪查出了厚厚一疊賬本,裡頭全是她這麼多年典當她兒媳婦陪嫁的記錄。”

“我的天呐!這麼不要臉?”

人群嘰嘰喳喳,杜氏想反駁,可她哪裡敢抬頭,恨不得將腦袋藏到咯吱窩裡去,從侯府到縣衙的路不短,王興民故意走得慢,杜氏的臉終於丟了個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可這還不算完。

到了縣衙,衙役將她往大堂一丟,幾根殺威棍立在她身邊,杜氏連動都不敢動,王興民也很快出來了,官服一穿,烏紗帽一戴,臉一黑,拍了驚堂木,嚇得杜氏敢怒不敢言。

等她出去,一定要告訴侯爺,這王興民作踐侯府,他的烏紗帽也戴到頭了。

“杜氏,官府在你小佛堂發現屍體,你可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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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反駁:“我認什麼罪,我不知道,佛像是許婉寧送給我的,一定是她放進去的,一定是她。”

嘖嘖,怕是真的瘋了。

現在討論屍體是誰誰裝進去的,還有意思嗎?

“人是你下令殺的。”王興民冷冰冰的說道,完全沒了之前在侯府的客氣,“屍體是在你的小佛堂裡找到的,人證物證都在,你如何抵賴?”

“什麼人證?是被抓進來的那群仆從嗎?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杜氏以為是上一回被帶進去的仆人,為了立功,什麼話都亂說。

王興民冷笑,“你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帶人證。”

杜氏已經做好了辯駁的準備,可等她看到春嬤嬤上來,她明顯愣了一下。

“阿春。”

杜日春並不理她,而是跪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磕頭:“犯人杜日春,拜見大人。”

“這就是人證。杜氏,你不會不認識她吧?”王興民問道。

杜氏都呆住了。

怎麼阿春是人證?

她怎麼可能會背叛她呢?

短暫的驚愕過後就是沖天的怒火:“杜日春,你背叛我!”

杜日春匍匐在地,“秉大人,就是她,下令仗殺了劉跡。”

“杜日春,你是我養的一條狗,你竟然敢咬我!”杜氏怒目圓睜,“要不是我,你早就爛成一堆灰了,你竟然敢背叛我?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你現在就去死!”

杜氏口不擇言,謾罵侮辱,杜日春心緒平穩,早就沒了傷心和委屈。

是的,夫人早就放棄自己了,哪是現在呢。

杜日春早就知道杜氏是個什麼人。

當年她有了身子,阿秋阿冬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想讓杜氏點頭,讓侯爺給她們開臉。

可杜氏小氣啊,自私啊,她讓自己立馬去外頭找了兩戶人家,匆匆忙忙地將阿秋和阿冬嫁了出去。

她們二人出嫁的時候,杜氏還給了不少的陪嫁,美其名曰讓她們去享福,可也就隻有杜日春知道。

杜氏打的是什麼算盤。

她看到阿秋和阿冬滿心歡喜地嫁人,她心裡就充滿了愧疚。

後來,杜氏將她們兩個送給了少夫人和小公子,隔得遠了,時間一長,慢慢地,愧疚感也就淡了。

可淡了,不代表沒有。

“夫人,我跟阿秋阿冬七八歲就跟了您,跟了您幾十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就因為她們兩個人想跟著侯爺,您就讓奴婢在外頭給她們二人找了一門窮得要死,一門富庶可卻是終年不離藥的人家,將阿秋阿冬她們嫁過去,還說是為她們好,她們倆個還感恩戴德,也就隻有奴婢知道,您是為了磋磨她們,這麼多年,看到阿秋和阿冬為自己家人操碎了心,您多開心啊!”

杜氏黑著一張臉:“那是她們咎由自取。伺候人的下賤東西,也配跟我共享一個男人?她們多大的臉,我沒打死她們,算我仁慈。”

杜日春望著杜氏,眼底儘是絕望。

這是一條怎麼捂都捂不熱的毒蛇。

可憑什麼要讓她死?

這麼多年來,杜日春自認自己對杜氏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她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杜氏授意的,她都是聽命杜氏,可憑什麼要她一個人來承擔?

要死,就一起死吧!

她看向高坐在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下面的王興民,眼睛嗜血:“大人,奴婢敢以性命擔保,奴婢說得那些話,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杜氏瘋瘋癲癲,她上前要去抓杜日春,被一旁的衙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又踢又抓,唾沫星子橫飛,“杜日春,你個賤人,你去死,你去死。”

杜日春回頭看她。

杜氏釵環淩亂,披頭散髮,衣裳上滿是褶皺和灰塵,瘋瘋癲癲地沒了侯府夫人的高貴典雅,與市井潑婦、顛婆子又有何分別?

看來,給人高貴的,是她坐的那個位置,而不是她這個人。

沒了那個位置,她隻是杜碧蓮。

一個普通人!

“夫人,奴婢的真名叫宋香,您可千萬不要忘記這個名字。奴婢在陰曹地府等您,看您上了黃泉路,奴婢這輩子就算報答完您的大恩大德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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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就充滿了愧疚。

後來,杜氏將她們兩個送給了少夫人和小公子,隔得遠了,時間一長,慢慢地,愧疚感也就淡了。

可淡了,不代表沒有。

“夫人,我跟阿秋阿冬七八歲就跟了您,跟了您幾十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就因為她們兩個人想跟著侯爺,您就讓奴婢在外頭給她們二人找了一門窮得要死,一門富庶可卻是終年不離藥的人家,將阿秋阿冬她們嫁過去,還說是為她們好,她們倆個還感恩戴德,也就隻有奴婢知道,您是為了磋磨她們,這麼多年,看到阿秋和阿冬為自己家人操碎了心,您多開心啊!”

杜氏黑著一張臉:“那是她們咎由自取。伺候人的下賤東西,也配跟我共享一個男人?她們多大的臉,我沒打死她們,算我仁慈。”

杜日春望著杜氏,眼底儘是絕望。

這是一條怎麼捂都捂不熱的毒蛇。

可憑什麼要讓她死?

這麼多年來,杜日春自認自己對杜氏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她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杜氏授意的,她都是聽命杜氏,可憑什麼要她一個人來承擔?

要死,就一起死吧!

她看向高坐在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下面的王興民,眼睛嗜血:“大人,奴婢敢以性命擔保,奴婢說得那些話,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杜氏瘋瘋癲癲,她上前要去抓杜日春,被一旁的衙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又踢又抓,唾沫星子橫飛,“杜日春,你個賤人,你去死,你去死。”

杜日春回頭看她。

杜氏釵環淩亂,披頭散髮,衣裳上滿是褶皺和灰塵,瘋瘋癲癲地沒了侯府夫人的高貴典雅,與市井潑婦、顛婆子又有何分別?

看來,給人高貴的,是她坐的那個位置,而不是她這個人。

沒了那個位置,她隻是杜碧蓮。

一個普通人!

“夫人,奴婢的真名叫宋香,您可千萬不要忘記這個名字。奴婢在陰曹地府等您,看您上了黃泉路,奴婢這輩子就算報答完您的大恩大德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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